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又加上太原府李家的失敗,王世充這個洛陽王的丟了老巢,這些都更加的凸顯出大信國當前的強大來。
是以,可以說如今無數軍將都看到了大信國將來最大的成就,極有可能是建立起一個朝代來,那麼,自己這些人可就都是開國功臣,就跟當初的開隋九老一樣,那絕對是身份的象徵。
不過,想要等到開國後封賞那麼現在就必須得儘量的積累起大的戰功來,否則如何服衆,雖然說宇文霸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是所有人也都知曉,宇文霸更是一個公正無私的存在。
對於當前大傢伙的這種心思,宇文霸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瞞或是鼓勵來,只要大傢伙正當的競爭別搞陰謀詭計就行,畢竟這是一種積極的現象。
秦瓊和單雄信見宇文霸似是在沉思,當下也不好打擾,片刻後,才聽宇文霸開口道:“我的想法是暫時不動西寧府,另擇其他,這樣有出奇兵的效用來。”
“不動西寧府?”單雄信首先一怔,因爲在所有人的想法裡,從渭州順勢渡江攻取西寧府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畢竟兩地走水路的話也就兩天時間,無論是兵員的運輸上還是怎麼着,都是便捷又省事的,還有,那西寧府兵馬也並不多,且當前據說西寧府中逃兵更是每天都有,幾乎在原本不多的基礎上都又走掉了差不多一半來,就因爲天下人都認爲大信國下一步要攻打西寧府。
“兄長的意思是說西寧府遲早是我們大信國砧板上的肉,隨時都可以奪取,沒必要現在就去拿,反倒不如在全天下人都認爲我們下一步必將出兵西寧府之際使出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來,攻陷別的地方。”秦瓊不愧是軍中多年的軍將,不但善於臨陣調兵遣將,在大局觀上也是很有遠見的。
“嗯,兄長分析的極是。”宇文霸笑意盈盈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單雄信立即來了興致,慌忙一把抓住宇文霸的手剛要張口相問,似是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妥,現在的宇文霸可已經是信王的身份了,雖然也是叫自己單二哥可是跟以前已經完全不同,自己不可以再這般的莽撞了也。
單雄信下意識的忙又將手收回來,可剛縮了一點卻被宇文霸看似隨意的給握住了,隨後就聽宇文霸道:“單二哥思念家鄉否?”
單雄信一愣,一旁的秦瓊也微微一詫,不過隨即秦瓊臉上顯露出一種心知肚明的笑意來。
“兄長這般相問可是爲何?”單雄信瞅了秦瓊一眼,見秦瓊臉上帶着笑意,眼神多有相求之色,這時,才聽秦瓊呵呵一笑,插話道:
“兄長的意思難不成是要出兵山西?”
這的確是一個比較令人匪夷所思的想法,瓦崗在河南,雖然已經將滎陽連成一片了,但是從方向上這也跟山西相反啊。
關鍵是,山西乃是太原府李家的地盤,前次魏文通都沒能攻下太原府來,大信國這次挑這樣硬的骨頭真的好嗎?
單雄信一聽秦瓊這樣問當下心中也是一跳,對於出兵山西的想法單雄信自是支持的,畢竟能夠早日奪回自己的家鄉所在地那絕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可是,單雄信也明白,打山西就是跟李家正面硬抗,當然,現在的李家剛被朝廷狠狠的教訓過,勢力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損失,是無法跟瓦崗相提並論的,但,卻也總讓人覺得此時打山西似乎有些過早了些的感覺。
宇文霸瞧了兩人一眼,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直把兩人給看的很是無語。
宇文霸終於開口道:“打山西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潞州城確是可以奪下來的,從潞州城的地界來看,乃是在山西邊緣處,在夏州和豐州之間,我們將潞州城拿過來後,潞州,夏州背靠靈州和會州,這樣四州可以成爲疊加雙層之勢,且潞州城也將成爲我大信國插在山西境內的一顆釘子,守,我們有一側的夏州身後有靈州會州可援兵,若是攻則可一路從靈州經突厥路徑再一路從夏州直襲山西腹地,是以,潞州城在誰手裡乃是一顆極爲重要的棋子。”
“兄長所慮長遠也。”秦瓊當下深深的感嘆了一句,忽又眉頭一皺,道:“那兄長之所以棄西寧府不顧難不成就爲了奪取潞州城?”
秦瓊有些不太確定,若是是這樣的話,可怎麼總感覺有些飄忽,因爲從各個方面來看,奪取潞州城似乎都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因爲潞州城本來就離着太原府有些遠,駐兵也不是很多,尤其新近太原府初敗,軍心士氣以及各方面都受到打擊,本來就不太被看重的潞州城自是更不會被重視起來的了。
這樣的一個城池以大信國的實力就算是挑明瞭打也是能攻克下來的,所以,秦瓊覺得宇文霸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應該是還有另外的針對點。
宇文霸抿嘴一笑,先沒理會秦瓊的問話,而是望向單雄信,道:“此番攻取潞州城想以單二哥爲主將,待潞州城破之後,單二哥便率軍直取富州,然後單二哥即暫統領豐州,夏州,靈州,會州,富州五處州城以及所轄之地,將成爲首當其中面對太原府的第一前線!”
單雄信一時有些懵。
在之前宇文霸任用王君廓和尤俊達分別做的鳳翔和滎陽太守時,說實話,當時有很多人都極爲羨慕,畢竟,那可算得是封疆大吏啊,單雄信絕對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並且自己所統領的還是五個州城及轄地,也是不比他人差也。
“恭喜單二哥得以衣錦還鄉!”秦瓊很會找詞賦,單雄信聽了後也是頗有感觸,想當初自己被李淵逼迫得自己燒掉了自己經營幾十年的二賢莊,那一刻心裡的那種痛真的是無以言表,如今當有一個機會可以由自己親手去重建那一切的時候,內心中的翻滾想法是可以想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