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無甲子。九鱗峰上的雪。依舊漫山遍野。洋洋灑灑的鋪滿了整座山峰。如果不是九鱗峰的小院中開出了粉紅色的桃花。蕭瀟還沒有從苦修的狀態中反應過來。
算算時間。原來又到了一年開春的時候。粉色的桃花在院子的一角開的很是熱烈。讓蕭瀟的神情有了一絲的恍惚。
大白從院牆上跳下來的時候。順腳踢下了一塊堆砌院牆的石塊。砸進院中開墾出的小藥田裡。使得碧玉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給嚇的。更多的是擔心靈藥被砸壞。
經過半年的潛修。大白身上的紅藍花紋越來越多了。已經佈滿他的整個身子了。最近正在試着怎樣把身上的花紋隱藏起來。好變回全身雪白的樣子。
相比大白修爲的提升。以及遲墨解開身上的封印鞏固修爲。蕭瀟的修煉是最沒有進展的。
半年的時間。她除了不斷拓寬筋脈外。別說修爲了。就是體內的靈氣都沒有充盈過。
沒有靈氣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的不好。不過蕭瀟也不是個放任自流的主。沒靈氣就改煉體。反正煉來的都是自己的。
半年的時間。除去打坐修煉的時候外。蕭瀟的體魄也煉的更強大了。雖然看起來還是隻有五歲蘿莉的模樣。但她全力出手的一拳。連大白都不敢正面抗衡。
細想下。覺得三足蟾點在眉心的冰藍靈氣其實也能算是給自己的一個機緣。不說靈氣。單說體魄就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至於其他的。暫時沒看出來。
“咋樣了。”大白把碧玉嚇的哇哇叫後。心滿意足的繞過小藥田。像個彩色的球滾到蕭瀟面前道。
“還行。”蕭瀟拍了拍手。長出一口氣答道。
“不行。還是得去揍三足蟾一頓。絕壁要揍。”大白一臉的不高興。這都苦修半年了。除了體魄更強了。筋脈更堅韌了。就不見靈氣增長過。那三足蟾絕壁是在坑他們。
蕭瀟擺手。淡淡道:“也沒什麼大不了。咱們這都是機緣。就是體現形式不同罷了。”
大白一腳踹翻身旁的重達三百多斤的黑鐵石石墩子。拍着爪子道:“什麼屁的機緣。把本大爺搞的像什麼了。這花花綠綠紅紅藍藍的。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遲墨提着魚簍回來。進門就聽到了大白的抱怨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什麼花花綠綠紅紅藍藍。昨天不是見你還跟林樂嘚瑟自己這一身花色。絕無僅有麼。”
蕭瀟也跟着笑了。大白跟小師兄林樂嘚瑟。那還不把單純的小師兄給唬的一愣一愣的。“又從小師兄那騙了啥法寶回來。乖乖交出來。”
“哪。哪有。”一聽蕭瀟要法寶。大白就口吃了。爪子緊緊的護住肚皮上的兜。一臉緊張道:“沒騙法寶。是他自己給的。”
“你說你啊。不是去小師兄那騙法寶。就是去八師姐九師姐那搶靈藥。您老還真是不得閒啊。”蕭瀟數落着大白。未了又加了一句。“下次去坑蒙拐騙帶上我唄。”
護着肚皮上兜的大白老爺正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忽然聽到蕭瀟最後那句話。半響都沒反應過來。然後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揚着小爪子笑眯眯道:“來來。給你看個好的。”
待到蕭瀟把臉湊過去後。大白先是東張西望了下。讓遲墨趕緊把院門關緊後。才從兜裡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圓圓的珠子來。遞到蕭瀟面前。得意洋洋道:“看。這個不錯吧。”
蕭瀟接過大白遞過來的珠子。捏了捏。又搓了搓。嘴上說着。“嘿。啥珠子啊。看着還真不錯”。話音剛落。蕭瀟就呆住了。她從這顆珠子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很奇怪。說不出爲什麼的熟悉。本就該第一次見的珠子纔對。
“怎麼了。”遲墨見蕭瀟面色不對。忙湊上來問道。
“沒什麼。就是奇怪怎麼會覺得這珠子看着熟悉呢。”蕭瀟皺了下眉頭。心不在焉的答道。
“小九。你以前見過這天目靈闕珠。”遲墨仔細看過蕭瀟手中的珠子後。問道。
蕭瀟抓了抓臉。想了半響道:“沒見過。就是看着眼熟。”
遲墨順手把天目靈闕珠給塞進了蕭瀟懷裡。“這珠子能解劇毒。好好戴着。好東西呢。”
進了蕭瀟的懷裡。就是蕭瀟的東西了。大白老爺除了乾瞪眼什麼都幹不。嘴裡卻哇哇的大叫着:“這是我的。我撿來的啊。我的珠子啊……”
任由大白老爺叫的如何撕心裂肺。珠子還是進了蕭瀟的懷裡。被遲墨用一根紅紗繩編成一個網兜。戴在了蕭瀟的脖子上。
摸了摸脖子。蕭瀟竟然生出了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她脖子上掛的東西還真不少。父母留給自己的蘊神木小印章。小白哥哥送給自己的半塊玉訣。光這兩樣掛在脖子上就不少了。現在又加了一顆天目靈闕珠。這戴着好像會撞的咣噹響啊。
一戴到脖子上。紅紗繩中的天目靈闕珠散發出了陣陣柔和的光芒。看起來還真不錯。蕭瀟又搓了搓珠子。笑問:“這珠子只能解毒用。”
遲墨搖頭。淡淡道:“能當法寶用。不過現在是殘缺的。這顆副珠子只能解毒玩。”
能當法寶用。。蕭瀟看了看紅紗繩網兜裡的天目靈闕珠。又捏了捏自己那塊蘊神木小印章。嘿嘿的笑了起來。看起來這天目靈闕珠還真是好東西。
大白在地上打着滾。特別的委屈。眼巴巴的瞅着蕭瀟手裡的紅紗繩。然後爪子伸進肚皮上的兜裡掏啊掏。掏了半響。從裡面掏出另一顆珠子來。立刻眉開眼笑了起來。“我也要戴。”
大白掏出來的是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火紅珠子。珠子上帶着幾條清晰的火紋。霎時好看。
遲墨一臉嫌棄的接過靈火珠。一邊用紅紗繩遍網兜一邊打擊大白道:“啥時候你連靈火珠都用上了。也不嫌掉價。”
“我看這顆靈火珠挺不錯的啊。大白戴着還是很襯的。一身紅紅藍藍的花紋。加上脖子上一顆鴿子蛋大的珠子。很威武啊。”蕭瀟看大白掏出的靈火珠就想笑。不用說。這靈火珠肯定是從小師兄那坑過來的。
“比你的天目靈闕珠差太多了。”遲墨編好網兜後。又用數根紅紗繩編成寬帶。不像蕭瀟脖子上那個是六根紅紗繩編成的細繩。大白的這個是大寬繩帶。因爲直接戴在外面。寬一些好看。
聽遲墨這說。大白撇了撇嘴。“你倒是別搶我的天目靈闕珠啊。覺得不好就找個跟天目靈闕珠差不多的珠子來還我啊。”
遲墨編完手裡的寬繩帶後直接扔給了大白。淡淡道:“那天目靈闕珠只是顆副珠。要是個主珠還差不多。副珠賠什麼。都值不了幾個靈石。”
大白把靈火珠套到自己脖子上後。立刻翻臉了。拍着爪子怒道:“副珠跟主珠多大差別。不就是主珠大了一點嘛。不值幾個靈石。那你賠我靈石啊。”
蕭瀟扶額。果然是說到靈石就翻臉的主啊。本來還好好的。聽說不值幾個靈石。好傢伙。立刻翻臉要靈石了。
“梆”一塊靈石砸在了大白的腦袋上。遲墨童鞋面無表情道:“一塊靈石夠買了。”說完扭頭對蕭瀟露出個大大的笑容。“小九。我們吃魚。早上在小溪裡抓的。”
一塊靈石也是靈石哇。大白老爺把砸他腦袋的靈石裝進了肚皮上的兜裡。然後甩着小短腿兒。開開心心的蹦到了蕭瀟身旁。閃着星星眼。“我也要吃魚。”
話音剛落。大白老爺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如斷線的風箏。飛遠了。
踹完大白後。遲墨只覺得身心舒暢。感覺不要太舒服。心情愉快的開始刮鱗剔骨烤魚。同時還不忘從儲物袋裡拿出一隻在無定山脈打來的靈獸屍體。扔鍋裡熬一鍋肉來。
不多會兒。魚烤好了。鍋裡的肉也熬好了。香氣從小院裡飄蕩開。飄飄嫋嫋的向九鱗峰散開。隱隱有散滿整個雷神殿的趨勢。
魚和肉纔好的片刻。大白老爺聞着香味已經滾過來了。手腳麻利的扭着身上紅紅藍藍的花紋。脖子上戴着一個火紅珠子。喜氣洋洋的滾過來了。
還沒滾到小院。就被身後來的人一腳給踢飛了出去。
飛在半空中的大白老爺內心是崩潰的。同時也叫罵出聲:“我去你大爺。”
踢飛大白的人穿着一身灰布長袍。袍子還算乾淨。就是看着比較老舊。留着一小撮鬍子。老頭掂着鬍子蹦出一個字來:“啥。。”
看着腳邊那個花裡胡哨的球。老頭還真沒留腳。心道這花花綠綠的是個啥啊。看着眼花。心裡纔剛想完。然後就伸出一腳把眼前這隻花裡胡哨礙事的球給踢飛了。
踢飛大白老爺後。老頭整了整衣衫。腳步平穩。不急不緩的走進了冒着香氣的小院。
正等着大白回來吃肉的蕭瀟擡眼一瞧來人。直接從地上蹦了起來。笑着衝向了剛跨進小院的老頭。“師父。你出關啦。傷怎麼樣了。”
玉言掂着鬍子。特別享受被自己徒弟‘衆心捧月’的感覺。雖然就這麼一個徒弟。但是徒弟身後一堆小傢伙啊。徒弟一上來。跟在屁股後面的小傢伙也就圍上來了。也只有一個‘衆心捧月’能詮釋了。
被蕭瀟扶着在小院裡的黑鐵石石墩子上坐下後。當徒弟的立刻就捧上了一碗熬的骨肉酥爛。香氣撲鼻的肉來。
玉言滿心歡喜的吃着肉。蕭瀟和遲墨坐在一旁也吃的很歡。碧玉在旁邊扇葉子。一副一家子其樂融融的狀態。全然忘了某隻被踹飛兩次的傢伙。
在大夥兒差不多都要忘個一乾二淨的時候。一身花裡胡哨的大白老爺滾回來了。趴在院牆上向蕭瀟痛訴有人踹他。
大白老爺剛痛訴完。正在吃肉的玉言差點把嘴裡的肉給噴出來了。一手端着碗。一手指着大白。半響蹦出一個字:“啥。。”
“是大白哩。凝鍊出了兩種火元靈。變成這樣了。”蕭瀟擺了擺手。解釋了一句話。又對大白道:“不哭。來吃肉。”
大白伸着肉乎乎的小爪子。指着玉言。滿臉悲憤。“師父父。你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