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戰沅進了浴室,厲少越站在病房門前,身子僵硬着去找丁筱雨也不是,回到病牀也不是那麼個滋味。
他覺得自己這樣着急害怕的去向大哥說這些話,證明這些全部都是因爲他自己沒有自信。
他莫名其妙的有種自己還是輸掉的感覺,比起大哥的清冷退讓,他顯得幼稚又狼狽。
自己的大哥心裡的那道傷疤有多重,他很清楚。在丁筱雨沒出現之前,他還是那個爲大哥着想的弟弟,希望他有天能找到人生伴侶,可是現在面對丁筱雨,他慌亂無措,說着什麼不要打破三個人的美好,拖住了他和丁筱雨哪怕0。1的可能性。
那0。1的可能,只是在雨夜裡,他所看到的抱着丁筱雨略微有些緊張的大哥而已,只是那麼幾秒就讓他亂了分寸,害怕至極,他真沒出息。
如果那丫頭知道自己壞她好事,不知道該有多生氣。
“二少,您怎麼站在這裡。”秘書許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前問道。
厲少越這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了下神,轉頭看了眼他手裡拿着的西裝,轉身向自己的病牀一邊走一邊道:“許秘書辛苦你了,也折騰一晚上了,還來給我大哥送衣服。”
許雲溫和一笑道:“二少言重了,總裁纔是辛苦了,總裁前幾天就沒閤眼,爲了二少親自開直升機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中匆匆趕回來,結果又冒雨去找丁小姐,身體已然透支了,我真擔心他會撐不住,我偷偷叫了醫生,二少等下勸他去檢查一下吧。”
厲少越坐在牀上,此刻才呆呆的想到,在這個夜晚之前,自己的大哥正在遙遠的紐約。
這邊下着暴雨,他匆匆趕回來,而且許、許雲說他之前幾天都沒怎麼睡……
“許雲,我、我大哥那邊的工作那麼辛苦嗎?”
許雲搖頭,嘆氣道:“不是工作辛苦的問題,是總裁說想要早些回”
“許雲,你在亂說什麼。”浴室的門打開,一道冷冷的帶點嚴厲的聲音響起,厲少越擡起頭看着厲戰沅,只覺得羞愧到不行。
他滿眼的血絲,自己也是瞎了,纔看不出他疲憊的樣子。
面對這樣的大哥,他就着急的去和他較勁,連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都沒有說。
心臟揪在一起,厲少越低着頭,有些難堪的小聲道:“哥,我……”
一句對不起卡在喉嚨裡,如鯁在喉。
厲戰沅用力擦了幾下發淡淡道:“沒許雲說的那麼嚴重,我常年鍛鍊,身子好的很,小孩子不要瞎操心,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把毛巾扔掉,厲戰沅沒什麼顧忌的脫了浴袍開始穿西裝,一邊優雅的穿着,一邊淡淡道:“我等筱雨醒了,和她把事情說清楚,叫她不要誤會我還在生氣之後,就回那邊去。”
厲少越等大了眼睛:“這麼快?哥,你、你休息幾天再走不行嗎?你都這麼累了。”
厲戰沅低頭,溼潤柔軟的發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聲音清冷如月,淡淡的回道:“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