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的狀態很糟糕啊。”醫生聽到厲戰沅說丁筱雨走了,有些嚴肅的簇起眉頭來道:“下面的護士說,她是冒着大雨揹着這個少年來的,用登山繩把他綁在身上,到了醫院門口就跪在那裡了,滿身泥濘和樹葉,要我們救這個少年。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從山上下來的,護士和我說,她好像從山上下來就用了20分鐘,渾身都是傷,手上全部磨破了皮,幾乎沒法看了,腿上的登山裝都被石頭割破了,很多劃痕,有些口子很深血止不住,護士就先給她纏上了一些紗布,但也不頂用,叫她去治療,她也不去,說要守在急診室外,唉,真是個好女孩,這麼大的雨,她去哪兒了?厲先生你能聯繫到她嗎?她這樣不行啊。”
厲戰沅的耳邊,像是忽然炸開了一個驚雷一般,嗡嗡作響,心臟處傳來的刺痛與蒼涼前所未有。
是這樣的嗎?她是……這樣拼命的嗎?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他連一刻,都沒有去考慮過那個女孩兒的情況。他擔心自己的弟弟,怕失去家人,他衝她發脾氣,無視她的哀求,把她趕走,卻沒有發現她渾身是傷,沒想過她爲什麼那麼狼狽。
有的……
只是怨她,怨她把少越害成這樣,卻沒想過,她可能用單薄的身子,撐起少越,在這樣的暴雨傾盆的夜晚,拼了命的想要救少越。
厲戰沅此刻如鯁在喉,難受的厲害,站起來厲戰沅開口對醫生道:“醫生,我去把那丫頭帶回來,請您幫我照看下我弟弟。”
“好的,沒問題,厲先生儘快去把那個女孩帶回來吧,她的狀況實在糟糕,這裡交給我就好。”醫生馬上答應了下來。
厲戰沅轉身出了病房,匆匆的走向醫院外面,站在醫院門前,丁筱雨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厲戰沅擡起頭來看着那漂泊的大雨,四周一片漆黑,路燈的光亮在雨勢中也變得虛弱起來。
厲戰沅的心,又被刺痛了,那種痛錐的他指尖微微顫粟。
他忽然發現,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找那個女孩兒。
他不瞭解。,她開心的時候,會去什麼地方?難過的時候會躲在那種地方哭泣?她會去找她的朋友嗎?她的朋友都有誰?她的父母都不在了,自己把她趕走,她會去哪裡?
這漫天的大雨中,她能……用那樣的身體,躲在哪裡?
他竟……一點也猜不到。
一個恍惚,厲戰沅的手抓着自己心臟的位置,臉色有些白。
秘書急忙跑過來站在他身邊道:“總裁,您本來就已經幾日沒閤眼了,你要做什麼,我叫下面的人去就是了。”
“叫一批人來,去找丁筱雨。”厲戰沅開口。
“好好,我帶人去找,總裁您就守在二少身邊,哪裡也別去了。”
厲戰沅搖頭,面容堅定道:“我也去,我必須去找她。”
厲戰沅說完,甩開秘書扶住他的手,隻身走入了雨中,秘書急的上前要去給他撐一把傘,卻被厲戰沅拒絕了,他只是把傘拿在手裡,並沒有撐起來。
丁筱雨並沒有拿傘,她也是淋着雨跑出去的,這樣冷冷的雨打在她的身上,他又憑什麼打傘去擋。
他到底一直以來,憑什麼呢。
一個人若對另外一個人肆意對待,不就仗着那個人對他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