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各種形式大好
白晃來了點兒興趣,也不再埋頭悶聲喝茶水了,擡頭看向祁建國,示意他繼續說。
和他以往見過的中年男性不一樣,祁建國倒是保養得不錯,見白晃還是不知可否,油光水亮的腦門子上,都隱隱變得微紅:“哎,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其實我跟老弟你一樣,勉強也算是同行,但我的主要業務,還是放在各種花卉方面,不怎麼擺弄樹苗草皮……”
祁建國把寶全都押在了白晃身上,對於自己的生意,也不遮遮掩掩了:“說的俗一點兒,就是個種花的,不過我的花圃主要種植高檔會展花卉,然後向特定客戶出租或者出售……不知道魯斯嬌蘭這個名字,老弟知道不知道?”
“化妝品?”白晃沒啥誠意地隨便給了個〖答〗案。
祁建國察言觀色,明白現在不是賣關子的好時間,於是趕緊解惑:“呵呵,倒也不是。這個魯斯嬌蘭,是法國一個專門爲頂級商務會展,高檔酒會、沙龍、派對提供場地設計方案的企業,歐洲那些皇室你知道吧?有些女王公主什麼的過生日,就專門請他們設計。”
白晃現在也是閒得無聊,就純粹當是聽人科普見聞了,笑嘻嘻地看向對面:“然後呢?”
“然後這個魯斯嬌蘭,其實也是我一個重要生意夥伴,我花圃裡一多半的高檔花卉,都是由他們消化的。”
“看不出來。你生意做的挺大,也挺高端嘛。”白晃嘖嘖了兩聲,繼續不動聲色。
但事實上。在德魯伊眼中,祁建國臉上的五官已經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無比巨大而清晰的“”字符號。朦朧中,他彷彿看到了無數張挺括的歐元,擺成了一個大大的“財”字。
“高端?”祁建國苦笑兩聲:“聽起來很了不得,但其實啊,我的命門全都捏在人家手上!就好比這一次。瑞典皇室一個公主出嫁,我半年前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把所有本錢都砸進去了。結果到頭來指望着收穫了,魯斯嬌蘭那邊卻說這個慶典太過重要,所以暫時還無法決定採用哪一家的花卉。老弟你看這事兒整的……”
富商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就好像小媳婦跟人跑了的莊稼漢一樣。
“有人跟你競爭?”白晃咂摸咂摸嘴皮子”心裡頭頓時就敞亮了。
“誰說不是,一家南非的公司半路給我截了胡!沒辦法。人家有環境優勢。什麼尼古拉鶴望蘭,什麼變異藍百合,還有本來不算啥珍奇品種的普洛帝王。的確都培育的頂呱呱。雖然我自認手上的花卉也不差,但畢竟魯斯嬌蘭選誰的花卉,不是我能決定的。”
祁建國苦着臉吸吸鼻子:“如果是一般的生意。我爭取不來也就算了,但這次不行啊!爲了這一筆生意,我半年前就在精心準備,不知道投了多少精力心血,要是打了水漂可真就傷筋動骨了。”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白晃呵呵笑着:“不過祁總你是專攻高端市場,走精英路線。我那些花花草草,都是普通貨色。能進了你的法眼?”
祁建國關心則亂,以爲白晃想要婉拒,連忙一疊聲地送上高帽:“老弟你不要謙虛啊,你培育的花草是普通貨色,那就沒人敢說自己是高檔貨了!別的不說,前天在公園裡面,那一片迷你月桂,就讓我大開眼界了!居然還能培育出如此別緻的花型,一團團跟個繡球似的……老弟,老弟你不幫我這個忙,我就真的要吃糠喝稀去了!”
如果不聽臺詞,光看祁建國的表演,很多人都會相信,這廝的確是命懸一線,如果白晃不幫他一把,他就要掉進無底深淵了。
光從表演功力來說,絕對配得上去北影做講師。
但遺憾的是,光有好演員還不行,劇本也要過硬。祁建國現在所說的臺詞,就跟馬龍白蘭度出演還珠格格里的皇阿瑪一樣,平白把自己的檔次拉低了好幾個等級——像他這種商海里淘金的大老闆,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怎麼可能沒給自己留後手,還吃糠喝稀?鬼都騙不了。
但白晃的注意力不在這個上面,而放在了祁建國的競爭對手身上。
“南非的公司?黑叔叔?”德魯伊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要是上綱上線一點兒,幫了祁建國,也算是出於民族大義。
“黑叔……哦,不是。”中年人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其實南非的上層社會裡面,大多數都是白人,跟我打擂臺的這個花卉公司,也是澳大利亞人開的。”
原來如此,不過也差不多,一黑一白都是鬼佬……白晃不以爲意地哦了一聲,然後看向祁建國:“說白了,就是想跟我買點兒上檔次的花卉盆栽?那你有什麼具體的要求,比如品種、花型、香氣什麼的?”
依照白晃現在的自然之力,以及早已是熟稔無比的“靜謐藝術”技能,可以說,就沒有白晃弄不出來的植物。
套用一句廣告詞,思想有多變態,白晃最終整出來的植物就有多變態;沒有做不到,只怕你想不到。
哪怕是要求一朵花上面,好幾片花瓣,分別是三角形、四邊形、橢圓形,以及不規則圖形,也就是多花點時間和精力而已,對白晃來說不算什麼難事兒。
“要求?老弟等一下!”
祁建國覺得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急得直拍腦袋,忙不迭從身邊一個公文包裡,抽出來一疊資料:“看,這個是魯斯嬌蘭那邊,給我發過來的慶典佈置效果圖,而最終所採用的花卉。也要貼合慶典主題。當然了,至於一些細節方面嘛,最好是花粉不會到處亂飛的。香氣不太濃烈的……”
“嘁,那些老外的身上,一個個全都是體味兒,跟個自走型異味劑一樣,還要香氣不太濃烈的?”白晃也就出過一次國而已,卻毫不客氣地以互聯網爲依據,使勁兒吐槽老外。一旁祁建國聽了。扭過頭使勁兒翻白眼,卻就是沒膽子指出德魯伊的自以爲是。
“那出嫁的新娘子呢?有啥特別喜好沒有,比如喜歡的顏色啦,星座血型啦,還有三圍什麼的……嗯,你這是什麼眼神兒,不知道客戶的喜好,我怎麼能量身定製最合適的花卉盆栽?要不你別來找我?”白晃氣勢洶洶地盯過去,毫無適可而止的自覺。
祁建國已經是滿腦門子汗了。暗暗懷疑自己今天來找白晃。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但是在後者的逼視下,他還是縮着脖子拼命回憶:“聽說那位小公主喜歡素一點兒的顏色,黑白灰什麼的。星座是雙子座吧?血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然後他含糊了兩句後,把三圍問題忽略過去。
“那他們給你什麼價?”
“如果能拿下這筆業務,預付的定金加上尾款。一共是兩百多萬……” wωω▪ тт kán▪ CΟ
祁建國很是順溜地就把金額報了出來,以至於白晃都有些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問。
白晃剛剛之所以亂言亂語,就是想要搞的對方囧rz,大腦短路。然後趁其不備敲出這筆生意的〖真〗實金額。再決定從祁建國手上榨多少油水。但現在看來,要麼就是他功力不夠。沒有震懾住對方的心神,要麼就是小說都是騙人的,這個辦法壓根兒不頂用。
嗯,一定是小說亂講,怎麼可能是他的問題呢。
“才200多萬啊,這就能讓你傷筋動骨了?”白晃見唬人不成,於是換了個方向質疑。
“是歐元。”祁建國賠笑。
那就是一兩千萬的生意了?不過這筆錢對一個慶典來說,光是用在花卉盆景方面,有些太奢侈了。而掉過頭來,一個身價幾千萬的商人,在上*海那是半點兒水花都濺不起來,怎麼能跟副市長扯上關係?
白晃腦子一轉,頓時就往陰謀論的方向拓展了,臉色也不太對勁起來。
“就算是嫁公主,也不至於花費200萬歐元來買花吧?”他也沒什麼心思,去細想其中到底有什麼陰謀,很直接就問了出來,如果祁建國不能說個一二三,大家一拍兩散就是。至於散了以後,要不要偷偷把此人沉江,那是後話,後話。
“這個啊?”祁建國倒是沒什麼不自然的地方,笑着給白晃解釋:“說是嫁公主,但其實是新郎官兒花錢,婚禮結束以後,那地方就要修建花園,所有的花卉也要保留下來。老弟你想想,那些闊佬建私人花園,沒個大幾千萬算什麼?要不然,一般這種情況下,魯斯嬌蘭那邊都是租賃、而不是買斷花卉,我也不用這麼上心嘛。”
大富翁給自己老婆修花園?那倒也說得過去。而且這種事情,他隨便託人打聽一下就知道了,祁建國也騙不了他。
白晃點點頭,又裝出滿臉的好奇:“那你的生意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嘛,怎麼能混進政府考察團裡面?”
祁建國更乾脆了:“姚市長是我連襟……”
嚓,裙帶關係!白晃頓時無話可說,一臉的瞭然。
“那行,我把這些資料拿回去,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花卉盆景,等我這邊選定了,就帶兩盆給你過目……如果事情能成,咱們怎麼分賬?”
白晃又來了個突兀的轉折,但這也絲毫沒把祁建國難住,市長連襟毫不猶豫伸出一根指頭:“200萬款子,要求一萬兩千株花卉,也就是平均一百多歐一株。我想以老弟的實力,一盆花的成本控制在300塊人民幣以下,應該沒問題吧?”
300塊人民幣,如果是比較稀有的,諸如名貴蘭花之類,那是連花盆都買不起。但如果換成大批量的園藝用花卉,又奢侈過了頭。
藍玫瑰夠燒錢吧?哪怕是用藥劑染出來的藍色妖姬。市面上的單隻售價,也正好是300塊上下,就更不用說小〖日〗本培育出來的轉基因.真.藍玫瑰了。
但拋開物以稀爲貴這個因素。就算是轉基因的真.藍玫瑰,成本也花不了300大洋軟妹幣。
“嗯,差不多,還是要看什麼品種。”白晃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祁建國哪還不知道對方的心思,直截了當道:“主要是玫瑰,然後再配上大氣一點兒的,看上去比較熱烈奔放的品種。像午時花,夜來香什麼,那肯定不行!也不要鬱金香,百合水仙這種爛大街的東西。”祁建國絮絮叨叨提了老長的要求,然後咬牙道:“這樣,如果老弟你能把單株成本控制在300塊以下,那麼拋開關稅和運輸費用後,每一株還能有五六百的賺頭,到時候咱兩平分。”
“呵呵。你就轉個手而已。就白拿300萬?算盤比計算器還精!”白晃擠眉弄眼地譏誚了一句。
“話也不能這麼說啊,畢竟光是這條路子,我敢說國內就沒有人能搭上去。現在渠道纔是最重要的,老弟你不會不知道吧?”祁建國一臉肉痛的表情:“那……要是老弟能幫我拿下這次的單子,我就再給你介紹兩個歐洲大客戶。”
“咦。金蛋你都捨不得,可能把下金蛋的母雞送給我麼?”
白晃相當懷疑地看過去,隨即瞭然道:“得了吧,你也就是認識個人而已,那些歐洲佬看不上你的花卉對不對?”
被白晃識破了小九九,祁建國倒是毫無愧色。從不要臉這一點上來說,他倒是和白晃很有共同語言:“我還是那句話。渠道才值錢嘛!至於那些老外原本是不是我的客戶,這一點兒都不重要,反正能幫老弟你賺錢就行。”
“算了,我也懶得計算成本什麼的,麻煩!你在中間過個手,拿300萬,剩下都是我的。”
“老弟,不是吧,你這也太狠啦……”
“當二道販子,什麼風險都沒有,就出個運費而已,這種好事兒你都不願意?”白晃撇撇嘴:“再說了,如果事情能談成,你那些用不上的花,不也能另外賣錢?就算成本價賣出去也不虧。”
白晃這一下戳到了祁建國要害上,中年人立馬訕訕閉了嘴,沒什麼理由好說了。
“三百萬就三百萬,幹了!只當是多認識一個朋友。”祁建國斟酌了好半天,最終狠下心點點頭。
“那就這樣,我明天帶樣品過來給你看。”
白晃轉身剛要走,卻又被祁建國給叫住:“哎哎,老弟等一下。”
見他回頭望過來,中年人才賠笑道:“那個,要是上*海方面給你一些優惠政策,你願意過去發展不?”
這傢伙,感情還是有當說客的任務,不過自己的事情搞定了才幫連襟,也太不厚道了點兒。
白晃沒好氣擺擺手:“什麼時候你那連襟當上政府一把手了,再來談這個問題。”
……
回了苗圃,白晃就興沖沖的試驗起來。
按照祁建國的說法,除了必須要有的玫瑰之外,其他花卉的品種,也沒有具體限制,這就讓白晃的選擇多了不少。
他之所以答應祁建國,倒也不是看上了能賺多少錢。光是西江本地,市場潛力都還沒有完全開發出來呢,根本就不用着急往外發展。
白晃接下這筆生意,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如同祁建國所說——渠道。
培植各種新奇的花花草草,各種名貴寵物,本來就是他一開始得到異能後,給自己定下的發展規劃。現在他有能力實施計劃了,缺的也就是渠道和人脈而已。祁建國主動找上來,雖然說不上江湖救急,但也算瞌睡碰上枕頭。
只不過一萬多株特殊花卉的培育,也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至少在短時間內,其他需要花費自然之力的項目,都得暫停下來。
星星草需要自然之力,這個不用多說,而就算是其他那些普通苗木,用靜謐藝術塑性的過程中,也一樣需要異能。
區別只是前者耗費多,後者開銷少而已。
但只要這筆生意做成。夢境守衛園林公司的名頭,能夠在歐洲上流社會打響,那就絕對是物有所值了。
這年頭。一個高級點兒的不鏽鋼水龍頭,都有買到大幾萬軟妹幣,他弄點兒特殊的、專供富豪的花卉,鐵定好賣。就比如小〖日〗本培育出的那些藍玫瑰,不就是妥妥的奢侈品麼?而且跟一般做此類生意的公司不一樣,身爲德魯伊,他可以保證讓顧客百分百滿意的售後服務。而不是像街邊小花店一樣,東西賣出去就不管不問了。
鬼佬們最講究個啥?不就是全程一站式服務麼?那行,老子給你終身養護ok不?你爺爺種的花兒,一直到孫子老了,都還能健康成長!
有了獨一無二的東西,外加這麼好的服務,不怕鬼佬們不趨之若鶩。
稍微腦補一下,如果他白晃培育出來的花草和寵物,能夠像啥江詩丹頓。蘭博基尼。香奈兒一樣,在國外變成奢侈品的代名詞……
嘿嘿,嘿嘿嘿。一個詞,diao爆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還有這個條件!如果是一般人。走種田流的商業路線,那真是五百年都實現不了。但如果直上三本高速攀科技樹,那就又不在話下了。
把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和名貴寵物,當成奢侈品賣給鬼佬,然後換外匯來改善國內環境……嘖嘖,白晃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都能讓中南*海的大佬們,給自己頒發一個青蔥年少愛國獎了。
當然。以上這些純yy想法,得建立在一個基礎上——先拿下此次皇室婚禮慶典的花卉供應權。
皇室專供,這是啥名頭?
不誇張地說,只要這一炮打響,效果比去歐洲幾個主要電視臺打廣告都好得多。而且白晃制定的路線,是高端、奢侈,衝國外普通老百姓打廣告,也沒啥效果。
而要拿下供應商的資格,還得看靜謐藝術這個技能。
沒想到啊沒想到,原本得到以後,還十分看不起眼的技能,居然成了現在最不可或缺的能力。
白晃一邊感慨,一邊擺弄着手上的兩株玫瑰幼苗。現在的苗圃裡面,市面上有的商品植物他都有,沒有的珍稀品種他也有,只不過種植規模都不大,純粹是爲了研究時,取用方便而已。
要怎麼處理手上的幼苗,德魯伊差不多有了方案,而靈感就來自於他先前的誤解——以爲南非的公司,都是黑叔叔當道。
嗯,黑白……雙子……素色……
隨着自然之力的注入,原本還是幼嫩小苗的植株,如同充氣般膨脹起來。而且在這種電影快鏡頭的播放下,原本並不盡相同的植株,卻很是詭異地越來越相像,簡直有如上帝造物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顏色,左邊那一株玫瑰,原本血紅的顏色越來越深,漸漸的,變成了最濃重的夜色;而右邊的一株,自身的白色也越來越純粹,花瓣也越來越晶瑩剔透,如同冰雪雕塑的一般。
那妞兒不是雙子座的麼?哥哥我給他弄個雙雙生玫瑰,diao不diao?哼哼!
隨着白晃心目中勾勒的形象,被靜謐藝術一點點塑造成型,他的信心也越來越強烈。別的不說,光是近乎純黑色的玫瑰,就足以顛覆人們的常識——這個星球上,可是沒有純黑色花朵的。而市面上銷售的所謂黑玫瑰,要麼是“黑魔術”那樣黑中透紅,卻又帶着些許灰色;要麼就是“黑美人”一樣,黑紅中還夾雜金絲絨的反光。
而白晃手上呢,被他用靜謐藝術折騰出來的黑白雙子座玫瑰,則是純黑色和純白色。這兩種顏色間的對比就不用說了,永恆不變的經典搭配。
要不是怕驚世駭俗,又擔心不懂行的白癡以爲是假貨,他還能把葉子都給弄成灰色,那纔是前所未有的神蹟。
但等他檢查了一下,自己折騰出這兩朵玫瑰,所消耗的自然之力後,白晃瞬間就苦逼起來。
製造一棵六米高,還帶有特殊樹形的香樟,所需要的自然之力,差不多爲百分之一個單位。
沒錯,就是百分之一個單位,救一條狗能製造120棵左右。救一隻貓能製造140棵左右。
可是現在呢,就他手上這兩支玫瑰,卻花了他將近一個半單位自然之力……
主要還是純黑色那支。畢竟製造一個自然界原本不存在的東西,消耗大點兒也是正常。而相對於黑玫瑰,只需要經過“提純工序”的白玫瑰,消耗的自然之力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其實非要把一萬多株花卉,全給折騰成這個樣子,也不是不可能。白晃目前的異能儲備,升級以後是3萬整。剪掉培育黑白玫瑰需要的7500個單位,還剩下兩萬多呢!但是算賬不是純粹的加減法,也不只是涉及到金錢和財富。
ā在星星草和市政工程上的自然之力,很快就能產生效應,得到治污反饋的異能。而花在這上面呢?自然之力一時半會兒是別想了,也就換錢和人脈回來。
但他很快就有了折中方案——畢竟純粹的黑白色太誇張,自己一下子拿上萬株出來,也太嚇人。到時候弄個千把支,在最重要的地點擺設就行。剩下的。再換別的花卉植物。
……
“祁總,來得好早啊。”
接到白晃的電話以後,祁建國早早就趕到了昨天會面的茶樓。畢竟事關好幾百萬的生意,不由他疏忽。
“呵呵,沒辦法。誰讓老弟你電話裡面說的那麼肯定,讓我這心裡面,跟幾百只貓爪子撓癢似的。”祁建國嘴上跟白晃說話,眼睛卻一個勁兒看向白晃手邊,那個密不透風的塑料盒子裡面。如果目光能化爲實質,那麼祁建國現在的眼神。絕對可以當成金剛鑽頭使用。
白晃也懶得廢話,兩人賓主坐下後。他隨即就打開盒子,把東西往祁建國面前一推。
“嘶!”
倒抽冷氣的聲音清晰可聞,不算小的茶室包間裡,彷彿竄進來一條蛇妖一樣。
祁建國從上個世紀末,就開始倒騰花卉生意,起先只是在上*海遠郊種植,然後賣給本地一些大企業和二級零售商。後來在南粵和彩雲兩個省份裡,又都開設了自己的花卉基地,生意更是做到了國外,高檔花卉專供上流階層。但即便如此,他也沒見過眼前這種,黑曜石和南極冰雪一樣的玫瑰花。
第一次見識如此異寶,祁建國不止是嘶聲倒抽冷氣,一張嘴也咧得跟蛇一樣,完全違背了人體生理的規則。
他孃的,這怎麼可能!
回過神來的祁建國,臉上的表情無比複雜,看了看白晃後,終於還是小心翼翼地皺眉道:“白老弟,我們這次的客戶,是瑞典皇室的公主啊!不是大街上那種收到一支藍色妖姬,就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的無知少女……”
潛臺詞很明白,你這廝用染色的花來矇混過關?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白晃不說話,直接把花瓣撕開,捏在手心裡狠狠揉捏擠壓着,直到徹底給揉爛了,他才攤開手掌。
“這……這……不是染的?”祁建國盯着白晃手心,眼珠子一眨不眨。好半晌後,他才發神經一樣,猛地一把抓住白晃那隻手。
汁液是透明的,淡淡的,只有些許琉璃般的墨色。並非祁建國所猜測的那樣,是黑咕隆咚的樣子。
“真的是黑色的花?”活了這麼多年,祁建國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當然有,要不你看到的是什麼?”白晃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行了,爲了這次的生意,我可是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可是……可是……這怎麼可能!”祁建國繼續驚呼,語氣激烈極了。很明顯這貨是個頑固主義分子,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他也非要懷疑自己的眼珠子和視神經。
“怎麼不可能?”
見這傢伙還在大呼小叫,白晃搖搖頭,又一次臨時轉職成了科學家:“光譜篩選培育法,聽說過沒有?還有過量能量導出法,聽說過沒有?祁總你是搞花卉的,對於什麼顏色的花反射什麼樣的光波,應該還是瞭解一二吧?”
“這個我知道啊……”祁建國繼續張口結舌中,回答白晃的問題,純粹是下意識的反應。
“那就行了啊,黑色的花嘛。就是吸收所有波長的光,啥光波都不反射的玩意兒。只要能控制紅橙黃三色光的照耀,然後把植物組織吸收的多餘光線能量。給排毒一樣排出來,不就可以培育黑花了……”
白晃現在的模樣口吻,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揮舞着“科學”大棒的騙子,其語言蠱惑力有多麼的可怕。
“還可以這樣……”祁建國不是科研工作者,對於白晃的解釋,聽不懂也只能乾瞪眼,不相信也沒啥好辦法。當然。其實事情的重點,不在於白晃是怎麼樣培育這種黑色玫瑰的,畢竟涉及到商業機密,反正祁建國只在乎一件事情——黑色玫瑰不是染出來的就行。
“那……那老弟你手上,還有多少這種黑玫瑰?”祁建國眼巴巴地盯着白晃,心裡想什麼下意識就問出了。。
“不多,也就一千多株吧,但給那什麼瑞典公主弄一塊雙子座玫瑰田,還是綽綽有餘的吧?”白晃嘿嘿笑道。臉上的表情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奸詐。
“嘶!”
祁建國再度化身大蛇丸——如果他只有有這麼個小可愛的話——連連抽了好幾口冷氣。把包間變成空氣稀薄的青藏高原後,中年花卉商頓時喜笑顏開:“夠了,這次絕對夠了!有老弟的這個什麼……雙子座玫瑰——好名字啊——車翻那些鬼佬。絕對不在話下!”
嚓,這貨的口氣,倒是挺熱血少年的嘛。白晃撇撇嘴,趁機得寸進尺:“那什麼,剩下來那些花卉,我也都有計劃了,就是培育起來還要花點兒時間。你看,既然祁總你覺得很有把握了。是不是先給我介紹兩個外國客戶再說?”
……
在白晃的微(wei)笑(xie)中,祁建國最終不得不低頭。答應馬上給魯斯嬌蘭送樣品過去的時候,就捎帶上白晃,給他介紹客戶。
反正那些歐洲的闊佬們,他也只是勉強能說得上話而已,要說生意往來,人家還真瞧不上他。白晃如果有那個能力,就跟那些頂級花卉供應商搶食吧,他祁建國沒啥損失。
而在兩人達成了新一輪協議後,這傢伙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告了個罪,脫團飛回了上*海。
祁建國走了以後,白晃也就抓緊時間,開始重點折騰起花花草草來。好在市政府那邊,規劃中的城市改造工程差不多到了尾聲,而整個西江*市,也稱得上一句煥然一新,要不是這樣,他還真騰不出時間來。
靜謐藝術消耗的自然之力不多,可成千上萬株樹苗花卉,一棵棵一朵朵的挨個兒塑形改造,需要的時間就夠嗆。
白晃一個人紮在苗圃的花房裡,從早到晚連軸轉了三天,也纔剛把雙子玫瑰給折騰出來,就在他看着面前的玫瑰田,很有成就感地唏噓感慨時,姥姥的電話打來了。
“啊?現在在北*京啊?兩個小時以後的飛機?好的好的,晚上我去機場接你們。”
……
“骨頭都要散架了,以後我是再也不出去,就在家裡老老實實待到。”西江機場的大廳外面,幾個月不見的姥姥一手攙着自己孫子,一手挽住幹孫女兒,似嗔實喜地直搖頭,別看老太太嘴上抱怨,其實跟所有這個年紀的老頭老太太一樣,恨不得把孫子花錢送自己出國玩的事情,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行,姥姥說什麼就是什麼!”白晃可勁兒地點頭,這種小事情,犯不上跟老太太較勁兒。雖然自然之力的異能無法作用於人類,但他堅信,只要有那些最原生態的健康食物,姥姥的身體越來越好肯定不是問題。到時候老人腿腳利索了,不信她閒得住。
見孫子言聽計從,沒有故意搞怪,老太太心情愈加快活,又轉頭憐愛地看了眼苗紫紫那丫頭:“說起來這次出去啊,還多虧了我的紫紫,她可是一有時間就幫我按摩……”
老太太絮絮叨叨夾雜不清,沒口子地誇着幹孫女,但白晃卻壓根兒沒當一回事兒。
就那丫頭?按摩?
分筋錯骨手倒是有可能會耍,按摩這種高難度技巧,還是歇歇吧。
這老太婆無非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自己的幹孫女兒很懂孝敬人,做哥哥得多照顧點兒妹妹。
白晃也就隨口敷衍:“哦,看不出來,喵喵你還會自學成才啊。”
“叫妹妹,什麼喵喵!”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語氣裡充滿了心疼:“你是好歹還有我這個老太婆照顧,紫紫她11歲的時候就一個人,這個按摩的技術,還是偷偷在居委會旁邊的盲人按摩裡頭學的,該多麼不容易。”
喲,看不出來嘛,還挺有憂患意識的,但那又怎麼樣,還不是差點兒混成了太妹!白晃繼續固執己見,反正這個妹妹,他暫時還接受不能,是不會向姥姥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