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言邁着沉重的步伐來到了許穎身旁,只見她已經開始了仔細的查找,聽到聲音隨即轉過了身,看到氣喘吁吁站着的白小言,立即瞪大了眼睛朝着他的揹包注意過去,頓時臉色驚詫疑慮的問道,“這包怎麼這麼鼓鼓的,哎看着和你之前的不一樣啊!不會是李明的吧!”說完立刻一副恍然大悟好像猜到什麼的表情,嫣然一笑回過了頭,懶得管的樣子...
白小言見狀雖然十分的尷尬,但也早就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想着無數的搪塞理由和矇混藉口等一系列的應對措施,實在不行也罷!頂多也就是破罐子破摔,承認就是了,不過令他驚訝的是許穎竟然沒有對他進行追問,瞬間覺得這狀態不對呀!這不是她的風格呀!怎麼沒有表現出一點的生氣呀!看不到她咄咄逼人的氣勢和一副高高在上盤問的姿態,白小言頓時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了,不過想想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算啦!隨機應變應對,正好也省得麻煩不用費盡心思應付了,所以索性也就不做任何的解釋了,因爲在這種情況境地之下,已經不可能瞞得矇混過關了,既然無法掩飾了,解釋反而又是多此一舉,只好默默的加入尋找線索的情景當中...
所有的人都在有目的性的搜索着自己的所屬區域,白小言和許穎一組,李明和趙倩兒一對,老邱則和小張、小李三人一起,白小言想着老邱畢竟是從考古隊下來的,有着豐富的臨場作戰經驗,對於相關於古墓一類的這些應該都很熟悉,暗自打着氣,找到的問題不大,但又不能全部寄託於希望在他的身上,所以自己也是在很專心的搜尋查找,只是心安了許多,有了主心骨...
雖然大家都在各司其職很嚴謹的進行着尋找,期間也不免狀況百出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比如有謊報軍情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有誤踩碰到什麼東西一驚一乍嚇唬人的,但都在老邱的現場指導之下給輕易否決了,面對不知者不怪的無辜狀,老邱即是很無奈又不厭其煩很耐心的在爲不明情況的這些人做着解釋,以及有目的性的進行着苦口婆心的梳理和指示,講了很多自己幾十年來積累的心得,因爲團體工作講究的就是時間和效率,大家一起幹出成果光靠一個人怎麼行,畢竟有這麼大的一個區域那...
倒是白小言和許穎倒沒出現過什麼烏龍,從始至終都沒麻煩到老邱,也沒去找過他,但也是什麼都沒發現,只見老邱和小張說完話馬上轉身朝向白小言和許穎那看去,並大聲叫道,“小白呀!你們那有什麼發現沒有?”可能是長時間沒見白小言和許穎倆人的回覆和反饋什麼線索信息,反倒心急不放心了吧!
倆人正默不作聲的分開各自負責着屬於自己的一塊區域,這正是來源由於心裡的那一絲隱晦敏感之事而油然生出的默契吧!和其他組不同,人家雖然也在很認真負責任的仔細在查找着相關部分位置,有在院子裡的,有在樓閣上的,但相互之間不但靠得較近還不斷有些討論和交流,不像他們一樣,倆人距離的這麼遠,像是一對剛吵了架的小兩口或情侶意義上的男女朋友,井水不犯河水的都沒有越雷池半步,白小言是因爲輕易不敢過去,主要是怕她解自己老底,還別說他還真有點怕這個女人,也只有在她的面前,白小言纔會覺得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不靠譜,有些心虛,也不知道許穎則是因爲什麼...
白小言隨即朝許穎看去,只見她正無比認真的查看着亭子一旁的金柱子,其上面刻着的小龍,也不好打擾,白小言立馬看向老邱那邊朝着喊道,“老邱師傅,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麼發現?”
老邱聽到繼而叮囑道,“那好,小白呀!你和許穎要多找找一些奇怪的地方,就是你們覺得某個東西它和周邊的物件格格不入,在那裡感覺很怪異不適合,這些地方的機率比較大,容易發現。”說完還不放心緊接着朝着大家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喊道,“哦大家都先停停聽我說,都別忘了,還有一些隱蔽的位置,像這些機關什麼的要不就是很明顯的怪異的存在,再要不就是藏的很深很隱秘,大家都不要心急,都慢慢的仔細的查找,千萬不能遺漏掉任何的地方,否則一旦錯過了就前功盡棄了,就不是從頭再來的問題了,都多多注意了哈,認真着點。”
說完便看似很孤單的身子給人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落寞的站在院子裡的石橋上,深情的款款低下了頭,像是看到了一幅枯藤老樹昏鴉加上一個老者般寂靜淒涼的畫面,大家雖然有些着急但面對而今還是很穩重小心的,聽着老邱嘮嘮叨叨婆婆媽媽的這些逆耳的話,只當是再多吃一劑苦口良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
白小言則不以爲然,聽完老邱的由衷之言諄諄之心,他一下子怔愣住了,他感覺這些發自肺腑的話語是某種意義上的敲打和鞭策,白小言的神情突然變得無比緊張了起來,他洞察到悟到了明白了並逐漸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老邱所說的不能從頭再來的問題是什麼問題,這絕不僅只是說說這麼簡單,話裡有話意在言外有所指向,這是一個孤獨的老人給年輕人的一種方式上的提醒和忠告,措辭雖不強烈犀利卻言簡意賅,雖含蓄隱忍但仔細用心深入品味體會,卻是透露着莫名的巨大危機感,油然而產生出無比的恐懼心理,想到這白小言頓時感到如臨大敵...
因爲一旦全部找尋完畢,依然仍舊還是沒有任何的一絲一毫的發現,那麼勢必將會對大家的心理造成巨大的陰影和壓力,以及無法挽回的堅定信心上的損失,這太危險了太可怕了,這絕對不是杞人憂天上的主觀臆測,也不是草木皆兵表現出的色變如驚弓之鳥,試想,到時候面對着一個個身心疲乏、情緒失落、鬥志喪失殆盡、毫無信念感的人,對於這種極其不利的影響之局面,那代價可就太大了,要是真的萬一出現什麼差池,還真是不好收場、任誰也會感到無所適從,真到了那個時候,還怎麼說服和激勵大家堅持,還怎麼勸慰給大家重拾希望,重燃勇往直前的雄心壯志的胸懷,這是一場至關重要的戰鬥,成敗在於此,在於大家對細節的把控,也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容不得半點馬虎和閃失...
白小言越想越害怕,他有些悔不當初自己把這件事說的太開太明瞭太嚴重了,因爲自己講的太狹隘太深情太具有煽動性,不覺然間已經是犯了大錯,鼓動了大家太過於聽信自己,讓大家一股腦的全心全意猛撲在打開石門尋找機關這件事上,在他們的心裡不經意的就給他們建立起了一條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認知理念,和構築了一道夯實厚重的堅不可摧牢不可破的高大城牆,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這樣的做法,固然可以激發起他們鬥志昂揚的情懷、和嚴於律己謹慎仔細的作風,可是他卻忽略了後面的一而再再而衰的可能陷入的萬劫不覆的境地這件事,一旦一無所獲反而便會立刻適得其反造成一發不可收拾的後果,這種來自萬念俱灰的失望感是不受控制的,也是很恐怖的,決不能讓這種現象發生...
時間過得很快,大家的進度也很快,但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和發現,哪怕是一丁點兒的信息和線索都沒有找到,只見一個個逐漸顯現出了垂頭喪氣的模樣和表現出的無比脆弱的架勢...
山雨欲來風滿樓,老邱已經把自己的危機意識有意無意直接或間接的傳遞了出來,不管其他人是怎樣,自己是反正也堅信的認爲如此的,雖然自己沒有什麼罪責,但畢竟是自己做的過了,有必要多承擔些重任,既然自己已經意識到接下來隨着事態的發展可能帶來的嚴重性後果,就決不能安於現狀,絕不能允許大家的心理的防線就這麼被無情的攻破,要提前防患於未然,看似無比風平浪靜之下則說不定開始醞釀起來了暗潮涌動,恐怕已經在悄然突起,此時已是危機四伏,必須在暴風雨即將來臨之前給他們重塑起無比堅固的信念...
於是白小言一鼓作氣奮起陡然站立起身體,徑直的奔着許穎而去,因爲他覺得自己的那點事與其相比起來一點也不重要,根本不值得一提,更何況在他的心裡也是完全不覺得那些是昧着良心做的什麼虧心事,對於還有的一些其他的發生在他和許穎之間的事,那也是無心之舉無意而爲之的,也不用那麼太當回事,他想邀請許穎一起和他再去看看那些小道端頭的石門,自己雖然已經查看過了,但是許穎還沒有,因爲自己當時也是閒來無事跟着和老邱、小張他們二人做學術研究討論時走着走着恍然間發現的,而反觀大家,由於發覺一個個都在各自繁忙,距離又較遠,所以就沒來得及通知大家,而是三人先一起努力審視查看了一番沒有結果,故決定再看看那些竹簡仔細查找一遍再說...
“許穎,你能陪我去看看那些個石門嗎?”白小言裝作無事的樣子,努力使自己不顯得那麼的緊張和尷尬,笑嘻嘻的看着許穎說道...
許穎轉過頭怔狀的看向白小言,只見他一副傻乎乎的模樣,於是驚詫的問道,“你不是已經看過了嗎?不是沒什麼發現嗎?還去幹嘛?大家都在各司其職的在認真的做着工作,快別耽誤時間消耗精力了,瞎跑什麼呀!趕緊把這些地方仔細查看完了再說吧!”
白小言見許穎否決了自己的提議,沒有想要去的意思,心想可能是自己表現的太若無其事了,繼而十分嚴肅認真的接着說道,“我想再看看,也想讓你幫助再仔細的好好看看,也許說不定會有什麼其他的沒有被發現的那?對吧!也不是不肯能的事,再者說我們想要打開的是石門,而石門不是在那嗎,我們在這死氣白咧勞心勞力的研究算怎麼個回事,哦我不是說機關一定不在這,我們得有個主次分明吧!不如去就近先解決問題,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你不是不懂吧,萬一找到了呢,先到先得!”白小言軟硬兼施,把話說足了,渴望的望着、無比期待的等着回覆...
許穎突然一臉的蒙圈狀,吃驚的說道,“等等,你是說你和老師、還有小張三個人會有遺漏掉的地方?呵呵,白大個,你開玩笑呢了吧!不是在逗我了吧!你們怎麼會那?就算你們真的是錯過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我就更發現不了啦,你找我幹嘛!你應該去找老師呀!向他說明你的一切想法和疑慮呀!再者說不是你之前信誓旦旦的告訴我們說,這石門的機關如何如何,我們現在又怎樣怎樣,把你的那一套邏輯給我們演示的淋漓盡致,語重心長千篇一律的向我們展示你的才華、你的滿腹經綸,說什麼必定在這些雜七雜八的建築物身上嗎,怎麼現在洗完了腦啦,就又收回成命了,居然這麼輕易就推翻了自己的話,哎你不會是有什麼其他的意思吧!再要不就是你不會預謀已久,難道你對我有什麼企圖、非分之想?想圖謀不軌了吧!”
許穎吧嗒吧嗒說着朝幽暗的小道看了一眼,見也不是很遠和漆黑,繼而一本正經的接着說道,“還是因爲你的那些個小私事,如果要是真的是因爲你的那些個破事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以後只要凡是你的事我才懶得理,也都不會管,你在我的心裡呀早就已經信譽盡失了,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再對你有一絲一毫的關心和在意的,又或者是...”
只見許穎還沒有說完話,便突然就被白小言硬生生給插嘴打斷了,他很清楚的知道許穎接下來要說什麼,無非就是大談特談自己當初給予否定石門那存在機關的可能,而給大家推斷出其所在的理論和結果...
“哎呀行啦行啦,我說你的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什麼那,我跟你實話實說吧!我是否定了石門那有機關的存在,但那也是基於起先認爲的事實呀!現在想想來看,我是真的怕我們當時可能大意了,擔心萬一錯失了機關之所在的良機和機會,那這樣的話我們大家可就真的白忙活了,你也會於心不忍吧!石門那還真的極有可能存在打開它的機關,所以我纔過來打算找你再去看一遍,幫忙再確定一下!”許穎一股腦的肆無忌憚說了這麼多的話,着實把白小言給嚇住驚呆了,他非常的擔心許穎再這樣胡思亂想的繼續猜測下去,會沒完沒了,想盡快息事寧人索性趕緊先下手爲強給她堵回去了說道...
白小言深情地凝望着許穎,只見許穎疑惑的尋思一會,突然擺着一副心不在焉、事不關己、無比嚴肅的臉看了白小言一眼,然後毅然決然的轉過了頭,繼續着她剛纔的工作...
這下可把白小言給弄慌急壞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許穎居然還整出這麼一出,自己都已經承認錯誤服軟了,還要怎樣,這麼的善攻於計謀,真是應承了那句話,女人心海底針,唯女人和小人不可得罪矣!一個女人囉哩叭嗦的說了一大推猜疑的話,話語間情緒還千變萬化,臉頰上的神情也陰晴不定的,也不知道她那千絲萬縷縝密的心思是從哪來的,竟然連毫無根據的事都能掰扯的出來,還什麼對你能有什麼非分之想,這都哪跟哪呀!自己現在哪還有那個想入非非的心思和時間呀!想得倒是挺美的,頓時感覺人言可畏呀!包括自己...
哎算啦,鑑於此時此刻也沒辦法,已經被逼到了死角,反正是已經招架不住了,硬死扛着也不會有什麼意義,只能認栽服輸,只好認認真真的妥協了,白小言於是十分委婉客氣的舔着笑臉、低聲下氣還略帶有一絲諂媚阿諛奉承感的說道,“是是是,對對對,都被你給猜着了、說中了,哎呀你真是神啦!的確是我推測失誤可能蠱惑了大家,你那就當我是在胡說八道那,別再跟我一般見識了好嗎,我現在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快走吧!姑奶奶!大小姐!美女!哎姐!好啦,再去看一次嘛!快快!別鬧了!”白小言說着將手伸到了許穎的肩膀處,輕輕的拍打了一下,以示崇拜和尊敬,說白了無非就是在溜鬚拍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