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獨立的發行運作公司,虹城都市報成立小記者部,翻經營權我們公司拿下來,做的還是運作小記者部的事,但是獨立運作,既背靠報社,又跟報社經營出版活動無關。〔〕
“日常來看,我們承包虹城都市報每天4個版面,內容有我們負責提供。4個版面對虹城都市報來說,無非是每天加印一張報紙而已,幾乎算不上成本,而公司有權圍繞4個版面進行招商。
“收益來看,公司的收益來源包括:第一報紙的發行提成這個可以跟報社談,一份報紙,差不多可以跟報社談到2元的發行提成,如果發行達到一定數額,比如超過5萬份,每一份3元。
“第二:版面的廣告收入,商家要在這四個版面投放廣告,必須找公司談,與報社無關。
“第三:活動收入比如我們有5萬個小學生的資源,隨便上街走一趟都能賺錢。姐,你琢磨琢磨。這事兒幹得來嗎?”
顏如玉已經有點懵圈了,但她是行家,媒體圈的事她太瞭解,廣告發行的事情更是瞭如指掌,粗略算下來,一切順利的話,這生意有得賺!而且能賺不少。
“千帆,這頓飯沒白請,我簡直是請來了一個財神爺。”
“這麼說,你認可我的提議?”
“一百二十個認可。〔〕我相信你的分析報告,我也相信你的前期調研,這事絕對能幹,而且前景廣闊。不過,如果成立公司,你的這份建議方案得改一改,多說困難,少說收益,既要說到發行小記者的前景廣闊,更要強調風險的難以估計。還有發行數量的問題,你報告中說,初步估計能發展45萬名小記者,改成23萬”
駱千帆大笑:“姐,你比我高明!”
“去你的吧,我在你面前都快成個傻子了,什麼事情你都想在我的前面。”
“哪有啊,我都是些小聰明。不過姐,據你估計,承包4個版面需要投入多大,要給報社多少承包費?”
顏如玉算了算:“根據我對尚雲峰的瞭解,只要我們能夠發行3萬個小記者,把3萬份54萬報款交給他,承包版面不需要花錢,我們只需要準備一定的保證金就行,表明願意承擔發展小記者不利的風險。”
“你覺得得多少保證金?”
“按照總額54萬計,預交2的保證金,1萬左右吧,跟報社談一談,說不定預先交個五六十萬就成。”
“要這麼多?”駱千帆撓頭了。
顏如玉反而笑了:“咋了,爲錢發愁?別發愁,姐知道你剛買了房,手裡邊不可能有太多的餘錢。〔〕這麼着吧,押金我來墊上。”
“你不怕我坑你?”
“我的命都是你都救的,我還信不過你?不但押金我交,成立公司以後,我只佔49,你佔51,主動權給你。”
“爲什麼?五五不行嗎?”
“不,我相信你!我都說了,我的思維是行政思維,你的思維是賺錢的市場化思維,你拿主意,我的收益反而更大。”
兩個人邊吃邊聊,聊了很久,最後達成共識,顏如玉去修改方案,完善以後向尚雲峰彙報,只要尚雲峰給政策,就去註冊公司發行公司。駱千帆暫時等消息。
說了不喝酒,兩個人還是喝了不少。臨別,駱千帆打電話,讓樂天過來開車,接自己,順便把顏如玉送回家。
顏如玉很羨慕地說:“我得好好看看,什麼樣的女孩能能配得上我弟弟?”
駱千帆還在謙虛:“拿不出手,槽糠之妻!”
半個小時後,樂天打車到了,滿面笑容跟顏如玉打招呼,嘴裡特別甜,喊顏如玉姐姐。
顏如玉見到樂天,在心裡暗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甚至生出三分自卑來:“駱千帆說謊哄我,自己哪裡比得了樂天?他們倆才真正的金童玉女。”
正如顏如玉所料,轉過天來,駱千帆剛到報社,就被魯鳴叫去了他的辦公室。
駱千帆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魯主任,什麼事啊,是不是有采訪任務?”
“沒有。我問你,發行部顏主任跟你聯繫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
“沒有?這麼回事,昨天顏如玉來找我,說你去年在發行部幹得挺好,問你今年能不能去發行部幫忙。我直接替你回絕了,我說去年到發行部是充軍發配,今年情況不同,而且你剛剛擔任社會部副主任,肯定不會去。她就說還要見見你,聽聽你的意見,我還以爲她找過你了。”
駱千帆裝糊塗:“哦,這事兒!這事兒顏主任做得不對,要人得跟總編室要啊,尚總和夏總什麼意見?”
“他倆沒意見。我的原則是,當記者的做什麼發行,記者只要寫出好稿子就是了,稿子好,稿子多,報紙的影響力就大,報紙的發行自然就能更上一層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駱千帆說:“你說的對,但是也不全對,酒香也怕巷子深,好東西也得有人推銷,其實發行部挺重要。”
魯鳴一聽話鋒不對:“哎你小子啥意思?顏如玉要找你的話,你還真準備去發行部再待幾個月?”
駱千帆嘿嘿一笑:“你們是領導,我是小兵,我對在哪個部門沒什麼個人的主見,一切聽領導的。”
魯鳴越聽越不對勁:“你小子給我說實話,顏如玉到底找過你沒找過你?”
駱千帆又“嘿嘿”一笑:“魯主任,您火眼金睛,她的確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和他都不做主,全看我個人的意見。我就爲難了!她是發行部主任,你是社會部主任,她在發行部很照顧我,你在社會部拿我當親弟弟,你說我聽誰的?哪一個我都不能拒絕。所以,我的原則是,我不表態,你們倆去找總編商量去,最後我聽總編室的安排。嘿嘿,魯主任,不好意思,我不做肉夾饃,拜拜”
駱千帆大笑着逃出門去,氣得魯鳴在辦公室直罵他沒良心。
罵着罵着,他辦公室的電話響,接起來被對方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你是不是虹城都市報社會部?你們部門是不是有個叫常春的記者?我是哪裡?我是天資培訓的劉老師,天資培訓是我開的!常春的稿子造謠污衊,嚴重影響了我們的名譽,我要討個說法!”
把魯鳴給氣的:“討說法?好啊!你拿我們記者當槍使,耍弄陰謀搞不正當競爭還不讓我們說實話?”
“我不跟你廢話,我找常春!”
“你不用找常春?我是常春的主任,常春的採訪錄音我都聽過了,一切由我負責”
“你負責?好,你要賠償我們的損失,你影響了我們招生,必須給我們登報賠禮道歉?”
“什麼,賠禮道歉?呸!我告訴你,今天我們繼續追蹤,我還要親自寫一篇評論!你去打官司纔好,把這事兒鬧大,我們也好繼續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