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新三國 第二十一章 以逸待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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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九塞,雁門爲首。”

雁門關高踞句注山上,依山傍險,東西兩翼,山巒起伏,關有東、西二門。

“大人,這二天鮮卑人停止進攻,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度遼將軍郭勝懷疑鮮卑人有詐,鎮北將軍朱儁、雁門太守龔成和右校尉淳于瓊等矗立千瘡百孔的西門城樓上,望着關下旌旗飄飄,鮮卑人的大帳綿延幾十裡,心情沉重。

雖然是一路撤退,但還是傷亡二千多人,朱儁身邊可用的士卒還剩下二萬五千餘人,中郎將袁紹和武猛都尉呂布率一萬人駐守樓煩關。

這次鮮卑人不管樓煩關,集中大軍攻打雁門關,採用箭矢壓制,驅趕奴隸架設雲梯日夜攻擊西門,和漢軍打起了消耗戰,大有不攻下誓不罷休的氣勢!好在關前狹窄,大軍施展不開,四天過去了,關前躺下的屍首不下七千人,關上又傷亡了三千餘人,多是箭傷。這二天,鮮卑人驅使一百多名漢奴到陣前羞辱關上的漢軍。

朱儁高掛免戰牌。

“郭將軍,你對周圍熟悉,多派斥候翻越句注山,前往鮮卑營地探查究竟?”

“末將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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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戎城。

空氣中飄蕩一股石灰的味道,那是華佗和封衡的郎中營在城內各處撒石灰消毒。從城內拖走了一千多車的動物糞便和垃圾。城內的五萬多頭牛羊也被趕到河邊,圈起一座牧場,城內受傷留下的俘虜和牧民(包括家眷)在牧場的邊緣搭建帳篷,這裡也成了俘虜營。

街道變得乾淨整潔,灑上了清水,沒有灰塵,但四處還是散發一股糞臭味,這種臭味不下一場大雨是沖刷不走的,有一個多月沒下大雨了。

工匠和民夫正在重建東門城樓。

水師營以臨戎渡口爲中心,搭建水寨和倉庫,民夫卸下商船上的糧草和軍械,搬進城,近十五萬人(包括民夫和俘虜),十多萬匹馬(繳獲了二萬四千多匹)和十五萬多頭牲畜,每日的糧草消耗巨大!

好在這周圍就是草場!牲畜也是口糧,多備些草料。

在東門、南門和北門搭建了三座軍營。

五萬多士卒、民夫和俘虜正在離城三裡挖掘壕溝,依託河水,劉靖準備把臨戎城變成一座巨大的堡壘,囤積糧草,就在這裡以逸待勞,等候拓跋潔汾前來挑戰!

工程浩大!

遺體被火化,屍體埋葬完畢。

大帥拓跋力微、柯最,小帥拓跋延、柯承,萬夫長拓跋駱、拓跋渾的遺體都裝殮好(用石灰防腐),劉靖到時候把他們交給拓跋詰汾(不會白送);也告訴將士們,這些人雖然是敵人,但他們臨危不懼,戰死沙場,也是一條條好漢,值得大家尊重!

這些理念要長期培養!

這次,張遼、典韋、趙雲、馬騰、許褚、許暹和蛾遮塞等立了大功,上報朝廷嘉獎!

拓跋力微的追日弓獎給了張遼,火龍駒給了許暹,佩劍給了趙雲,水火奪魂槍留了下來,劉靖準備送給太史慈。柯最的坐騎紫雲雕獎給了典韋,駝龍刀給了許褚,佩劍給了蛾遮塞……

張遼竟然不能拉滿弓,發揮不了追日弓的殺傷力,面露羞愧,劉靖安慰他,讓他多鍛鍊臂力。

典韋把大黑送給了姜炯,許褚把九環刀送給了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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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

“大家猜?劉雲天送到京城的鮮卑馬標什麼價?”司馬蒯越一臉汗水的從外面走進來。

“異度辛苦了!外面天氣熱,先吃塊西瓜降降溫!”

“多謝大將軍!”

“異度老弟,難道他敢標二十二萬?”如今的市場價是二十二萬!但一萬匹馬是個大數目,不是一、二百匹好找買主。三月份,大將軍府給蔡邕的五千匹鮮卑馬是批發價,十九萬錢一匹!

“伯求兄太小家子氣了,劉雲天標的價格是三十萬錢一匹,不還價!”

咳咳……何進剛吃到口裡的西瓜還沒來得及吞嚥,聞聽此言,差點噎住了,急忙抓起茶杯喝了一口。

“本官還以爲他差軍費,心急火燎的把馬羣趕到洛陽馬市出手,標三十萬?誰要?難道他差錢差瘋了?”

“下官也是這麼想的,馬市一下子炸了鍋,全城都傳遍了!都準備看哪個傻子去買?”

“異度兄,馬市上其他馬商的鮮卑馬標什麼價?”主薄陳琳好奇的問道。

“說來也怪!馬商們像商議好似的!馬市上所有的都提了三成,那家去年纔開業的西疆馬鋪報價二十九萬五千!”

“蒯鵬舉賣出去一匹沒有?”何顒也好奇的問道,這些奉旨出售的馬匹由車騎將軍府主薄蒯明主持,他和蒯越的關係,洛陽人都知道。

“到在下回城爲止,一匹都沒有賣出!”

“這麼高的價格,誰會買哩?”

“是不是劉雲天知道我們在暗地裡買馬,才把馬價一下子提到這麼高的?”何進的面色突然陰沉下來,皇上遲遲不立太子,天下一日無儲君,大臣們一日不安,自己也要做好準備。

“大將軍不必擔心,我們在洛陽買的也不多!劉雲天精明得很,他在涼州和韓文約、王德明,和羌人、鮮卑人打了好幾年的戰,哪一場不是大戰?雙方消耗了不下七、八萬匹馬,加上他繳獲的,下官估計胡人牧場上的好馬也不多了!如今四處戰場都在開戰,胡人都被捲進去了,戰馬消耗巨大,胡市早已關閉,胡人就是有馬也送不進來!也許他就想多籌措點軍費!”

“我們不出手,看誰會買他的馬?”

“大將軍,是不是叫仲穎搞點馬來,打壓一下馬價?不然……”

“這事交給伯求,小心一點,不能讓人抓住了把柄!”

“請大將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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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殿。

“皇上,今日馬市出了件稀奇事!劉雲天把洛陽的鮮卑馬價推高到了三十萬錢!奴才們爲皇上前段時間囤積的一千多匹馬這次要賣個好價錢了!”張讓和趙忠堆着笑臉。

“張愛卿,自朕登基以來,鮮卑馬好像還沒有賣過三十萬!你說有人買劉愛卿的馬嗎?”劉宏高興不起來,擔心劉靖標的價格過高,馬賣不出去,車騎將軍籌措不到軍費,又會向他要。

“皇上,劉雲天是不是想錢想瘋了?這也好,皇上何不趁這個高價把西苑的馬拉一、二千匹賣賣?等以後價掉下來再買回來!”

“大長秋高見!”

“一羣蠢貨!劉愛卿手上的馬要是賣不出去,那軍費還不是找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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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陽車騎將軍府。

“大人,三天過去了,他們一匹沒有賣出去!大帥急需的軍費怎麼辦?”張翔和鄧斌向蒯明回報,一臉的擔憂。

“不要慌!再過二天看看再說!”蒯明不能和兩人說明,大帥手上的錢維持十萬大軍一年都沒有問題,賣馬的目的除了籌措軍費外,還要擡高馬價,但大帥沒有告訴他爲什麼要擡高馬價?難道是爲了賣個好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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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戎城。

蒯明從洛陽傳來軍報:六月下,交趾郡蟻賊叛亂,太常劉焉自請赴交州平叛。劉宏一口應允,拜劉焉爲交州牧。

拜太僕羊續爲太常、右扶風黃琬爲太僕、議郎鍾繇爲右扶風。

歷史改變了!

如劉靖所料,五天過去了,一匹馬沒有賣出去!

好不容易有一次合法的賣馬機會,劉靖要充分利用,要是有人在這價位一次性買走,他還不高興!他要坐莊,奉旨賣馬,不需要繳稅,連市場的租金都免了,太尉府還要提供馬料,成本幾乎是零,買不買沒有關係!他趁此機會把馬價擡得高高的,市場炒預期!預期就是劉宏一死,天下將大亂(除了劉宏,明眼人都知道)!讓那些暗地裡招兵買馬的豪傑們多放點血,劉靖也打算多儲備些錢!

劉靖告訴蒯明,標價三十萬五千!

張昭賣給屯田中郎將蔡邕五千頭牛作爲耕牛,五萬頭羊作爲災民放牧和繁殖,優惠價:牛八千,羊九百。蔡邕知道劉靖奉旨賣馬籌措軍費,也想幫一下他。買劉靖的比買別人的還便宜些,何樂而不爲?

劉靖要是按大將軍府給的十九萬的批發價,一萬匹馬賣出去得到十九億錢,能用多久?

四年前,劉靖剛出道時,一個普通士卒的軍餉(雙餉)能買三石谷,一家人(三口)的口糧有了!現如今雙餉也只能買一石半,只能吃半飽!

劉靖從今年初開始,軍餉提高了三成(不得已)!

軍餉加上糧草消耗(市場價),十二萬八千餘人(包括武威郡的士卒,他們也歸劉靖負責軍餉和糧草供應)一個月需四億三千七百餘萬(還不包括軍械損耗)!

假如給每個將士做一套軍服(布袍五百二十、單衣四百十、襲四百五十、袴七百三十、布襪二十五、皮靴二百四十),需三億四千二百餘萬!

要是劉靖心血來潮,給所有人重新換裝(鋼刀二千、弓六百、長戟四百、弩一萬、箭二十、皮盔甲五千、鐵盔甲二萬五千、連弩車四萬四千等),加上戰馬,粗略估算需要耗資二百五十億!除了當今天子劉宏的萬金堂,天下誰有能力組建這麼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

不當官不知道當官的辛苦!當好官至少要短十年的陽壽!

一萬匹馬只能維持四個多月,劉靖不多搞點錢行嗎?

打仗就是燒錢!誰先燒完?誰就敗了!

斥候回報,拓跋潔汾的大軍正在朔方城的河對岸搭建浮橋。

劉靖命令賈詡帶着大軍從廣牧撤回臨戎城。

派龔心和顏良帶二部步卒趕往沃野城,交給徐榮指揮。

這段時間,徐榮派人送來了八萬多頭牛羊和二千多頭馬駒,不是俘虜說的十一萬頭(也許被柯最徵用了)!還有三千多鮮卑牧民。成年馬都上了戰場,看來拓跋詰汾手上的馬也不多了!

徐榮是老江湖了,一點就通,城頭上插滿旌旗,戰馬在城池周圍奔馳,塵土飛揚,大造聲勢。

劉靖派水師別部司馬鄧猛率十條樓船留下協助他。

把一座完整的沃野城交給鮮卑人?讓他們設立大本營,然後圍攻臨戎城,太便宜他們了!徐榮手下有一萬四千人,防守沃野城不算多,但這些人絕大多數是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打仗勇猛!劉靖給他們留下了四萬石糧草、五百頭牛、四千只羊、三萬張弓、五萬股弓弦和三十萬支箭矢等(還可通過水路補充)!還留下了六部巨弩和二十輛移動連弩車。

堅守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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