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下意識的回頭,卻只看到一道殘影從我面前一閃而過。
我的叫聲引來了安墨的注意,可是安墨也是沒來及的出手,那到殘影就穿過他的身邊,朝着我媽夏末而去。
“媽,小心!”
我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可是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我媽媽轉身回頭的瞬間,一層金黃色的光圈籠罩着她,而那道殘影快速的跪下,畢恭畢敬的對着我媽,一時間讓我和安墨有些微楞。
“陸恆?”
我媽好像有些驚訝,當她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整個人更加震驚了。
“是陸恆?”
可是跪在地上的陸恆卻絲毫沒有搭理我。
遠處的雷聲滾滾,眼看着就到了眼前,就在這個時候,陸恆突然跳了起來,直接朝着響雷而去。
“陸恆!”
我嚇得想去抓住他,可是他的速度太快,快的只剩下一道殘影,整個人已經對上了響雷。
“轟”的一聲,好像整個地面都在震動,一道刺眼的光芒襲來,安墨瞬間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感覺到我媽也握住了我的手,卻在看到安墨的動作時鬆開了我,然後從我身邊飄了出去。
“我媽媽怎麼了?”
我着急的想要落下安墨的手,卻聽到安墨說:“你媽沒事。這光線太刺眼,你別看!眼睛會受不了的。”
“那你呢?你的眼睛可以嗎?”
我擔心着安墨,卻聽到他輕笑着說:“我沒你那麼脆弱。”
這句話簡直就是鄙視,氣的我恨恨的踩了他一腳,可是他只是悶哼一聲,卻依然沒有鬆開我的手。
被他擋住了雙眼,我根本看不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只好問他,“到底怎麼了?”
“陸恆把響雷給打散了。”
“啊?”
安墨的話讓我震驚的無以名狀。
把響雷給打散了?
這需要多大的力氣!
關鍵是那是天雷!
“陸恆怎麼樣了?”
“放心吧,你媽接住他了。夏末是陰間的聖女,會治好陸恆的。”
安墨說完,就直接把我抱在了懷裡。
“你幹嘛?”
我趕緊推了他一下,現在我媽在這兒呢,這男人總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也不怕我不好意思。
可是就在我推開的那個瞬間,整個地面都劇烈的晃動起來,好像地震的感覺,耳邊傳來什麼破裂的聲音,讓我有些驚慌。
“怎麼了?”
“這裡的結界被衝散了,可能幽冥村從此以後要面世了。”
安墨鬆開了捂住我眼睛的手,我這才發現整個後山都在晃動,而原先的山洞已經開始坍塌。
“十七,帶着佑佑走!趁着這裡還沒完全崩裂,我們必須馬上出去!”
我看到我媽一手拎着陸恆的衣領,身子直接騰空而起。
她的腳下踩着一隻青鳥,就像是九天玄女一般。
“好美啊!”
“那是你媽的本體,青鳥!快走!抱緊我!”
安墨說完,也跟着我媽騰空而起。
幽冥村還有太多的秘密我沒有解開。
我甚至還不知道那個大嫂家裡的祠堂裡,爲什麼會滲出那麼多的水漬,但是顯然的這些秘密隨着這個結界的崩塌,可能就真的成爲秘密了。
雖然有些遺憾,不過能夠就回我的媽媽和找到陸恆,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
抱進了安墨的腰圍,周遭的空氣開始產生波動,一陣陣的冷風就像是刀子似的刮過臉龐。
後腦勺突然轉被人扣住了,直接把我的臉扣在了他的胸口上。
他的胸口好硬,撞得我鼻子痠疼痠疼的。
這個粗魯的男人!
不過想到他是爲了怕我被空氣流動傷了才這樣做的,心裡不免的又有些暖洋洋的。
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聽着外面的風聲鶴唳,我覺得如果時間能夠停在這一刻也挺好的。
等我們終於落地的時候,身後“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隨即而來。
我趴在安墨的懷裡看着身後的幽冥村從半空中墜落,完全的砸在了地面上,而周圍的樹木也被這樣的村子給擊倒了,那種爆發力真的是歎爲觀止。
最神奇的是,村裡裡面的建築居然安然無恙。
這不免讓我感到神奇極了。
“這幽冥村到底是誰弄得?好像有很多未解的秘密似的。”
我的話讓我媽聽去了,她微微皺眉,低聲說:“佑佑,離開這裡就別回來了,不管這裡有什麼秘密都和你沒關係。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解了這裡面的秘密,可能也就大禍臨頭了。”
“啊?爲什麼呀?”
“別問了。我們走吧,陸恆元氣受損,要儘快的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去,否則就來不及了。”
我媽的話讓我再次想起陸恆的處境。
雖然對幽冥村還有很多未解的地方,我也很好奇,不過我媽不讓我來就算了吧,反正我知道這世界山嘴不可能害我的人就是我媽。
我們很快的來到了停車的地方,對此我媽挺有意見。
“爲什麼要坐車回去?”
我被我媽這句話給萌到了,覺得我媽傻傻的,挺可愛的。
安墨卻癟了癟嘴,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說話不好聽了,隨即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不許說不好聽的話,她是我媽!”
安墨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笑着對我媽說:“現在你要是騎着你的青鳥飛回去,我敢保證明天就有人上門把你抓走去做實驗。拜託,我們都是平凡人好嗎?我是安家二爺,你女兒是A大的大一學生,我們終究要遠離這一切,迴歸平凡世界的。而你,夏末,你是佑佑她媽,你不覺得你太年輕了嗎?”
我覺得安墨前面說的還挺好的,這後面的話就有些不好聽了,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我媽說:“我可以做佑佑的姐姐啊!是不是佑佑?”
這句話直接把我鬱悶到了。
而安墨的嘴角更是抽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媽,咱們進去把。”
我沒辦法,只好和我媽做溝通。
我媽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會隱身的,不怕別人看到。不過坐車也還好啦,好久沒坐了。算了,當是體驗一把吧。”
說完,她這才拽着陸恆的魂魄上了車。
我有點奇怪,不管是我媽還是陸恆,他們好像都是實體。
照理說他們不該都是魂魄嗎?
如果說我媽是實體還可以解釋,我媽媽是天神,魂魄相當於地魄,有實體也算是正常,但是陸恆怎麼也會有實體呢?
難道他也是神?
我突然想起了皇甫爵對我說的話。
他說陸恆身體裡有很大的秘密。
這秘密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關於陸恆身份的?
我想的頭都大了也沒想出個什麼結果,卻被安墨給喊了一句。
“佑佑,你打算站在那裡吹冷風到什麼時候?我們要走了!你是打算自己走回去?”
我瞬間有些鬱悶了。
這個男人總是不會好好和我說話,那暖人心的甜言蜜語總是沒有幾次,真的讓人很無語啊。
悶悶的上了車,然後看到安墨伏過身子給我係好安全帶,我一時間居然有些不太適應。
“看來你這一千年在人間過得蠻適應的嘛。”
我媽看在眼裡,聲音聽不出喜怒。
“還行吧,一千年了,吃人間的飯,喝人間的水,想不變成人都難。”
安墨對我媽也不見得就有多大的尊敬。
我知道他傲慢,可是夏末畢竟是我媽,他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突然覺得開始頭疼了。
好在,一路上我媽也沒和他多說幾句話,基本上都在問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又是怎麼過來的。
我本來不打算告訴她的,免得她聽了傷心,但是我媽確實不依不饒的,非要聽我說說,一時間弄得我十分糾結。
就在這個時候,安墨突然出聲了。
“你說你一個天人,怎麼就被季恆這麼一個小妖給算計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辦法去掉巫女面具,你可就真的懸了。”
這個問題讓我媽瞬間愣了一下,然後就閉上嘴不太愛說話了。
我能感覺出她有些鬱悶,但是卻不知道我媽到底在鬱悶什麼。
安墨從後望鏡裡看了我媽一眼,淡淡的說:“怕說出來被你女兒笑話呀?”
“不是!”
我媽淡淡的說着,然後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說:“主要是他拿着小言的東西,我就對他沒設防!”
讓我媽承認自己的失敗,我以爲會很困難,但是沒想到我媽居然回答的這麼幹脆,甚至沒有任何的扭捏。
我突然覺得我媽真的是個率直的人,一個讓人怎麼都無法討厭的女人。即便她不是我媽,我想我也會喜歡她的。
安墨卻冷哼了一聲說:“你就那麼在乎言再若?一個妖界的王子,至於你差點賠上自己?這一千多年來,我怎麼沒見的你對我有個好臉色?”
“你能和小言比嗎?我女兒要不是因爲你,能變成現在這樣?我們母女能分離一千年?我們夫妻能一千年見不着面嗎?讓我給你好臉色,你倒是給我一個可以給你好臉色的理由出來!”
我媽好像也一肚子的怨氣,我真的怕他們吵起來,可是安墨卻突然笑着說:“我能給你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就憑這一點,你是不是就該給我一個好臉色?”
我瞬間有些被嗆到了。
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
我以爲我媽會反擊,卻聽到她說:“承諾不是嘴上說的,要看怎麼做,我得觀察一段時間再說。不過既然你說起了小言,回頭幫我聯繫他一下,我找他有事。”
“什麼事?”
安墨有些納悶,我也有些疑惑,我媽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我爸,而是找言再若,這究竟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