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個時候看到鄧昱程一副病西施的樣子躺在鄧柏遇懷裡撒嬌。
我會淚眼婆娑的問一句,”柏遇,你爲何就不看我一眼?“
好吧。
真是賤到家了!
還有。
如果真的說了那句話。
我不就自己罵了自己是狗嗎?
所以說。
我可以給自己找無數個理由說服自己繼續爲他犯賤!
我坐下。
拿起水果刀開始削皮。
”唉你說,我哥他爲什麼沒有時間照顧我?“
我放下蘋果和刀,”因爲他有課,還要畫畫,很忙的。“
”那他爲什麼找你照顧我呀?“
”因爲我是他的好朋友呀!“
她嗤笑一聲,”你以爲我是傻子嗎?你喜歡他幾乎全醫院都知道,我和我哥是青梅竹馬,你別想靠殷勤和假仁慈來拆散我們。“
我天真。
但是我不笨。
”我對你來說就那麼有威脅嗎?嗯?這麼着急趕我走,看來是他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吧?“
”別異想天開,誰會想自己喜歡的人旁邊有隻煩人的異性蒼蠅呢?你說是不是?“
她真的很漂亮。
尤其是她的眼睛。
人們都說有雙漂亮眼睛的女人是百變情人。
一點都沒錯。
她在潘家二老面前乖巧的像只小白兔。
在潘伯辰面前是既脆弱又堅強樂觀讓人心疼不得不喜歡愛惜的妹妹。
但是在我面前。
她那雙眼睛裡充斥着嘲諷挑釁。
還有……
虐待情敵之後的快感。
提起她這雙眼睛我就來氣。
恨不得把它們掐碎。
就是這雙眼睛。
告訴我她喜歡鄧柏遇。
並且讓我兀自的認爲她就是註定被毀滅的。
卻讓我抓心撓肝也沒有辦法把她從鄧柏遇的世界裡抹掉!
那天鄧柏遇正在畫畫。
鄧昱程在他對面當模特。
她穿着一身米色的及膝連衣裙。
美的賢靜。
但一雙大眼睛裡充斥的全是愛慕。
不管多麼桀驁的女孩子。
都無法掩飾眼底那一抹張狂之後的依賴。
從那時我就知道。
鄧昱程愛他。
愛到骨子裡。
可以爲他瘋狂燃燒自己。
總而言之。
就是一個我無法匹敵的情敵。
然而。
老天還是在冥冥之中幫了我。
她的心臟出了問題。
這就是我一直耐心的原因。
誰會在乎一個垂死之人的冷言冷語呢。
“沒關係,只是他讓我幫忙照顧你,我完成了對他的許諾就走,馬上就走,只要你心情好,我無所謂。”
我帶上門出去了。
心裡憋的全是悶氣。
誰管你是不是死人。
說我是蒼蠅?
你纔是蒼蠅!
黏在他身上摘都摘不掉的蒼蠅!
死蒼蠅!臭蒼蠅!
我異想天開?
哈!你都要死了還想着跟他在一起。
不怕毀了他一輩子!
我氣狠狠的想。
走出了充滿消毒水味的醫院。
傻人終究是有傻福的。
當我爲鄧柏遇犯賤到不可自拔的時候。
一個鄰班的男生向我表白了。
當然。
滿腦子都是鄧柏遇的我怎麼會答應呢?
但讓我有些感動的是。
這個男生溫柔又體貼。
他喜歡我安靜的樣子。
雖然他不知道我肚子裡有多少黑水兒。
但我確實是以好學生的形象出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下雨天他給你準備傘。
熱天有小風扇。
沒吃早飯給你送牛奶。
還每天都有冰糕吃。
一切都完美的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但這段時間裡。
我甚至還給鄧昱程送午飯。
於是有一天。
他消失了。
沒有牛奶沒有傘沒有風扇沒有冰糕。
這才讓我明白生活有多麼的艱難。
一個朋友告訴我,“他說他都爲你付出了還沒有回報,那爲什麼還要繼續犯賤,讓你覺得他對你好是理所當然?”
我猛然醒悟。
對啊。
我一直在堅持不懈的幫鄧柏遇幹這個幹那個。
只是單方面的付出。
心底還一直在竊喜他欠我的要怎麼還呢?
但沒想到如果他認爲這是理所當然的話。
我該怎麼辦?
在我惆悵了一個上午之後。
鄧柏遇的電話又如約而至了。
“偌安,幫我給昱程送飯好嗎?”
“不好意思啊,我中午有點事可能去不了。”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拒絕,“啊?什麼?偌安,昱程平時是任性了點,你不要怪她,都是我慣的……”
我打斷他的話,“這和她沒關係,而且以後我再也不會去給她送飯了,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偌安,發生了什麼事?別這麼撒氣。”
我在電話旁邊苦笑,“鄧柏遇,你知道你犯了一個什麼樣的錯誤嗎?”
他的沉默讓我更加確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謝謝,一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