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蔣月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了。
此時的蔣月華，雖然還有一些低燒，但是溫度沒有持續上升，說明因爲感冒導致的發燒基本上被控制住了。
一般情況下，身體出現發燒之類的症狀，晚上的時候是最嚴重的。
蔣月華看餘子賢目不轉睛的、略帶笑意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噗嗤”一笑：“老闆，我有這麼好看麼？”
“當然好看啊，就是比起半年前，你明顯瘦了一些，看來這半年累壞你了。”餘子賢捧起蔣月華的手，不忍心的親了一口。
“雖然比較累，但是我感覺好失敗……你知道我們的計劃進展怎麼樣了？”
“失敗？爲什麼這樣說？”
“我們當初投入的500萬美金，現在已經滾動了4輪了，第5輪也即將結束……我們的美元全部變成了盧布的本幣擔保貸款，500萬美元依舊在我們手裡，就放在花旗銀行和基金投資股份制銀行裡……但是現在我們手裡僅僅只有價值2億盧布的千萬美元！”
“這麼少？”餘子賢沒想到，這都馬上十一月份了，才進行到第4輪本幣貸款操作？！
“嗯，今年四月份我們過來的時候，這邊的盧布對美元的匯率已經開始貶值了，從去年年底的1美元2盧布，已經跌到將近10盧布了，所以我們的500萬美元就相當於5000萬盧布！”
原來，當時蔣月華在看到盧布貶值的厲害之後，就沒敢直接兌換成盧布，而是將500萬盧布通過基金持有存放在了花旗下屬的一個股份銀行裡。並以此爲本，直接找蘇聯的國有大銀行進行擔保貸款，分批次共計貸出了4000萬盧布的貸款。
然後將這個資金存入另一家皮包公司，繼續擔保貸款，又貸出了3000萬盧布……
相對於美元爲擔保的本幣貸款，盧布的擔保則是差多了，到後面貸出來的盧布越來越少……等到第4輪結束的時候，也就是總共貸出了不到1個億的盧布。
當然這一個億的盧布也不是躺着沒有動……而是在蔣月華的操作下，一直以高於地下黑市盧布兌美元20%的價格在收購美元。
等到9月份的時候，盧布對美元的匯率已經跌至15盧布了。這個時候，蔣月華手裡兌換完成的美元僅僅只是完成了600萬美元的兌換……當然這是扣除了給銀行的利息和黑市兌換的高額手續費之後的美元。
就算是這，還主要是因爲前期盧布貶值的不那麼厲害，蔣月華相對下手的早，才完成的。
要是現在兌換，基本上就是非常困難了……現在蘇聯所有的有錢人都在想辦法將手裡的盧布兌換成美元，蔣月華想摻和可沒以前那麼容易了。
折騰了這麼久，蔣月華髮現自己好像就賺了些幸苦費……賺取的盧布居然還趕不上盧布的貶值速度！要知道，後續在盧布擔保借貸本幣盧布的時候，蔣月華爲了儘快完成一波操作，也不得不跟隨歐美財團們收取盧布的利息，最後的年利率更是達到了40%！
不過好在蔣月華從餘子賢這裡知道盧布貶值的大勢，所以基本上在撈到第一筆盧布的時候，就開始暗地裡兌換的美元。所以就算是手續費和年利率再高，基本上還是賺的，現在手裡可是有着一千多萬的美元！
就算是有一億盧布的貸款，那又怎麼樣？每年有三四千萬的利息那又怎麼樣？
就憑手裡現在這一千多萬美元，就已經值2億盧布了！在還完一億過點的本息之外，也能賺個五六百萬的美金。
可是這樣子，蔣月華按照餘子賢的計劃，好像再過半年也賺不了幾千萬美金啊？！
儘管盧布貶值的非常厲害，在過去的半年多時間裡貶值了近80%。難道還有大幅度貶值？
現在盧布兌換黃金、美元的基本上都是被控制了，而且很少有人願意將手裡的黃金、美元兌換成盧布啊！後續又該怎麼操作？蔣月華心裡真的沒底！
自從8.19事件發生之後，蘇聯的政治家都在忙於爭取選民的選票，即使有人瞭解‘現代私人銀行家’的厲害，也不敢違背強大的輿論和民意，去進行任何揭露和干預。
於是，短短几個月時間裡，一些‘不用排隊’、‘微笑待客’、‘獨立覈算”、科學管理的‘現代私人銀行’，如同雨後春筍般遍佈了蘇聯——俄羅斯每一個城市。他們提供免費的咖啡，僱員帶着和藹的微笑，無疑給蘇聯人民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感覺——這種銀行’（私人銀行）比舊銀行（蘇聯國有銀行）強多了！
在此背景下，這些‘獨立覈算的私人銀行和私人金融機構’，通過各種灰色手段，以相對高一點的利息和一杯免費的咖啡，就吸收了大量蘇聯民間和企業的盧布儲蓄。
與此同時，這些貌似‘互不相關’、‘獨立覈算’的私人銀行和私人金融機構，開始’利用灰色的回扣和各種小費等’手段，也向蘇聯——俄羅斯中央銀行、國有銀行和金融機構大肆套取、借貸到鉅額的盧布款項！
和蔣月華進行着相同的操作，只是這些歐美銀行財團、基金控股的皮包私人銀行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進行更大規模的操作！
蔣月華的操作混跡於其中，簡直就是毛毛雨。
這個時候，由於中央的計劃管理體制和金融監管都已經隨蘇聯實施“500天計劃”而處於崩潰與瓦解之中，於是大量盧布隨同失控的財政和私有化債券，幾乎無限制地流向消費領域，於是蘇聯在他解體前發生了嚴重的通貨膨脹。
聽到蔣月華對於雪球計劃的後續擔心，餘子賢知道有必要給蔣月華一點信心，比畢竟想要保證盧布貶值還能賺到錢，就必須堅持本幣貸款盧布然後兌換美元的操作……哪怕再難！
在這麼混亂的時刻，盧布購買實業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就算是購買了，迅速退出換成真金白銀真的是太麻煩了！
而盧布兌換美元，就算是黑市手續費再高，也沒有將來盧布一下子貶值95%來的利潤大！
“月華，你就放心的進行盧布本幣擔保貸款操作，至於盧布兌換美元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做吧……蘇聯這麼亂，盧布距離崩潰已經不遠了，你就放心吧！”
餘子賢打算將盧布兌換美元的事情，交給尼基塔來做，而且按照計劃，尼基塔也需要大量擴人手了。
撐死膽大的，餘子賢可不怕！
蔣月華看着餘子賢臉上的迷之自信，很無奈的說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