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淑怡,女,十四歲,金華城桃源鎮人氏,靈能甲等偏下天賦,五行屬木,青陽靈體,你被分在九年七班。不錯不錯,也是個好苗子,女娃兒也是臥牛村長大?”老夫子撫了撫山羊鬍須親切地問道。
“是的,老先生,我也是在臥牛村出生,在桃源鎮也有住處,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臥牛村的。”夏淑怡恭謹地回答到。
“李凡,男,十四歲,金華城桃源鎮臥牛村人氏,靈能甲等偏下天賦,五行屬土,九年八班。”
“鐵柱,男,十四歲,金華城桃源鎮臥牛村人氏,靈能甲等偏下天賦,五行屬水,九年九班。”
“鐵牛,男,十四歲,金華城桃源鎮臥牛村人氏,靈能甲等偏下天賦,五行屬火,九年十班。”
老夫子替五人登記完畢,心下也是感嘆一聲,聽聞十四年前,多地傳有域外飛石墜落的傳聞,當時金華國邊境,也就是現在古劍皇朝金華城靠近大吳皇朝邊界的臥牛村一帶,也有傳言有域外飛石遺落此地,此後中州聯盟的高層便親臨此地,之後如何不得而知。果然是天降異象,人傑地靈,小小一個臥牛村就有五位甲等天賦,事實上整個東海書院六千多位大小學子,甲等天賦的學子不足一百位,平均下來一個年齡層也就十位而已,再分下來一共十個班,一個班能有一位就不錯了。老夫子又唏噓到,那些個狗仗人勢的丫鬟僕從,倒是哪裡借的膽子在這幾個未來新星前作威作福。
老夫子一想又不對,趕緊匆匆上樓,果然見那五個小笨蛋還是沒領到制服。如他所料,發放制服的書院雜役正自顧用着自己的午膳,把童虎他們撂在了一邊,倒是五個少年還是有說有笑,圍着圈蹲在地上瞎樂呵着。老夫子搖了搖頭,在雜役的窗口輕輕敲了幾下,之後童虎一行五人終於完成了書院的報名程序,捧着嶄新的書院制服和一百靈晶的福利金回到了宿院。
“虎子,你果然錯怪早晨的那位公子了啊。“夏淑怡看着換上制服的童虎說道。
待童虎換上書院制服,一身銀白錦衣,繡着淡灰色蒼鷹的背袍,果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粗衫少年搖身一變,也是俊朗挺拔的偏偏少年郎了。只是現在的童虎一臉羞愧,在他們臥牛村,自己吃點虧或是被人誤會都沒什麼,但是自己要是錯怪別人,那就是幾天都會睡不着覺的。此刻的童虎正一臉糾結的模樣,連二百靈晶帶來的喜悅都蕩然無存,想着一定要找個機會去道歉的少年,無心欣賞已換上淺藍女士制服的婀娜身影,只是嘆息道:“是啊,小怡,以後不能再那麼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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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城的內城中心,東海書院東面不遠處,有座豪華的三層酒樓名字相當霸道,就叫做“東海第一香”,此時古天笑和糀子正在這座酒樓裡享用午膳,一擲千“晶”,靈晶的晶。
“笑笑,你怎麼還沒吃完?”二樓角落靠邊的碧玉圓桌上,糀子正在一隻四方玻璃果盤中轉圈打滾,兩隻小爪正捧着一個墨綠色的胡棗,只是好像已經吃飽再也沒有咬下去。
古天笑此時正快要消滅完一隻烏骨黑雞,其實他們主僕兩人點的菜並不多,一碗靈米飯,兩杯瓊果仙釀,一盤琉晶棗
就是糀子捧着的胡棗,一隻撞山烏,就是天笑只吃剩一截屁股的黑雞,還有一大碗熬得相當黏稠的靈鮭魚湯,只是這些據說可以直接提取靈氣的仙家珍餚,居然花了九百九十九靈晶。靈晶就是下品靈晶,市面上如果沒有說明是中品還是上品,都是默認爲下品靈晶,畢竟日常開銷還是以下品靈晶爲主流。
“還早呢,糀子。”古天笑放下筷子,伸出雙手,侍立一旁的酒樓服侍小娘迅捷地捧着水盆毛巾碎步過來,小心翼翼地替眼前的貴客清理油漬。這些服侍小娘都是身段婀娜的妙齡女子,統一穿着黑白相間的開襟上衫和開衩裙袍,在客人上樓時便會依照規矩選定自己的貴客,之後端茶遞水還是剔骨拆肉就都是這些服侍的工作了。這個名叫‘小碗’面容姣好的高佻小娘輕輕地替古天笑擦拭乾淨雙手,有意無意地彎下身子,讓自己胸前的風景更好地呈現於前,離去時那對柔軟豐腴又好似不經意地飄過古天笑的臉頰,若有若無。
“真是好手段呢,”躺在果盤裡的糀子在天笑心神內嗤聲道,“一個元嬰境女修,竟然在這裡賣弄風騷給你端茶倒水,怎麼你隨便上個館子都能遇到針對你的人。”
“我可沒有隨便挑地方,這家東海第一香是我老師洛音千羽的產業,雖然我不認得那個小碗,但她大概是認得我的吧,以前修煉的生死邊緣,我也記不得有多少姐姐給我治療過,”古天笑在心神內迴應道,“再說按你的說法,以前不是元嬰滿地走,化神多如狗嘛,碰到一兩個元嬰境應該挺正常?”
糀子又滾了一圈,鄙視地看着古天笑,迴應道,“正常個大頭鬼,都說了那是以前,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元嬰化神境可都是一個宗門最寶貴的戰力,哪有你說得那麼好見。這個酒樓就剛纔那個‘小碗’是元嬰境,還是在你走進酒樓時,特地從後堂跑出來的,其他服侍小娘大多是築基境,結丹境也才只有兩位。”
古天笑想了想,哦了一聲,接着又伸手示意,那個‘小碗’還是快步靠近,一副任君吩咐的嫵媚模樣。古天笑輕嘆一聲,從靈戒中拿出一箇中品靈晶,趁‘小碗’彎身時將靈晶塞進了她的兩團豐腴之中輕輕地揉捏了兩下,同時咬着耳朵輕聲道:“謝謝姐姐。”小碗紅着臉退回了原處,杏眼偷偷瞪了天笑一眼。
時至中午,酒樓的仙餚雖然很貴但卻還是座無虛席,而能上這類奢侈酒樓用餐的也都是些仙家豪門貴族。古天笑來酒樓吃飯其實主要還是想來探聽點風聲,這些豪門貴族的消息無疑要靈通於市井小巷。
酒樓的佈局錯落有致,有小桌也有大桌,酒樓中心處的白玉大方桌上,此時正坐滿了六人用餐,而他們入座後便侃侃而談起來。
一位青衣儒士坐在靠南的主位,腰上繫有象徵儒門君子的青竹靈佩,境界相當於修道者的中三境,儒門修士雖不能說戰力低下,但確實並不擅長爭鬥,且境界受所在王朝的強弱及民生影響,同樣是君子,實力可能就會相差兩境。剛纔古天笑“輕薄”服侍小碗時,此人就重重哼了一聲,說了句“傷風敗俗”,之後原本他們這桌的兩位服侍小娘,便收起了輕佻的風貌,端端正正端茶倒酒起來。
青衣儒士身旁兩邊同樣是一身
青衫的儒門弟子,只是年紀較輕,也沒有君子佩,帶的倒是東海書院的雛鷹佩。兩位儒生少年在伺候他們的兩位開襟小娘端正舉止後,總算從一臉窘迫中解放出來,分別與鄰座同爲東海書院學子的同齡人交談起來。而坐在儒門君子正對面的卻也是一位風姿妖嬈的美麗婦人,只見這婦人對那儒士說道:“妾身多謝陳先生這十年來對這座赤壁城的梳理教化,赤壁城今日能民富城強陳先生可謂功不可沒,妾身先敬陳先生三杯。”說完便站起身自飲三杯,豪氣干雲。原來這婦人便是赤壁城的城主公孫靜,而臨近兩位少年便是她的兒子公孫玉和公孫檀。
“公孫城主客氣了,教化萬民造福一方本就是我等儒門中人應做之事,十年來多有不敬之處,還請城主海涵,”陳先生客氣了一番,接着說道,“此番聖人徵招,想來之後必有大事發生,城主貴爲一方父母官,還請多多替赤壁城千萬百姓着想。”
儒門聖人相當於修道者的上三境,是可以不佔道位就能合道長生的特殊大道,只是九境的聖人在記載中就沒出現過,現在中州一共只有五位七境聖人和四位八境聖人,其實都只能算是僞聖。而東海書院坐鎮的就只是位七境聖人。
“那自是妾身份內之事,”公孫靜重新落座後,又說道,“陳先生兩位高足入學東海學院,將來必定是仙朝社稷的頂樑之柱,玉兒檀兒,還不敬兩位師兄一杯。”
公孫玉和公孫檀相繼站起,公孫玉的長相隨娘,面容俊美,形爲舉止更是落落大方。公孫檀倒是不怎麼出彩,只是跟着哥哥敬酒喝酒,也不多說話,兩位青衫儒生更是不怎麼會應酬,嚅嚅喏喏,場面完全是由公孫玉在引導。
陳先生看在眼裡心下暗歎,他這兩位弟子都是寒門出生,和這一方城主的俊彥相比果然還是不怎麼上臺面,陳先生小飲一口後說道,“一直聽聞公孫城主家兩位公子年少有爲更是天賦異稟,大公子公孫玉靈能天賦甲等偏上,二公子公孫檀是天生劍胚之資,今日一見果然是人中龍鳳,陳方、陳圓以後要多向兩位師兄學習。”
“是,老師。”被叫做陳方、陳圓的兩位儒生應聲而答。
公孫靜展顏一笑後起身走向陳先生,從一旁的服侍小娘手裡接過仙釀酒壺,親自給陳先生斟滿仙釀,又款款走到陳方、陳圓身邊,也替兩位清秀儒生斟滿酒盅。公孫靜雖已生有兩子,但身段依舊婀娜豐腴,珠圓玉潤,特別是挺翹的臀部更有一股熟透的嫵媚,兩位年輕儒生竟是滿臉通紅,在公孫靜的香風夾帶下不知所措。
公孫靜笑着說道:“兩位陳公子不必拘謹,能被稱爲‘中州君蘭’的陳浩陳先生收爲座下門生必定有過人之處,以後學業有成出仕仙官,還請一定不要嫌棄東海赤壁城這彈丸之地,爲這方百姓建策謀福。”
“一定一定......”陳方、陳圓連忙起身說道,眼睛竟不敢直視身姿妖嬈的少婦,只用眼角餘光偷瞄着美婦的一顰一笑。
“真是正人君子,”公孫靜笑着讚賞道,眼角有意無意地瞥向了落座窗臺邊的古天笑,又對着陳方陳圓道,“不像某些皇族子弟,只會仗着家中閒錢占人家姑娘便宜,不知禮義廉恥,斯文敗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