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霸心裡也糾結,那郭眴可不是一般人物,雖然本只是一個涿州通守,可是他這個通守卻很不一般,因爲他上任的時候正是楊廣欲徵高句麗的時候所任命,楊廣徵高句麗,將涿郡作爲進退的要衝地帶,糧草,金銀各種輜重物資以及後備軍神馬的全都聚集在此,是大後方所在!
也不得不說,楊廣在這次的用人之上確實很是明智,自郭眴上任後,很快便將涿郡轄下的所有山頭響馬盜賊一一剿滅,給了楊廣一個高枕無憂的大後方營地,‘時諸郡無復完者,唯涿郡獨全’史書上的這句話便也可佐證出這郭眴的非同一般!
也因此而同時被楊廣任命爲了留守!
郭眴奉命剿滅高士達,一開始時也是打的高士達到處跑,後來還是竇建德跟高士達兩人假意鬧翻,然後帶兵去投郭眴,這郭眴也是上了老實人的當。
人人都知道竇建德乃是說一不二的尚豪俠,所以那郭眴竟然真信了竇建德投降,可是他忘卻了,以前的尚豪俠那是在江·湖上,而現在可是在戰場上,最後郭眴被竇建德帶着‘降兵’襲殺,更是被竇建德從長河縣直追到平原縣殺死!
可是有一點卻讓宇文霸不得不對這郭眴豎起大拇指,那便是此人真的很是得下屬的愛戴,想那郭眴死後,軍士們爲他哭喪,消息傳回涿郡,當地百姓更是‘哭聲數月不息’。
雖然這數月不息太過誇張,但是卻也說明此人的確是深的軍心和民心!
翟讓和王慶見宇文霸皺眉不語,一時也不由嘆息了一聲,現在山上已有三千軍士,若是再加上那一千,那麼攻打瓦崗也就足夠了,而上了瓦崗,那纔是一片大的天空,哥哥也不曾只一次的說過,現在沒有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只有等到上了瓦崗後才能叫做:
開始!
“對了,賈頭領現在在何處?”宇文霸望向王慶,山上現在還沒有專門負責情報的頭領,王慶是負責督造和守備軍的,所以便暫時由守備軍負責和賈雄的聯繫。
“就在烏縣旁的長河縣裡。”王慶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哦······在哪裡?”宇文霸突然一怔,一把抓住王慶雙肩:
“你說賈頭領在長河縣!”
“長河縣。”王慶驚異的盯着宇文霸,腫麼自家哥哥除了那愛發愣的習慣之外還又添了個愛激動的毛病了呢?
難不成是病情越來越重了麼?
對呀,孫神醫不上山了麼,找個時間跟孫神醫說說看。
要是宇文霸知道王慶現在心裡的想法怕是會被氣死,心中的亢奮也會頃刻間被澆滅,泥馬啊!
“哥哥可是想到了營救大寶兄弟的計策?”翟讓不愧是個粗中有細的人,此時見了宇文霸的反應已猜出了幾分來。
“不錯!”宇文霸轉身走回到椅子上坐定,望了兩人一眼:
“不止大寶和凌兄弟,我還要那高士達將那一千人馬也得乖乖的給放回來,這還不夠,老子還要讓他出血!”
“出血?”王慶和翟讓對望一眼。
“就是要賠償,拿了我的人馬,軟禁了我的頭領,不給點賠償怎麼行?也不要多了,就兩萬貫吧,嘿嘿。”還是給高士達留點,不能把他給逼的急了,畢竟自己還希望這些個扯起反旗的能夠多跟朝廷周旋段時間呢,這樣,自己也纔好更加從容的準備。
想到此,宇文霸不禁嘴角一咧,顯出一絲猥瑣的模樣來,直令翟讓和王慶不由直皺眉。
自高士達扯起反旗後,朝廷派了不少人馬去征剿,都是失敗,反而讓高士達越做越大,後來纔派了這涿郡通守郭眴,郭眴一去便將高士達打的落花流水,四處逃命。
後來還是竇建德用計,讓高士達斬了幾個俘虜,然後說是竇建德的親人,逼得竇建德帶着七千人馬跟高士達‘殺’了一場然後敗亡而逃,故作無路可走去投郭眴,高士達更是假意率兵在後追殺竇建德,直把郭眴給看的信以爲真,而最終因此丟了大好形勢更是丟了性命!
其實郭眴真是大意了,竇建德脫離高士達,再如何也不可能帶走七千人馬,要知道竇建德投高士達時纔多少點人馬?
兩百人!
雖然後來孫安祖又帶着被張金稱殺後還剩下的一千人馬也來投了竇建德,可也不可能湊齊七千人馬啊!
所以還是那句話,尚豪俠這三個字害了郭眴,救了竇建德。
而這一出大戲的上演地點正是長河縣!
既然烏縣便在長河縣旁,高士達此時在烏縣,不用說,這定然是伏兵,正等着竇建德將郭眴的人馬帶往長河縣來呢,然再前後堵殺,也是在這一戰之後,竇建德才算正式揚名,高士達也是在這之後才任命竇建德爲行軍司馬,這行軍司馬也就是說,平時我管事,臨戰時,我再授權給你帶兵!
“那哥哥欲待······”王慶都不知道該腫麼問了,先前宇文霸還說的這不能出兵,那不能動的,可是憑什麼讓人家放人還賠錢?
還兩萬貫!
“只需一封書信足矣。”宇文霸望着翟讓和王慶那瞪得巨大的雙眼又嘿嘿一笑,朝着山娃子輕喝一聲:
“快取紙筆來!”
只要自己給高士達送一封書信過去,直接告訴他,你姓高的要是不把我的人給我放回來,敢不給賠償,或者就是少一個子老紙都要把你跟竇建德干的好事告訴郭眴去。
不用說,高士達絕不敢冒險,因爲此時的高士達已經被郭眴給趕出了高雞泊追的到處跑,軍心物資什麼的即將不濟,眼看就要到崩潰散夥的邊緣了,再看此時的狀態,應該是郭眴已經上鉤了,要是這眼看即將到來的反敗爲勝因此而功虧一簣,那高士達怕是要被活活氣死!
孰重孰輕,高士達這個梟雄自能稱量的出來。
嘿嘿。
宇文霸雙眉一挑,又輕輕的笑出了聲來。
翟讓和王慶對望一眼,兩人的眼神裡同時泛起那麼一個疑問:
怎麼總是覺得哥哥的笑容有那麼的一點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