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眼神茫然的坐在一道臺階上,嘴裡吃着零食,遠看倒像是閒來細數着街上人流、車往,那邊馬路上的街燈以零散的亮起幾盞,提醒着涌動人潮、天色將暮。
風的心一片空白,沒有新世界的日子那種空虛、孤寂已在腦海中把他折騰幾遍了,這會兒算是饒他片刻,放鬆他的心神,以便接受下一撥兒來的更猛烈的苦難心潮。
夜已漸黑,風僵硬的身子顫巍巍的站起來,邁開筆直、痠疼的腿,挪動着步下臺階,也不知他究竟做了多久,還是因爲呆滯沒有挪動分毫而僵硬到如此地步。
白衣緩緩的走了片刻,那身子的僵硬已舒緩了許多,這才茫然信步而去。
人羣中的風雖然有着俊朗的面孔,但並沒有多少起眼之處,也許以後在人潮中、新世界中,他都不會再有引人注目的魅力了。
夜風清涼的吹在風的身上,風那呆滯的勁兒已漸緩了,還是有些迷糊的擡眼看看兩面高樓林立,又看看前方,這時風纔開始回憶着自己爲什麼溜達出來?怎麼溜達出來的?
思緒就像一幅拼圖,在漸漸的展開。
風無法面對自己曾經熟悉的一切,他只想躲開躲開熟悉的家、躲開熟悉的人、躲開以後也許會漸漸變的不再熟悉的新世界。
思緒跟着回憶漸進現實的風緩緩的從兜裡掏出了金卡和錢,連帶着把身份證也拿了出來,看着這些東西,風的神情不再迷糊,離家初時的念頭已清晰地呈現,此時又沒有強烈的猶豫不決,風擡眼遠眺前方,這麼多年遊走在這座城市,這裡的幻境他當然熟悉,心雖然迷茫,但潛意識控制着身子已在向着所想的目的地前來,就像那醉漢們總能回到家一樣,風已來到了車站附近。
風的動機已起,目的卻是茫然,所以急着去哪兒並不是風所要想的事,肚子有些空的風來到了附近一家飯店,本無心佳餚,所以隨便點了三個自己長吃的菜,來了碗兒米飯,這要是放在平時,菜都上了,怎麼着也呆來個湯吧,這會兒風都乾脆忘了這茬兒,就這麼湊乎着吃了些。
出了飯店,風的精神這算是恢復了些,人若是餓着肚子,別說心情糟糕時,就算是擱在平時那精神也會萎靡的。
不遠的路程,風溜達了良久,這才走進售票廳,心神不合時宜的亮了一下,自己上次來北京還沒有到處走走就急着趕回去了,這回再無心神負累,乾脆還是北京吧,有了時間沒了心情,撒開了轉悠,也許倒是能相對快些撫平傷着了的心情。
來到候車室,找個座位窩在哪裡,呆呆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任那眼神睏倦的盯着天花板不放,心神開始遊走家、小三、玲兒、新世界、北京,這一連串兒得放任思緒慌亂的遊走,那時間還經得起這麼刷新,兩個多小時過去那開往北京的車便進站了,風這才被檢票進站臺的人羣驚醒,緩緩的跟着檢票去了。
火車在飛馳,風迷茫的看着車外那讓他更迷茫的遠方燈火,呆滯的有些象一座雕像了,早吧自己也融進那迷茫中,不強制覺醒便難以拔出心神。
不知過了多久,風迷糊的被對坐的聊天聲吵醒,儘管她們聊的小聲,也許真是心情太累了,或是正相反,沒有了目的的風,這時已把那心情放鬆到了虛散之境。
多面座兒上不知何時已換了乘客,這兩名乘客倒是讓風的心神先是舒緩,繼而又傷痛起來,兩個清純、帶着書卷氣息的女孩兒,她們卻在聊着風的傷痛新世界!
白天的時候,年親人們大多在談論着一件事新世界、大神之戰!這些聊着在街上、車上、酒店、茶座、商鋪、網吧,你想要躲都躲不開新世界中彩靈生命靈石找回,王者復生,的玲兒等人已得了她們應得的水晶聖衣,在整個彩靈世界的歡騰歌舞中等待新世界之門開啓。
風又懶散、帶着睡態惺忪,看着、聽着兩個女孩兒談亂新世界的大神之戰。
片刻光景,風的心情完成了從繃緊到鬆弛的轉換,兩個女孩兒這時正說着白衣。
一個那還側着臉向另一個女孩兒說:“宛如、你說月臨風他們誰會代替白衣?”
宛如想都沒想,便接說:“誰都不會代替,白衣無可替代,他們也許根本不會再有下一次任務了,聽外面在裡面皇城的人傳出話來,這一次空間裡的任務,白衣他們真的是九死一生,從進入開始一路拼殺,每個人都被人家殺死過,幸虧有生命石,可這幸運到最後卻是災難了,到了最後白衣沒有了生命石,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了,所有的傷害都是他自己抗,沒人能幫得了他,現在白衣沒了,聖戰士們經歷了這一場心靈的磨難,他們難道不會享清閒嗎,以他們的實力,只需要長去空間裡溜達、溜達便能拿到我們夢寐以求的聖衣、神兵利器,這回心灰意冷的他們也許真的會扔下新世界不管的。”
風聽着倆個女孩兒聊着這話,心中一時還真不是個滋味,整整一個新世界,自己真的扔的下嗎?還是自己能扔的下玲兒她們?可這現實的傷痛真是無奈到了極點,自己何去何從所有的事情到了今時今日一切都彷彿是泡影,迷茫、難以握在手中。
風的心糾結了片刻,他不想讓自己在難過,就算是儘量淡然,不爲新世界把心傷到極點,至少也不要再故意思緒紛亂着,讓自己傷痛了。
風沒有了睡意,神情還是呆呆的。兩個女孩兒還是聊的投機,繼續聊着,可真實的情形卻是不像這樣,她們下午便以再聊新世界了,到此時再聊,也不知她們聊了多少遍了,只是每次都能聊出點兒更加值得探討的話而已。
宛如心神有些黯然的說:“徐雅、你說白衣會不會真的從此放棄新世界?想來真是傷感,最後還是他爲新世界抗下來了,而他一個人揹着所有的傷輪迴了。”
另一個女孩兒徐雅已接說:“你才感傷!你知道昨天多少女孩兒爲白衣哭嗎?”
兩個女孩兒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一停下忘我的閒聊,不覺便注意到了早已看到的風,先是宛如衝風這個唐突的盯着她們,卻是看來並不會讓她們生出討厭感覺的傢伙報以淡淡的微笑,徐雅也淡笑着看風。
宛如大方的向風開口:“你玩兒新世界嗎?”
風神情還是有些低落的接了一句:“玩兒。”
徐雅也把閒聊的對象鎖定上了風,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因爲風那俊秀的容貌,更是因爲新世界!
徐雅向風問了聲:“你看今天的大神之戰了嗎?”
風點頭微笑了一下,徐雅又說:“那你的偶像是誰?”
風懶然的說了句:“那小子和那幾個傢伙我不太熟,看來你們對他有上心的?”
風這話說完,兩個女孩兒不由得都盯着風,從她們的眼神中就能看得出對風的不滿,或是對風這句話的不滿,她們當然聽得出風那‘小子’兩字是贈與白衣的。
風笑了一下,又說:“看你們那急待橫刀出手的樣子,難道我這句話說的太過直白了?”
兩個女孩兒被風這麼一說倒也清醒了,那脾氣一下子淡去了大半,但訓誡風一番那是勢在必行了,徐雅嘴上不承認,還挺硬氣的狡辯着,衝着風說:“還沒那麼小氣,不過你是讓人生氣,無論到哪兒,哪有你這麼叫的,他可不是小子……”
徐雅還未說完,風這沒心沒肺的樣兒,那之前那麼重的傷,此時他也竟能一時先忘卻,隨那傷痛去溜達一會兒,他這裡還有心要調侃上徐雅幾句,風不等徐雅把話說完,忙着便接說:“哦、那他是丫頭,你們開玩笑呢吧?”
徐雅和宛如還真能被這壞小子給氣着,還是宛如先回過神兒來,衝風說:“你到底見過白衣沒有?”
風見兩個女孩兒有些純,別真的給逗急了,便在宛如剛剛說出這句話時,便笑了,兩個女孩兒只是不能預料到這剛剛見面的壞小子便能把玩笑這麼開,這時纔是真的反應過來,不由得也笑了,徐雅笑過還是說了句:“以後呆叫白衣,不然出去給人家說白衣是小子,那總呆讓人給揍了。”
風笑着,大家笑代沉默,片刻,風才說了句:“他真的那麼完美嗎?”
徐雅接說:“在新世界裡你還見過比白衣更完美的人嗎?”
風還故意頓了頓,也許真是在搜遍枯腸的回憶上一遍,這才緩緩說了句:“好像還真找不到!”
宛如也笑着接說:“那就對了,看來還能跟你溝通,我叫趙宛如。”
宛如話音還未落,便把手伸過來,風當然覺着這不是避諱那女授受不親的時候,笑着擡手握了握。徐雅也算是開朗,跟着也把手伸來,風笑着握了握,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人家‘楊志風’至此大家算是正式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