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霸很能理解王伯當的心思。
就像一個乞丐,當他要飯的時候希望有錢人能施捨給自己,可當他自己成爲了有錢人之後卻又看不起乞丐了,這是同一個意思,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人目光的一種侷限性,因爲他無法從更爲長遠的方向來看待一些事物。
不過宇文霸也清楚,自己就算思想多麼的超前,如何掌有更爲靈動的想法,但是,有些事還是都得一步步的循序漸進,不說別的,就說加入以後大信國真成爲了當權者,宇文霸自然不會像以往那些帝王一樣的搞什麼文字獄,但是卻也不會太過於放任讀書人的崛起。
因爲這個時代相當於其他各行各業而言讀書人還不太多,所以,要是太過放任讓這一部分讀書人思想脫離了這個時代的侷限性的話,恐纔是會出大亂子。
宇文霸的想法時,要讓更多的人讀書,儘量讓大部分的人處在一個相同的水準上,就像後世搞的那個義務教學,不說多了,以後自己當權,至少得讓所有人都受到一定最基礎的教學,當然,首先還是禮儀與道德方面的普及。
至於其他學問則各安天賦看有沒有那個本事學了。
而在其他各種讀物的普及上,宇文霸也是有自己的打算,不過這些都還是後話,甚至也就說到這裡時的一些想法感慨而已。
宇文霸沒有理會王伯當,有些事需要人家自己去慢慢適應,好在王伯當對於宇文霸的新奇思想早就不意外了,略微的愣神後,也是不由感慨了一番,宇文霸也不知曉王伯當這番感慨是爲着自己說的那些話,還是在爲如果真有那一天到來而感慨。
“沒想這裡還有人如此這般高談論闊,卻皆是些瘋人吧。”突然一個聲音冒出在艙外,驚得宇文霸和王伯當皆是一怔,陡然酒醒一半,王伯當更是隨即一個倒地趟滾已到船艙邊,隨身寶劍已拔出,剛要衝出船艙去,卻見兩支手弩探了進來,王伯當慌忙再一個回身擋在宇文霸面前隨即大聲呼喊,卻聽一個女子聲音從船艙外傳來:“別費勁了,都睡過去了。”
隨着聲音,先進來兩個拿手弩的漢子,一看就是魚戶打扮,兩個漢子身後進來一個女子,一身暗灰色短打裝扮顯得幹練,長髮盤起在腦後用漁網發罩固定上插一根銀釵,釵頭一顆精亮的藍寶石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再看那臉面,直把宇文霸和王伯當都給看的一呆,從這打扮做事來看就是個常年水上的慣犯,可是女人卻有着白皙的皮膚,臉頰更是白中泛着微紅,模樣更是精巧,無論是單看這雙眉眼還是翹鼻小嘴,都可說是極品中的極品。
目光再下移,滑過那修長的白皙脖子落在那高聳的兩座山峰上時,宇文霸更是暗吞了口口水,或許因爲先前女人從水裡上到船來的緣故,一身浸溼此時暗灰色的衣衫緊貼在身上將她那完美身材凸顯無遺,再有那急促的呼吸更是讓那兩座山峰此起彼伏惹人眼球啊。
“哼!”女人的目光落在宇文霸身上,不屑的冷哼一聲,顯然宇文霸一直盯着女人身上看的目光讓女人很是不齒。
“你們是什麼人?”王伯當驚恐之極。
要知曉自己這方可不是一條小船乃是滿載軍士的戰船啊,可是就這般的被人輕易給拿下了?
雖然現在門口堵了不少人,外面也是人頭攢動可是王伯當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關鍵是那些哨兵都怎麼會沒發現這些人的侵襲?
還有,那魯明星可是常年在綠林道上走動的存在啊,可怎麼也會不知不覺的就被人給搞了?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不用知曉,丟了刀劍再說話。”女人的聲音很是平緩,似乎像這樣的打劫掠奪的事早有習以爲常了。
王伯當有些不情願,可當女人身旁兩個壯漢將手弩晃動了下時,王伯當也只得乖乖的將佩劍丟在船艙裡。
“你們是江淮水軍?爲何會進入西寧府地界?可是要前往老鴉峽?”女人連續三個問題拋出來,宇文霸心裡立刻就明白了八九分。
老鴉峽?江淮水軍?
莫不然這個女人便是那後世野史中記載的水仙娘鄔巧雲?
可是自己等人不是才進入到西寧府地界麼,離着那老鴉峽可還遠着呢,怎麼着就遇上了?
或許不是。
宇文霸只盯着女人沒有開口,王伯當回望了宇文霸一眼,卻見宇文霸一臉的平靜,無來由的當下也很快就緩了過來。
“我們不是朝廷水軍。”王伯當也放鬆下來,聽女人剛纔的說話,明顯是對朝廷兵馬有着防備,那麼女人很可能也是處於朝廷對立面的存在,也就是幹些水面上混飯吃的營生人。
“當家的,別聽這些人胡說,除了朝廷水軍怎能會軍士這般統一的甲冑刀槍,還布有牀弩用物件遮掩,這明顯便是想要潛入到老鴉峽來圍剿俺們的。”一個壯漢大聲的呵斥王伯當。
另一個壯漢也是連連點頭應和,大有隨時都會射出弩箭奪了二人性命一般,可是在那女人沒有最後下令之前,兩個壯漢都不敢貿然出手。
“後邊那位,你看來從一開始就沒有懼怕過,可是認爲朝廷狗官的身份能保的了你性命不成。”女人將目光從王伯當身上挪到宇文霸。
宇文霸輕輕的示意王伯當不用擋在自己身前,剛要伸手拿桌上酒杯,陡然一支弩箭射出穿進桌面爆出一聲咔響,驚得宇文霸一顫,連忙縮回了手來。
“原來也是一個慫貨,哼。”女人再次朝宇文霸發出一聲嗤笑。
宇文霸擡頭瞅了女人兩眼,道:“你來試試?全然不知突然來這麼一根箭矢你的手不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