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公事，我們再來說你的私事。鹿島君，我以朋友的身份，可以幫助你，讓你的金融損失以及債務問題對你的影響最小化……甚至有可能取得一些盈利……”
“納尼？”鹿島智樹驚坐而起……
而一旁的汪啓升也是大爲吃驚。之前20萬美金薪酬的事情，自己尚在猶豫，但是好歹是餘子賢和他已經商量過了。
而自己之所以還在猶豫，是因爲20萬美金這樣的年薪，在此時的國內幾乎聽都沒聽過；如果再加上往返路費、住宿費用，一年估計還需要5萬美元左右！
也就是說鹿島智樹一個人薪酬預算就達到了25萬美元，共計摺合120萬人民幣。
雖然餘子賢解釋說是兩家聯合應聘，但是分攤之後的預算對於四方電子管廠依舊是個難題。到時候估計又是走市裡特殊申報、批准流程。
要知道，此時的廠裡一把手羅守武廠長的工資一年也就5000元過些，自己大概在4000元。對於國內外人力資源待遇差距，汪啓升雖然有有一些瞭解和心理準備，但是120萬和5000元之間200餘倍的差距，無疑會讓實際操作時難度增加許多！
而且在此之外，剛纔餘子賢提出的幫助鹿島智樹晚會金融損失甚至取得部分盈利的許諾，讓他不得不捅了捅餘子賢，示意還是謹慎一些。
經濟專業的出身的他，深知國際金融行業尤其是股票、期貨等等兇險，一不小心就是傾家蕩產。
看着汪啓升對自己使眼色，餘子賢輕輕笑了笑，示意“沒事”。
餘子賢確實自有他的打算，只是這個時候不便於說而已。
聽到餘子賢的許諾，鹿島智樹明顯有點激動，只是臉色依舊帶有猶豫之色，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子賢君，雖然我很想答應你，但是我不能給你添大麻煩！我深切的知道股市風險，你把我當朋友，我也不能害了你！”
不知不覺中，鹿島智樹對於餘子賢的稱呼也變了，稱呼由相對平輩或陌生一點的“姓”君——餘君，變爲了相對比較親密點的“名”君——子賢君！
其實曰本人在討厭別人給自己添麻煩的同時，也怕自己給別人添麻煩。而此時的鹿島智樹因爲餘子賢真誠的許諾，讓他在感情上接受了這個晚輩，所以在稱呼上順其自然的也發生了轉變……
或許是無意，亦或有意，但是這對於餘子賢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轉變。
“我先說我的處置意見，你再做最終的決定！”餘子賢知道，他不透露一點具體的信息，鹿島是不會輕易答應的。
技術癡，其實是也是一種在技術上愛鑽牛角尖的病，簡稱固執犟到死！
鹿島智樹看餘子賢不像看玩笑，站了起來，深深的鞠了一個躬——45度傾斜的、鞠躬禮中最鄭重的敬禮，同時很是慚愧的說道：“子賢君，麻煩你了。”
餘子賢也只好鞠躬回禮：“智樹君，請坐。”
“在股市方面，雖然日經指數由最高值38196跌至當前的28312，十之去三，但是股指相比較5年前的不足一萬點還是有着巨大的泡沫，所以就算是現在有一絲反彈，也只是修整，而不會一改向下的趨勢，跌至五年前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跌至三年前的16000點還是極有可能！因此你現在要做的不是看漲，而是看跌，全面做空期指——日經225指數期貨！一年的時間足夠了！”
鹿島智樹聽着餘子賢非常肯定的話語，心裡就算是有諸多疑慮，卻一時提不出來！
此時的汪啓升也是，他被餘子賢那種自信所震懾——就似已經看到了日經指數必然會大跌的未來一樣！
“而房產價格方面，雖然目前大家一直看好，但是隨着股市大跌，各個上市公司的資產將急劇萎縮、銀行貸款會出現抵押標的資不抵債的情況……屆時會出現什麼情況？”
“銀行有權要求就債務人追加下跌部分等額的抵押物或者現金，否則銀行有權要求債務人立刻償還所有本息。”汪啓升順口說道。
作爲經濟專業的高材生，這個還是比較清楚的。
“可是剛纔說了，因爲股市大跌，債務人資產已經近乎全部套牢……債務人已無資產追加！”
餘子賢的話頓時讓鹿島智樹和汪啓升兩人沉默不語……
“銀行有權收回債務人抵押物……然後進行拍賣，收回資金，降低風險！而目債務人固定資產基本上以房產爲主……那麼隨着股市的進一步大跌，必然會有大量的房產會處理……也就是說在半年內的房屋交易市場上，出現供大於求的……而此時大家都需要的是資金而不是固定資產，最終的結果就是……房產也跟着大跌！”
“所以這個時候，包括之前，東京的房屋交易價格已經開始震盪……所以這個時候，你需要的是將你的房屋及時出售止損！可能等兩年之後，你就可以以原先一半的價格回購回來！”
鹿島智樹聽着餘子賢套一環套一環的分析，臉上的表情也開始逐步絕望……不過在聽到餘子賢最後兩句話的時候，突然爆發了一絲色彩！
緊接着，鹿島智樹打開之前購買額報紙，瘋狂的尋找了起來……
餘子賢知道鹿島智樹再找什麼，不外乎日經指數或者東京房屋交易的相關信息！
就這樣時間靜靜的過去了半個小時……期間汪啓升用一副見了鬼的眼神看着餘子賢。
突然，翻尋報紙的鹿島智樹跌坐在了沙發上，頹廢的說道：“子賢君，或許你是對的……這些觀點在報紙上我也找到了一些，可是爲什麼之前會一直忽略了？”
“不是你忽略了，而是被政府、被財團、被證券交易所主導的主流媒體埋沒了，或者說是被他們主導的信息故意掩蓋了……”
“子賢君，我該怎麼做？”
餘子賢聽到這句話，他知道，鹿島智樹已經半隻腳站到碗裡了，心裡瞬間明亮了許多。
朝陽劃破天際，讓世界瞬間充滿了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