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想的已經不是解釋不解釋的問題了,而是辛南是個道士,我媽現在又是魂魄,這難道沒有什麼衝突嗎?
有些不安的看着了看辛南,只見他一臉打量的看着我媽,而我媽也在看着他,兩個人就像是在較量交鋒似的,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這可怎麼辦纔好?
我有些忐忑,卻聽到安墨突然說了一句,“呀,陸恆的魂魄呢?”
這句話可算是把我媽和辛南的注意力給拉回來了。
“在車上好像。”
我媽看了車一眼,庵後臉色就變了。
我和安墨快速的跑了過去。
陸恆呢?
一路上都沒有色混麼反應的陸恆,怎麼突然間就不見了呢?
而且我們這些人都在,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這纔是讓我最驚訝的地方。
“人呢?”
我看了看安墨,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答,可是安墨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辛南走過來看了看,甚至用鼻子嗅了嗅,這才說:“好像剛纔還在,這魂魄是自己跑了。怪我,沒告訴你們怎麼把魂魄封印住才能帶回來。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也沒辦法了。要不然進去看看吧。”
對於陸恆,我還是很擔心,聽到陸恆這麼說,連忙點頭。
我媽卻淡淡的說:“佑佑,扶着十七一點,他被我打傷了,不太好走。”
“啊?”
我簡直是震驚加意外了。
安墨只不過被我媽打了一個耳光,至於說的這麼嚴重嗎?
我媽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而安墨也很奇怪,剛纔還好好地,現在居然突然間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弄得我更是鬱悶不已。
好在辛南也沒往心裡去,只是淡笑了一下,然後讓開身子讓我們進去。
我媽也不客氣,第一個進去了,而我扶着“弱不禁風”的安墨往裡面走,腦子裡是一百個疑問閃爍着。
“你和我媽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用意念和安墨交流。
安墨卻低笑着說:“這個辛南有問題,我早就說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是你非不聽,現在好了吧?連你媽都覺得他有問題了,你以後離他原點。”
我一聽,心裡瞬間有些不是滋味了。
辛南有問題?
能有什麼問題呢?
他自始至終對我都是不錯的。
眼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辛南,怎麼都不敢相信這麼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會是有問題的男人。
“別看了!看也改變不了他不是個好東西的事實。還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的嗎?你說你看到過辛南骷髏一般的手和臉,沒準這都是真的。一副臭皮囊而已,對於邪靈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所以恰年那別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安墨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心裡亂的要死。
如果他不提醒我,我幾乎快要忘記了當初那種錯覺了,只是這麼一個人真的是壞人嗎?
我還在疑惑着,卻看到我媽在院子裡停了下來,四周看了看,回頭看着辛南說:“這院子裡的陣法不錯。”
我媽說完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辛南的臉愣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恢復正常了,但是那千分之一的停頓還桑斯讓我給捕捉到了。
陣法?
難道是當初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我和安墨落入的陣法?
我當時什麼也不懂,傻乎乎的就跟着進來了,但是安墨應該懂得啊!爲什麼他那時候也不提醒我呢?
我的疑問讓安墨輕嘆了一聲說:“我倒是想提醒你來着,但是你那個時候哪有心思聽我說話呀。你不會真以爲咱倆進入了太極八卦陣是個偶然把?”
“難道不是嗎?”
我下意識的詢問着,安墨卻懶得搭理我了。
好吧,我確實是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如果真的是偶然的話,我和安墨又怎麼可能在陣法中差點喪生?
而且後來辛南把我接到他家住的時候,確實發生了很多事情,他卻在那時候告訴我他要離開一陣子。
以前覺得一切都是巧合,現在想來好像都不太一樣了。
果然,疑心是個很可怕的東西,當他一旦存在的時候,以前的每一句話都會變成不一樣的感覺。
只是我心裡依然無法接受辛南會是壞人而已。
辛南恢復表情之後,淡笑着說:“是,我是道士,總要做點防備。”
或許是辛南看到他的陣法對我媽沒有什麼作用,所以眼神中透露着一絲打量和疑惑。
我倒是能夠理解他的想法。
照理說,身爲道士,他應該能夠感覺到我媽身上的陰氣,可是這些陣法對我媽來說卻絲毫不起作用,這估計能讓他鬱悶一陣子。
如果他真的像我媽和安墨所說的,不是什麼好人的話,那麼他突然讓我們進來,怕是想收了我媽吧。
突然間,我心裡就特別的不舒服。
在他什麼都沒問明白的情況下,就打算在我面前收了我媽,這種行爲對我而言是極爲不尊重的,當然我多少也是有些傷心和生氣的。
我媽卻沒我的反應那麼大,依然雲淡風輕的到處走了走,看了看,看似隨意,我也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卻聽到安墨說:“你媽真絕,每一步都踩在一個點上,這個陣法的陣眼都被你媽踩在腳下了,你可以看一看你的辛南哥現在什麼表情。”
我循聲望去,卻發現辛南的臉色很不好看,顯然是沒想到我媽能夠踩在陣法上海毫髮無傷,甚至談笑風生的和他說話吧。
我媽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萬種,她笑看着辛南說:“你是道士?”
“是!”
“我聽說道士有五弊三缺,這家裡就你一個人了?”
我媽的話讓辛南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了,卻苦笑了一聲說:“阿姨懂得還真多。我確實是道士,也確實有五弊三缺。我們家破人亡,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難道這不是五弊嗎?三缺,作爲道士,不佔權和錢,我兩袖清風的,也算是沾邊了。”
聽辛南這麼說,我反而有些不明白了。
“安墨,什麼是五弊三缺?”
我的問題讓安墨愣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鰥寡孤獨殘,這就是所謂的五弊,每個道士最少也會佔其中的一樣。至於三缺,是錢,命,權。五弊三缺這一說法在古時只要指堪輿風水相士一類人的命理,據說這類人泄露天機太多,上天對他們的懲罰,讓他們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享受完整的命理。五弊三缺還有一種解釋就是,親情,友情,愛情和兄弟情總有一樣無法得到的。”
聽安墨這麼一說,我的心瞬間有些難受。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韓璐這輩子豈不是也要受這樣的折磨?
一想到韓璐不能和正常人一樣享受着人類最基本的的情感,我就說不出什麼滋味。
“別想了,人各有命,韓璐有韓璐的路要走,我們有我們的路要走,個人的命從出生那一刻就註定好了,想要改變命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安墨的話讓我的心情再次低落起來。
不過我還是看了看辛南和我媽,見我媽沒有不依不饒的,反而朝屋內走去,而辛南好像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貌似我媽給他的壓力很大。
這個辛南到底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們?
我是真的不希望他成爲我們的敵人,畢竟他是辛寧的哥哥,可是現在看到這樣的局面,我反而有些後悔來這裡了。
跟着他們,我和安墨進了大廳。
大廳裡一圈白色的蠟燭在地上圍成了一個圈,而在東北角的位置上,驛站煤油燈在閃爍着,那小小的燈芯好像隨時都會熄滅。
百合坐在一旁,好像睡着了的樣子,頭一點一點的,就像小雞啄米似的。
只不過原本在白色蠟燭裡面的陸恆卻不見了。
雖然沒有人和我解釋什麼,但是我覺得這應該就是給陸恆續命用的陣法。
地上一滴的燭淚,看的出燃燒了很長時間。
但是這個陸恆到底去哪兒了呢?
辛南顯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快速的上前,輕輕的搖醒了百合,聲音有些低沉的問:“我讓你看着的人呢?”
百合微微一愣,這才發現人不見了,瞬間 慌亂起來。
“師父,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對不起,對不起!”
百合簡直懊惱死了,一個勁的的對辛南道歉,可是辛南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了。
“我讓你看個人你都能睡着,你還能幹嗎?”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辛南發脾氣,那感覺和他平時對我的感覺簡直是大相徑庭。
難道這纔是真正的他嗎?
“算了,丟了就丟了吧,說不定他的魂魄自己跑回來了,然後自己走了吧。”
我媽的話讓辛南有些訝異,“怎麼可能?招魂需要的手續很繁瑣,離開身體的魂魄這麼久了,要回到自己的身體裡面是需要靈符牽引的,一個魂魄自己怎麼可能回去?”
對於辛南的疑問,我媽懶得解釋,看了看屋子裡的擺設,然後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呵欠說:“我累了,既然陸恆不在了,咱們回去吧。”
“好!”
安墨應承着,就要和我往外走,卻被辛南給攔住了。
“阿姨,我這裡有客房,不如你在這裡休息一會?”
“不用了,我對你家的味道不太喜歡。”
我媽說話絲毫沒有掩飾,卻讓辛南的臉色有些尷尬。
“那我送你們出去吧。”
我覺得辛南挺能忍的,要是有人這麼說我,我估計會很不高興的。
就在我以爲我媽會拒絕的時候,我媽突然就答應了,反而讓我覺得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