“他的身上充滿了炒蘿蔔、炒鹹菜、涼拌大蒜頭和打嗝味,說明他的生活環境或是工作環境是在廉價小飯館裡,或是在路邊攤、大排檔裡。如果是他的工作環境,這似乎和他的身份不太吻合,因爲廉價小飯館或是路邊攤、大排檔的從業者,身家應該在低於五十萬元超過五千元的水平之間,和他低於一千萬元但超過五百萬元的水平之間的身家,似乎有矛盾之處。他的生活環境,似乎身上也不該有這種味道,這是一個有疑問的地方。”
這個高總的身份漸漸明晰了起來,但姬毛信提供的這些線索卻使丁逸對高總的判斷產生了一些疑問,使他產生了一些認知上的困惑,這些問題是要留待以後慢慢解決的。
其實萬事亦有可能,世事難預料,丁逸產生一些認知上的困惑,這還是說明他社會經驗不夠豐富,總是被表象所迷惑。在他心裡,雖然認定高總是個窮人,但那是和丁逸他自己相比而言的。事實上,高總的身家在五百萬至一千萬之間,在許多人眼裡,應該是個富人了,還是個大富,當然這個大富不是船上的那個開船的大副,而是富裕的富。照理說,這個大富,是不會混跡於廉價飯館或是路邊攤、大排檔,所以,當姬毛信告知他的信息中,透露出高總的情況有相互矛盾之處時,丁逸就困惑了起來。這說明他社會新聞看得還是太少了,如果看多一點社會新聞,至少不會產生很困惑的情緒。
他只要多看看“乞丐回家蓋高樓”、“和尚開着豪華車”、“公安局長是黑/社會”、“賣/淫/女經查是處女”這種表面上看更加矛盾但卻事實上卻真實存在的情況,丁逸自然不會爲高總身上所存在的這些小小矛盾所大驚小怪了。
這些矛盾的情況,日後要一一查清,當然,這個工作,是要繼續交給“神龍擺尾”公司的張堅強來做,丁逸相信,有了這些線索,張堅強自然會把他委託的案子妥帖地處理完畢地。這個高總究竟是什麼人,他爲什麼要陷害本書的第一男主角丁逸,這最終的結果就要水落石出了。
丁逸把高總的情況記錄在本子上之後,想起還有一件事沒有問,但卻是他要迫切瞭解的,於是問道:“你說過你是調查小組的,你和另一個人好像是王叉叉的,你們兩個人爲一個班組來監視我,在你監視我的時候,究竟監視到我的什麼情況?”
姬毛信道:“當然監視到你的很多情況,你的日常生活都屬於我們的監視範圍。比如說監視到你家住在哪裡了,你和你爺爺的生活起居怎麼樣了,你和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怎麼樣了,你們出去開房間是在哪家賓館了,你們喜歡什麼姿勢啊,你和其他異性有無不正當性關係啊,等等等等,只要是你的行動,那就是在我們的監視範圍之內。”
“你能不能說具體點?我喜歡什麼姿勢?我和哪個其他異性有性關係?”丁逸心虛了起來,如果果然如同姬毛信所言,自己在他面前豈不是一點隱私都沒有了?再說,調查公司通常都是用的技術手段,他們監視到的東西,基本都不是用肉眼直接看到的,而是通過一些攝影攝像器材及監聽器材的協助,把這些情景形成有效證據,作爲寫報告的基本素材,如果姬毛信連自己喜歡什麼姿勢都知道了,那很可能自己和某個或某幾個女性同時光溜溜的照片或是視頻已經在劉勇的“捉姦在牀”調查公司的手上,甚至成爲劉勇奮戰牀第之前的助興小節目,在他做/愛之前把這些視頻先播放一遍,與既是對手又是朋友的性夥伴一同欣賞,那可太糟糕了。
再假設如果劉勇保管不善,這些照片或視頻流傳在外,將會造成何種嚴重的後果?又將是又一個豔照門嗎?難道自己也要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向普羅大衆解釋清楚嗎?解釋時該如何措辭呢?自己講的話會不會被別人引用並淪爲他人的笑料?想到這些,丁逸的冷汗順着他的脊背慢無聲息地以猛虎下山之勢刷刷刷地流了下來。
他的冷汗只是順着脊背流下來而沒有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這其中是有深層原因的,這是因爲他的冷汗是識大局顧大體的冷汗,它們也知道,如果自己順着臉頰流下來,會給姬毛信造成一個主人心虛膽怯的印象,對主人丁逸稍後的談話工作造成不利的影響,在形勢上就會比較被動,談判中就會處於不利的地位。爲了不給姬毛信造成流汗人心虛的這種印象,所以他的冷汗只好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刷刷刷地流下來,其隱密性很好,矇蔽了大多數人,也矇蔽了姬毛信同學,果然姬毛信就沒有看見。
姬毛信回答他道:“據我們所知,在我們監視期間,你和方然是有性關係的,她是你日常的性伴侶,另一個,是孫蘭,還有一個,就是謝薇了。當時,你只和這三名適齡女性存在性關係,據我推測,與你現在相比,那時的你是純情多了。現在的你如果處於博士後水平的話,那時的你大概只處於幼兒園學前班的層次。不過你當時只有三個性伴侶的這個結論,只是我們這個班次累計的監視結果,並不一定完整全面,張叉叉和李叉叉他們這個組的監視結果是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所以除了她們三人之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性伴侶,這個情況當然你自己最清楚。”
丁逸嘿嘿了兩聲,未置可否,端起茶來,喝了一口,心說自己確實被他們監控得很是到位,姬毛信的結論也是基本正確。在自己入獄之前,確實只有三個異性性伴侶,當然就是方然、孫蘭和謝薇了,除了這三名異性性伴侶之外,丁逸還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性伴侶——他的右手,不過這是他的早期性伴侶,在他和方然確認關係之後,這個伴侶就很少和他發生過於親密的關係了,不知道姬毛信是認爲這個性伴侶並不重要,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右手也是丁逸的性伴侶的這個絕密情況,所以在此次和丁逸的談話中,並沒有把它提出來。
從姬毛信的話中,丁逸又得到了一個訊息,於是問道:“你們調查小組的兩個組,彼此間的調查情況也是保密的嗎?”
姬毛信答道:“是。按照劉勇制定的《“老虎屁股摸不得但我們就是要摸摸”行動的保密守則》規定,我們調查的情況是不能跟他們說的,他們調查的情況同樣也不跟我們說,都是直接向司徒兵彙報,司徒兵再把這些彙報的情報綜合之後,再向劉勇彙報。”
“哦。”丁逸嗯了一聲,又想到“豔照門”的可能性,心裡又虛了起來,於是佯笑了一聲,追問道:“你還說知道我們喜歡什麼姿勢,真的假的?你有什麼依據?”
如果姬毛信說:“我的依據就是錄像視頻若干,照片數百張,錄音幾十段”,那麼丁逸的擔心就被證實了,那麼這些視頻音頻產品,劉勇處是肯定有的,作爲本次行動的委託人,高總處應該也有,直接製造出這些視頻音頻產品的人員,在調查階段自然也接觸過,這些調查人員的直接上級司徒兵,當然也應該接觸過,他們接觸、過目之後,自然要將這些音頻視頻產品上交給劉勇,至於有沒有留底自己欣賞,還不好說,這要看劉勇對此方面有無相關的要求,和下面這些調查人員對劉勇要求的執行程度。
有這麼多的知情人和接觸視頻資料的人,丁逸的裸體形象,估計早晚會出現在網站上供各位男性女性觀衆一同瞻仰,想到這裡,丁逸幾乎要狂噴一口鮮血,就要暈了過去,但他在狂噴一口鮮血之前,還保留一點理智,所以他憋住了暫時沒噴,先聽姬毛信如何說來。
姬毛信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聲,道:“根據概率學的理論,我估計,你最喜歡的姿勢,當然是傳統正宗的‘傳教士’式。這是國外相關學會隨機選擇了幾千家人家作爲受測對象,算準了他們的星星時間,在深夜破門而入不請自來地闖到他們的牀前,固定了他們當時的星星姿勢,拍照之後作爲研究數據,彙集整理之後所研究出來的科研成果,當然在研究過程中,造成了若干大門被損壞;若干名研究人員受傷——有的在用頭撞門時把自己給撞暈了,有的在大門被撞壞時不慎被破碎的玻璃所劃傷,還有的被當時正在採用‘傳教士’式的男性跳將起來狂毆至傷,嚴重的被打死了——這是因爲那個研究人員命不好,他闖進了世界最重量級拳擊冠軍的家裡,總之,研究人員的傷亡率很高;受測人員也好不到哪裡去——由於在星星時受到驚嚇,使得男性同志們心肌梗死者有若干,一遇星星情況就陽/萎早/泄者若干,養成了在星星之前先去固定大門再加二十幾道鎖並且再用桌子頂上後還不放心又躲到大衣櫥裡纔敢進行星星行爲習慣的人員若干,受測的女性朋友精神失常者若干,從此以後性冷淡者若干,產生花癡傾向者若干;代價很沉重啊,但爲了追求真理,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付出一點代價也是值得的。他們的研究理論認爲,有百分之八十五點三二的男女性朋友,都喜歡採用‘傳教士’式進行星星。在概率學的理論中,只要超過百分之八十五的事件,都稱爲大概率事件,大多數同樣性質的行爲,都應含在大概率事件的範圍之內,由此,我估計,你應該也不能免俗,也應該喜歡採用‘傳教士’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