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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左將軍府。
“父親大人,曹孟德求見。”皇甫酈上前稟報。
“快快有請!”皇甫嵩很喜歡曹操這員戰將,肯動腦筋,心思縝密,是近年來少見的將領,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回京後,曹操歸隊,受上軍校尉蹇碩管轄,如今由驃騎將軍董重統領,左將軍皇甫嵩成了光桿司令!官員之間私下集會成爲京城的禁忌,曹操回京之後還沒有到左將軍府拜訪。
曹操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拜見將軍大人!”
“孟德,好久不見,快快請坐,上茶!”皇甫嵩一臉熱情。
“多謝將軍大人!”
“下官有一事前來找將軍大人商議,下官快要憋瘋了!”曹操面色憂慮,說完向四周看了一眼,送茶的丫環退了出去,只剩下皇甫酈在旁邊,放下心來。
“孟德,有什麼話就說,大家都是同過生死的人了。”皇甫嵩心裡咯噔一下,自己還沒有看見過沉穩的曹孟德急成這個樣子,肯定發生了大事,預感不妙。
“將軍大人,出京前,下官告訴了父親……”曹操把和許攸、周旌見面的經過,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曹操說完,如釋重負。
父子倆面色大變,皇甫嵩手上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孟德懷疑冀州刺史王芬趁皇上路過都信城時,軟禁皇上,圖謀不軌?”
“下官還懷疑,黑山賊張燕下山是來幫助王芬的!”曹操點點頭。
“孟德以前害怕說出來,怕皇上把你也當成同謀?”
“將軍大人英明,但下官現在輕鬆了,一切由將軍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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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陽殿,燈火通明。
文武百官急匆匆的來到殿堂,發現太尉馬日磾、大將軍何進、太傅袁隗、司徒丁宮、司空劉弘、太常羊續、司隸校尉許相、驃騎將軍董重、左將軍皇甫嵩、右將軍朱儁、執金吾丁原早已等候在大殿內,面色嚴峻,大殿內空氣凝固。
趙忠、張讓等中常侍們本想發幾句牢騷,但一看這架勢,也嚥了回去。
“奮威將軍,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大家?”馬日磾面色和藹。
“下官遵命!”
“事情是這樣的……”曹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邊。
“這麼說來,曹孟德懷疑王(芬)刺史軟禁了皇上?爲什麼不趁皇上出京之前奏稟皇上?肯定是做賊心虛!來人!把這個曹阿滿抓起來,嚴刑拷打!”中常侍張讓尖銳的叫聲在大殿內迴盪。
從殿外出現四個御林軍,手按刀柄,大步走了進來。
馬日磾向驃騎將軍董重看看,董重一擺手,御林軍退了出去。
“你們這是反了?要是皇上有三長兩短,你們都脫不了干係!”大長秋趙忠跳出來吼道。
張大人說得對,先把曹阿滿抓起來,嚴刑拷打,一定要找出同夥……中常侍夏惲、郭勝、孫璋、畢嵐、粟嵩等一個個蹦出來,氣勢洶洶。
曹操站在那裡,額頭上汗珠滾滾。
“住口!”左將軍皇甫嵩大吼一聲,似一聲驚雷,大殿震動。
“如今皇上有難,我大漢處於危急時刻,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就是叛逆王芬軟禁了皇上,本官晾他也不敢把皇上怎樣?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派人趕往安平國探明情況,做好出兵救駕的準備!奮威將軍要是參與了叛亂,他會告訴大家這些事情嗎?”皇甫嵩起身,一雙豹眼冒着火,瞪着張讓、趙忠等中常侍厲聲吼道,等有機會,把你們這幫奸閹都殺了!
張讓、趙忠等慌忙退回,朝廷寂靜一片。
“皇甫大人,如今情況不明,不能貿然派兵,再說沒有皇上的聖旨和調兵虎符,私自調動軍隊是死罪!”大將軍何進一臉擔憂,妹妹和外甥也在裡面,要是她們有三長兩短,自己的性命也不保,這幫士人和中常侍早已磨刀霍霍。
“皇甫大人,大家等兩天,等安平國的消息傳來,再商議出兵救駕不遲,到時本官願意擔當死罪!”太尉馬日磾神情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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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大將軍府。
“大將軍,大事不好,左將軍在回府的路上遭遇刺殺!”司馬蒯越急匆匆的跑進來,何進和何顒驚得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左將軍是否有性命之憂?”何進急忙問道。
“回稟大將軍,據說傷亡了三個侍衛,幸運的是左將軍毫髮無損!”
何進鬆了一口氣。
“今日殿堂之上,左將軍當面呵斥了趙忠、張讓之流,大快人心!本官猜測是奸閹報復。”何進接着說道。
“請大將軍明日出府要多帶些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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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朝,文武大臣紛紛向左將軍問候,對中常侍們一臉冷淡。趙忠、張讓等人一臉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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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事不妙,大長秋(趙忠)的驢車在回府途中突然被一羣刺客襲擊,手下和驢車被弩箭射成蜂窩,幸運的是趙大人臨時留在了宮中,僥倖逃過一劫。”左中侯呂布急匆匆的跑進來向執金吾丁原稟報。
月中,丁原進京就職時,把身邊最得力的武將-武猛都尉呂布(舉薦自己的門生張楊爲武猛都尉)也帶來了,做了個六百石的左中侯兼司馬,巡視京城,負責城內的治安。
“奉先,這次要是左將軍派人報復,做得也太顯眼了,本官猜測皇甫大人不會這樣做,你如何看?”
“回稟大人,以下官拙見,可能有人想挑起大臣們自相殘殺,漁翁得利。”
“那依奉先之見,將如何相對?”
“回稟大人,以下官拙見,一面增加人手保護大臣,另一面在城中四處布控,只要抓住一個活口,下官就能有辦法讓他開口,查出主謀!”
“奉先多費點心!”
“請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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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陽殿。
文武百官爲是否派兵前往安平國救駕爭論不休,已經五天沒有皇上的消息了!大家心急如焚,心裡都知道出事了,只是不敢承認而已。
突然,大殿外傳來八百里急報,大家的心提到嗓子眼,驃騎將軍董重一路小跑的接過信使遞上的文書,看了一眼,面色大變。
平原太守鄒靖急報:右中郎將(陰宇)帶着聖旨突出重圍,冀州刺史王芬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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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郡,美稷城。
大軍進入城內,一片狼藉。
於夫羅和衆匈奴人一臉欣喜,終於又回家了!
使匈奴中郎將劉資和部下也一臉喜悅,終於收復了失去一年半的轄地。
劉靖避免黑夜追趕遭受伏擊,晚上就在城外安營紮寨。
半夜,孫嵩、荀攸率着步卒趕到了。
天色泛白,早飯後,帶着一天的乾糧和水囊繼續追趕。
劉資和於夫羅率領一萬四千騎兵作爲前隊,他們輕車熟路。
黃忠、闊鷹和吾雉爲左翼,辛曾、零虎和蛾遮塞爲右翼,我親率義從營、長水營(劉民)、虎豹騎右營(黃天霸)、虎豹騎前營(馬騰)居中路,餘夫羅的長子左谷蠡王攣提豹爲嚮導。
攣提豹,二十五歲,高大強壯,濃眉大眼,使一把大刀,一看就是位猛將,對劉靖也一臉敬仰,一口幷州漢話,但他從心底不喜歡他,這小子就是歷史上俘虜蔡琰,逼她在大漠生活了十二年,爲他生下二個兒子的左賢王劉豹(後來自稱閼氏王昭君的後人,以漢家子孫自居,改姓爲劉)!
歷史上,劉豹及其後人還是忠誠於漢室的!
當劉姓在中原失鹿亡國,淪爲庶民的時候,劉豹之子劉淵,文武雙全,雄居幷州,控制着整個匈奴部族,以復興漢家天下爲己任,自稱爲漢王,永嘉二年(公元三零八年),劉淵在蒲子(今山西隉縣)正式即位稱皇帝,改元“永鳳”,遷都平陽(今山西臨汾西南)。劉淵的兒子劉聰後來滅亡了西晉,建立了十六國中的匈奴漢國(前趙)。
屯騎中郎將皇甫鴻、步兵中郎將段毅、射聲中郎將武虹和輜重校尉韓琦爲後隊。
十幾萬大軍,三千多輛大車在遼闊的草原上行進,浩浩蕩蕩幾十裡,旌旗招展,氣勢宏偉。
天眼在空中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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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大軍繞過曼柏,直接向武都城進軍。
人馬都出汗了,劉靖想找個有水源的地方歇息一會,讓馬喝點水。
攣提豹說還有二、三裡。
一邊奔跑,一邊從褡褳裡摸出皮囊喝了一大口。
“大帥,叛逆會不會早就過河跑了?”許褚趕上來擔心的問道。
“大帥,仲康的手早就癢了!”張成一臉笑容,嘴脣上不知不覺長出了濃密的黑鬚,顯得成熟了不少。
“小子們憋得發慌了?這次有你們殺的!叛逆可以騎馬跑掉,但牲畜能飛?叛逆敢丟掉幾十萬頭牲畜?”
“大帥英明,除非叛逆這個冬天不想活了?”
哈哈……
一隊斥候疾馳而來。
“稟報大帥,劉中郎將和大單于在榆林子追上了叛逆的後隊,離這裡二十里!”劉資手下的軍司馬李柏上前稟報,聲音洪亮。
“李軍司馬在前面帶路,命令大軍快速前進。”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