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沙幫在無定山脈原本只是個靠打劫過路散仙爲生的小馬幫,前不久,不知道從哪冒了批人來,把無定山脈附近不聽話的馬匪都給收拾了,天沙幫見機直接投靠了過去,於是,天沙幫就這樣壯大了,只不過當家的換了人。
馬匪暫時被打跑了,蕭瀟覺得最好的辦法是派人去剿匪,這樣就一勞永逸了,但臨寧鎮的防衛隊就那麼二十多號人,加上最近馬匪來襲,死了幾個,又傷了幾個,能打的不過就十來個人,數量少的可憐。
在臨寧鎮風平浪靜的呆了幾天後,蕭瀟決定還是順着地圖去無定山脈走一趟吧,就算打不過對方起碼也能去查探下對方的人馬和實力。
得知蕭瀟要往無定山脈去,羅興瞬間黑了臉,趕忙勸蕭瀟。
蕭瀟擺着手,笑的一臉雲淡風輕,“羅叔不用擔心啦,我只是去那裡看看,無定山脈裡有許多靈藥,沒準能找到我正需要的。”
“什麼靈藥還得進山找啊,無定山脈裡那麼危險,靈獸橫行,要是運氣不好還會碰到妖獸。”羅興勸着蕭瀟,他不希望小丫頭去冒這個險,無定山脈實在太危險了,有地圖都有進無出,更何況還是在沒地圖的情況下。
蕭瀟是打定了去意,拍着手反過來安慰羅興,“只是在無定山脈的外圍轉轉啦,羅叔不用擔心啦,我有大白呢,不怕。”
羅興覺得跟這小丫頭沒法說了,急得直跺腳,看着蕭瀟收拾東西出門,只得跟在後面不停的唉聲嘆氣。
“羅叔,你應該想些好的,比如,沒準我在外面瞎溜達,就被某大宗門的長老看中收入門下了也說不定呢。”被羅興嘆氣嘆得頭皮發麻,蕭瀟跟羅興說着笑,緩解下鎮長大人擔心她的情緒。
羅興一臉‘你就跟我瞎扯吧’的神態看着蕭瀟,看得蕭瀟自己都不好意思的乾咳了起來。
被某宗門長老看中入宗門什麼的的確太天馬星空了些,宗門講究傳承,講究資質,哪有那麼好入的,再說了無定山脈那麼大,運氣得多好才能遇到個宗門長老啊!
“哎呀,反正我家人說了,我有機緣在西方,無定山脈橫亙在西漠,沒準真的就在無定山脈了。”睜眼說瞎話什麼的,蕭瀟還是手到擒來的,尤其是拿話哄長輩什麼的,她還是很熟練的。
羅興看着蕭瀟,最後無奈嘆氣,再三叮囑她注意安全,遇到馬匪不要硬碰硬,打不過就跑,過兩天平陽郡那邊會派的人就過來了,讓她不用太擔心鎮子的安危,照管好自己的安危就好。
聽着羅興絮絮叨叨的叮囑,蕭瀟真覺得自己就像鎮子裡的人似的,臨出門了,長輩還在耳邊再三叮囑自己注意安全,這種感覺,就像西漠的氣候,讓人覺得暖暖的,一直暖到了心扉裡。
“知道了,羅叔,你就別再叮囑了,都要像個小老頭了。”蕭瀟哈哈大笑着,抱着大白急跑了幾步,向羅興揮手道別,鎮民們也跟着出來送行,蕭瀟生怕鎮子裡的嬸嬸拉着自己塞這個帶那個,催着大白急急的上路了。
大白身子一抖,搖身變成了大獸,背起蕭瀟快步衝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埋怨蕭瀟爲什麼不等鎮民們過來,他還想吃北街嬸子做的肉串,還有南街口大叔做的燒餅,可香了!
蕭瀟看着說到吃就唾沫橫飛的大白,一臉無語,她十分敢肯定,這幾天在臨寧鎮裡,大白都吃胖一圈了。
“你都胖成這樣了還吃!”蕭瀟從儲物袋裡掏出一把豆子,丟一個進嘴裡咬的嘎嘣嘎嘣響,然後嫌棄的說着大白。
“哼,你怎麼會懂我成長的煩惱!”大白老爺傲嬌的回了一句,“本大爺成長的代價就是要吃成豬!”
“你已經是豬了。”難得大白童鞋會說自己要吃成豬,蕭瀟怎麼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笑眯眯的打擊道。
大白老爺重重的哼了一聲,不理會坐在自己背後把豆子咬的嘎嘣響的傢伙,一心一意的往前奔去。
跑着跑着就跑到岔路口了,大白停下身子,左看右看,爪子拍着地道:“地圖地圖,往哪個方向去?”
“地圖是不會自動回答你的問題的,你得問,要去天沙幫,該走哪個方向。”從儲物袋裡掏出地圖,一打開蕭瀟就傻眼了,我去,這條條框框是什麼鬼,她不認識啊!
“我問去天沙幫走哪個方向!”大白照着蕭瀟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看地圖看花眼的蕭瀟,正小聲的嘀咕着,要是遲墨在就好了,她都不用這麼辛苦的研究地圖上的路線了。
“地圖有路,看地圖的人看不懂路,你自己看吧。”看地圖看的頭暈眼花,蕭瀟不再給地圖死磕了,扔給了大白,讓大白這貨自己琢磨去吧,她繼續嚼豆子。
大白接過地圖看了一眼就暈了,把地圖扔回到背上,決定還是靠自己的鼻子找路吧,起碼鼻子還是比看不懂路的地圖靠譜。
然後,一人一獸就在荒原上兜兜轉轉了起來,黃土連天的世界,看得兩人都眼花花,頭暈暈,好不容易看到遠處的一點綠,差點狂奔了過去。
“西漠這地界真奇怪,爲什麼是大片大片的黃土坡,不知道平陽郡那邊是不是也這樣。”蕭瀟坐在大白的背上,覺得自己都被太陽曬暈頭了,看大白跑的那麼辛苦,身子一滾,趴到了大白的腦袋上,笑嘻嘻道:“大白老爺,小的給你遮太陽啦。”
“擋眼睛了擋眼睛了!”大白邊跑邊叫,趴下來的蕭瀟正好用自己的腦袋遮住了大白的眼睛,頭髮倒落下來,撓的大白鼻尖癢癢,很想打噴嚏。
蕭瀟又從大白腦袋上爬起來,坐回原地,環抱着胳膊,不說話了。
然後大白開始接腔,“太陽大,把西漠曬黃了唄。”
什麼回答啊這是!南莽太陽也大,怎麼就沒見南莽給曬黃了啊!
“等剿了馬匪,咱們去平陽郡看看吧,聽說西漠最大的城叫安澤城,那裡應該比穿雲城還熱鬧,上次急急忙忙的過來,都沒去穿雲城逛逛,虧大了呢。”
玩心總是不減,每到一個地方,蕭瀟總想着去玩一玩,當然,順便再擺個攤賣些東西賺點靈石就更美好了。
大白老爺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下次去安澤城大吃一頓,我感覺西漠這邊的獸肉比南莽的好吃多了。”
“品種不同,口感當然不同了。”蕭瀟隨意的說道,西漠地域風情不同,西漠的人也很豪爽熱情,跟南莽比起來,蕭瀟更喜歡西漠些。
一人一獸走了半天,四周的風沙漸漸大了起來,風吹過的時候,揚起的沙塵足有一人高,再走一段路後,沙塵已經鋪天蓋地了,能見度都低了許多。
好在急奔的路上遇到了一片小樹林,二話不說直接鑽了進去。
鑽進林子後,林外的風沙已經漫天了,風嘩啦啦的颳着,沙塵跟着大風漫天飛舞,能看到的全是黃濛濛的一片。
“西漠的另一種風景吧這是。”蕭瀟感慨着,她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風沙漫天的情景,除了驚歎已經沒別的反應了。
就在沙塵漫天的時候,樹林外傳來了一陣“咚咚”的巨響,緊接着,一大羣角馬衝進了林子中。
早在角馬衝進來之前,蕭瀟和大白已經隱匿在了樹上,悄悄的注視着樹林裡的動靜。
角馬帶着一大羣人衝進了樹林,那羣人的修爲高低不一,有遊仙,也有靈仙,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武器,臉上洋溢着豐收的喜悅,再看到角馬身後拖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死屍,蕭瀟立刻明白了過來,這羣人就是她和大白正在找的天沙幫馬匪。
蕭瀟朝大白無聲的咧了下嘴,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正找着馬匪的老窩着,結果就有馬匪送上門來了。
蹲在樹上的大白老爺看着馬匪身上掛着的數個儲物袋,忍不住吸溜了下嘴,自從掌管了儲物袋,大白老爺對儲物袋有種特別的鐘愛,凡是看到身上掛着數個儲物袋的,就想出手打劫。
在大白童鞋眼裡,身上掛那麼多儲物袋的,不是狗大戶就是劫匪,狗大戶有靈石,搶了就能塞滿自己的口袋,劫匪嘛,都是搶別人的,自然也要做好自己被別人搶的準備。
一人一獸用傳音嘀咕了一陣,決定出手幹掉這羣正準備滿載而歸的馬匪,只留一個遊仙給自己帶路就行,其他的統統幹掉。
風沙漫天中,平靜的小樹林也不再平靜,有兩個身影已經悄悄接近了這羣馬匪,在黑色長刀劃出的刀光下,一人一獸忽然出手了。
“打劫!!!”蕭瀟大喝一聲,黑色長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向了領頭的那個靈仙。
一羣馬匪看到現身的蕭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更是嗤之以鼻,還不知道誰打劫誰呢,毛都沒長齊就想來打劫他們,活膩歪了吧!
領頭那個靈仙只是祭起手中的法寶隨意的擋了下蕭瀟的攻勢,結果法寶“啪啦”一聲就被黑色長刀砍成了兩截,長刀瞬間就砍向了他的面門,護身符已經來不及拍,防禦法寶更是來不及祭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黑色長刀落在自己身上,感覺身體一冷,下一刻,視線停留在了漫天的黃沙上。
一刀就斬了一個靈仙,一大羣馬匪愣了下,立刻就炸開了鍋,叫的叫,逃的逃,他們現在不再是馬匪,已經變成了被人打劫的馬匪。
被打劫是什麼樣的狀態?就是如今這種如走獸般沒命逃奔的狀態!
可任由他們怎麼逃都逃不出這片小樹林,樹林外的黃沙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小樹林與漫天黃沙隔成了兩個世界,而小樹林裡,馬匪們正在經歷一場生不如死的被打劫行動。
“打劫!靈石法寶符籙丹藥統統交出來!!!”幹掉靈仙后,蕭瀟手裡抓着五六個儲物袋,用龍雀狂刀指着剩下的遊仙,凶神惡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