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正式開學的日子,學校裡的超市也陸續開了門,這還是林康第一次知道原來在一個學校裡面竟然能裝得下這麼多的超市,這跟高中時候全校只有一個小商店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
只不過超市雖多,學校裡面的人更多,林康陪着姜曉雪轉遍了所有的超市才勉強把臉盆和暖瓶等生活用品備齊,很多超市都在開門的前幾個小時就被“洗劫”了。
看着手裡的兩把粉紅色的暖瓶,林康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畢竟一個大男生用粉色的確實是有點女性化了。事情到這個時候林康就只能怪自己沒有提前做打算,畢竟周圍也有超市,雖然離得有點遠,但是要買還是能買到,也就不用有現在飢不擇食的狀態了。
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林康撇撇嘴,無奈地自我安慰着。
姜曉雪看着林康拿着這把粉色的暖瓶一開始也覺得有點好笑,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林康臉上很不自然的尷尬表情,都已經傳達到臉皮底下的笑意又被她硬生生地收了回去。
“林康,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把這把給我,我拿回宿舍看看能不能有人跟你換一下,這東西可是要用很久的,你現在這個表情……”姜曉雪看了看林康的臉,從姜曉雪說話開始,林康的表情變得更加鬱悶了,從一個路人的角度看起來,吃了屎也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不過林康給姜曉雪的反饋是簡單的搖頭,一來他並不認爲有人會願意跟他換,而且都是新認識的舍友,要開口也有點難度,二來林康也不覺得這是個能夠用很久的東西,高中曾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暖瓶的物理壽命可能會很久,但是實際壽命可能只有幾個月。
而最重要的一點是,林康從側面去想,也許這個令人不太認可的顏色或許會保得它的壽命更長一些。
大件小件拿回宿舍的時候,舍友們正在宿舍裡聊着天,聽見有人推門進來,大家齊刷刷地回頭看,一見是林康,趕忙從旁邊抽了個板凳說:“坐,講鬼故事呢!一起聽。”
林康本來都已經打算坐下了,一聽是鬼故事又把屁股擡了起來,鬼故事還需要聽的麼?他想見就能見到。
想到這裡林康突然想起來似乎最近都沒怎麼見到鬼,但仔細一想也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事情,畢竟那一段特殊的時間裡他幾乎都是在宿舍,見不到也是正常的吧。
李向陽見林康要站起來,趕忙伸手拉住了他說:“聽聽吧,也許你不信這些東西,但是我還是告訴你,每個學校都有一些特殊的禁忌,那都是前人用生命換來的,知道了,關鍵的時候能夠保命的。”
林康歪頭看了看李維,他正津津有味地聽蘇偉講着聽說的一些事情,感受到林康的目光,他擡起頭衝林康眨了幾下眼,淺淺的笑意證明了他就是在聽熱鬧,他相信鬼的存在,但是似乎並不相信蘇偉說的。
簡單思考了一下,林康最終還是扯了扯褲腿坐了下來。
對於林康的行爲李向陽很是很滿意的,畢竟他的口舌沒有白費,而且不管別人是怎麼想的,至少在李向陽看來,他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胡編亂造要拉住林康的,因爲在他的經歷裡,確實有那麼一些事情讓他堅信,學校的禁忌是真的存在的。
蘇偉並沒有因爲林康的加入而打亂講述的順序,依舊按照着最初的思路說着。
聽了沒多會,林康發現其實蘇偉還沒有切入正題,他正在說着一些民間流傳的小故事。
像什麼走夜路有人喊你不要回頭,還有半夜不要照鏡子,其實這些農村的老太太都說過,只不過林康沒有聽過而已,在他的童年裡並沒有聽老人講故事的橋段,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生死邊緣遊走,然後跟故事中存在的東西打交道。
說着說着,就說到了筆仙。
林康本來就已經被他講的那些事情吸引住了,現在又說到了筆仙,這讓林康的精神更加集中,他想要聽聽在別人嘴裡流傳的版本是什麼樣的。
講到這個筆仙,蘇偉講了一個小故事。
說在他的老家有個老頭會算命,而且算得特別準,但是他算命從來都不收錢,因爲這是泄露天機,泄露天機的事情是不能用金錢來交易的,不然很容易遭天譴意外死亡。
但是這個老頭有個古怪的習慣,那就是每天早晨起來要在院子裡走一圈,然後用一支鉛筆在某一個地方寫寫畫畫,然後站起來呆立半天再確定今天能不能算命,能給幾個人算命,而這種方式確定出來的能算命的時間也很少,有時候一個月都沒有一天能算的。
有一天老頭起來寫畫完之後就把大門關上了,在門上掛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着:“今天逢兇,不宜算命。”
然而門還沒有完全關嚴實就被人一腳踹開了,來的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臉橫肉,凶神惡煞。
這個男人叫吳昊,從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遊手好閒,一直在村裡橫行霸道,後來因爲強姦了婦女被抓了進去,纔剛出來沒幾年,雖然比以前收斂了許多,但是惡劣的做法卻也只是減輕沒有徹底改掉。
這一次來找老人算命也只是想知道以後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但是無論以後的命是好是壞對他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對以後的事情有些瞭解,好或者不好,他都一定會變本加厲,命運已定,怎麼做對命運也沒有影響。
老頭作爲一個銜接了人類和命運的中間人,自然要恪守原則,無論吳昊用什麼辦法,老人都堅決不同意算這一命,最後老人終於耗不住了,跟吳昊說:“凡命有三算,神算爲至上,鬼算爲至中,人算爲至下。請神難,請鬼易,請人看天命,天命今天不准我算命,你要算,請鬼去吧。”
隨後老頭就把這請鬼的方法告訴了吳昊,這方法,就是請筆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