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皺着眉頭,沒想到會是她,因爲不能說話,我只能盯着她,她擡起手,伸出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滿是笑意地說:“林棠,你是不是沒想到我這麼快就找上你了?”
她的身體向前傾,聲音很輕,卻滿是狠意,她說:“我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一出來,就迫不及待的找你,林棠,你有沒有想我啊?”
“是不是很想說話?只要你求我,我就給你拿開毛巾。”她擡起手拍打着我的臉蛋,力度一下比一下重,我只感覺自己的臉龐發燙,火辣辣的刺痛感傳來。
她咬牙切齒地說:“林棠,我恨死你了,你這樣的賤人,就應該去死,怎麼?我聽說你還懷了孩子?你說,如果孩子沒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能繼續嗎?”
“薛姐,是不是有點兒過了?我們還是先奔主題,拿到錢再說吧!”這時,昨天那個男人開口說道。
薛姍姍這才住手了,她站起身,拍了拍手,居高臨下地看着我,一臉輕蔑,她說:“急什麼?等我玩夠了再說,至於錢,你們放心,少不了你們的。”
“薛姐,有你這句話,我們幾個就放心了。”男人的話說完,外頭的幾個人也跟着附和道,從她們的言談舉止中,我聽出了大概,這些人,應該都是薛姍姍的幫手,至於爲了什麼幫,當然是錢。
薛姍姍不屑地笑了笑,轉身走出去了。
這時,昨天被我咬傷手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手裡拿了瓶礦泉水,淡淡地問:“要不要喝?”
我連忙猛然點了點頭,女人蹲下+身,替我拿開毛巾,打開瓶蓋喂到我嘴邊,我實在是渴極了,如同久旱逢甘露一般,一口氣就喝了小半瓶,我還在繼續,一道聲音隨着響起:“誰許你給她喝水了,我就是要渴死她。”
跟着,一瓶礦泉水被拍打掉,潑灑在我身上,簡直可以用透心涼來形容我此刻的感覺。
我擡眸盯着薛姍姍,不動神色的說道;“薛姍姍,給別人留條路,也是給自己留後路。”
“哼,我不需要,林棠,我告訴你,我既然敢這樣對你,我就已經打算好了。”薛姍姍輕哼一聲,渾身散發着一股狠勁兒。
我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一旁幾個看熱鬧的男女,我抿了抿脣,問:“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怕陸晉南對薛家動手嗎?我可聽說薛家現在就剩下一具空殼,經不起什麼風浪了。”
“你給我閉嘴。”薛姍姍慢搖掐着我的下巴,她將我用力拽起來,然後擡起腳,微細的高跟鞋直接揣在我小腿上,力度很重,我疼的倒抽一口氣,沒等我緩過勁兒來,她又用力太高下巴,將我往身後的牆壁一推,她說:“別用陸晉南威脅我,我告訴你,他不敢拿我怎麼樣,不行我們試試看。”
“薛姐,她跟陸晉南是什麼關係啊?我們這樣陸晉南會不會對我們下死手啊?”
“吵死了。”薛姍姍大聲一吼,鬆開我轉身對身後的幾個人說:“不就是個陸晉南麼,瞧把你們一個個嚇得,我跟你們保證,要是出了事兒,我擔着。”
聽了薛姍姍的話,這幾個人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不過,眼神裡始終帶着斜視跟不滿,我大概猜到了,這幾個人是被薛姍姍用錢哄騙來的。
我咬了咬牙,抱着試試的心理,我說:“薛姍姍給你們多少?只要你們放了我,把我安全送回凱悅,我保證,你們要的錢肯定比現在她給的要多。”
我的話,讓幾個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薛姍姍連忙開口道:“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陸晉南養的小三,根本成不了什麼氣候。”
“薛姍姍,我又沒說我在陸晉南心裡有多重要,你慌什麼?”我不緊不慢地說着,目光下意識看向其他人挑眉微微一笑:“我是陸晉南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肚子裡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不信,你們大可去凱悅打聽一下。”
我和陸晉南的婚禮,雖然是公開,但禁止了媒體的加入,所以除了參加婚禮的人以外,其他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我的話,讓除了薛姍姍的幾個人都面面相覷,我想,她們也正在掂量這件事的利害。
薛姍姍倒是很鎮定,彷彿一點兒也沒影響到她,她將門關上,與其他幾個人說:“你們信我,不要跟她浪費口水,你們的錢,我會給的。”
“我餓了.....”我大聲喊了句,但外面一時間沒有了動靜,其實我很擔心,我的話不起作用,不過最後還好,有人給我開了門,是我咬傷的女人,她拿來一個麪包,又將我的手鬆開。
我打開面包立刻開吃,女人還沒走,一臉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問:“怎麼了?”
“你真的是陸晉南的妻子?”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那我們做個交易好嗎?我們可以不傷害你,只要陸晉南給了錢,我們立刻就走的遠遠的,這輩子也不會再出現,你能不能讓陸晉南別查我們?”
我不動聲色,波瀾不驚的繼續吃着麪包,肚子餓了一夜,真的是很好受。
聽了女人的話,她們顯然是不會要我的命,不過,薛姍姍可就說不好了,她恨我,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加上她在拘留所待了這麼長時間,雖然沒吃什麼苦頭,但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她肯定不會放過我。
不過,我沒有想象這個女人能說服她的同伴放了我,因爲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也沒那麼天真。
我點了點頭,故作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我說:“薛姍姍恨我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如果能安全出去,我會跟陸晉南說的,不過,我好奇,你們跟薛姍姍怎麼認識的?”
“我們在拘留所認識的。”
原來都是一羣臭味相投的人,不過這樣使我更加篤定這些人只是爲了錢,而不是爲了命。
對於我的話,女人並沒有全信,只是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我,然後又遞給我一瓶水,便轉身走出去了。
她沒有關門,但以我的位子也無法看清外面,我也懶得動,就這樣坐着,手下意識撫摸着肚子,我的寶寶很堅強,不會有任何閃失。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待了一天,期間一直都是女人送吃的給我,都是一些麪包跟礦泉水,毫無營養,但我沒辦法,我不能不吃,就算爲了孩子,我也必須吃。
這間屋子,有些潮溼,我在地上坐了這麼久,難受極了,我拜託女人拿來一件厚點兒的衣服給我墊在地上,她都一一照做,她這樣,也不過是爲了能夠讓陸晉南放了他們。
夜晚,我又這樣過了一夜,再次醒來時,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
酒瓶的聲音很響,還有許多碎的玻璃渣子,因爲我的門是開着的,我便挪了挪位子做到門口,我看到幾個人抓着薛姍姍,昨天抓我來的那個男人扯着她的頭髮,凶神惡煞的說:“你不是說陸晉南會給錢嗎?怎麼錢還沒到?薛姍姍,我們相信你,是因爲你是薛氏的人,但薛氏就是個破公司,你讓我們跟你和陸晉南作對,你這不是害我們又要進局子麼?”
薛姍姍拳打腳踢不停反抗,但那裡是幾個人的對手啊,因爲被扯着頭髮,她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狼狽,她嘴裡罵罵咧咧地說:“都特麼放開勞資,我告訴你們,你們在這樣子,我保證你們一毛錢都沒想拿到。”
昨天抓我的那個男人應該是領頭的,他將薛姍姍鬆開,然後冷笑一聲:“錢我們不要了,你要是不怕死,你就自己去死,別拉上我們哥幾個跟你陪葬。”
這時,給我送吃的女人看見我坐在門口,她走上來,將我雙腳的繩子解開,然後一直不停的說:“我說了我們不會傷害你,一切都是薛姍姍的主意,你行行好,跟陸晉南說不要查我們,求你了,我們剛出來,真的不想再進去了。”
我看了看她,還沒等我們說話,領頭的男人便拽着女人衝收拾薛姍姍的其他人說:“我們趕緊走,離開江城。”
幾個人沒有停留,直接離開了,越走越遠,直到聽不見任何聲音。
薛姍姍被人收拾了一頓,頭髮凌亂,衣服也是亂七八糟,整個人有些狼狽。
她坐在塑料凳子上,緩了口氣,喝了口水,這次起身朝我走來,我也連忙用手扶着門想從地上爬起來,但因爲雙腳長時間不活動,一時間有些麻木動彈不了。
薛姍姍走過來,使出渾身的力氣將我往外拽,我差點摔跤,玻璃渣子扎進了我的腳側面,疼的倒抽一口氣,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薛姍姍直接將我摁在地上,她用繩子綁住我的手,我不斷反抗,與她糾纏在一起,薛姍姍拿起一個礦泉水瓶子直接砸在我身上。
我有點兒懵,趁着這個時候,她用繩子把我綁住了。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咬着牙狠狠的說:“林棠,其實我很挺可憐你的,可是我已經給你機會讓你離開陸晉南了,但你偏不聽,我說了,陸晉南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不要惦記,你就是不長腦子。”
薛姍姍像個瘋子一樣,她掐着我的脖子,情緒越來越激動,她說:“我特麼求你放了我,你不願意,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她笑了笑,脣邊微微上揚,語氣也變小聲了,她說:“陳冰瑩都回來了,你怎麼還不離開陸晉南?”
“薛姍姍,你爲什麼偏要我離開陸晉南?你又不喜歡他,你這樣做到底是爲了什麼啊?”
“你管我爲了什麼,我只問你,要不要離開陸晉南?”
“你是不是在拘留所待傻了?我跟他都有了孩子,我憑什麼要聽你的離開他?”我咬着牙,用力掙扎,我的話,惹怒了薛姍姍,她掐着我脖子的手加重力度,突然發狠一般扣着我的腦袋,將我死死摁住,她嘴裡重複着:“你不離開是嗎?不離開是不是?你懷了孩子是吧!我特麼的讓你沒了孩子總可以吧!”
薛姍姍幾乎紅了眼,她用力咬着自己的牙,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摁着我,使我根本無法動彈,她的眼睛在東張西望,最後落在桌上,她騰出一直空手從桌上抓起一小包白色的粉末,然後強迫性的往我嘴裡灌,她嘶吼道:“我看沒了孩子,你跟陸晉南還怎麼繼續,我告訴你,陸晉南是冰瑩的,不是你的,你永遠都別想。”
我咬緊牙關不張嘴,我雖然一時間沒弄清楚這些是什麼東西,但我知道,擺在這裡的東西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我絕對不能夠吃。
可薛姍姍發狠般直戳我嘴脣,我感覺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見我不張嘴,她便掐着我的下顎,逼着我不得不張開,我只感覺很難受,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轉,因爲體力不支,加上跟薛姍姍對峙了這麼久,我有些呼吸困難,渾身難受極了。
薛姍姍一邊笑,一邊將這些白色粉末不斷倒進我嘴裡,她笑着:“這些東西吃下去,你這個孩子就算能要也是個智障。”
她將我的嘴捏着,不斷往我的嘴裡塞,有那麼一絲苦味,我儘量不吞入,可是喉嚨不受控制的嚥了咽,苦澀的味道充斥在我整個人喉嚨,令我十分的痛苦。
我用力的掙扎,繩子捆綁住的雙手已經被勒出一道道灼燒的傷口了,我很累,很累,沒有多餘的力氣繼續掙扎,意識似乎也越來越淺,耳邊不斷響着薛姍姍的聲音,她在說:“吃吧,多吃點兒,吃了你會快樂的,好多人想吃還吃不到呢!”
我只感覺眼皮很沉重,眼前出現了一幕幕令人害怕的畫面,我看到薛姍姍不斷放聲大笑,她猙獰的樣子讓人很恐懼,她不停給我灌水,想讓我將嘴裡的粉末嚥下去,可我根本無法吞食,水沿着脣瓣留下,浸溼了我的衣服。
薛姍姍不斷在我眼前手舞足蹈,看到我的樣子,她無比的開心,我彷彿還看到了陸晉南,我再告訴他,薛姍姍要傷害我們的寶寶,我要逃跑,雙腳不停的跑,很累很累.....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我一臉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入眼的全是白茫茫的,濃郁的消毒水味襲入我鼻中,我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一眨不眨。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記得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魘,那些片段還時不時在我眼前掠過,讓我不禁覺得後怕。
我猛然從牀上坐起身,雙手下意識護着肚子,我摸了摸.....還在,我下意識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疼.....我的寶寶......沒事吧?
“林小姐,您醒了。”突然,門被推開,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看到我坐起身,她連忙過來:“您先躺下,還打着點滴呢!”
“你是誰?”我看了看她,一臉防備的盯着。
“林小姐,我是傅總請來照顧您的看護。”她的話剛說完,門口響起一道男人聲:“小棠,你醒了。”
“傅總。”看護點了點頭,然後退出了病房。
傅遠東走過來將我扶着躺下,他說:“你先躺下,剛剛洗了胃,身體還很虛。”
“洗胃?”我下意識皺着眉,雙手始終緊緊攥着。
傅遠東點了點頭,他說:“你食用了k+粉,慶幸分量不大,洗胃可以清除,只是.....”
“只是什麼?”我的心立刻揪在一起了。
ps:有些寶寶說,葡萄一直在寫綁架,我想說,囚禁跟綁架定義不一樣,而我也不會重複劇情【今天遲了一個小時,字數多了,記得表演我,福利前三寫關於寶寶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