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那個奧運冠軍?”
一個穿着美國空軍皮夾克的年輕男子,衝身邊悶頭玩手機的同伴低聲問了一句,然後不屑地嗤笑起來:“無非就是個賣苦力的,等他以後退役了,哪個還記得他?”
幾個男人可不是於蟬瑾的閨蜜,他們只是被請來做客的,不好跟那些女人一樣,在屋子裡面到處亂跑。
因爲這個原因,皮夾克也沒看到白晃的超跑,纔有了上面這些話。
但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敵視白晃,皮夾克對面的一個小年輕就主動起身,湊到白晃身邊伸出了手:“久仰久仰,白老弟這一過來,就讓大美女們全都圍着你打轉,可把我嫉妒壞了!”
“呃,請問你是……”
白晃頓時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一邊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一邊迷迷糊糊地訕笑。
不過這個小年輕也是個妙人,非但沒自我介紹,反而蒼蠅看見大便一樣,熱絡無比地黏了上來:“老弟,我聽說你要在西江建馬場,到時候馬場建成了,給兩張貴賓卡怎麼樣?我也不說多了,隨便給個五六張就行。”
馬場?
貴賓卡?
小年輕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直接嚷嚷了出來,在場的又沒人是聾子,當然全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女孩子們的眼睛更加閃亮了,而皮夾克和手機黨,則是情不自禁地擡頭看了過去。
沒辦法不看,如果只是一個奧運馬術冠軍,那麼憑藉他們的家境,他們父輩的財富,還能不把白晃放在眼裡。但這個馬術冠軍一旦變身爲了馬場主,就不能再用勢利眼看別人了。馬場這種生意,就算是暴發戶家庭,也知道不是一般富豪能玩的,遠比玩飛機玩遊艇還要燒錢。
剛剛纔放話。說白晃是苦力的皮夾克,轉眼就被一巴掌甩在臉上,這會兒別提有多羞惱。
還好他沒腦子有心眼,鄙夷的話沒有當衆說出來,要不然,這次才真是不好收場了。
“高淼!”見這個年輕人越說越不像話,於蟬瑾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擺出要他好看的架勢。
“安拉安拉。我不說,不說了還不行!”年輕人嘟嘟嘴,白眼兒不要錢地直往外甩:“不就是大我兩天嘛?總喜歡擺姐姐的架勢,沒勁。”
姐姐?
白晃大約明白了些。這年輕人估計是於家的表親,於是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這位是你的弟弟吧?那他找我要幾張貴賓卡也沒什麼啊,都是自己人……不過這個馬場現在只是規劃,具體要等我兩個國外的朋友,實地考察以後,才能決定下來。”
後半句是對着高淼說的。
“嘿嘿,就是嘛,蟬瑾你看。白老弟都沒說啥,你激動個什麼勁兒?”小年輕是典型的打蛇隨棍上,見白晃幫自己說話,立馬趾高氣昂起來。
“懶得理你們!”
被自己表弟一頓沒大沒小的搶白,再加上白晃笑呵呵裝傻的神情,於蟬瑾恨恨罵了一句後,跺跺腳去廚房準備茶點了。
看着於蟬瑾氣鼓鼓的背影。高淼倒是滿不在乎,反而跟白晃勾肩搭背起來:“唉,我說,你是不是把我這個表姐泡上手了?”
他這話一出來,非但是高淼自己,旁邊幾個潮女也張大了耳朵,八卦兮兮地盯了過來。
看得出來,幾個時尚潮妞中。還真有人挺緊張的,表面上在八卦,其實生怕聽到白晃說一個“是”。
“喂喂,你好像很關心你姐姐的私人問題啊,莫非你是個姐控?”白晃不答反問,這種時候。不管承認還是否認,明顯都會引火燒身解釋不清楚,還不如先把火燒到別人身上去。
“喲,小水水,白晃這麼一說,好像真有點兒不對啊!”一個女人立馬就不純潔了,臉上充滿了對禁忌之戀的好奇和嚮往。
“就是就是,三水弟弟啊,你是不是喜歡你表姐,所以很緊張白晃當你情敵啊!”又一個女人跟着起鬨,大有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不過很明顯,這個高淼不是什麼易於之輩,他只說了一句話,就讓衆人面色古怪地退散開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們這些做姐姐的,不要害我啊!什麼姐控的說法傳出去了,我男朋友不要我,那我可跟你們沒完!”
嚓,這都行……
於是就在白晃盤算着,要不要乾脆也學學高淼,承認自己是基佬算了的時候,四個男人裡面一直沒說話的那個,沉着臉來到了白晃跟前。
“你就是白晃?”
同樣是自顧自說話的傢伙,但和高淼對比起來,兩人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如果說高淼是笑嘻嘻的黃山迎客鬆,那麼這個走過來的男人,就是西伯利亞寒流,隨便掃一眼他的臉,就會讓人情不自禁想到冰塊。
面對這樣的不善問候,白晃壓根兒就沒搭理,直接轉向高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這位先生,這裡是不是有點兒問題?他是殘障人士?”
“你嘴巴乾淨點!”
畢竟能被於蟬瑾邀請來的,誰都不是傻子,白晃如此明顯的指桑罵槐,他怎麼可能聽不清楚?
“咦,你能聽見我說話啊?那還問我是誰?”白晃聳聳肩膀,做了個自己很遺憾的表示後,自顧自去找高淼說話了。
“怎麼,是不是怕被我揭穿老底了,不敢跟我說話?”見白晃不理自己,本來還強忍着火氣,要在美女們面前裝紳士裝風度的男子,終於忍不住了,說話開始夾槍夾棒。
“我有什麼老底。”白晃被他逗樂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傢伙是fbi呢。
“你上個星期,就因爲被懷疑和一起殺人案有關,被帶到公安局審訊了吧?”年輕人冷笑兩聲,一副誓要揭穿白日光老底的架勢,瞳孔上劃過一閃而逝的得意。
“就你這樣,還學人勾心鬥角?”白晃同樣冷笑兩聲,把對方的口吻模仿的惟妙惟肖:“真是可恥。連傳喚審訊和協助調查的區別都分不清出,我建議你以後出門先上一遍度娘,有什麼不知道的,先查清楚了再說,免得丟人顯眼……哦,對了,那上面也有很多東西都是亂說的,你還是去書店買兩套大百科全書吧。”
“放屁。你少在這裡狡辯……”
那個年輕人還想說什麼,卻被一個長風衣高筒馬丁靴的女子給拉住了,面色不善地狠狠盯着他。
而白晃見沒自己什麼事兒了,也跟着高淼坐到了一邊。
“白老弟。你怎麼得罪袁飛了?”於蟬瑾表弟拉着白晃,視線在袁飛和長風衣潮妞之間轉來轉去。
“猿飛?”白晃一驚,咧着嘴看向高淼:“不是吧,我就過來參加個聚餐,也能惹到這種上忍?”
“什麼商人,他家裡倒是開礦場的,不過他自己就是個二世祖,根本就沒什麼商業細胞。”高淼奇怪地看了眼白晃,耐心地解釋着。
“不是商人。是上忍啊,這傢伙不是叫猿飛嘛?”白晃繼續大驚小怪。
“……”高淼一副囧囧有神的模樣,彷彿在說:老大,你好歹也是奧運冠軍,運動偶像,不要這麼幼稚好不好!
無語了好一陣後,這個自來熟的傢伙才繼續解釋起來。
和於德寶一樣。這個袁飛的父輩,也是磷礦行情看漲以後,忽然竄起來的一個暴發戶。但他們家和於德寶不同,屬於地地道道的暴發戶家庭,具備了暴發戶所應有的一切氣質,簡單地說,就跟已經當了死鬼的賈萬全差不多,只不過沒那麼囂張而已。
跟賈家唯一不同的人。袁飛的父親雖然是暴發戶,但對於比自己強的老闆,卻都花了大力氣巴結,最起碼在圈子內,此人算個和氣生財的典型。
至於這個袁飛,二世祖的該有的毛病他也都有。只不過因爲父輩們的關係不錯,所以於蟬瑾開趴體,看在他老子的份上,也勉強把他叫了過來。
而這傢伙之所以看白晃不爽,據高淼分析,大概還是因爲女人。
也就是正和他發生爭執的,那個黑髮筆直長風衣高筒皮靴的大妞。
“看到沒,那妞叫齊晚櫻,家長是三峽集團的一個老總,絕對的大小姐,臉盤靚條子正,不怪袁飛那傢伙五迷三道。”高淼一邊擠眉弄眼,一邊衝白晃嘿嘿怪笑:“剛剛齊大小姐看你的眼神,可是非常不對勁兒了,我也經常跟她一起玩兒,就沒見她對誰有過好臉色。”
那邊齊晚櫻邊跟袁飛吵架,可注意力也沒放過這邊,隱隱聽到高淼似乎在談論自己,立馬飛過來一個殺人的眼神:“三水弟弟你還反了天是吧?敢嚼老孃的舌頭,是不是不想活了?”
高淼立馬縮頭縮腦,舉雙手示意投降。
見這貨如此乖覺,齊晚櫻氣呼呼哼了一聲,倒是不好再計較了。可她本來應該收回去的目光,卻又好像是情不自禁一樣,極爲神速地劃過白晃,然後慌里慌張地飛快轉移開。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高淼頓時來了精神,一個勁兒拿肩膀撞白晃:“果然對你有意思!他奶奶的,我現在都有些後悔,沒去學什麼馬術了。你是不知道啊,8月份在酒吧看奧運直播的時候,那些美女們一見你出場就全瘋了,跟集體高*潮一樣……”
這傢伙葷素不忌,白晃也不裝正人君子,直接回了一個懷疑的眼神:“是不是啊,我都不知道我這麼有魅力。你給我說說,那些美女們都是怎麼溼的?有沒有臨時換褲子?”
“靠,你比我diao!”高淼心服口服。
聽了高淼的解釋,白晃這才明白,不是自己太嘲諷,而是恰逢其會被當成了情敵。
本來嘛,這世界上爭風吃醋的事情多了,隨便點開一個門戶網站的感情版塊,保管都有類似糾纏不清的帖子。只不過那些都是普通人,大多數情況下只能自己發個帖子生生悶氣。可換成是袁飛這種二世祖,估計爲了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也沒少幹,當面鑼對鑼鼓對鼓非要爭一口氣,白晃也能理解。
只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這廝怎麼知道,自己被治安支隊傳喚過?
因爲苗紫紫差點兒就被xxoo。所以在上次的危機過後,白晃對一切可疑的問題,全都多了個心眼。現在覺得袁飛也很不對勁,彷彿很關注他一樣,就扯了扯高淼,衝還在糾纏不清的那對男女努努嘴:“這傢伙消息很靈通啊,我的研究所前不久出了人命案,他都很清楚的樣子……”
高淼立馬就聞絃音而知雅意。“哦”了一聲後解釋道:“他有個親戚,據說是表姨爹還是什麼的,在市公安局裡頭,好像是個什麼隊長吧?”
怪不得。
白晃點點頭。把這條信息記在了腦子裡。
……
既然是年輕人的趴體,總少不了喝點兒紅酒,順便k兩首歌。於蟬瑾在廚房忙碌了一陣後,就指揮着閨蜜一起動手,把各種果盤茶點端到了園子裡,而男士們則出苦力,去倒騰家庭影院。
大概是在廚房裡切切弄弄以後,於蟬瑾調整了心態,再出來的時候。居然也帶上了一絲複雜的笑容:“白晃,我可是奉叔叔的命令,把我最好的朋友都叫了過來,你可不要挑花了眼啊。”
她這麼一說,幾個女生頓時就明白了東道主的意思,全都笑鬧起來,拉着於蟬瑾不依不饒。
而男人們呢。除了袁飛以外,另外兩個男子一個有了女朋友,另一個皮夾克倒是對於蟬瑾有點想法,聽了這話後儘管也有豔羨妒忌,卻不再向一開始那麼失態了。
面對赤*裸裸的肉*體交易,就算一次性飛她十幾個,白晃也不會眨眨眼睛,可面對這種正兒八經的相親架勢。他卻有點吃不消的感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抱着大貓在園子裡玩耍,好幾個潮妞過去搭訕都吃了閉門羹的苗紫紫,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跟個女鬼似的幽幽道:“於姐姐,你是要給我老公介紹二奶麼?”
二奶麼二奶麼二奶麼……
小丫頭的聲音彷彿無數只幽魂。在明媚的深秋陽光下飛來蕩去。
沒有轟然,沒有喧譁,也沒有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表情,直勾勾瞪着忽然冒出來的苗紫紫,中了沉默術士的大招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
只不過那些都是普通人,大多數情況下只能自己發個帖子生生悶氣。可換成是袁飛這種二世祖,估計爲了女人爭風吃醋的事情也沒少幹,當面鑼對鑼鼓對鼓非要爭一口氣,白晃也能理解。
只不過唯一的問題是,這廝怎麼知道,自己被治安支隊傳喚過?
因爲苗紫紫差點兒就被xxoo,所以在上次的危機過後,白晃對一切可疑的問題,全都多了個心眼。現在覺得袁飛也很不對勁,彷彿很關注他一樣,就扯了扯高淼,衝還在糾纏不清的那對男女努努嘴:“這傢伙消息很靈通啊,我的研究所前不久出了人命案,他都很清楚的樣子……”
高淼立馬就聞絃音而知雅意,“哦”了一聲後解釋道:“他有個親戚,據說是表姨爹還是什麼的,在市公安局裡頭,好像是個什麼隊長吧?”
怪不得。
白晃點點頭,把這條信息記在了腦子裡。
……
既然是年輕人的趴體,總少不了喝點兒紅酒,順便k兩首歌。於蟬瑾在廚房忙碌了一陣後,就指揮着閨蜜一起動手,把各種果盤茶點端到了園子裡,而男士們則出苦力,去倒騰家庭影院。
大概是在廚房裡切切弄弄以後,於蟬瑾調整了心態,再出來的時候,居然也帶上了一絲複雜的笑容:“白晃,我可是奉叔叔的命令,把我最好的朋友都叫了過來,你可不要挑花了眼啊。”
她這麼一說,幾個女生頓時就明白了東道主的意思,全都笑鬧起來,拉着於蟬瑾不依不饒。
而男人們呢,除了袁飛以外,另外兩個男子一個有了女朋友,另一個皮夾克倒是對於蟬瑾有點想法,聽了這話後儘管也有豔羨妒忌,卻不再向一開始那麼失態了。
面對赤*裸裸的肉*體交易,就算一次性飛她十幾個,白晃也不會眨眨眼睛,可面對這種正兒八經的相親架勢,他卻有點吃不消的感覺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抱着大貓在園子裡玩耍,好幾個潮妞過去搭訕都吃了閉門羹的苗紫紫,卻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跟個女鬼似的幽幽道:“於姐姐,你是要給我老公介紹二奶麼?”
二奶麼二奶麼二奶麼……
小丫頭的聲音彷彿無數只幽魂,在明媚的深秋陽光下飛來蕩去。
沒有轟然,沒有喧譁,也沒有倒抽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只有一個表情,直勾勾瞪着忽然冒出來的苗紫紫,中了沉默術士的大招一樣再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