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生剛想到林晟逸是避開了家族,帶着靈種來救女兒的,裡面便傳來讓他心涼的話。
林晟逸冷哼一聲,語氣帶點不屑:“你們也太膽大妄爲了,居然敢要挾林家,活得不耐煩了。我沒帶靈種過來,也不會給你們靈種。快放了珊兒,我可以給你們留個全屍。”
趙常哈哈笑了一聲,然後兇狠說:“沒帶靈種你過來個屁,快回去拿靈種來交換你女兒,不然就等着收屍吧!林晟逸,別在我面前狂,還以爲林家是以前的四大玄門家族之首?林家都快垮了,沒有人會怕你們。”
林晟逸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林家再怎麼衰落,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我再說一遍,靈種絕不會給你。”頓了頓,他又陰沉着說:“別以爲拿我女兒就威脅得了我。”
“我是林家家主,凡事都要爲家族考慮。女兒的性命遠沒有家族的延續重要,我不會拿家族的未來交換珊兒。其實珊兒沒有你們想象的,對我那麼重要,來的時候,完全沒想過要用靈種交換她。原本我不打算來,但仔細一想,畢竟她是我傾注可大量資源培養的女兒,這麼輕易放棄了未免可惜,所以來一趟看看。”
張生聽到這裡,心直沉了下去,後背發涼,這話裡的意思,根本就沒想過要用靈種來救林雲珊啊。
裡面的房間不大,只有兩個趙常和林晟逸兩個人。
趙常雙腿放在一張桌子上,後背緊緊靠着椅子,一副輕慢的態度。聽了林晟逸的話,他眉頭微皺,“據我所知,你就這一個女兒吧!多年來,你是將她當你的接班人在培養的吧,你在她身上也傾注了很大心血吧,加上這麼多年的父女之情,還比不上靈種?”
林晟逸仰頭一笑,笑完後,平靜地說:“你太天真了。如果我真用靈種換回珊兒,那纔是徹徹底底的傻瓜行爲。不僅我家主的地位保不住,珊兒回去後,也會因爲這次的事故完全失去繼承人的資格,我和她還會被趕出家族,變得一無所有。林家的族人怎麼會饒恕丟失了家族延續的至寶靈種的人呢?”
“與權勢以及家族命運相比,失去一個女兒又有什麼關係?如果是兒子,我還會心痛一些。但是女兒的話,也就這樣了,最多惋惜一下。”
林晟逸是以相當平靜的語氣說出這番話的,張生聽得心沉到了谷底,這番話實在太過無情冷血。
趙常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林晟逸居然是這麼看待自己女兒的。
盯着林晟逸看了半晌,他嘿嘿了一聲,一副看穿對方企圖的樣子:“別在這裡演戲,我知道你是想讓我們放了你女兒,在故意貶低她,我纔不會上當。既然沒帶靈種來,那快滾吧!明天中午,如果不帶靈種來,我就砍你女兒一條胳膊,第二天不來,再剁一隻手,然後是雙腿,最後是腦袋。”
林晟逸搖搖頭,說:“看來我說了一堆廢話,我可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說的全是我真實的想法。”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冰冷,帶着一絲殺氣:“既然不將女兒還給我,那我沒有顧慮了。這次來,早做好打算,不管能不能帶走珊兒,你們都必須死,膽敢冒犯林家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聽到後一句話,張生臉色一變,林晟逸要幹什麼?難道想對趙常動手?
他不由急了,你不關心林雲珊的生死,他可是十分在意的啊!一打起來,林雲珊的性命可沒有保障了。
房子裡面傳來了趙常的怒吼:“你不要你女兒的命了嗎?”
轟隆一聲巨響,房間驟然發生劇烈爆炸,煙塵、碎石四濺。緊貼在鐵門上的張生隨着炸開的鐵門一起飛了出去,在甬道里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甬道里滿是爆炸後瀰漫的濃烈煙塵,整個房間被炸沒了,變成了一個破爛不堪的地底大洞。
煙塵中傳來撞擊聲,激烈打鬥時產生強烈的衝擊,震盪着地底牆壁,轟擊得碎石飛射,揚起更大塵土。
瀰漫整個地底通道的煙塵中,不時閃耀白光和藍芒。
張生記得趙常的靈根是藍色光芒,那麼白光一定是林晟逸靈根的光芒。
他揮揮手,驅散眼前的煙塵,再沒了顧忌,全力驅動感知力,查找林雲珊。
趙常安排在這裡見面,那麼林雲珊很可能就在附近。以此同時盡力躲避着趙常和林晟逸打鬥時產生的衝擊。
感知散出去,覆蓋上面的夜店,很快發現,因爲地下的爆炸而一片混亂的夜店中有異常氣息,當混亂的人羣無頭蒼蠅一樣涌向出口的時候,卻有兩個人沒有絲毫的慌亂,不僅沒有急着出去,反而直奔地下而來。
此刻已經下到地下二層樓梯處。
張生精神一振,集中感知力放在這兩人身上,剛要仔細探查,卻有股力量從這兩人當中的一人身上發出,空氣中一股波紋震盪過來。
張生驚駭,想要組織力量抵擋,卻慢了一步,那股力量衝擊而來,他感覺自己像被大鐵錘狠狠捶在胸口,劇痛難當,清晰地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音。
他身不由己地飛退出去,重重撞擊在甬道已經破碎不堪的牆壁上,噴出一口鮮血,背後掉下大量碎石。
張生單膝跪地,一手捂着胸口,帶着無比戒懼的目光望向通往底下的樓道,那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最地下那一層,打開了通往甬道的門。
兩個人影在煙塵中現出身形,是一男一女。
男人的年紀比較大,看着四十來歲,穿着普通。女的比較年輕,看着三十來歲,樣貌和衣着也是普通,不會引起人注意。這兩個人一眼望去很普通,是那種盯着看很久,也會很快忘記長什麼樣的那類人。
張生眉頭微皺,對這兩個人有奇怪的感覺。他不認識這兩個人,也確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可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男人看到張生,臉上露出一絲玩味有趣的笑意,拉着身後女人的手,一步步走過去,邊走邊說:“原來是你,這下有趣了,真是有趣。”
男人身後的女人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身體也做出反抗的動作,卻無法掙脫開男人像鋼鉗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