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太陽城中燃起了點點溫暖燈火。
昔日的小隊長孟鬆已升任城門官,負責着太陽城至關重要的城門防守。
馬上就到關城門的時候了。
想着家中的嬌妻愛兒,孟鬆一邊伸着懶腰一邊要叫兵士們準備關城門,忽然遠遠見到五騎快馬從石徑上飛馳過來,五人騎術都好得嚇人,太陽城外的石徑並不寬敞,而且彎道極多,但這五騎快馬竟是絲毫沒有減速,直奔向城門。
孟鬆暗暗心驚:怕是自己秦家軍的精銳騎兵都未必能有這樣騎術!
他急忙提醒兵士們注意戒備,自己親自帶着兩名兵士出城門盤問。
五騎快馬到了城門外空地的減速地段才減慢速度。
咦,當先這人騎的馬好眼熟,怎麼像是城主大人的黑驃馬……
他正思疑,馬上的騎士已低聲道:“孟鬆,是我。”
短短四個字傳入孟鬆耳中,孟鬆卻全身一震。
他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望向那騎在黑驃馬上的少年。
“城……城主大人!”孟志激動得熱淚盈眶。
太陽城目前是月兒當城主,全城軍民都很親切地稱呼她做“月兒城主”,極少有人會稱呼她爲“城主大人”,因爲“城主大人”這四個字,一直都只爲這個少年留着。
他和旁邊兩個兵士急忙下跪行禮:“屬下參見城主大人!”
秦陽擺擺手:“我是秘密回來,不要聲張。”
“是!”孟鬆激動地拉起身旁的兵士,閃到一邊:“城主大人,請!”
秦陽不及多說,只是點點頭,帶着展昭、匡伯和等親衛飛馬入城。
越接近城主府,秦陽的心臟跳得越急,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他最怕就是見到城主府外掛上了白輓聯。
直到遠遠望到城主府一如往常,他才鬆了口氣。
城主府門外有數名衛兵在把守着,秦陽抱着夕嵐飛身下馬,衝向門中。衛兵一時沒認出秦陽,急道:“站住,月兒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秦陽停下腳步,低聲道:“我是秦陽。”
衛兵們還沒反應過來,秦陽已如幻影般閃入府內。
“秦陽……?城主大人?”衛兵們這才醒悟過來。
顧不上展昭等親衛,秦陽拉着夕嵐直奔月兒的房間,剛到房外,見孟淮、呂夷簡、孟少楓、孟虎、張縝、孟小伍、孟小陸、馬智、黃縱等人一個不缺全候在房外,人人臉帶悲色,眉頭緊鎖,聽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夫述說醫情。
“老大!”
“城主大人!”
“主公!”
一見秦陽,人人臉露喜色,隨即又黯然下來。孟少楓、孟虎、孟小伍、孟小陸、張縝等“太陽”的兄弟個個雙眼含淚。連孟淮、呂夷簡、馬智和黃縱等人都眼圈發紅。
秦陽不及與各人述舊,急忙問道:“月兒怎樣了?”
那老大夫是近兩個月才遷到太陽城的,並不認識秦陽,但一聽“城主大人”四個字,馬上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誰了,慌忙答道:“回城主大人,月兒城主的病情極重……怕是……怕是……”他不敢再說下去。
呂夷簡滿臉憂心與愧疚,低聲哽咽道:“主公,我不妨直說了……大夫的意思是,月兒城主估計熬不過今晚了……我愧對主公啊!”
秦陽咬緊嘴脣,輕輕拍拍他肩膀便衝入月兒房中,夕嵐自然也跟了進去。衆人雖見這小姑娘陌生得很,但見她是被秦陽拉着手進來的,誰都不敢阻攔她。
小蕾正邊流淚邊幫月兒換着額上的溼布,顯然還在努力想幫她降溫。一雙大眼睛早已哭得又紅又腫,她猛然見到秦陽出現在門前,“啊!”地驚呼着要站起來。
但可能是坐得太久了,她腳一軟就要往下倒。
秦陽身形一晃已出現在她身邊,伸手抱住她。
“老師……月兒姐姐她……”小蕾撲入秦陽懷中,痛哭失聲。
秦陽抱住她,輕聲安慰着,目光卻再也離不開牀上的月兒。
月兒睡得很沉,秀眉蹙起,似乎在夢中也感覺辛苦。
搖曳的燭光中,她明顯消瘦了,比起月餘前在官道相見更顯瘦削,憔悴得讓人心痛。往日充滿健康紅潤的臉蛋,此刻已變爲病態的嫣紅。
秦陽扶小蕾坐下,自己蹲在牀前,輕輕地撫摸着妹妹消瘦的臉頰,心疼得真哆嗦。
“月兒,月兒,哥哥回來了!”
沒聽到熟悉的迴應。
兩行滾燙的淚水滑過秦陽的臉龐。
他咬緊嘴脣,伸手搭上月兒的手腕。
觸手火熱,月兒的體溫明顯高得不正常。估計有近四十度了。脈搏很微弱,跳得很慢,氣若游絲,若非月兒武藝高強,怕早已香消玉殞。
小蕾哭着說:“老師,月兒姐姐還能救回來麼?”她這些天來跟着月兒學醫,進步很快,但遇到月兒這罕見的持續發燒之病,卻也是束手無策。
秦陽嘴脣都咬得出血了:“能,一定能,不能也得能!”
他的醫術師承費大夫,但他聰穎過人,學醫又認真,短短數年間已青出於藍。此時感覺妹妹生命垂危,卻還沒到徹底沒救的地步,只是他也把握不大。
還好自己及時趕回來,再晚回來半個時辰怕就來不及了。
無論如何必須將先這高燒退下來。
他大聲叫道:“少楓!阿虎!”孟少楓和孟志兩人急步衝了進來。
“馬上準備酒精!”
這個時代本來沒有酒精,但秦陽考慮到現代藥用酒精的廣泛用途,曾將酒精提煉發酵的方式告訴過兩個妹妹,在以前照顧秦家軍傷員時也曾製造過大批用於傷口消毒。
小蕾一抹眼淚:“我知道放在哪,我帶你們去拿。”
衆人一聽秦陽的意思,顯然月兒還有救,大喜過望。秦陽一邊向月兒體內導入自己純和的丹功真氣,一邊吩咐道:“準備大毛巾、溫水。”
衆人飛快去張羅準備,東西很快就準備齊了。
“你們都可以先回去了,有我和小蕾在就行。”
夕嵐拉了拉秦陽:“陽陽,我也可以幫忙。”
秦陽見她一臉關切,便點點頭。
待得衆人離去,關上門窗外,秦陽低聲道:“今日你們見到的事,不可以對任何人說,包括月兒,知道麼?”
小蕾和夕嵐都點點頭。
秦陽蘸了點酒精在自己手背上,感受一下濃重,正合適。他飛快地解開月兒的衣服。
小蕾“啊”地驚呼出來,卻見秦陽一臉認真專注,趕緊捂住嘴,但臉蛋兒已開始漲紅起來。
秦陽很快脫去月兒的外衣和裙子,在解到貼身小衣時,微一遲疑,又繼續解下去。
很快,月兒含苞待放的嬌柔身體完全展現出來。燭光之下,雪白的肌膚,發育良好的雙乳,苗條的纖腰,輕柔的芳草,渾圓修長的雙腿,漂亮弧線的小腿……每一處都足以讓人血脈賁張,心猿意馬。
但秦陽此時急着救妹妹,根本沒細看。他左手食中二指按着月兒的人中穴上,將體內帶着神奇治癒功效的丹功真氣源源不斷地從任督二脈導入妹妹體內,慢慢向全身所有經脈流淌,以壯內氣,同時右手沾上酒精,微運真氣轉爲寒冰屬性,輕輕撫摸着月兒光滑的肌膚。
臉蛋、手臂、手掌、酥胸、纖腰、小腹、大腿、小腿……最後又翻了身,將背後的肌膚都撫摸了一遍。雖然觸手滑膩舒服無比,但秦陽目光沉靜,心神半點不亂,他如同精密的機器般,冷靜地藉助酒精和寒冰真氣,內逼外吸,一絲一絲地抽取着月兒體內各處的風熱邪火。
這下對真氣運用、手掌速度控制的要求極高,月兒此時氣若游絲,身體虛弱至極,他手上的動作快一些,寒冰真氣強一分,就可能導致寒氣入侵月兒體內,加重病情,如果慢些弱些,被丹功真氣逼出來的風熱邪火又吸不盡,反逼被體內,同樣加重病情。
事關月兒的生死,秦陽半點不敢大意,全神貫注,臻入天人合一的至境,將自己對真氣和熱量的感知提升到極限。
原本小蕾還羞得滿臉通紅,不敢多看,但她很快留意到月兒的呼吸開始平穩起來,臉上那駭人的嫣紅慢慢消退。
而秦陽的額上反倒不斷滲出汗水,被赤炎的真氣一蒸,頭上迅速形成起一股白色的氣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