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磊,是一個農村家庭的男人,在農村,每個家庭都一樣,平日裡面男人出門打工,女人在家照顧孩子,農忙的時候,男人們就會從外地回來,幫着家裡面一起做農活,等到農忙結束的時候再離開家。
本來我該過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生活,也是我希望中該有的生活,當時當我的孩子林康出生之後,一切的厄運便隨之而來了。
起初的時候林康只是不會說話,我們以爲那可能只是因爲林康本來就天資愚鈍,無論是什麼都學的要比別的孩子慢一些,起初我們並不在意,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林康還是小時候的樣子,終於有一天,家裡面來了一個道士。
要說是道士,其實應該也算是不上是真正的道士吧,在電視裡面我們看到的道士都是穿着道袍,拿着五花八門的工具,但是他沒有,進門之後就只是告訴我有辦法救我的孩子,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選擇相信他。
事實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林康真的開口說話了,當時的喜悅我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以爲世界終究還是公平的,苦儘自然有甘來。
可是我們沒有想到,這才僅僅是個開始,雖然林康會說話了,但是從次以後各種疾病就一直都纏着林康,看着本來就不多的積蓄一點一點花光,我也是心裡着急。
就在這個時候,鄰村的一個多年以前的同學突然聯繫到我,他說聽說我的生活比較困難,作爲老同學,他決定幫我找一份工作,只是不知道我願不願意做。
王凱這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就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我們那個時候很流行“打尖”,這是一種遊戲,農村的孩子幾乎都會玩,但是會玩是會玩,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做,而且這個東西本來選木頭也要選合適的,不然很容易碎。
王凱就看到了這個機會,每天回了家就用小刀刻,那個時候人們並不是很重視學習,也很少有人會有走出去的想法,所以孩子玩家裡人也不會說,反正上學也只是爲了讓孩子不那麼早就出來幹活而已。
王凱用的小刀並不是自己的,而是同學們幫他買的,誰願意出現買小刀,王凱刻好了之後就會送他兩個,要說僅僅是這樣的話大家也不見得會去買他的,但是王凱手巧,每次刻完了之後,他都會用圓珠筆在刻好的“尖”上面畫上好看的畫,這樣一來,本來就是一塊破木頭在王凱的手中就成了暢銷品。
一個尖五毛,可千萬別看不起這五毛,在我小的時候,五毛錢對於我們來說那可不是個小數字,有些人買不起就只能眼饞,王凱就給他們支招,過年的時候孩子們都會有壓歲錢,其實這個錢本來是要上交的,除了一部分家庭比較富裕的之外,別的孩子都可以偷偷地藏起來五毛一塊的,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打,在那個年代孩子捱打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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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王凱在學校的時候就賺到了他的第一桶金,也許有的人一年就只能買一個,打壞了就沒錢再買了,可是學校裡面有多少人?那個時候可是沒有計劃生育的,我還記得有那麼一次去王凱家的時候,他偷偷地把一個袋子拿給我看,我敢說,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沒有見過那麼多錢,那都是王凱自己賺的錢。
還有一些真的就買不起的人,王凱也會送他們一個,但是他們打壞了的話,王凱也不會再補送,他們沒有辦法就偷家裡的錢去買,一來二去,王凱的小金庫慢慢地就充實起來了。
離開學校之後我們之間幾乎就沒有了聯繫,不過聽說他走出去了,離開了這個窮鄉僻壤,到了大城市裡面,做了大生意,如今他願意帶上我那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在跟妻子雯雯商量了一下之後就出門了。
我這個人沒有什麼長處,甚至可以說是連個技術都沒有,在家的時候別人家的男人都是出去打工,只有我是在家裡閒着的,這次出門也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對外面那未知的世界我是又陌生又好奇,兜裡揣了五十塊錢,那是全部的家當了,我告訴自己,這一次出門,如果賺不到錢的話,那麼我的家幾乎就可以說是要崩塌了,所以無論如何有這麼個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幹,我相信王凱的能力,我也相信下一次回來的時候我會無限的風光。
懷揣着美好的夢想,我到了王凱所在的城市,縱橫交錯的馬路,高聳入雲的樓房,這些我都只從電視上面看過,還沒等我分清楚東西南北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衣服帶着墨鏡的人走到了我的身邊拍拍我的肩膀問:“你是林磊吧?”
我看電視上面說,農村人來到城市很容易碰到騙子,雖然我身上的錢去掉了路費也沒有剩多少了,但是如果被騙的話我可能連家都回不去了。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說:“是,我是,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男人笑了笑,他告訴我他是凱哥的朋友,是凱哥讓他來接我的。
既然他能夠說出我的名字還有王凱的名字,那麼他應該不是騙子吧,我點點頭就跟着男人走了。
其實後來想想當時的我還是太傻了,對方如果真的要騙我的話,估計都不用費什麼勁就行了。
跟着男人來到了城市的一處工地,那裡正在建高樓,我擡頭看了一下,說實話,在那一瞬間我的心裡是自卑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樓,更沒有建過樓,看着別人正在忙碌地工作,一時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好在尷尬沒有持續太久,很快王凱就帶着人來到了工地上,看到王凱的第一眼我都有些不敢認他了,那一身的西裝革履,後面還跟着三五個大漢,讓我想起來電視裡面曾經演過的黑幫的電視劇,我想也不過就是這個樣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