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
戌時下夜,宇文霸一行人終於是出現在瓦崗城下。
因蒲勁鬆已提前回來衆頭領估曉宇文霸等人回山時間,故多半都早已等在此處,見黑夜中有數騎直奔城門而來立即蒲勁鬆立刻帶着人馬迎上查看,果然就是宇文霸一行,隨即折返喊話開了城門又再轉馬頭連夜往金堤去報信了。
虯髯客看着遠去蒲勁鬆的背影也很是感慨了一番,此人長途奔襲怕是比自己一行還更苦累,這又一頭扎往金堤,真是難得。
幾人剛進了城門,這時,就見王慶王當仁邴元真以及王伯當催馬迎來,見了宇文霸全須全尾的幾人這纔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直把宇文霸給看的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鬱悶纔好。
大家以自己爲中心爲主心骨這是好的,但衆人這種沒有自己像是就沒有了心氣的樣子宇文霸又有些許的擔心。
或許是,這是瓦崗的第一戰吧,大家現在都屬於是摸着石頭過河,有這種反應卻也是應該的。
虯髯客與王伯當和王當仁早已見過,也分別見了禮,宇文霸引見了王慶,王慶見說是自家哥哥師兄也是驚喜,虯髯客則早已知曉此人便是山寨二元老之一,也很是敬重王慶。
大家又策馬直往軍營而去。
城中早已實行了宵禁,除了時不時撞見巡夜的兵馬就不再有一個人影出現,這也是爲了城中百姓好,也能夠限制一些敵探的行動,畢竟戰時什麼事都可能發生,最好先是將有可能發生的意外都杜絕了纔好。
到的聚義府,魏徵與羅春在門口等着,見了宇文霸也是上前見禮,虯髯客與羅春早就相識且還合作過一次,此番相見大有戰友重聚的心情直是一番熱鬧,一旁想上前見禮的魏徵一時都插不上嘴,直是瞧着宇文霸發笑。
這時程咬金和邱福也走了進來,看兩人睡眼惺忪的樣子剛纔怕還在睡夢之中呢,宇文霸這才拉着虯髯客給大家介紹了,其實宇文霸想說沒必要這樣把頭領都叫醒來,自己也是打算待明日再說,可此時大家都來了也就沒必要再言那些瑣事,乾脆就將心裡的一些想法就於今夜安排了也罷。
那薛家姐弟確是沒有人通知,畢竟兩人是上山耍玩的,那王婉兒母女就更不用說了,這些時日聽聞朝廷兵馬進攻瓦崗可把那老孃給嚇得不輕,但於王婉兒臉上卻不見一絲的俱意,也不知是對生死已看淡還是根本就不曾擔心瓦崗會被打敗。
便是這份淡定讓王伯當這個乾哥哥都感自慚不如。
王伯當首先站起來向宇文霸稟報道:“哥哥,此時山上的能到的頭領都來了,那劉龍劉頭領自從上山後吃住都在船廠呆着,魯氏兄弟此時也在城外訓練水軍並未回山,拔山營李頭領和段達哥哥昨晚值夜前番纔剛睡下,故未喚醒他們來,醫護營丁頭領也於哥哥回山前一刻奉軍師令帶着本營人馬去了金堤。”
“那唐壁沒有圍城?”宇文霸略感詫異。
“想必是靠山王兵馬未到,那唐壁不敢將十萬兵馬來圍金堤城,怕瓦崗出兵與金堤夾攻於他,多半此時還將十萬兵馬縮做一團呢。”王伯當笑道。
宇文霸聞言點點頭,暫時不去理會那唐壁,看了大家一眼替那些未到的頭領做了說明道:“那劉龍頭領是我曾與他說過除了造船之事別的皆不用參與,且這番也是馬軍與步兵爲主,便是水師營也務需理會,且其如今還在鬼回頭隔得太遠實也沒必要。”
宇文霸話聲一頓看向王慶道:“劉龍頭領新上山不久造船之事又關乎我瓦崗以後發展之重,我怕以後忘記便今夜請王頭領轉告段頭領平日裡多給與些關懷幫助,凡是他劉龍有甚要求都可儘量滿足,我瓦崗城沒有河道造船也都是在鬼回頭需要的一切東西都得運送過去費工費時更費力啊,切不可怠慢了。”
“哥哥放心,這些段頭領早已做的,便是於前幾日想着朝廷攻城還特地提前將糧食物資多運了一半去鬼回頭,也跟魯氏兄弟叮囑過,魯氏兄弟是開明人都直言知曉定當護得船廠衆人無恙。”
聽王慶這般一說宇文霸也纔是鬆了口氣。
那劉龍上山不久自己就去了長安城,當時也是有所接觸但卻瞭解不深,擔心人家過慣了官宦人家日子怕是時間長久不了,要是鬧起來卻不好,至此才放下心來。
“那水師營也多顧念些,兩位魯頭領不說甚怕底下軍士們覺得我們厚待船廠薄待了他們心裡生出嫌隙來卻也不好,現在瓦崗倒是陸上用兵更多,可待以後水軍將極爲重要,我給魯氏兄弟的時間也太短,水師營訓練任務又重我們做頭領的就就多照顧些吧。”
“哥哥放心,定不讓水師營兄弟吃虧。”王慶再次領命。
“哥哥當前說的都是將來之事對眼前戰事卻閉口不提,哥哥想必是胸有成竹啊。”魏徵笑容滿面的望着宇文霸,眼裡滿含期待。
魏徵有大才,但是更多的是在那後勤以及行政上面,于軍事上有時卻也能分辨一二,但卻還沒到一定的火候,是以魏徵言說時都僅是點到爲止。
魏徵對宇文霸是很有信心,這瓦崗上的兵馬魏徵也是見識過,可對於那僅次於徵遼邊軍的登州強兵還十萬之重,魏徵還是有着些許擔心,相信此時便是山上好些頭領都有這種憂慮。
可眼前這哥哥就是這樣的淡定,無論是故作如此還是真的胸有成竹都可見此人的不一般來。
這二十七年歲的哥哥我可真不透也!
宇文霸聞魏徵這話也是呵呵一笑,道:“其實,之前回山我折道而去乃是前往登州去了,便是爲着那登州大軍做了些應對,只是時日上恐要些許時間才能顯出效果來。”
“哥哥去登州做何?”王伯當着實一怔,當時路上哥哥折道而去時自己就覺得奇怪,此時更沒想到竟是去登州。
宇文霸擡眼掃了遍卻見那邱福似是想到什麼一樣,欲開口又沒有起身,當下輕喚了邱福一聲,道:“邱賢弟是否猜出了愚兄的動向?”
所有人都把目光齊刷刷的聚到邱福身上,那王當仁邴元真二人也是緊盯邱福,這個看起來如此年少的錦衣少年究竟是何方人?
上山這麼多時日來王伯當頭領也未曾給大家介紹過,只是稱其爲邱賢弟,此時連哥哥也是這樣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