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已經過去了五天了,明日就是端午之期,青螺宮約山濤沒想到,窮神凌渾的韌性居然如此之強。
五天的時間,數十種魔教法陣和玄門奇門陣法的輪轉攻擊,居然盡皆被其一劍碎裂,真個是地仙之力,名不虛傳。山濤心中也禁不住暗贊,“這纔是真正的劍仙,那些只會放幾手飛劍的人,哪裡有資格稱爲劍仙!”
其實,山濤哪裡會曉得,每當凌渾感覺自己有力不從心之感之時,腦海之中總會浮現出長眉真人對其的批言,“汝福澤深厚,終當爲掌教之尊,雖偶有災劫,終可得天仙大道!”每當這句話浮現出來,凌渾便覺得自己身上莫名之處會再次勃發出法力,支撐着自己。正應了那句話——信念也是一種力量。
不過山濤卻是知道不能就此等下去了,否則,青螺宮之戰,便沒自己什麼事了!事情也就難以圓滿,起碼崔五姑說不得會起疑心,若是其真耗費功夫推演,也難得說會不會將自己給推算出來,所以,一個合力的解釋是必須的。
此時山濤早已經停止了七煞銷魂音,因爲此時凌渾心念已經絲毫不爲外相所謎了,根本起不到什麼效果。山濤想到,今日,必須要將其瞭解了,不能在拖下去了。
就在凌渾劍虹吞吐,再次轟碎了山濤佈下的十三惡門陣之時,山濤心念一動,極光禁法立時顯現了出來。無量七彩極光線仿若漫天絲雨,縱橫飛灑,射向了凌渾。
凌渾見得漫天七彩光線來襲,一側寒意襲人,透射着森冷寒輝,一側熾熱難耐,閃耀着道道金焰。他以爲這依舊是一種陣法,依舊劍光化虹,四圍一圈。
劈出了一個劍環,閃耀着耀目銀光向四面八方轟擊而出。
他本以爲此番身遭的光線攻擊必定是再次粉碎,而後在換上另一種陣法,孰料這漫天七彩極光線激射在劍環之上。劍環根本就沒有擴散多遠,便盡數被化爲了烏有,再次向其襲來。
凌渾這纔回過神來,發現這都是實體性地攻擊,不再是那擬化的陣法了,一時間以爲山濤計窮於此,立時大喜,精神陡然一振。法力異常迅速的流轉,雙眼神光電射,須臾之間便自窺出了山濤所布禁法的本體。
玉龍劍一聲清鳴。兩道耀目的劍虹立時暴起,刺向了正在遊走的南極玄冰劍與太陽金焰劍的本體。
山濤倒是沒有料到此舉,這種驟然的不適應感非但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反倒讓其精神更加振奮,無量七彩極光線迅速地消弭着劍虹。不過那劍虹異常凝實,一路闖過極光的屏障。山濤無奈之下,心念一起。南極玄冰劍與太陽金焰劍立時現出了本相,化作兩道流光迎將了上去。
“轟”的一聲震響,劍虹被轟擊的粉碎,不過雙劍也俱各受了些許損傷,畢竟其成劍時日太短,雖有葉繽相助,但是與凌渾這經過數百年祭煉地飛劍,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山濤並不吝惜二劍的損傷,他明白,這是最大限度的消耗其元氣的時候,心念一引,雙劍立時合在一起,宛如一柄剪刀,攔腰朝凌渾剪去。
凌渾夷然不懼,硬對硬,以玉龍劍直撼雙劍交結之處,雙劍合璧立時被玉龍劍虹擊散開來。不過凌渾對山濤兩柄飛劍的特性卻是不甚瞭解,這兩柄劍,最大的威力不再於飛劍本身,而是其所附帶地特性。太陽金焰劍上陡然間迫發出太白玄金精氣,此精氣可凝氣爲鋼,凝結天地萬物。
一不留神之下,其持着玉龍劍的右手當即被波及了一點,剎那間,凌渾感覺自己的整個手掌都有僵化爲鋼鐵地趨勢,心一發狠,當即法力一震,將手上被波及的血肉給炸裂了出去,手背之上頓時現出了白骨。
山濤辛苦跋涉,遠赴極地,去修煉而來的雙劍又豈會只有這點兒威力?在其炸裂血肉,持劍略有不穩的剎那之間,南極玄冰劍之上附帶的兩極元礠真氣同時顯威,一股磅礴地吸力陡然而現,玉龍劍當即被吸離了手掌。
所幸凌渾對自己的佩劍珍若性命,警覺心還在,玉龍劍離手的剎那之間,五指微曲,使出了自天書紫籙之中學得地太戌玄陰斬魂攝影形大法,無數圈五彩雲璇當即透掌而出,將玉龍劍再次捲了回來。
左手自法寶囊之
了藥膏,信手一抹,右手立時完好如初。玉龍劍劍與分合不定的南極玄冰劍和太陽金焰劍斗的難解難分,不過片刻功夫,便自又佔據了上風,劍虹之中,隱隱然也傳出了一股吸力,似要將雙劍攝取。
不過領教了雙劍的神通,現在凌渾卻是不敢大意了。“叮叮噹噹”,一陣飛劍交擊之後,山濤攸然將雙劍給收了回去。凌渾持劍傲然而立,雖然依舊是骯髒破爛的衣服,漆黑醜陋的面容,但此時卻自有一股宏大的氣勢,讓人禁不住爲之仰視!
“山濤,還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好了!看我這老叫花子能不能接得下?”凌渾朗聲喝問道。
西方野魔在山濤身邊這幾天可謂是看盡了二人的鬥法,對二人的實力俱各心驚不已,不過他的收穫卻也不小,諸多魔教法陣,雖然俱各時間不長,但是他畢竟見識也不差,卻也看出了不少運轉之法。
西方野魔正在那裡感嘆自己離開西方魔教太過草率,很多秘法沒能學到,陡然間感到一股森冷的寒意自心頭涌起,不由得望向了山濤,果然見其正冷冷的看着自己,正自詫異,忽然聽得其開口道,“輪到你出手了!放出你的天魔陰火,煉化凌渾!”
西方野魔雖然覺得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但是卻也不敢拂逆山濤的意思。當即念動法咒,魔火葫蘆之中飛出了一面旗幡,西方野魔親手執定,運出全部法力展動,當即,難以計數的天魔陰火恍如大海浪濤,滾滾而出。
凌渾喊話之後不過片刻,山濤的聲音便自傳了出來,淡淡的道,“凌道友當真是法力渾厚,劍法高妙,吾輩不及也!不過,既然凌道友如此有心,那你就再試試我這天魔陰火好了!”
晃眼之間,凌渾便自看到無量黑紅之色的火焰自四面八方奔涌了過來,齊齊朝中央擠壓了過來。他對天魔陰火自然瞭解,無論人或者法寶,但凡被其煉上七天七夜,都會被化成飛灰。
不過,他倒也並不很擔心,因爲這天魔陰火的攻擊能力較之方纔卻是要差的遠了。當即玉龍劍一拋,環身一繞,化作了一道光幢,將其護在了裡面,而後盤膝坐下,細細的思量着,因爲暫時之間,他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凌渾自一與山濤交面,便自開始爭鬥,卻是未曾好好思量過如何破陣,他對長眉真人的話是確信無疑的,他相信自己終究是有辦法出去的。而他所休息的法門之中,無疑,是以天書紫籙最爲上乘,不過那書,長眉真人沒有上冊,也難以全數看懂,僅僅悟出了一部分。
他現在就是想要趁着這段時間,好好的參悟一下,看能不能從其中悟出什麼別的神通。當下裡元神照徹,反諸虛空,玉龍劍光輝更盛,天魔陰火也只能慢慢消磨,難以寸進。
說起來,此時山濤的心中也頗是焦急,按理說凌渾的法力早就該耗盡了,可偏偏堅韌不倒,令其無奈,此時,他早已經將血神子化作一朵紅色火焰,混在了天魔陰火之上,在玉龍劍光之外逡巡着。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漏洞,當即發難。
現在,他只能與凌渾比耐心,他相信,以凌渾的性格,必定不會就此嚴防死守,他不得不進取,想辦法出去,因爲外面還有諸多峨眉三代弟子等着他護佑呢!
凌渾心境空靈,專注於天書紫籙之上,不過片刻之間,一段法訣便自在其腦海之中顯現了出來,閃耀着無量的金光,參悟之後,凌渾立時大喜過望,心中想到,“長眉真人所言果真不虛,吾乃是有大福緣之人,居然能夠參悟此等秘法,想必此番定然能夠出去!”
凌渾睜開了雙眼,心中恨恨的道,“山濤,你區區一個五臺長老,居然敢封禁我如此長的時間,差點兒誤了我的大事,此番出去之後,事情辦完,定然要與峨眉諸道友一起殺上五臺,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