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雷東發現自己偏題了,便又重複了之前的話,“慕君兮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把那鐲子還給我們老大了?”
“你說,小兮把鐲子還給北冥御了?”慕君帆震驚了。
那東西意味着什麼,他已經告訴過小兮了呀,她怎麼還這麼衝動?
“是啊,就是把東西還給了我們老大,老大才會這麼萎靡不振的,哎,老大真是可憐,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人,竟然還有這麼多艱難險阻磨難折磨,偏偏這女人還這麼矯情……咳咳,你別這麼瞪着我,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們老大的心思,你都知道,慕君兮這麼不知道?她就這麼冷血?”
慕君帆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樣往雷東身上甩去,“你敢說小兮冷血?”
“哼,難道不是?她以爲只有她自己難受?你去瞅瞅我老大都變成什麼樣了,以前多麼意氣風發的一個人啊,現在被她折磨的……跟酒鬼似的!”雷東憤憤道,“不管,這事兒你如果不給我一個解釋的話,可別怪我自作主張親自去找她了。”
其實雷東是不敢去找慕君兮的,不過嚇嚇慕君帆總是可以的吧?
慕君帆果真被嚇住了,如果這直木頭真去找了小兮,小兮一定會更加不開心的。
他想了想,道:“其實小兮也不是真的冷血,她只是還無法接受沒了孩子的事情,她當初跟我說要進軍隊的時候都把我嚇着了,可後來我明白了,她只是在轉移自己的痛苦,等她什麼時候明白人生不可再,她便懂得了珍惜現在的擁有。”
“你這話太高深了,我聽不懂,你說明白點兒!”雷東皺眉道。
慕君帆白了他一眼,“好,我再說一遍,你可要聽清楚了,這事兒,需要時間!等時間過去,等小兮意識到北冥御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等她明白這世界上除了北冥御,再沒有一個人可要進駐她的內心,北冥御的春天就會到了!”
雷東呆了呆,“看不出來你平時一板一眼的,竟然也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來。”
“滾!
……
雷東拿着手中的錄音筆滿意的滾蛋了,他要把這東西交給老大,如果他聽到了慕君帆的這番話,一定很會高興的。
不就是心結嘛,早晚都能解開的。
沒錯,當北冥御拿到錄音筆,聽到裡面的內容時,心情變好了,但是對雷東的態度就變差了。
他陰惻惻的看着雷東,“你說……君兮很冷血?嗯?”
雷東腦門一抽,糟糕,他忘記處理一下自己說的那番話了。
“咳咳,那個,老大,我純屬於胡說的,我不這麼說,慕君帆這麼能說真話呢?”
“你說你要去找君兮?”這語氣,越發森寒起來。
“我……我開玩笑的,真的,我每天這麼忙,哪有時間找嫂子的茬?”雷東抹了一把冷汗。
北冥御深深看了他一眼,“出去吧,下次別再這樣說話了,不然的話……”
“保證不說了,我保證!”雷東保證完畢,趕緊溜出了北冥御的房間。
躺在牀上,北冥御把慕君帆說的那番話重複聽了好幾次,尤其是慕君兮當時流產,滿身是血的那段話……他的臉色微微發白,但眸中的堅定卻是越發濃烈起來。
“君兮,我發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再也不讓你受到那樣的傷害!”他的手,緊緊握着錄音筆,神情肅穆如宣誓。
此刻的慕君兮,正用最嚴酷的訓練來轉移自己的悲傷。
昨夜北冥御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迴響着,那樣悲傷的語調,那樣絕望的神情,是她從來沒有看見過的北冥御。
那是另一個北冥御,另一個被她逼出來的北冥御。
她逼自己忘記,逼北冥御離開,爲的是什麼呢?她突然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