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回 揚州煬帝觀瓊花 刑場程咬金問斬

上回說到,程咬金誤入揚州,又醉倒寢宮江都宮,煬帝楊廣即將巡幸揚州將至,楊廣爲什麼衝他一向最信任的宇文化及發火嗎?原來,他看到隋朝大勢已去,慢慢悟出點道理來了。楊廣他心裡呀想,自從他謀宮篡位弒父鴆兄,大興土木,開挖大運河,下揚州觀瓊花,直到把隋朝江山搞得三搖四晃,天下離心,哪一們壞事沒有你宇文化及出主意?噢,當初我父親得了周朝宇文氏的天下,現在你讓老百姓恨我,準是要復奪我楊家的天下。你跟簫妃已然暗中勾結,還有每次兵伐高句麗的時候,導致隋軍損失慘重,大敗而歸,你宇文化及又將多少奏本壓下來,瞞着我,還當我不知道嗎?朕今天要找個莫須有罪名殺了你,把過去所有非過都推在你一人身上,然後重整朝綱,收擡殘局。

這宇文化及老奸巨滑,能看不出隋帝楊廣的心思嗎?問他有什麼吉喜之多?他無言答對,心裡想道;我今天要糟。想不到一旁的王世充突然跪例。

楊廣一愣,就問道:“王世充,你因何跪倒?王世充稟道:“啓奏陛下,這吉喜之事就在眼前。”宇文化及一聽,還是我宇文化及命不當絕,他這裡給我接着呢!楊廣納悶道:“有什麼吉喜之事?快快奏來!”

王世充這才把程咬金醉臥瓊花觀,已經鎖在寢宮之事如實說了一遍。楊廠聽了,心中大喜:“噢,竟有這等事,快決打道金殿,朕要親自審問逆賊程咬金。”

楊廣二次來到金殿上正中落坐,文武羣臣兩旁侍立。楊廣道:“來呀,將反賊程咬金帶上殿來。”

“遵旨。”張金鉢、王世充來到寢宮,打開了大門上三道鋃鐺鐵鎖,進入宮內。程咬金還這裡睡得正香呢!張金鉢上前喊叫道:“魔王萬歲,醒醒,醒醒!”

王世充對他道:“你還管他叫魔王萬歲呢,叫他駱駝吧!”張金鉢道:“駱駝,快起來!醒醒!”程咬金一挺身坐起來,伸伸胳膊,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用手一揉眼睛,睜眼一看,喊道:“哎呀!好睡呀!啊,看茶伺候。”

“別看茶了,跟我們走吧!”說罷,王世充一揮手,幾個兵卒上來摩肩頭,攏二臂,就把他給捆上了。

只見,程咬金大喊一聲怒道:“呔!王世充,張金鉢,爲什麼把朕捆上啊?”王世充喝斥道:“反賊程咬金,你別喊了,你還稱朕呢,八成兒今天將會活剮了!”

程咬金心裡又一想,明白了,又喊道:“我說王世充,是不是這楊廣來了?”王世充道:“當今聖上駕到,讓你見駕去!”說罷,衆人連推帶操,程咬金一側棱膀子,喊道:“別忙,別忙!不就是見楊廣去嗎?你們看我臉上變顏色了?大傢伙一看了看,道:“沒有啊!”

“是我這腿打顫了?”

“也沒有啊!”

程咬金道:“着呀!那你們何必推推搡搡呢?朕去見楊廣不就完了嗎!走吧咱們!”他一人在頭裡走着,大傢伙在後面跟着。一直來到金鑾殿龍臺前。金鑾殿武士提刀握劍,上前圍住程咬金,金殿武士喊道:“過來,過來,跪下!”

程咬金把臉一翻,轉身一腿,把那個叫他跪下的踹得噔噔倒退四、五步,呱唧,來了個仰面朝天。

隋帝楊廣看了又看,不禁得氣往上撞,怒斥道:“大膽逆賊程咬金,你竟敢闖到揚州,又闖到朕的寢宮江都宮,你既已被俘遭擒,爲何見朕不跪?”

程咬金冷笑一聲怒斥道:“呔,我說昏君楊廣啊,朕跪你什麼?世上誰人不知,是你殺死你的親生父親和親哥哥,調戲你的母妃和你妹妹,從小就不辦人事。你父親死以前,楊素和宇文化及這兩個奸賊就把持朝政,貪贓枉法,天下百姓已然吃不上飯啦!你登基倒好,什麼選美女,修東都,巡長城,挖大運河,幾百萬人給你幹活,被你折騰死了無其數。真有爲了不去挖運河,生給自己手足剁掉的,這樣免去一死,還算有造化,人稱福手福足。這種事你知道碼?楊廣呀,你這小子真是個大昏君啊!”他耍潑撒野,破口大罵昏君楊廣。兩旁不少文武官員心中暗暗稱讚,這程咬金真是好樣的。楊廣氣得渾身顫抖,體似篩糠,腮幫鼓起,臉色煞白,怒喊道:“快來人啊,將此逆賊,快推出去,開刀斬首!”

程咬金一聽,哈哈大笑,衝兩旁喊道:“得了諸位,俺老程活到頭了,咱們下世再見了。”武士們過來推他;“你罵什麼,你不怕死嘛?”程咬金又哈哈大笑道:“人生在世,至末不過窮,至大不過死,沒關係,我還能拿這命當回事嗎?”

程咬金回頭向着楊廣,又繼續罵道:“楊廣啊,有這麼句話:先死容易後死難。今天你一句話,喀嚓!我這腦袋下來了,這多容易啊!你要記住,天下各路反王,連同黎民百姓,有給俺老程報仇雪恨的那一天。得,我走人了!”武士們把程咬金推殿門。

楊廣道:“蒲山公李密何在?“李密上前跪倒:“微臣在。”李密道:“朕命你爲監斬官,粘貼告示寫明反賊程咬金叛反的過惡,帶領五百人,即時將他押到西門外刑場,開刀問斬!”

“微臣遵旨。”說罷,李密退了下去。

李密來到前院暫時關押程咬金的小屋,說道:“程咬金,皇上有旨,今日出斬,派我做監斬官,快上刑車吧!”兵丁們把程咬能五花大綁,頭上插招子,寫明“反賊程咬金”,在名字上勾了個大紅圈。

程咬金對他道:“李密啊,你真能耐,一會兒掉腦袋朕不含糊,只是求你把朕這馬連八卦萱花斧一起拴在刑車後頭。”有兵士們對他道:“你要幹嗎呀?憋着跑怎麼着?”程咬金道:“朕跑得了嗎?”李密問道:“那你帶着馬和斧子做什麼呀?”

程咬金道:“待會兒拿龍席捲朕的屍首,連這八卦萱花斧給朕卷裡頭,朕活着使了它這麼些年,死了把它跟朕埋在一塊。這馬也一起宰,好比燒活,讓它跟我一道走。李密呀,想當初你到瓦崗山求和,朕可沒錯待了你。今天我就求你這麼點小事,你要由着朕,就算對得起朕。”

李密道:“好吧!這事就由着你。”說罷,讓人牽出他的馬,掛好斧子,拴在刑車後頭。大傢伙把程咬金推出了瓊花觀門。門口橫着一輛大車,後頭拴着他的斑豹鐵驊騮,在鳥式環、得勝鉤上掛着他的八卦開山斧。兵卒們吆喝道:“快上車!”

程咬金道:“先等等,你們在車上給朕綁一個橫頭讓我坐在上邊,面朝前!”大傢伙道:“不成!你犯的是死罪,上了刑車,按規矩得臉朝後。”程咬金對他們道:“這事你們必得由着朕。”

李密道:“爲什麼?”

“你們朝前看。”

大傢伙往遠處看,就見前面人山人海,原來揚州的老百姓見到告示,知道今日要出斬程咬金,真是萬人空巷,都要來看看這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程咬金道:“朕乃是大魔國一國之君,一朝大德天子,臨死還不讓老百姓看着朕!這事由着朕咱們痛痛快快奔法場,不然找可要罵街了!”

李密道:“去去去,給他綁個橫板。”說罷,橫板綁好了,程咬金這才上了刑車,面朝前坐在橫板上。頭裡有兵卒們開路,前後左右都有兵丁圍着,李密騎馬走在最後。車把式鞭子一搖,啪!這刑車咕嚕嚕就直奔西門外走下去了。穿過人羣,老百姓都想往刑車邊上湊,後邊人越擁越多。

大傢伙議論紛紛道:“看見沒有啊!這就是瓦崗大魔國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程咬金,真有個橫樣!”程咬金衝着人羣叫喊道:“我說諸位,朕叫程咬金。”大傢伙道:“我們看見了,當初您劫過皇槓,您是好漢爺啊!”程咬金道:“那是沒錯啊,如今朕誤走揚州城,被俘遭擒就要出斬,你們看看我臉上變色沒有!”大傢伙道:“您沒變呀!您是好樣的呀!”

程咬金又問道:“我含糊不含糊?”大傢伙又道:“真不含糊,我們心裡頭佩服您呀!”

“諸位既是佩服我,我唱兩口你們聽聽怎麼樣?”

“我們謝謝您啦!”

“唱得要是好的話,我們可得叫個好。”

“那沒錯啊!”李密在後頭一聽,怎麼着?他還要唱兩口。就聽程咬金放聲唱道:“一呀更兒裡呀,月兒東昇啊!”

“好呀!”

“就瞧那富貴人家掌上了燈啊!富貴人家殺豬宰羊把年過,貧民百姓賣兒賣女好不傷情!”

刑車走着走着,不多時來到刑場,兵丁們把程咬金拉下車來,推他往刑場中間走。李密下了馬來到監斬官的公案桌前坐下。過去行刑之前,先要由監斬官驗明正身,以防有人替死。公案桌上放着一支新筆,一個盛綠顏色的盤。有人把犯人帶到桌前,監斬官看清了正是他本人,就用筆蘸綠色,啪!往腦門上一點,說一聲

“斬!”

這叫綠筆打臉。跟着命人把犯人拉到西邊。那兒有仨人:一個劊子手,一個拉籠頭的,一個掌舵的。到行刑時,劊子手這刀背在身後,不能讓挨刀的瞧見;後邊掌舵的用腳一瑞犯人的後腰,犯人跪在就地,再上前用左磕膝蓋頂住他的腰眼,兩手掐住他兩肋,往後一坐。這時前邊拉籠頭的撒開麻繩編成的網子,套住犯人的腦袋,往過一扽,把脖子拉長。劊子手“喀嚓”一刀,腦袋就下來了。劊子手管砍頭叫做活。

今天程咬金來到刑場,在等候行刑的時候,他跟周圍的差人聊天。程咬金道:“諸位,我打聽打聽,哪位做活呀?”劊子手們一聽,這小子行家呀!他會知道我們管這叫做活。

有一個劊子手敬佩程咬金,走過來叫道:“魔王萬歲,我做活,伺候您哪!”

“這手頭軟硬啊?”這劊子手一愣,還懂得軟硬呢!他哪兒知道,程咬金當初賣私鹽,三天兩頭打官司,是個官司油子。“跟您回話,我這手可夠硬的。”程咬金道:“你可脆着點,朕犯的是一刀之罪,要是窮據扯我,小心晚上我找你去!”

“魔王萬歲,您甭管啦,絕軟不了。”

“還有一節,待會兒給我縫三針,可別一針了事。哎,我本來應當請請諸位,誰讓我身上沒銀子了呢!”

程咬金說的又是內行話。老年間刑場殺人,一刀下去,腦袋身子分離,按規矩還得在脖子後邊縫一針,把兩截連在一起。要是犯人家裡使了錢,託了人,可以在脖子前邊左右各多縫一針,一共三針。劊子手一聽這話,就道:“請魔王萬歲您放心就衝咱們見面就有緣,給您縫三針,沒借。”

這時,忽然,聽得一聲追魂炮響,李密喊了一聲道:“來呀,將反賊押上來!”兵卒把程咬金押到公案桌前,李密提筆蘸上綠色,衝程咬金腦門上叭!這麼一彈。

程咬金衝旁邊的人喊道:“各位,咱們來世再見啦!”大傢伙裡想道,下世哪裡見哪!兵卒們把程咬金推到刑場。

這時,程咬金忽然想起他母親來了,他心裡這麼一酸,眼淚就下來了。“老孃呀……!”這嗓子透着有點啞。

只聽監斬官李密在公案桌後吃喝一聲道:“且慢!將逆賊程咬金押過來。”有親兵把程咬金押到桌前,李密問道:“程咬金,剛纔你在金殿之上數着頭髮根罵當今陛下,你難道不怕死嗎,可是你應當橫到底呀!怎麼要挨刀,你倒哭出聲來了呢?”程咬金喊道:“朕冤枉啊!”

李密道:“你還冤枉?我且來問你,你劫皇槓,反山東,奪金堤關,上瓦崗寨自立混世魔王,四平山截殺聖駕,醉臥瓊花觀,闖入江都宮,大罵當今聖上,論哪一條,都是辱君之罪?”

程咬金道:“要這麼說,朕當然該死。可是朕反叛朝廷堂堂正正,要是死在兩軍陣前,朕心裡情願;就這麼喝點酒,看看花,睡宿覺,就給朕給殺了,朕冤枉!”

李密問道!“你怎麼纔不冤枉呢?”程咬金道:“李密呀,你給朕解開,讓朕上馬拿起八卦宣花斧,你也上馬提刀,咱倆打一場。你要給朕打於馬下,再把朕斬了,朕就心平氣和了。”

李密心裡想道,我拿話一搭橋,他就懂得邁步。“程咬金,我要給你打於馬下,你就死而無怨,這可是你說的?”

“對啦!”

“好,來人哪,給他解開。”兵卒的不敢解:“我說大人呀,咱們解開他,不怕他跑了嗎?”李密道:“他是英雄,絕不能跑。程咬金,我問你,解開你跑不跑?”程咬金道:“朕是天下聞名的大英雄,要是跑了,也對不起你李密呀!”兵卒的道:“大人,還是別解吧!”

只見,李密走過去,啪啪!給這當兵的倆大嘴巴。當兵的覺着冤:“哎喲,大人您怎麼打我呀?”李密說:“他跑了由本官擔責任,有你什麼事!”兵卒一聽,對呀!上去就給程咬金的五花大綁解開了。

李密又讓把馬和八卦宣花斧給他,道:“程咬金,你上北邊等我,我這就披掛上馬。”程咬金道:“你甭忙,捆了朕半天,朕這胳膊還沒緩過勁來呢?朕得鬆鬆麻筋。”說罷,他站在那邊搖胳博,晃膀子,鬆麻筋。李密讓當兵的鞴馬,取兵刃,自己披掛起來。

程咬金認鐙扳鞍上馬,道:“我可到北邊等你去了。”說罷,一拱鐺,這馬嗒嗒嗒嗒往北跑下去了。這兵卒看了看,道:“大人,這小子可跑沒影了。”李密道:”他還能跑出五里地去!決牽馬過來。”兵卒道:“是啦!”說罷,李密縱身上馬,也往北跑下去了。這兵卒往北又看了看,也是半天沒回來。他對劊子手道:“二位,他們倆全沒影了。”劊子手道:“那我們宰誰呀?”

“你們愛宰誰宰誰吧!”

“沒聽說過,乾脆咱們稟明陛下,就說李密放走反賊程咬金,自己也跟着跑了。”說罷,衆人回去噢報不提。

話說,這混世魔王程咬金騎馬往北行走,心裡想道;今日李密這是怎麼個碴?砍刀問斬有這樣的規矩嗎?噢,這是有意放朕呀!走着走着,看了看西邊有片松林,他撥馬鑽了進去。下了馬,把馬在樹上拴好,在一棵大松樹後邊隱住身形,往南邊大道察看。等了一會兒,只見,李密騎馬來到,往出一探頭,道:“李王兄,過這邊裡來,咱們倆有話說。”

李密打馬迸了松林,翻身下馬,也把馬拴在樹!趕緊上前,跪側磕頭:“參見魔王萬歲,微臣李密這兒裡給您行禮了。”程咬金一瞧,也上前跪下了道:“李王兄,快快平身,今天可謂刀離脖子差八分,您是俺的救命恩人,到死那天俺老程也忘不了。您這大恩大德我無以報答,乾脆這大魔國的皇上禪讓給您當得啦!”

李密一聽,這叫什麼事!欠人情,還有禪讓皇上當的嗎?其實,程咬金憋着讓這皇上也不是一天了。從打他跟裴翠雲成親,裴翠雲背地裡就勸他道:“老程啊。你反隋是好樣的,但不過你大字不識,沒一點學問,我勸你這皇帝別做了,有合適的人,就把這爵讓黑別人做吧!”

這程咬金他信命,因爲他深地穴得上來個“程咬金當立混世魔王、大德天子”的自玉牌子,就一直相信他有命當皇上。他哪裡知道,探地穴那件事,全是魏徵、徐懋功他們玩的鬼主意。他心裡想,我這皇帝讓是能禪讓,就是得讓對了人;要是讓給一個命小福薄的主,我當不當皇上是小事,這反隋的大事可就砸了。聽裴翠雲勸他,他就道:“大奶奶,你別看俺老程是賣私鹽的,可是俺有當皇上的命。當初漢高祖劉邦也是個小小的亭長,芒碭山斬蛇起義,創下了漢朝四百年的天下。看來這天下誰有德歸誰,楊廣無德朕有德,難道這皇帝朕就不能做嗎?”

這回臨來四平山之前,裴翠雲又勸他道:“到了那裡,看見哪家反王比你有德有能,你就把皇上讓給別人吧!”他道:“四平山這一仗,要是大獲全勝,把隋朝弄趴下,就是說我有命當皇上,一統天下;萬一打敗了,那是說我沒有當皇帝的命。到時候選準了人,我一準讓位。”現在四平山這一仗打敗了,他就認準了自己沒有當皇帝的命。剛纔李密把他救了,他心裡又一想,李密此人文韜武略都有一套,當初他找唐公李淵求情救過我秦王兄,如今又拋家捨命救俺老程,對咱瓦崗山的弟兄真沒說的。我魏王兄、秦王兄、徐王兄雖兌都識文斷字,足智多謀,可他們是賣野藥的、拉鎖頭的,打卦算命的,誰也沒有治國的經驗,這一點都不如李密,人家是朝廷的公爺啊!對,就把這皇帝讓給他最合適不過。想到這裡,他纔跟李密提出讓位的事。

李密一聽,要讓他當瓦崗寨大魔國的皇上,就道:“哎,別忙,別忙,魔王萬歲請起來,聽臣慢慢道來。”說罷,二人站起身來。李密想什麼呢?他想,我現在是有家難奔,有國難投,非要跟大魔國攪在一起不可了,可要我當這個皇帝,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密又道:“您在大魔國做皇上,也甭管認不認字吧,有什麼事文武羣臣都能原諒,因爲你們是同盟把兄弟。我要當這皇上可就不同了,甭說別人,就說您國丞相魏徵、軍師徐懋功,學問都比我高,人家能服嗎?皆因我跟王伯當,謝映登是結拜弟兄,與單二員外是舊友,跟秦元帥也有一面之交,今天楊廣讓臣監斬,我要不給您放了,就對不起朋友了。事已至此,楊廣這無道昏君我也不能再保了,微臣能跟您上瓦崗山,能謀取個一官半職就知足了,我說這道理您明白了吧?”

程咬金想了想,對他道:“您說這個也有道理,朕想您要先給大魔國辦點事,就什麼都好辦了。”

李密道:“魔王萬歲,您讓微臣辦什麼事?只要臣能辦到的,自當盡力而爲。”

程咬金道:“那好。如今大魔國兵馬兵困麒麟峪,老楊林、李元霸那裡堵住山口。我國兵將是子弟兵,家眷都在瓦崗山上。要是麒麟峪這裡全軍盡沒,可就國破家亡了。俺老程求您去一趟靠山王的大營,告訴老楊林說,他在北山口放走了十八國反王兵馬,這十八國反王並沒有改邪歸正,而今合兵一處,把揚州城圍了個水泄不通。晝夜攻城,萬分緊急,連楊廣小兒都常常上城樓巡查佈置。就說您奉楊廣小兒的旨意闖出重圍,來搬請靠山王解救揚州之圍。要是去晚了,楊廣小兒可就完了。”

李密道:“魔王萬歲,聽您這意思,是不是要微臣去詐破麒麟峪?”程咬金道:“對了。不過爲了讓楊林相信,朕得給您做兩處槍傷。李公爺,您要是詐開了麒麟峪,秦元帥帶兵迴轉瓦崗寨,大魔國上上下下哪個不感激您灼救命之恩,俺老程一禪讓皇位,您這皇上做得磁實不磁實呀?”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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