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爲什麼呢?爲什麼呢?
心臟很痛很痛,歷戰沅深吸一口氣道:“因爲我做錯了,我不該給讓她誤會的信息。在爸媽出車禍之後,我住了一陣子院,當時我不知道她是丁言禮的女兒,還以爲她也是遇難的人,那時候我覺得她很可憐,所以和自己打了一個賭,只要她活着,我就活着。然後我努力的叫她活下去,讓她依賴我,但是後來我知道了真相之後,就把那段記憶給忘記了。”
歷戰沅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當初給了她期許與希望,她不會來找自己,錯誤的開端從來都不是丁筱雨,而是在黑暗中給了她光的自己。
歷少越此時,不僅僅覺得頭開始刺痛了,心也開始刺痛了。
他很清楚的想起來,有一次他問丁筱雨:你爲什麼喜歡我哥。
她說,她有非戰沅哥不可的原因,不過我不能告訴他,說那是她心底的秘密,除了有天可以對歷戰沅說,否則誰也不能告訴。
原來,原來是這樣的秘密。
這樣的秘密,非他莫屬。
因爲在那個時候,是他救活了他。
“她不該來厲家,一開始就不該出現,如果她不出現,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了。”歷戰沅痛苦道。
歷少越只覺得喉嚨間的酒像是咽不下去一樣,乾澀的厲害,深深凝望着歷戰沅他問:“你覺得對不起爸媽是嗎?覺得和丁筱雨在一起,就是愧對爸媽。”
“不止這樣,不止是這樣,她還騙了爺爺!讓爺爺信以爲真的把她當成了厲家的孫媳婦。她明明是絕不可以成爲厲家人的人!”歷戰沅激動道。
他幾乎要被內心的煎熬折磨瘋了,不止是痛苦、愧疚與自責,還有更多更多難以演說的情緒。
那些悲與苦,五味雜陳,侵蝕着他,讓他千瘡百孔。
他在努力的說服着自己,說服自己不該去想她不該去愛她,不該去哪怕一點點的去判斷她的好。
不斷的在腦海裡重複着這些,是在提醒他自己,絕對不能去愛她,否則他對不起任何人。
歷少越看着他痛苦的樣子,許久許久才喃呢道:“你還愛她是吧……和她還愛着你一樣。”
你們根本就是互相愛着對方的。
“那樣怎樣?”扯起嘴角狼狽的笑着,歷戰沅反問他:“那又怎樣?她是丁筱雨,是丁言禮的女兒,我愛她也絕對不會要她,她也清楚,所以我們現在就只能走到這一步。”
昏黃的燈黃中,歷戰沅的臉色不正常的慘白着,歷少越蹙起了眉頭,心跳的有些快。
“哥,你還……”
“我很清楚,我很清楚我還愛她。但是她不能成爲厲家的女主人,她是丁筱雨,她爲什麼是丁筱雨,爲什麼要是丁筱雨,爲什麼……”歷戰沅忽然喃呢着,整個人倒在了沙發上。
歷少越這才發覺不妙,一下子站了起來,酒已經徹底醒了。
“哥!哥!管家,快去叫私人醫生,我哥暈倒了!”歷少越急忙走到歷戰沅身邊,伸出手探他額頭,手掌心被燙了一下,歷少越眉頭蹙的厲害。
好燙,他是在雨裡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