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有知識的德魯伊纔是好德魯伊
狗曰的洪胖子!
白晃整個上午都不堪其擾,此時正臉色陰鬱地窩在老闆椅中,盤算着對付那頭肥豬的招數,對於樓下的動靜,本來是沒怎麼在意的。
直到隔壁一家音樂輔導班的老師,好心過來提醒了一下後,他才發現情況不對。
那個狗曰的洪胖子,知道來硬的佔不到便宜,乾脆玩起了下三濫的勾當,顛倒黑白死纏爛打,先把他的生意攪黃了再說。這些流氓胚子幹正事半點不會,但在背後捅刀子潑髒水,當攪屎棍,卻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就比如現在,樓下的大喇叭還在響個不停,喊出來的話句句誅心:“曝光無良奸商!揭發不要臉的騙子!”
除了拉着橫幅,舉着喇叭的一夥人外,旁邊還有零零散散的十多人,男女老幼都有,正湊在一起義憤填膺地大聲叫罵控訴。就算白晃身處4樓,議論的喧囂依舊能飄到他耳朵裡面。
“哎?你們也是來找這個老闆的?”
“就是那個什麼戶外服務公司撒,誰說不是!前兩天我兒子過生日,約了他幾個同學,準備到江南那邊玩,我們兩口子正好沒時間,就打電話找了這個公司。結果兒子晚上回來了,我問他玩的怎麼樣,根本就不行!哪有什麼戶外服務,就在墨跡山下面的農家樂幹坐一天。”
“這算什麼,只是騙你點兒錢,還好你兒子沒出事。我們家的樂樂,前幾天送過來做寵物訓練,當天回家就不吃不喝,早上起來就成這個樣了,今天過來我是要討個說法!”
“……”
眼看隨着這羣“托兒”的鼓動鬧騰,樓下的人也是越聚越多,就連小區保安過來干涉,也被爲首的幾個戳戳點點着胸口,給逼到了一邊。
幾個暴力特徵明顯的漢子,和小區安保對峙着。
另外那些在年齡或者相貌上面,極具欺騙性的中年婦女半大毛孩,就不停地絮絮叨叨。一旦有路人甲乙丙丁湊上來看熱鬧,立馬揪着別人不放,控訴那個叫“叢林獵人”的戶外服務公司,是多麼的無恥,多麼的黑心腸。
遠遠瞅着這些人唾沫四濺,滿臉受了天大冤屈的架勢,怕就算是白毛女復生,祥林嫂穿越,也不可能博得更多的同情和憐憫。
操!我艹你們全家的嗶——
平時在同齡人中,還算能剋制自己的白晃,此刻滿肚子火氣,髒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噴。
人怎麼能做到不說髒話呢?
這怎麼可能?
話語中有那麼多空檔,很多時候,你就只能填上一個“操”字!
德魯伊不是無公害人物,十二屬相里面,也沒有烏龜這個東西!最起碼白晃不屬這個,所以他想都沒想,直接關門下樓。同城網上的那些髒水,他隔着電腦屏幕洗不乾淨,可現在還有人送上門來,那就純粹就是找不自在。
“要相信人民羣衆”的控訴衆,和“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的德魯伊第一次近距離交鋒,是一個異常戲劇性的開場。
白晃走出樓道口的時候,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正摟着一隻白色毛茸茸的京巴屍體,對着兩個面帶同情之色的學生情侶說着什麼。
那條死了的京巴,怎麼看都很眼熟。
白晃再一回想,不就是上午那個肥胖潑婦跑來鬧場子的時候,手裡面那一條嗎?
這些王八蛋也真夠摳門,就連死狗都要重複利用!要知道現在還是9月中,他們就不怕天熱了生蛆?
看熱鬧不怕事情大,吹牛B不嫌聽衆多。
女人一直在叫罵,滿臉的傷心義憤,她的演技能把肥胖潑婦甩出十條街,而旁邊駐足圍觀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白晃走出樓道的那一刻,女人恰好擡眼瞟到了他,頓時就和打了雞血一樣,眼珠子瞪的都要爆鼓出來:“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死騙子還敢出來!”
一邊罵,還一邊氣勢洶洶地衝上去,亮出了又尖又長的指甲。
這個女人穿戴時尚,像是CBD大樓裡面哪家公司的女白領,但是白晃卻從她張牙舞爪的肢體語言中,聞出了一種味道。
髮廊十元妹的味道。
大概是見身邊有這麼多人圍觀,這隻貨真價實的雞,以爲對方在大庭廣衆之下,絕對不敢像上午那樣動武,就氣焰囂張地揮舞着爪子,直往白晃臉上撓。
先給這小逼崽子破個相,看他還裝什麼裝!
出於純自然的反應,白晃反手一巴掌就掄了過去,啪的一聲脆響,隨即一陣殺豬般的慘嚎把喇叭聲都蓋了下去,女人倒飛着滾出四五米遠,捂着臉在地上來回翻滾着。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幾個奉命來鬧事的流氓太妹,此時的心情本應該是欣喜若狂——白晃的舉動,無疑是落下了天大的口實。
但卻就是沒人敢帶頭髮話。
看着還在地上翻滾不休的髮廊妹,這夥深知內情的人,眼中浮現出的是深深的恐懼。
比他們還流氓還滾刀肉,這活兒還怎麼幹下去?
不過現場除了他們,還有那些看熱鬧的羣衆,一個帶頭的男人四下裡掃了幾眼,示意手下都靠過來後,才一橫心張了嘴:“沒有天理了啊,黑心騙子……”
他的話立刻就被打斷了,因爲白晃走到他面前,笑眯眯地伸出了手,擰了擰他滿臉橫肉的腮幫子,又拍拍他的腦袋:“行啊,在CBD鬧事,你們這些人等會兒一個都莫想走,我已經打了110報警了!”
這個人是暴暴兒(白癡)吧?又騙人又打人,還敢報警?
周圍不明真相的醬油衆們,心裡面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置信地嘀咕起來,懷疑白晃是不是被人揭發後惱羞成怒,神經錯亂了。
也有幾個自詡社會經驗豐富的,就酸溜溜地低聲議論起來,猜測白晃到底是個什麼身份背景,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大肆行兇,還沒一點兒顧忌。
白晃沒心思理會周圍人的議論,他清楚得很,就算自己現在聲淚俱下地反駁申訴,也不可能讓圍觀者們一邊倒的相信自己。
與其扯那些沒用的東西,還不如用更直接的手段。
所以在拍了拍男人的光頭後,他咧着嘴回頭,對地上的太妹呵呵一笑:“還把狗抱着?你不怕弓形蟲傳染給你?這個病和狂犬病一樣,可是治不好的喲!”
又是“啊”的一聲尖叫,那個女人剛剛還翻滾着不肯起來,哭嚷着什麼“打女人不要臉”之類的話,現在卻忙不迭地把死狗扔開,還不住地在身上拍打着,那種驚悚和厭惡,就好像自己剛剛抱着的不是京巴,而是貞子的腦袋一樣。
動作之敏捷迅疾,就算是小電影國的忍者都要瞠乎其後甘拜下風。
呵呵,社會加權法則果然靈驗了,胸大無腦外加頭髮長見識短,隨便嚇唬一下,就露了底。
知識儲備不夠啊,少……騷女!就這種素質,還想來潑髒水?你還是回去做你那個張腿數錢的工作吧,輕鬆外加來錢快,不用擔心風吹日曬,也不怕被人扇耳巴子。
施施然走過去,撿起了破布口袋一樣的京巴,白晃的眉毛皺了起來,狗是被人打死的,估計是這羣流氓隨便抓了一隻,就拿過來當做污衊他的證據。
還是要找個地方埋掉,現在的溫度下,屍體很快就會腐爛,弄不好還會傳染些細菌病毒之類。
生命走到盡頭之後,燒掉遺體並使之迴歸自然,也是德魯伊的教義之一。
“弓形蟲是什麼病都不曉得!而且自己的狗說扔就扔?”白晃冷笑着緊盯那女人,目光裡充滿了譏誚:“看你剛纔的反應,就知道這狗不是你養的……趁現在還有時間,先想好等會兒去了警局,要怎麼交待吧!”
這個孔武有力的事實一擺出來,周圍人羣的眼神又變了,大多數都恍然地議論起來,只有極個別的小年輕,覺得白晃也太辣手摧花了點兒。
這隻雞漏出馬腳,連帶其他那些人的氣焰也低了不少,雖然一個個都又羞又怒,可只要白晃看過來,卻又紛紛低頭躲避他的眼神。
沒辦法不躲,那雙眼睛裡的意味分明——有種就繼續鬧,大家死磕到底,看誰能玩得過誰!
而等到兩個跨騎着大摩托的巡警過來後,原本螞蚱一樣蹦躂得歡實的十幾號人,立刻像是捱了農藥噴霧一樣,低眉耷眼地縮了起來。
沒辦法不縮,當頭那個大蓋帽,摩托都還沒停穩,就笑呵呵地伸出了手。
當然不是對他們這些混混伸的。
明天起開始3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