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十八歲的丁筱雨的她,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已經把過去的丁筱雨徹底掩埋了。
因爲她和記憶裡自己認識的那個丁筱雨完全不像,所以他纔會根本就沒有過任何想起來跡象。
太陽花啊……
葉寧說過的,虹口組的太陽花,備受虹口組的寵愛,像太陽花一般動人的黑。道千金,說的就是她吧。
爲什麼呢,明明備受寵愛,卻還要來到自己身邊,沒有得到什麼好處,最終傷痕累累。
這樣的你,爲什麼來到我身邊?
“阿沅,你幸福嗎?因爲我,有沒有稍微幸福一點呢?”忽然之間畫面完全變了,金色的向日葵海中,她穿着素白的裙子,發間別着豔麗的扶桑花,她笑了起來,笑容燦爛如同太陽一般,她轉身跑進了花田裡。
歷戰沅的心臟緊縮着,下意識的跑到花海里追她。
她的笑聲那樣動人,一遍遍的喚他‘阿沅’。
歷戰沅四處都找不到他,從他的身後,扇子一般蓬鬆漂亮的合歡花輕輕飄過,連綿成一條線。
合歡花開,狐仙紅娘來牽線,把我送到我心愛的人身邊……
他一路追過去,延綿不斷的花海中,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他茫然若失,四處尋找,痛苦不堪。可是她已不在。
呼吸好像停止了一般,一陣溺水一般的痛楚之後,歷戰沅猛地睜開了眼睛。
額頭上佈滿了汗水,歷戰沅雙手緊緊的抓着牀單,耳邊嗡鳴着,響起了爺爺的聲音。
“阿沅,你要記得。人有就算揹負着許多許多東西,也還是要去守護執着的事情。”
眨了眨猩紅的眼睛,歷戰沅藉着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的給他換冰塊的下人,小聲問一旁的同伴:“大少爺剛纔是不是醒了?”
“沒、沒有吧。”一邊的說了一句,兩個人匆匆換了東西走了出去。
夜還很長,無數的夢魘,此刻依然不斷的侵擾着歷戰沅。
一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歷戰沅才徹底的昏睡過去,私人醫生來看了看,給他又掛了新的點滴之後才離開,歷少越看了一眼牀上的自家大哥,又看了看窗外綿綿的細雨。
拿了衣服走了出去。
夏天已經過去了,秋雨綿綿,葉子開始落了,歷少越開着車一直去了郊區的墓園,到了地方,歷少越捧着花撐着傘去到了自家父母的墓前。
墓前放着一束新鮮的鮮花,像是剛放在這裡沒有那麼久的樣子,歷少越心臟一跳,下意識的就要去找,可是墓園空空如也,就算去找也找不到了。
咬着脣,歷少越苦澀的低下了頭:“爸,媽,是那丫頭來過了是嗎?”
俯身下去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歷少越跪了下來。
“爸,媽,我……到底該怎麼辦呢?你們見過她了,所以一定知道吧,她是個好女人。之前她住進厲家之後,大哥和我都過的很開心,逢年過節我們不再寂寞,有她在每天日子都過的很快樂,而也只有她在的那些日子,大哥的臉上會露出真正幸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