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核心的大衍神陣被破,雖說內裡宮殿之中還有一法,但是基本上紫雲宮的門戶算是已經洞開了,故而初鳳也只能按照山濤之前的吩咐,回返了內殿。
太極球散,易靜獲救之後,陡然間,朱梅發現,本來被無音神雷所破之後,這直通紫雲宮的千里神沙道突然間大放光華,五彩霞光瀰漫。朱梅稍自考量,便自明白,定然是陣法中樞被破,殘存的五色神沙失去了約束,方纔會現出如此景象。
當自裡笑道,“孽數已經由紫雲三女造下,而今也難挽回了,不過這五色神沙卻也精緻,毀了可惜,而今距離峨眉開府,廣大山門之期也近了,我和白矮子俱各是孤家寡人,不比別家,奇珍甚多,此五色神沙收將回去,到時候佈設一個景緻,也算得一件上佳之禮!我就不客氣了。”
說着,朱梅便自從自己的袍袖之中取出了一對玉環,抖手望空中一拋,化作了一紅一白兩個晶瑩剔透的光圈,發出一股磅礴的吸力,那殘存下來的五色神沙,立時如乳燕投林一般,紛紛投進了其中。
不過須臾之間,朱梅便自收攝完全,正欲再次前行,卻突然聞聽嚴姆淡淡的道,“等一下!”朱梅正自不解,嚴瑛姆卻又接着道,“何方道友,既然來了,如此藏頭露尾,豈不令人恥笑?”
此言剛落,就聞聽一陣清脆悅耳,嬌媚動人的笑聲,緊接着。一個婀娜多姿,仙氣氤氳的女子現出了身形,先自施了一禮,方自道,“晚輩瀟瀟,見過嚴前輩,嚴前輩果真是法力高深莫測,令晚輩佩服之極。晚輩此來別無他意,乃是代山道兄請諸位峨眉地道友入內殿一敘!”
“山道兄,莫不是那個五臺派的長老?”嚴瑛姆問道。“他不過一介賓客,能做得了這個主嗎?”
“這個自然!”天魔瀟瀟淡笑着道,“因爲紫雲宮的三位宮主在得知了秦紫玲姑娘的來歷之後,已然心甘情願的將宮主尊位讓給了她,而秦紫玲姑娘恰恰是山道兄的弟子!”
衆人此時對紫雲宮的來歷都已經非常清楚,聞言立時冷笑。暗道這快要到手的東西哪能容你這些異教之人私相授受。
不過嚴瑛姆。朱梅,齊靈雲三人。卻不這樣想,他們更在意的是。山濤何以如此有恃無恐,他難道手中還有什麼底牌不成?
“對了。忘了說一聲,峨嵋派的其餘幾位弟子現在已經在內殿做客了!”天魔瀟瀟淡淡地補充着。
“如此正好,我們也想就紫雲宮一事和山道友好生商談一下!”嚴姆也自淡淡回道。
“請!”天魔瀟瀟伸手一引。當先於前面引路。
嚴瑛姆於後面向朱梅傳音道,“待會兒要小心前面那個女人,他很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朱梅詫異的望着嚴瑛姆,見其也給不出絕對的答案,知道此番行事想要達到預期的目的是很難了。
果真,在天魔瀟瀟的引路之下,沒有遇到絲毫地禁法阻礙,暢通無阻,沿途各處,亭臺樓閣,珠宮貝闕,奇花異獸層出不窮,當真可稱得上人間仙境。自齊靈雲而下,一衆峨眉弟子,沒有一個人不喜歡紫雲宮地。
到得內殿,見到齊金蟬、朱文等不見了的峨眉弟子俱各在座,好似也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俱各詫異不已,不知道山濤到底打地什麼心思。
此時的坐席自然與之前赴宴之時不同,最高處地主席,此時已然換成了山濤和秦紫玲,其餘的弟子都側立山濤身後,稍下一層,方纔是初鳳、二鳳、、金須奴、慧珠四人。而陸蓉波、楊鯉及方纔被擒幾個地峨眉弟子,俱各在左側,右側則空無一人。
山濤伸手一指右側席位,淡淡的道,“諸位道友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請坐吧!”
嚴瑛姆遊目四方掃視了一下,未曾發現什麼太過厲害的人物,場中這些人,只要他出全力,一個人便可以將山濤等人全部斬殺,立時放下了心來,上前坐到了右側地首席之上。緊跟着,朱梅,齊靈雲等人也都一個個的坐了下來。
山濤尚未開口,朱梅卻先自道,“我這些師侄都是些愛動之人,而今如此乖巧的坐在這裡,應該山道友給他們下了什麼禁制了吧!現在
否爲他們解開呢?”
山濤搖了搖頭,淡淡的笑道,“現在還不行,因爲號稱天下正道之首的峨嵋派今日的行徑,委實讓我吃驚!上門求寶不得,便改成明搶,幾與世俗強盜無異了。此時,我還不太清楚,嚴前輩和朱道友是不是一個講理的人,若是,那還好,若不是,我解了他們的禁制,兩位再無任何顧及,若是也如同強盜一般對我們這些異教的孱弱弟子出手,我們哪裡能夠抵擋的住啊!”
嚴瑛姆冷哼了一聲,淡淡的問道,“我要是出手,就憑你這點兒手段,莫非還能夠擋得住嗎?”
山濤淡笑着道,“起碼總有些投鼠忌器吧!好了,不談這個,還請兩位回答貧道的問題!”
嚴瑛姆再度冷哼了一聲,卻是默然不語,不過朱梅卻是站了起來,道,“山道友何出此言,我等正教之士,自然是講理的,今次行事,自然是事出有因!”
“且自稍待,”山濤轉而問向了齊靈雲,道,“靈雲姑娘,我們第一次見面之時,我就知道,你定然是一個持正之人,而今你爲峨眉諸三代弟子之長,我也要問你一聲,而今的峨嵋派可還講理?”
“這個自然!”齊靈雲淡淡的回道。
“如此就好!現在朱道友可以說一說你的事出有因了!”山濤淡淡的道,“若果然有理,便是貧道處置不當了,貧道甘願向這些峨眉弟子賠罪!其實說起來,峨眉與五臺之間,雖說正、旁各異,倒也着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是我五臺掌教於一次,二次峨眉鬥劍之中輸了而已,不過而今三次峨眉鬥劍之期已近,這些恩怨自然可以在那個時候解決。
此時,我可以說,對峨眉派是沒有任何偏見的,也很佩服峨嵋派的諸多除魔衛道,匡扶正義之舉,自問是難以比擬的。不過,峨嵋派此番的行事,卻着實令我訝異,就請朱道友爲我解惑好了!”
朱梅聞聽了山濤的一番言語,心中禁不住暗罵山濤奸詐,他和嚴瑛姆此番前來紫雲宮爲峨眉弟子壓陣,本就是打定了主意強搶的,不過他見嚴姆坐在那裡,並不出手,自己卻也不能就此翻臉,只能說些道理出來。
而他們侵佔紫雲宮,除了有齊靈雲的身份爲倚仗之外,就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解救石生之母陸蓉波。
也唯有這個,談起來,理最直,氣最壯。當即說道,“峨眉門下,有一弟子石生,其母本應早就飛昇天闕,孰料中途卻被紫雲宮三鳳給禁制了起來,帶到紫雲宮爲奴僕,如此行徑,大幹天忌,石生天性至孝,心憂母親安危,我們曾令金蟬二人前來相詢,但是紫雲三女卻不知悔改,竟將二人逐出了宮去!
如此,陸道友身處危難之中,我們又豈能不救?紫雲三女性情暴虐,爲一己之私,居然殘殺了無數海中生靈,以其個性,難免不會對陸道友下毒手,事出情急,不得不如此爲爾!”
“原來如此!這麼說,貧道倒也可以理解,不過峨嵋派終究是名門正派,如此作爲,難免不會被人詬病,卻是有些不妥了!”山濤淡笑着應道,“不過,既然是真有道理,貧道自然非是不講理之人,這些峨眉弟子,貧道理當釋放!”
此言一出,朱梅等人心中俱各驚詫,儘管知道這是山濤的一種手段,卻是不能不應下來,畢竟,這些人都是峨眉的精英弟子,對峨眉將來的山門光大俱各有用,不能受到絲毫的損傷。故而朱梅笑着回道,“多謝山道友寬宏!”
“凡事都要依理而行,這是應該的!”說着,對身邊的錢萊道,“你且去爲他們將禁制解了!”而後以心念傳音之法傳了他解法。
錢萊信步上前,將齊金蟬,朱文,易家兄弟,石生等五人的禁法解了。獲得自由的五人,除了石生還站在自己的母親身邊之外,齊金蟬等四人俱各走到了右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