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黑木崖,東方不敗便支撐不住,內力已然消耗殆盡。
“東方!”令狐沖扶着東方不敗回去房間,走到房門口時,見地上躺着幾個早已身亡的日月神教教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盈盈在我房裡,是我讓他們看守在這裡的,走,進去。”東方不敗輕皺了下眉說。
進入房間後,牀上早已空空如也,任盈盈已是不知去向。
“東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下了黑木崖?”令狐沖扶着東方不敗坐到牀邊,輕聲問道。
“還不是你的盈盈,跑來跟我說你下了黑木崖去找五嶽劍派,所以我……”頓了一頓,東方不敗看着令狐沖,“令狐沖,那酒可是你放在桌上的?”
“是,先前來你房裡找你的時候,隨手便放在了桌上。”令狐沖不知道她爲何這麼問,有些不明所以。
“酒裡被下了十香軟筋散。”
“什麼?不可能,這酒是我的,怎會有毒?!”令狐沖一下子站起身,拿過酒壺仔細看了看,確定這就是他的酒壺。
“我險些就以爲,你會再殺我一次。”東方不敗面色蒼白,淡淡的說了一句。
“東方……”
“你的手怎麼樣了?”東方不敗輕輕的拉過令狐沖的右手,見手腕處早已腫脹,上面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
“無礙,最重的要的是你沒事,東方,我去給你拿些藥來,你先療傷要緊。”令狐沖看着眼前虛弱的東方不敗,不禁心中一疼。
東方不敗看着令狐沖走出房間,微微笑了笑,而後閉上雙眼開始打坐,易筋經發揮着功效,慢慢的修補着體內的創傷。
令狐沖將藥輕輕的放在了桌上,然後回到自己房間處理身上的傷,順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時間慢慢過去,令狐沖站起身想要去看看東方不敗。
“令狐少俠,教主怎麼樣了?”
令狐沖擡起頭,看到張德權狼狽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正在運功療傷,沒事了。不過,張護法,多謝你及時趕到。”
“教主有難,我身爲護法,當然要拼力相救。那個道長可真是厲害,此次一戰,教衆弟子損失了過半。”張德權邊說邊齜牙咧嘴,險些就回不來了。
“張護法,你手臂上是胎記?”令狐沖突然在張德權左臂衣服的破損處看到了一個黑色的類似疤痕的東西。
“哦,你說這個啊,是疤。聽我爹跟我說是我小時候從山坡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下去,是姐姐一直抱着我用身體護着我,我才只傷到了手臂……”張德權笑了笑,而後又抿嘴道:“也不知道姐姐到底去了哪裡……”
“你還有姐姐?”令狐沖撓撓頭問。
“恩,我有兩個姐姐,但是……在那年逃難的時候,爹孃沒顧上姐姐,抱着我先逃了。”張德權嘆了口氣接着說:“這麼多年來,爹孃很是惦記,臨終前仍然念念不忘。我也找了很久,可惜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那你爹孃沒有跟你說過你姐姐的特徵麼?你漫無目的的找,怎麼會找到。”
“我娘就說大姐的背上有一個傷疤,是救我的時候弄傷的,二姐那時也還小,現在怕是見了也認不出來。而且……我不能見到個女的就……就看後背啊……”張德權鬱悶的說。
“也是……”令狐沖摸了摸鼻子,“你趕緊去療傷吧,我去看看你們教主。”
“好,那就還請令狐少俠替在下轉告教主,黑木崖的防備我已經佈置好了,相信這段時間內,沒人會打擾到教主。有勞令狐少俠了。”張德權向令狐沖拱了拱手,而後便離開了。
令狐沖走到東方不敗的房門口,輕輕推開門看了看,東方不敗依然在打坐運功,不過臉色已好了很多,至少不是那麼蒼白。
心下鬆了一口氣,覺得還是留在這裡看着她心裡踏實一點,於是令狐沖便在桌前坐在了下來,趴在桌上呆着。
看着桌上那壺被下毒的酒,令狐沖皺着眉頭,“究竟是誰……酒壺我一直隨身攜帶,怎麼會被下毒我都不知?而且,我也同樣喝了酒,怎的東方中毒我卻沒事?”令狐沖想來想去,突然就想到了任盈盈。
“難道是盈盈?我去找東方之時,曾把酒壺放在了桌上,若這時她下毒,也不是不可能,更何況,她還把東方騙下了黑木崖……她怎會變得如此……”令狐沖有些不願相信任盈盈竟是這般狠毒,但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回憶起任盈盈的種種可疑。
天色漸漸晚了下來,東方不敗在易筋經的幫助下,慢慢恢復着內力,體內的毒也被一點點的逼了出去,感到身體好了許多,她便停止運功,想要去看看令狐沖。
睜開眼,便看見令狐沖就在自己房裡,受傷的右手搭在桌子邊上,左手則墊着下巴,半個身子都趴在桌上,正皺着眉頭不知道想什麼。
東方不敗嘴角掛着一抹笑,走到令狐沖旁邊。
“東方?!你什麼時候……”令狐沖這才發現身邊多了個人,見是東方不敗,不覺欣喜的叫道。
“令狐沖,你跟個豬似的趴着作甚?”東方不敗坐在令狐沖旁邊,好笑的盯着他。
“你……算了,我在想,盈盈她何時變得如此狠毒。”令狐沖聽她又說自己是豬,氣結想要反駁,想了想又趴回了桌上。
“你已經覺出來了麼?我以爲你要很久以後才知道。”
“你早就懷疑她是不是?爲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如若我真的和你說,盈盈她怎樣怎樣,你會信麼?”東方不敗瞪了令狐沖一眼說。
“呃……那,你既然懷疑,爲什麼還要信她的話,跑下黑木崖找我?”
“你不是說了,我是下崖去找你,我雖然懷疑她,但也沒想那麼多,只怕你……”東方不敗說着說着就停住了,然後頗不自在的轉過頭不去看令狐沖。
“東方……那次,你爲我殺狼取膽,說不想我死是因爲怕儀琳傷心,這次,你怕我出事,又想用什麼藉口?”令狐沖心中一暖,覺得眼前的女子真是傻的可以,堂堂教主,竟會一而再的爲自己失了分寸。
東方不敗被被令狐沖說的啞口無言,而後感到自己的手被輕輕握住。
“令狐沖,我什麼時候允許你叫我名字了?我,不是你的董兄弟麼?”東方不敗迅速的轉移了話題。
“不是吧?還要兄弟?!啊……”令狐沖一下子站了起來,卻不想右手撞到了桌角,立刻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誰讓你動手動腳的?又疼了吧?”東方不敗見他那樣子,一陣好笑。
“你還笑,真的很疼誒!”令狐沖苦着臉抱怨道。
“那怎麼辦?”東方不敗瞪大眼睛盯着令狐沖。
“嘿嘿,不如,你唱首歌給我聽聽?”
“令狐沖,你信不信我讓你左手也疼?”東方不敗玩味的看着令狐沖。
“別!你傷還未好,別這樣……”令狐沖急忙閃開好遠,“去喝酒怎麼樣?”
“好吧,那就陪你去喝酒。”
“那走!”令狐沖拽過東方不敗的手便往外走。
“你總得讓我換件衣服吧!穿着這衣服出去,你唯恐別人不知道我是東方不敗是麼?”東方不敗無奈的說。
“也是……那你換吧。”令狐沖撓了撓頭。
“………………”
……………………
“你不是說換衣服?彆彆扭扭的什麼呢?”等半天也不見東方不敗有動靜,令狐沖左手叉着腰開始嚷嚷。
“……令狐沖!你是打算站在這裡看我換衣服麼?!”東方不敗瞪着令狐沖,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去。
“啊?啊……我我這就出去!”令狐沖這才覺出不妥,急忙一溜煙兒的跑出了房間。
東方不敗哭笑不得的看着令狐沖跑走,確定他已經出去了以後,便拿出一件男裝欲換上。
正當東方不敗背對房門褪下上衣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腦袋從門縫中探了進來。
“董兄!我覺得你還是女裝……”令狐沖愣愣的看着褪去上衣的東方不敗,一時傻了,“還是女裝漂亮……”
東方不敗也是一愣,瞬間臉上便起了紅暈,她沒想到令狐沖居然突然探進頭來,反應過來後急忙拉上上衣。
“令狐沖!!你是不是想死!!”東方不敗紅着臉大喊道。
“啊對不起!!”令狐沖一下子把門關上,他本以爲東方不敗不會這麼快換衣服,就想進去告訴她穿女裝漂亮,誰知道……“不過,是我眼花了麼?怎麼看到她的背上……”
“令狐少俠。”令狐沖正想着,張德權便走了過來,“教主可好?”
“哦,哦,好,好……”令狐沖心不在焉的答道。
“令狐沖!我看你那手還是不疼!”房門突然一下子被打開,東方不敗氣急敗壞的便走了出來,卻已是換上了女裝。
“呃……令狐少俠,你還真厲害,把這麼漂亮的女人藏在教主房裡。”張德權不可思議的看着令狐沖,卻發現令狐沖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