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比誰壞水兒多
“唉，老夫本來還想放他們一馬，但是很明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所以說這人啊一定不能做壞事。”德魯伊一臉悲天憫人的慈悲之色，語重心長地教育苗紫紫：“不過降妖除魔也是行善，所以我決定，今晚就行動！”
苗紫紫很有技巧性地忽略了前半句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明晚行動”這四個字上面，小臉上是即將作奸犯科的紅潮：“好啊好啊，同去同去。”
不過很可惜，晚上的鋤奸行動，註定是要押後了。
因爲seiko株式會社的小日本們，已經把考察結果上報給了他們公司高層，造成的影響顯而易見——引出一大羣重量級人物，seiko本部副社長，福島三區地方農業發展會理事，東北地方農業協會執事……總而言之，地方上農業企業以及半官方組織的大佬們，都知道了在中國湖北西江，有個生物科技公司研發出一種非常牛13的營養劑，非常值得引進。
所以在緊急磋商之後，除了seiko株式會社以及它友好企業的會長社長，另外還有一羣日本東北地方上的農業部門官員，就紛紛臨時組隊，準備來刷一下西江副本了。
至於他們的目標嘛，當然是橙色傳奇藥劑——德魯伊の誘惑。
“啊，下午就要過來？臥槽！”白晃接到了剛離開不久的張啓濤的電話，頓時就破口大罵：“有沒有搞錯啊。還是包機？那不是說最多三個小時就能到西江……我生氣？我當然要生氣了！趕在晚飯前過來，這不擺明了要蹭吃蹭喝麼？傻子才高興。”
電話裡面，剛剛還因爲大生意上門的張公子，頓時就被德魯伊這話給弄得有氣無力了：“放心，不要你花銷還不行麼？我老頭負責接待。”
“這還差不多。”白晃喜滋滋地嘿嘿兩聲，然後朕心甚慰地咳嗽兩下：“那你就去準備吧，小日本到了叫我就行。”
“什麼嘛，是不是晚上的甜蜜約會又取消了？”白晃接電話的時候，苗紫紫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呢，對於基友倆的對話。也猜了個不離十。所以德魯伊剛掛上電話。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揣進兜裡，這丫頭就氣勢洶洶地逼問道。
“約會你個大頭鬼，別搗亂，晚上可是坑人的正事兒。先搞定小日本再說別的。”白晃一把揪出苗紫紫的後衣領。把她從自己腿上拎下去。
“哼！攘外必先安內你懂不懂？校長的教導都敢不聽？”喵蘿莉嘟着個粉嫩嫩的小嘴鄙視了一句後。見白晃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坑完那些日本人了，得牽着我的手陪我去逛一次街。”
“行。別說牽手，就是牽着你的脖子在街上走一圈都行。”白晃答應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不就是遛個寵物嘛。
……
晚上的應酬沒啥好說的，一句話概括，充滿了“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勾心鬥角”，“花言巧語”等等一系列彙集了人類陰暗面的行爲。要是有個攝像機記錄下來，包管能拍成一部“奸人都市生活錄”。
而且兩方人馬還都樂在其中。
到了第二天，來到德魯伊的苗圃裡面後，戲肉纔算正式開始。
“白先生，雖然seiko株式會社的小田君，已經給我們傳真回去了有關您營養劑的報告，但對於這種近乎神蹟一樣的產品，我們都非常希望可以親眼見識一下，而且事關我方東北地方的農業五年規劃，實在不由我們不慎重，還請閣下多多諒解。”這羣日本人裡面，看上去氣勢最足，地位也最高的一個發話了，麻生久太郎，東北地方農業協會的執事，聽上去沒啥威懾力的一個頭銜，但卻是不折不扣的實力派人物，如果不算小日本那邊的農林水產省，那麼他就是東北地方農業部門的大佬之一，前五算不上，排個前八肯定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讓人無語的是，這廝還不算是職業政客，因爲地方農業協會是個官方組織，但卻由民間積極參與的機構，一些個實力株式會社的社長，往往也會在裡面兼職。
總之是非常複雜的關係，白晃也懶得去弄清楚，聽到對方提出這個要求，他很好說話地呵呵一笑：“當然，做生意嘛，肯定是要明明白白才行，我從來不整那些糊弄人的事兒。”
睜眼說瞎話不臉紅，這是德魯伊最大的優勢所在。
得到了白晃的允許後，麻生久太郎點點頭，剛剛還相當和藹的臉色，瞬間嚴肅刻板起來，轉向後面那一大羣小日本里面：“秋元君，那麼看你的了。”
看着三四個小日本迅速開始行動，噼裡啪啦眨眼間就搭建出了一個臨時實驗室，白日光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嚇到了。
這要是四面給砌上圍牆，然後裝幾個監控和報警裝置，活脫脫一個高科技生物實驗室啊！
瞧了幾眼小日本的裝備，再想想自己在蓮蓬鄉的實驗室，簡直是高下立判。
嗨，反正俺也不靠真材實料吃飯，就是個糊弄人的幌子而已。白晃把心裡那點兒羞愧扔到腦後，就準備去苗圃裡挖兩株番茄苗過來：“還是跟上次一樣，用同株植株來作對比？”
麻生久太郎搖搖頭，然後重新變回了之前那副無可挑剔的笑容：“因爲要考慮到我們東北地方農作物，對這種營養劑的適應性，所以這次就不比勞煩白先生了，我們帶過來了相應的實驗對象。”
那邊被他叫做秋元君的白大褂，就指揮手下打開一個便攜式密碼箱，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排十幾株。各式各樣的植物。
“我靠，不是吧，啥意思啊大兄弟？人與人之間要懂得信任，這樣纔能有愛！處處防備他人你們活得累不累啊！麻生先生，我對你們的這種做法表示很無語！”白晃義正辭嚴，對日本方面的精心準備，表達了不滿之情。
“非常抱歉，但是還請一定不要誤解。因爲貴國的地質氣候，土壤成分，和我們日本有着大大的不同。爲了得到最精確的檢測數據。這些都是不得已而爲之。”麻生久太郎連連鞠躬致歉，嘴裡說着傻子纔會信的託辭。
小日本的這種做法，說好聽點就是謹慎嚴謹，說得不好聽。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呃。度小人之腹。白晃也知道這些貨骨子裡就是這副德性。不過沒料到他們謹慎到了這種程度。
如果他白大德魯伊真是個江湖騙子，就這一下子，西洋鏡就得被拆穿。
“雖然能夠理解。但我還是要說，實在是不夠大氣。”白晃搖搖頭，很遺憾地嘆了口氣，然後看向麻生小日本：“那現在呢？可以上營養劑了吧？”
“哈依，還請多多見諒，那麼就勞煩白先生了。”
白晃也不應聲兒，彷彿真被小日本這種小肚雞腸的舉動惹惱了一樣，愛搭不理的掏出一管渾濁液體。
“嗯？這個……”看到德魯伊手上的東西，那邊一直沒啥資格發話的小田原，忽然疑惑了一聲。
“小田君有什麼問題？”麻生久太郎耳聽六路眼觀八方，馬上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這個……這個，白先生拿出來的這個營養劑，似乎和之前我所看到的有些不一樣？”小田原很緊張地嚥了口唾沫，要是這小子整點兒什麼幺蛾子出來，那麼他升職加薪什麼的就全完了，而且還很可能從被擼下來。
“噢？”麻生久太郎就把視線轉向白晃，似乎在等待着給一個解釋。
“不用多想了，只不過是剛剛研發出來的第二代營養劑，比之前的第一代適用範圍更廣，使用效果更好。”瞎話張嘴就來，這是德魯伊最大的優勢所在。
其實在得知小田原把情況上報，日本那邊還會來人以後，白晃就早早做出了安排——讓實驗室那些大學生們，趕緊給兌製出一種說得過去的植物營養劑。畢竟小日本心眼壞歸壞，但卻不太可能都是傻子，那種自來水攙自然之力的搞法，糊弄個體戶可以，但是對上半官方性質的國家機構，以及大資本集團，肯定是行不通的。
別人不會認爲，白晃是掌握了什麼外星黑科技，只會認爲他造假的功力非常精深。
所以他才指使手下員工，按照一些個爛大街的配方，搗鼓出了手上這東西。
要檢測對不？行啊，隨便怎麼檢測，反正試劑裡面該有的營養元素都有，根本不擔心什麼。
不過在聽了白晃這個解釋以後，那些日本人紛紛對視着，瞳孔中充滿了終於逼出秘密的得意之情。
我們就說嘛，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出現成分和自來水一樣，卻能讓農作物脫胎換骨的營養劑？中國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還想用自來水騙我們？現在不是一樣要老老實實坦白交代？
看着日本人極力掩飾的隱晦得意，白日光的眼中也是壞笑連連。
我就說嘛，隨便整點兒像模像樣的玩意兒，就能徹底打消這些小日本的多疑。日本人的智商，真是大大的低下了，還以爲自帶實驗器材實驗對象，就能讓哥哥我沒辦法？現在不是一樣要老老實實喝老爺的洗腳水？
雙方各懷鬼胎，不發一言等着檢測結果。
五個小時後……
那些看起來無比鎮定，彷彿世界末日都不能讓他們改變一絲表情的實驗員們，集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檢測結果：“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人類農業史上的奇蹟，噢不對，是生物科學史上的奇蹟。”
只有之前做過一次檢測的瘦高個兒等人，倒沒像自己的同行那樣驚愕，因爲這種結果，他們已經親口震驚狂呼過一次了。
“秋元君，結果如何？”麻生久太郎的表情很嚴肅。雖然目光中有一抹微不可查的期盼，但卻被長久鍛煉出來的鎮定功夫所掩蓋，很不容易被人發現。不怪他患得患失，如果這次的檢測結果和前一次一樣，那麼日本農業的新格局，就要爲自己一手締造了。
“和小田先生的報告一模一樣，如果我們使用了這種營養劑以後，中低檔這個詞彙，將會永遠消失在日本的番茄產品標準中。”實驗員秋元的神情無比激動，眼神像是抹了水泥似的。一個勁兒斜在手上的檢測結果上面。
“那其他幾種作物呢？營養劑對於它們的效用。能否達到番茄的促進水平？”
“稍微差一些，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優質農作物營養劑了。”
“非常好！”
麻生久太郎在秋元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然後轉向白晃：“白先生，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就合同的事宜進行商談了。”
“嗯。我也覺得折騰的夠久了。”德魯伊話中有話。略帶譏誚道。
可是面對白晃的諷刺，麻生小日本就跟過耳清風一樣，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鑑於是雙方首次合作。所以我方一致認爲，對於營養劑的首批採購量，應該以慎重爲主，控制在一定規模內。450公升，這是我方的採購意向，白先生認爲怎麼樣？”
其實小鬼子又在打歪心思了，要知道光是他自己，就足以代表整個東北地方的大小農業會社，而這些組織加起來，對於營養劑的需求量是驚人的，別說450公升，就連4500公升都不夠分潤，最起碼也得以“萬”爲數量級進行採購。可他偏偏只賣這麼一點兒，說到底，就是爲了帶個樣本回去，分析出成分以後進行大規模複製。
“就450公升？”白晃眼珠子一瞪，然後一般正經道：“不好意思，還請麻生先生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堂堂大地方農業協會，居然只採購450公升？你知道向你們供應番茄的張先生他們，在我這兒一次性購買量是多少？300公升！別說你們東北地方就一家農業會社，所以只需要這個量。”
“抱歉，我想白先生一定是有所誤解了，雖然我是東北地方農業協會的執事不假，但卻沒有強令地方上任何一家農業會社的權力，只能以官方的身份，在種種採購計劃方面給出一定的建議，至於他們是否接納，還要看各會社社長的意思。”麻生久太郎很虛僞地嘆息了一聲，好像自己多麼可憐一樣。
“這樣啊？”白晃摸着下巴咂摸着，然後指了指seiko的本部副社長：“那青木先生你呢？不意思一下？”
那個青木老頭兒就溫和一笑：“真是抱歉，麻生執事所說的450公升，就是我們會社的採購計劃。因爲和富銘農產的張先生，已經簽訂番茄和辣椒供貨協議的緣故，所以我們並不太急需這些營養劑。”
這廝很奸猾，拿跟張家的供貨協議，來堵白晃的嘴。
見白晃還準備不依不饒，非常不爽的樣子，麻生小日本就用誠摯建議的口氣，向白晃開解道：“其實白先生不用擔心，我方所採購的450公升營養劑裡面，除了seiko會社需求的一部分之外，其他藥劑我們農業協會將發放給其他會社免費試用，當他們親眼見證了這種營養劑的神奇以後，我想不用我建議，那些社長們就會主動來聯繫你了。”
扔畫餅這種事情，不止德魯伊一個人會幹，麻生這老鬼子也是玩得溜熟。
“這樣啊……”德魯伊就沉吟起來，其實他很想說，除了seiko會社需求的一部分之外，其他都要拿去實驗室作分析吧？類似的事情，你們小日本又不是沒有幹過？以前去考察空客客機的時候，不就帶着銼刀手錶，穿着能夠吸附金屬的鞋子，把人家空客客機的特種合金刮下來，帶回日本去研究的麼？
但這些話他只能在心裡想想，爲了在將來一次性坑個夠，讓這些小鬼子萬劫不復，他必須要裝出被說服的樣子。
“雖然我很不樂意，但做生意嘛，講究一個你情我願，非讓你們買個幾千幾萬公升，你們不願意我也沒轍。”德魯伊就蠻不情願地點點頭：“首批採購450公升可以，但我有幾個額外的要求，並且要寫入等一下籤訂的正式合約上面。”
“還請直言。”麻生久太郎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第一，我想各位也都清楚，不管什麼產品，小批量生產的成本都是相當高的，只有達到一定產能後，生產成本纔會降下來。所以你們要求採購的450公升，不能按照原本透露的價格，而是由我重新決定。嗯，就2萬元每公升吧，比起之前的價格也就讀了8000塊而已。”
一羣鬼子互相看了一眼，沒有異議。
在他們看來，900萬就能買到一項國際領先的農業技術，簡直跟白撿沒啥區別。
“第二，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我可沒興趣陪你們玩螞蟻搬家的遊戲，如果你們日後還有繼續採購的意向，那麼最低也要以‘萬公升’爲基本單位，要不然就免談。”
德魯伊露出自己的獠牙，給日本人下套了。
“萬公升”爲單位，那就是一萬公升起賣，就算那時候，“營養劑”的單位價格要回落到1萬2每公升上面，單筆交易也是上億這個級別。
看上去不算太多，還沒白晃去緬甸那邊劫掠一次，或者是賣條蟲子給泰國法師來的多，但考慮到當那些小日本們，在見識了營養劑的神奇效用以後，卻又無法仿製出營養劑的飢渴心態，那時候隨便一筆採購，肯定都是奔着好幾萬公升去的。
習慣了生產高端農產品的種植戶們，還會樂意用以前那些傳統技術麼？
“這些都沒有問題，我可以馬上就答應白先生的要求。”麻生久太郎在心中狂笑，這種事情，的確是一次就足夠了，愚蠢的中國人!
“那就簽訂合約吧？哦，對了，中文日文每樣合約都來一份。”白晃在心中狂笑，你們這些小日本啊，以後還得自甘下賤來求哥哥我，何必呢？真是愚蠢的日本人。
二十分鐘以後，麻生久太郎帶過來的法務人員，就把履好的合同放到了兩人面前，白晃在檢查了一遍後，發現沒啥問題，就掏出中性水筆刷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真是非常愉快的經歷，希望還有繼續合作的機會。”麻生久太郎口不對心，強忍着內心的得意。
“那必須的。”白晃不動聲色地伸出手，眼睛裡一樣佈滿了陰險和詭譎。
不過還沒完，雙方簽訂的協議，還得去地方仲裁機構備案生效，要不然，也一樣是一紙空文。
鑽進了自己的幽靈小跑，白晃沒對偷偷摸摸擠進來的苗紫紫惡語相向，而是很有成就感地指着小日本的商務車，感慨起來：“你看，他們都高興成社麼樣子了！做人啊，就是要多行善，看到別人快樂，自己也會很滿足的。”
至於教壞小朋友什麼的……
德魯伊一點兒都不擔心。
反正這丫頭三觀都歪得不成樣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