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奪命醫院1

12、奪命醫院(1)

三伏天得傷風是一件讓人感到極不舒服的事情。一大早,唐玉娥邊擦着鼻子便走進了青大校醫院。這家醫院還不錯,離家近,環境好,費用也不高。姓曹的醫生草草問了幾句,就開了幾支藥讓唐玉娥去處置室找護士打吊瓶。

小護士的手法乾脆利落。唐玉娥一手高舉着輸液瓶,一邊撇着嘴找觀察室,還沒走幾米手就酸了。正爲難的時候,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的男醫生走了過來,一手接過唐玉娥高擎着的輸液瓶,一手扶着她:“大姐,這邊走。”

男醫生帶着唐玉娥去了第二觀察室,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男醫生幫她把輸液瓶掛在鉤子上,還從其他座位上給她拿了個軟墊子,塞在她身下。“謝謝你。”男醫生擺擺手,能看得出眼鏡後面的雙眼露出笑意。他把唐玉娥安頓好,就拉開門走了出去。再回來時,男醫生手裡拿着一杯冰水,塞進唐玉娥手裡:“喝杯水吧大姐,這屋裡沒有空調,天太熱了,涼快涼快。”唐玉娥從來沒在醫院裡享受過這種待遇,有點受寵若驚,忙道謝道:“真謝謝你了。”男醫生笑着擺擺手,轉身走了。

15分鐘後,男醫生悄悄地推開觀察室的門,唐玉娥已經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把她手中喝光的紙杯慢慢抽出來,塞進白大褂的衣袋裡,然後從另一側口袋裡拿出一隻注射器,順着輸液管把裡面的液體打進了輸液瓶裡,接着,又把一本書塞進了唐玉娥拎來的布包裡。做完這一切,他像來時那樣,迅速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觀察室。

9點鐘以後,校醫院裡的病人漸漸多起來。第二觀察室裡也陸陸續續地來了幾個輸液的患者,沒有人注意那個一直坐着打盹的中年婦女。直到一個陪着男朋友輸液的女孩子推了推身邊捂着肚子的男孩:“哎,你看那女的,這麼半天了,她好像一點都沒動。”男孩子回答:“睡着了吧。”女孩正正架在鼻樑上的眼鏡,凝神盯着對面的中年婦女,臉色越來越白:“不對,她好像……根本不呼吸!”女孩壯着膽子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喊了聲:“大姐。”毫無反應。女孩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輕輕地推了她一把,還沒等女孩反應過來,唐玉娥就僵直地向一邊倒去。

鄧偉皺着眉頭從第二觀察室裡走出來時,門診部主任正在對給唐玉娥輸液的小護士大發雷霆。小護士背靠着桌子,抽抽搭搭地說打上吊瓶半個小時後,她去第一觀察室找過唐玉娥,沒見到人,就以爲她輸完液後自己拔了針頭走了,也就沒在意。見鄧偉進來,主任揮揮手示意小護士閉嘴,還沒等鄧偉開口就搶先表了態:“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一切要等請示了領導之後再說。”

鄧偉指示身邊的同事去處置室把藥房賣給唐玉娥的藥瓶帶回去檢驗,接着又要主任把唐玉娥的主治醫師曹醫生叫下來。曹醫生在趕往處置室的途中被死者的家屬截住痛打了一頓,要不是警察們聽到外面亂作一團,急忙出去看看,曹醫生還不知道會被打成什麼樣子。鄧偉看看鼻青臉腫的曹醫生和不停哭泣的小護士,又看看門外不斷試圖往裡衝的死者家屬,嘆口氣,揮揮手:“先帶回去再說吧。”

檢驗結果出來了。曹醫生開的藥方和藥房付的藥品以及小護士的配製都毫無問題。唐玉娥的血液裡發現了鎮靜劑的成分,但其死亡原因是海洛因中毒引發的腦水腫和呼吸衰竭。這個結果讓警方大吃一驚,在仔細檢驗了現場提取的物證後,終於在輸液管上發現了一個細細的針孔,懷疑有人用注射器將海洛因溶液注射進輸液管後毒死了唐玉娥。

這還不是最讓人感到疑惑的問題。在整理唐玉娥隨身攜帶物品時,警方發現了一本日文原版色情漫畫,內容涉及到同性戀、性虐待,畫面不堪入目。一個40多歲的中年婦女,即使對這類東西有偏好,也應該在家裡偷偷地欣賞,不至於連上醫院都帶在身邊。如果不是她的,又會是誰的呢?

通過對死者家屬及相關人員的調查走訪,警方得知:死者唐玉娥,女,43歲,原爲本市某國有企業職工,1999年至今一直下崗在家賦閒。其夫龐廣纔是青大後勤處的一名電工。兩人婚後育有一女,正在讀高中。唐玉娥生前是一個老實本分、熱心勤快的女人,沒聽說與人結怨。而且生活作風正派,對自己唯一的女兒的管教也是嚴厲有加,就連電視上偶爾出現接吻擁抱的鏡頭也會馬上調換頻道。警方曾考慮那本日文色情漫畫是其丈夫龐廣才的,可是龐廣纔對此矢口否認,而且龐廣才只有小學文化,看日文漫畫恐怕難度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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