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紀的德魯伊 445.下限要不要
真心誠意地祝福完了對方後,白晃就從電話裡傳來的劇烈撞擊聲,以及隨後的嘈雜電流音中,估摸到了對方的行爲舉止。
傳說中的摔電話,而且還是直接摔到報廢。
爲電話機和小秘書默哀了一下後,德魯伊就精神奕奕的嘿嘿直笑。
用個啥詞彙來形容對方的遭遇呢?痛不欲生?萬念俱灰?哀毀骨立?慘絕人寰?一瞬間,白日光的文學細胞無限增殖,直接就能當中華成語大辭典使用。想來那個久瀨啥啥的倒黴蛋,運氣和他的前任比起來,還真不在一個檔次上,一心想要做出點兒政績來上位,可惜碰到了白日光這種,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貨色。糊弄人的手段在地球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不怪久瀨大保中招。
當然,人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對方老老實實跟他簽訂長期合作協議,不去打什麼破解配方偷偷仿製的歪心思,白晃也不會……
呃,他還是要幹這麼一票。
誰讓對方的國籍決定了,他們就不可能得到德魯伊的友誼呢。雖然普通日本民衆裡面,肯定有對政治不感興趣,願意看到中日友好的人,但這種人所佔的比例就不太好說了。而且農業協會,seiko株式會社等等組織,擺明了就是官方性質,和普通老百姓沒啥關係。
“嘿嘿,你們就自個兒去欲哭無淚吧。”
白日光志得意滿地放下電話,心情一下子就快活起來。
至於對方惱羞成怒之下走法律途徑?
白晃只會哈哈大笑滿地打滾兒。套用《水滸傳之英雄本色》裡面的臺詞,那就是“久瀨,我不要,你的馬子……腦子怎麼可以這麼笨?現在我就是騙了你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騙你們小日本最開心了,又滑又嫩……呃不,又傻又蠢,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啊?合同裡面約定的管轄地點可是在俺們中國,你們農業協會能怎麼樣啊?哥哥我在日本沒錢沒產業沒代表機構,找個出氣筒都找不到。就算是農林水產省來了又能怎麼樣啊……有種去找律師嘛。不嫌跨國訴訟費太貴,儘管去起訴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做夢都會笑醒。
白晃一點兒都不認爲,對方在自己地頭上打官司。還能打贏不成。
雖然國內很多官僚。下限和他一樣深不可測。但這種不需要智商也知道應該咋辦的事情,要還能胳膊肘往外拐,那就得懷疑主管負責的官員和法官。是不是小日本留在中國的私生子了。
至於對方在日本起訴?
不好意思,涉外合同可是最麻煩不過的事情。
就算東京地方法院用屁*眼說話,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也動不了他白大老闆一根毫毛。
唯一可悲可嘆的問題是,幹了這麼一票大買賣以後,他白某人的名字,肯定上了日本外務省和通商產業省的黑名單,以後還想繼續去日本那邊招搖撞騙,估計是沒多大可能。
“唉,還是比不上前輩啊。”德魯伊不無遺憾地嘆了口氣,想到無數中,那些前輩們仁慈的就來個東京大*屠*殺,邪惡點兒的就直接搞出什麼大陸架地震器,陸沉掉整個日本島,相比起這些豐功偉績,自己的所作所爲實在上不了檯面。
不過德魯伊的產品不止這一種,以後那個蘑菇商城裡面的好東西多了以後,還可以去維爾京羣島或者是開曼羣島,註冊一票馬甲,然後用馬甲去繼續行那些坑蒙拐騙之能事。
把日本方面的事情,給拋到腦後,白晃開始盤算還有啥事情需要處理。
紫杉種植園和營養劑生產廠,都不需要他過問。
前者有郭憲明負責,這些天裡面,這位香港郭氏的三公子,完全把西江當成了第二故鄉,天天和一羣政府辦公室還有商務部的官員們攪和在一起,整個人幹勁十足,白晃也很滿意對方的勁頭。但他還是覺得,那廝要是能稍微改改態度,不要每次見了自己以後,都恨不得變成女人纏上來撒嬌,就再好不過了。
至於營養劑的廠子,西江中船重工那邊,圖紙都還在緊張設計論證當中,一時半會兒也急不過來。
正當有些無所事事的時候,倒是美國那邊來了電話。
“喂,請問是胡澤平先生嗎?我是強……李強。”打電話的中年人以前一直都是爲鬼佬服務,所以自我稱呼的時候總感覺很彆扭。不只是說自己名字的時候覺得彆扭,對方那個名字也讓他覺得怪怪的。
好像總能在新聞報道里面聽見,但又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算了,管他孃的這麼多幹啥,只要有美刀掙就行。香蕉人私家偵探把內心的違和感拋到一邊,靜候對方的迴應。
“噢,是……不用還特別翻譯一下,我就稱呼你強尼吧,沒什麼不習慣的。”白晃呵呵一笑,然後直奔正題:“怎麼樣,是不是有消息了?”
“的確有了確切的消息。”中年人聳聳肩,覺得這位老鄉還挺善解人意,而且也跟得上潮流:“雖然我不清楚,胡先生爲什麼會懷疑那位吉姆.菲爾德.史密斯先生,但根據調查顯示,這位先生並沒有任何暴力傾向以及類似的前科,而且他和那位已逝的維娜小姐,在後者生前兩人的感情非常好……”
白日光纔不耐煩聽這些東西,直接打斷道:“那你知不知道,維娜的家人現在在哪裡,她的安息地是不是他們家現在住的地方?”
香蕉人強尼聳聳肩,馬上滿足客戶需要:“維娜小姐的安息地,是在俄勒岡州一個名爲基諾的小城裡面。距離97號公路上的克拉馬思福爾斯不遠。他們一家也一直住在那裡,從維娜小姐曾祖父那一代就沒有離開過基諾小城。”
白晃想了想,讓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沉痛一些:“那你知道她的墓地對吧?我現在過去,你帶我到她的長眠之地看一眼,有沒有什麼問題?看完以後,我就馬上支付剩下的勞務佣金。”
擦,難道是一場環太平洋跨種族三角戀愛?
聽白晃這麼說,香蕉人偵探的腦子裡面,瞬間腦補了泰坦尼克號,人鬼情未了。亂世佳人.飄等一系列大閨女小媳婦喜聞樂見的戲碼。不過心裡轉着亂七八糟的念頭。他嘴上答應的也絲毫不慢,馬上用平靜中不失禮貌的語氣應承道:“如您所願。”
……
預定了見面的時間地點,白晃還是直飛舊金山。
這一次從機場出來,他沒有在街上亂晃。而是直奔和香蕉人強尼約好的地點——舊金山有名的泛美大廈。因爲這個建築在三藩市裡面非常一目瞭然。尖尖頂像個發育畸形的小jj一樣。很容易分辨,不會讓白晃走錯路。
慢悠悠地在街上閒逛着,不時給那些街頭行爲藝術家投兩張小票子。這一回德魯伊學乖了。兌換美刀的時候除了富蘭克林,其他5元10元的票子也沒少換,絕對夠他折騰。
在坐着古典而華麗的叮噹車,最終來到愚人碼頭邊上後,還發生了一件讓白日光始料未及的鬧劇。
這種絕對算得上是大城市的碼頭邊上,居然他孃的還有大羣大羣的海獅,趴在市政部門專門製作的浮板上面曬太陽。大概是感受到了自然氣息,這些只會賣萌的貨色,居然跟發了瘋一樣前呼後擁地往白晃這邊撲過來。還好德魯伊反應及時,在發現了情況不對後,馬上施展野性溝通,讓這些傢伙又不情不願地回到了浮板上。
雖然都回去了,可一個個還幽怨地看着白晃的方向,嘰嘰嘎嘎不停叫喚。
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白晃大感慶幸。
要知道,這裡可是舊金山最著名的一個旅遊點,就算是本市市民,也酷喜在愚人碼頭休閒享受陽光。人一多,亂七八糟的電子設備就多,萬一給什麼人拍下來,大羣海獅衝他表現出狂熱的親密以後,還不在網上傳的到處都是啊。
剛纔在叮噹車上,白晃還看到一個新聞呢。
說的是希望國這邊,有一頭鹿衝某個度假野餐的正太,表現了愛意以後,引發無數人的評論,最後還被一槍打死什麼的。
現在換成一羣海獅,閒到蛋疼的老美肯定更感興趣。
在泛美大廈下面的露天咖啡座見面以後,兩人也沒多廢話,直接登上聯合快運的小型民用客機。在偌大一個機場看到這種老式的螺旋槳飛機,說實話,白晃的表情是非常驚訝的,直到強尼給他解釋過以後,他才明白這種客機專用於支線中短途服務,而且還挺有市場。
只能乘坐30人的飛機,德魯伊這輩子,還是第一次乘坐。
但是感覺不賴,在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在距離基諾最近的梅德福機場降落。
隨後強尼租了輛雪佛蘭,沿着66號州際公路直奔基諾小城。
這貨之前調查的時候就來過一次,可謂駕輕就熟,而這種熟悉也讓白晃暗暗讚賞自己的策略。要不是僱了私家偵探而是自己親力親爲,鬼知道猴年馬月的,才能找到那個維娜埋葬在哪裡?
到了基諾小城以後,時間正好是中午12點。
不過因爲白日光一路裝哀痛裝心情陰鬱,所以香蕉大叔也沒提吃飯這茬兒,很是善解人意地帶着他直奔墓地過去。
目標在一處僻靜公路的旁邊——不過老美的地盤兒上,只要帶着“小城”名稱的地方,不管城市中心或者郊區,都很僻靜,這一處墓地也是同樣。雙車道柏油路的一邊,是綠化花壇,而另一邊就是墓地所在。
但當白晃下車以後,瞪着個牛眼看了半天,卻也沒找到一塊墓碑。
強尼停好車子,見他還在滿臉迷糊地四下裡打量,就指着他前面的草地:“這就是。”
這就是?
白晃瞅着腳下的草坪。頓時非常無語,但他也不得不服氣,美國人在對待逝去的親人方面,有時候的確顯得很溫馨。就拿這裡來說吧,差不多四分之一個足球場大小的地方,上面綠茵遍佈,圍出場地的各種樹木蒼翠喜人,而在場地中央,根本就見不到一塊墓碑,只有一束束的鮮花插在上面。
“就在這裡?”
德魯伊指着那一束束直立的鮮花。瞬間鬧明白了都是些什麼東西。
“就在這裡。”強尼點點頭。然後帶着他直奔草坪中央,最後在一束白雛菊前面停了下來。
他沒說話,白晃也不好主動說什麼,就蹲下去把早早準備好的鮮花放到白雛菊面前。在低頭獻上鮮花的時候。德魯伊發現。地上有一個用來插花的十字架底座,巴掌大小,但是非常粗壯結實。原本的白色油漆經過了時光洗禮後,已經褪出一種歲月沉澱的好看光澤。而在十字架的中心位置,貼着一張兩寸見方相片,上面是一個陽光可愛的白人美眉。
應該就是維娜了吧?
德魯伊猜測着,但心裡已經是肯定了。
也許是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強尼就在旁邊解釋道:“美國的習俗就是這樣,只要不是罪大惡極的傢伙,家人們就會認爲他們死後升入了天堂,而天使自然是不可怕的。所以道路邊上的公墓很常見,至於用花束代替墓碑,這只是各個地方的習慣而已,很多小城小鎮都這樣子。”
白晃點點頭沒說話。
他現在也沒啥好說的,難不成還真和對方討論討論,美國的墓葬風俗不成?
別看他這會兒一臉哀悼的樣子,其實這廝正在感應自然之力,看看下面是不是埋着一顆德魯伊種子。
可惜不知道是埋的太深,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德魯伊種子的那種特殊波動,白晃倒是感應到了,但是一點兒都不明顯。就好像是於德寶那位鬥狗朋友的盆景一樣,依依稀稀有那麼點兒感覺,但又不能肯定種子碎片就在下面。
於是他站起身,但依舊埋頭盯着花束,儘量顯得心情低沉一些:“維娜最後選擇的安息方式,是直接入葬還是去殯葬公司火花?”
“胡先生您知道的,維娜小姐得了白血病,所以最後的儀容可能不太讓她自己滿意,所以按照她的遺囑,她的家人們爲她選擇了火葬方式。”香蕉偵探的行動力很不錯,白晃沒有吩咐的事情,他也都順帶調查了一下,非常有職業道德。
德魯伊就點點頭,如果是火葬的話,那麼就有骨灰罈或者是骨灰盒,而如果這個骨灰盒恰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稀有材料製作,那麼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隔離他的感應。
想了想以後,白晃就繼續默然了好半晌,差不多站了有一刻多鐘,他才主動回身:“我可能還要在這裡待幾天,就不麻煩你陪着了。先找個合適的地點補充一下能量,然後把佣金結算清楚,這裡不合適做生意。”
對於白日光這個提議,強尼自然是沒啥意見的。
於是兩人回到車裡,在小鎮上轉了幾乎整整一圈,才找到一個燒烤餐廳。
胡亂對付了一頓後,兩人又回到車上,白晃這才從隨身帶着的皮包裡,拿出整整一摞綠色美刀:“雖然一開始說的是1萬塊包乾,但是對於你的服務嘛,我非常滿意,所以前面的定金就當是額外獎金了,加起來一萬二,你自己數一下。”
“好吧,其實我想說的是,活了三十多歲快四十,我還真沒有見到這麼多的大票子——黑幫電影裡面除外。”
看着白晃遞過來的綠票兒,強尼的眼睛也被染成了綠色,跟頭餓狼一樣。不過常年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物和事件,讓他也鍛煉出一些鎮定功夫,所以在接過了鈔票後,他倒也沒怎麼失態,而是歪歪頭對白晃微笑道:“既然胡先生還想逗留一下,我就不打擾您了。不過要是在逗留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問題,您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這個可以有。”白晃點頭,然後兩人友好告別。
看着雪佛蘭漸漸消失在公路盡頭的背影,德魯伊欷歔一陣,然後開始在鎮子上轉悠。
結果找了半天,愣是連一家旅社都沒找到。這個結果,讓習慣了國內,哪怕是最小的集鎮也有住宿地點的白日光,很是無語。
沒點兒經濟頭腦,好歹也是州際公路上的城鎮,還擔心開旅社沒有生意麼?就算是宰客也能活下來嘛。
抱怨歸抱怨,但落腳地還是要找一下的。
在確定沒有人類的住宿點可供歇腳之後,他乾脆走出鎮子,在一座看起來不高不低的小山坡上,選定一個臨時小窩。
美國特有的松樹林,鄰居是兩隻花栗鼠和一大羣紅翅黑鸝。
在山坡上的樹林裡面,捱過了一個下午後,趁着夜幕降臨,白晃變身大鳥飛到了墓地。然後在上空輕輕一個停滯,隨即化成一捧藤蔓摔了下來,沒引起絲毫關注。
再接着的問題,就很簡單了。
挖,還是不挖。
說實話,雖然在有些事情上,這廝可謂是百無禁忌,但挖墳這種事情,委實有些挑戰他的三觀。最主要是人家和他無冤無仇,而且任何種族任何文明,長眠者都是神聖而不容打擾的,白晃的心理素質,還沒強到能罔顧整個人類共識的地步上。
新的一個月又到了,看在咱感冒都沒斷更的份上,是不是給點票票讓咱衝個新書月票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