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未假裝很仁慈地吩咐顧六,“六子,把這個蘇錦之擡走,丟到……哦不,小心送到醫院去。”
顧黎未說着“醫院”時,快速跟顧六擠了擠眼。
顧六表示他沒接收到少爺那幼稚的暗示。
真丟臉,爲了在女人面前賣個好,堂堂太子爺竟然要這麼窩囊。丟臉!
雲非言還是很擔心,“一定要穩妥地送去醫院啊。”
顧黎未幾乎咬牙切齒了,“聽到沒有,一定好好送去醫院。”說道“好好”二字時,咬得很重。
顧黎未偷偷瞄了一眼女人的臉色,怒氣貌似已經散去,顧黎未鬆了一口氣,又開始犯了挑剔潔癖的毛病,手在鼻子前面忽閃着,“我說,這空氣裡血腥味太濃了,小言,我們離開這個房間。”
雲非言正想迅速離開這個酒樓,馬上乖巧地點點頭。
而顧黎未一直先入爲主的思想,認爲是蘇錦之搗的鬼,將雲非言弄到這裡來,剛纔雲非言明明已經說了,不是蘇錦之,不過當時他還在瘋狂的吃醋嫉妒中,那句話根本就沒聽進心裡去。
雲非言卻暗自納悶,咦,顧黎未爲什麼不問她,到底是誰把她帶這的呢?難道……顧黎未已經知道是霍承玉,卻敵不過霍承玉的深厚勢力,而只能選擇了緘默?
心下頓時狠狠一顫。
不是吧?
霍承玉的能耐,不會連顧黎未都畏懼吧?
那可怎麼辦?
霍承玉那個黏黏糖的勁頭兒,真是相當地難打發掉。
雲非言在心裡來回盤旋着問題,都沒注意走的路。
等她被帶到另外一個豪華套房裡時,雲非言那才驚愕地觀察着屋裡環境,不安地叫道,“我們還在那個酒樓裡嗎?”
顧黎未拉開紗簾,看着外面絢麗的街景,微笑,“對呀,這個錦繡樓是我爺爺的產業,這個頂級總統套房,是我常年留着的房間,只不過我極少來住,倒是一直空着。”
“那爲什麼我們不走?還呆在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說,晚上要我陪你參加個家宴嗎?”
顧黎未輕鬆走到雲非言身邊,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這樣緊張?家宴就定在這個酒樓,所以不必走,我們倆收拾一下,到了時間直接過去宴會廳就可以了。”
雲非言愣了愣,這麼巧?霍承玉的商業酒會也定在這裡,萬一狹路相逢,顧黎未會不會有危險?霍瘋子可是放出豪言壯語了,他要弄死顧黎未,明天就要看到顧黎未在街上的死屍。
雲非言一想到眼前這枚傲嬌彆扭的美男子,倒在血泊裡的景象,她就萬箭穿心般疼。
她一把抓住顧黎未的手,“我們不參加了好不好?我們馬上走!”
顧黎未勾住她的脖子,向自己一拉,讓她身子貼在自己身上,摟緊了她,低頭對着她笑,“小言,你不會是不好意思見我親戚們吧?害羞了嗎?”
“我……我突然不想參加這個宴會了,我想回家。”雲非言皺起小臉,她總不能說,我怕你曝屍街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