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嗎?”
下面的戰況簡直太慘烈了,有的甚至把胳膊都給卸了,可是對他們而言,好像沒有什麼感覺神經似的,就算是拖着殘廢的胳膊依然繼續戰鬥者,依然打的不可開交。
青老頭嘆息了一聲說:“不眼睜睜的看着還能怎麼辦?每天都上演這樣的畫面,不習慣也得習慣,除了控制他們的人死去,或者破除禁咒,否則他們只能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爭鬥下去。”
“你不是戰神嗎?即便是一縷神智,難道也沒有辦法破除掉嗎?”
我的話讓青老頭楞了一下,然後苦笑着說:“你居然能夠猜到我是戰神。真是個不可小視的娃娃。不過你有所不知啊,自從一萬年前和蕭義簽訂了神之契約,我和白老頭的神力就在慢慢的消散之中,如今已經過去了一萬年!一萬年啊,我們的神力所剩無幾了。”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神力在這一萬年裡已經消散了?不存在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和安墨還有什麼傳承可以繼承呢?
青老頭聽到我的話,搖了搖頭說:“不是這樣的,神力從我們的神智裡開始消散,慢慢的沉澱於這個結界裡。然後積累傳承的力量。我們因爲這個契約,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去,要不是你們進來,或許直到我們神智消散的那一天,也不見得能見到外面的人。”
“我還是不太懂。”
雖然不想承認自己笨,可是我是真的沒聽懂青老頭的意思。
青老頭苦笑了一聲說:“簡單來說,神之契約的簽訂需要神力和外界的一個東西相輔助的。我和白老頭與蕭義簽訂神之契約的時候,是有個法器的。當時蕭義要出去拯救他的兒子,需要力量,我們就把法器借給了他。那法器裡面是有我們的神力,加上他自身本來的力量,會形成一個特別強大的力量來幫助他。可是在他回到荒蕪之地的時候,他並沒有把法器還給我們,反而將法器扔到了你屋子後面的那個小湖裡面。神之契約一旦沾水,就會被壓制住,順帶的我和白老頭的神力也會被壓制住,甚至慢慢的開始消散。說是消散,其實就是藉由這個法器,把神力從我們的身上抽走,然後引到法器裡面。”
聽到這裡,我算是多少明白了一些,不過心裡還是有疑慮的。( 好看的小說棉花糖
“蕭義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我也不知道,自從他把法器扔到了小湖裡,就每天晚上會聽到一個吧嗒吧嗒的水鞋的聲音傳來,然後就是一個大花臉。我看不清大花臉的樣子,隱約的覺得是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從何而來,又去了哪裡,我一直沒有察覺到。這些仙留門的弟子也是在 那個時候開始相互殘殺的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說道這裡的時候,青老頭的神色有說不出的桑倉。
或許是他活的太久了,看慣了太多的生死和殘忍,對下面的戰況已經免疫了,可是對於我來說,那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這一切都是蕭義做的嗎?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仙留門的這些弟子不是他的養父最得意的弟子嗎?如果真的是他,應該會把他們都給救出去纔對啊!爲什麼會讓他們互相殘殺呢?
可是如果不是蕭義,是蕭峰的話,我是親眼看到蕭峰在我面前死去的,那麼隨着蕭峰的死亡,這裡的一切難道不該都停止了嗎?
爲什麼這樣的自相殘殺還在繼續?
爲什麼那個大花臉還會出現?
種種的疑問在我腦海裡快速的閃現着,我卻找不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究竟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如今青老頭和白老頭確定了就是兩大戰神,卻沒想到他們會被控制住。
顯而易見的,控制他們的是蕭義,是蕭義把神之契約的法器扔到了小湖裡,可是他爲什麼要扔到那裡面去呢?
他是爲了自保還是爲了其他?
我越來越覺得看不透蕭義了。
他的故事太多,隱藏的東西太多,讓我一時半會怎麼樣都解釋不了。
“青老頭,如果我們要繼承你們的傳承,只能去小湖裡面找到那個法器嗎?”
“是的。我們的神力都在那個法器裡面,可是奇怪的是,我們卻感應不到法器的具體位置。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法器外面有冤魂纏繞着,干擾了所有人的視覺和嗅覺。”
青老頭的話瞬間讓我想起了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大花臉。
“您說那纏繞在法器外面的冤魂會不會是那個穿着水鞋的女人?不然怎麼解釋她從何而來,又去往何處了呢?”
我的問題讓青老頭楞了一下,然後皺着眉頭說:“有可能。不過那個冤魂有些不太對勁。說是冤魂,可是我們卻感覺不到她的氣息。這一點真的很奇怪。”
被青老頭這麼一說,我自己也覺得奇怪。
如果真的是冤魂的話,確實會讓我今早的感覺到,可是我感覺不到她的任何氣息,卻能發現心口的沉重感和窒息感。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青老頭在樹上待了一會,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打算找個機會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白老頭帶着安墨朝我們這邊來了
。
“你們也沒睡啊?”
白老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的,讓我有些看不明白。
而安墨顯然的有些不太一樣了,渾身發着淡淡的金黃色光暈,雖然不太明顯,可是天魂的氣息越來越濃。
“你這是?”
我驚訝之餘,安墨微笑着說:“先祖交給了我一套心法,是我們皇甫家的心法,練完之後我覺得神清氣爽的。天魂的痕跡好像也越來越明顯了。”
聽到安墨這麼說,我不免爲他高興。
安墨這輩子太苦了,如今如果能夠脫離魔界,真正的修成正果,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老頭沒有打斷我們的話,等我們說完,他才低聲說:“這裡的一切青老頭應該和你說過了,佑丫頭,你和安墨最好去小湖下面看看去。如果你們真的是我們的傳承之人,應該可以有驚無險的出來,同時也能解除我們這些人的禁錮。一萬年了,這裡都是這樣的情況,慘不忍睹,我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密,我們至今也不知道,希望你們可以解開。”
我看着白老頭已經沒有剛開始對我的敵意了,明顯的和善了很多,心裡也覺得慼慼然。
“我會的!”
我點了點頭,白老頭卻對着安墨說:“你的歷練可能還沒有結束,記住了,萬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方得正果。”
“知道了!”
安墨也收斂了自己的傲氣,對白老頭相當尊敬。
看得出來,這白老頭就是皇甫家的祖先。
“回去收拾一下吧,然後你們就趁着天還沒亮下到湖底,我和青老頭的時間的都不多了,最近能夠感覺到大限將至。希望在我們離開之前聽夠聽到你們給我們解答。”
白老頭蒼老了很多,眉宇間帶着悲天憫人的擔憂和愁緒。
安墨握住了我的手,我們彼此對望了一眼,好像都在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情誼。
“我們來掩護你們,你們快走!”
青老頭和白老頭突然聯手,我只覺得一股氣流將我和安墨給送了出去,耳邊風聲鶴唳,可是青老頭和白老頭的動作卻吸引了那些魂魄的注意,一時間他們被纏住了。
“他們不會有事吧?”
我有些擔心,安墨低聲說:“放心吧,他們會全身而退的,我們先進去看看。”
說話間,我和安墨已經回到了青老頭的小院子門口。
只不過我覺得這小院子和我離開前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了。
“怎麼了?”
安墨見我不走了,忍不住回頭問了我一句
。
我盯着院子裡的景物看了看,總覺得這裡多了一層氣息,但是卻又說不出來。
“沒事,我感覺到這院子裡的氣息變了,和我離開前的氣息不太一樣了。”
這種感覺我不知道怎麼表達,但是我清清楚楚的意識到,這裡面真的有問題。
安墨聽到我這裡說,瞬間警戒起來。
我再次查看了一下院子,突然發現院子裡的石桌上,棋盤好像動了。
雖然我對棋盤不太有研究,可是我的記憶力還是很好地。我清楚的記得,我和青老頭進來的時候,那棋盤的擺放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安墨,那棋盤有問題。”
我的話瞬間把安墨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棋盤?”
“對!棋盤上的棋子動了。我走的時候,棋盤上的黑子不是這樣的。”
說話間我來到了石桌前,指了幾個位置對安墨說道。
安墨見如此也來到了石桌面前。
就在我話音剛落的時候,我的腳突然被什麼東西給困住了。
我連忙低頭一看,纏住我的是一條樹藤,這藤蔓就像是窗戶前勒住我的藤蔓十分相似。
我努力的掙扎着,可是一擡頭,發現安墨也被困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想讓我們下完這盤棋。”
安墨低頭沉思了一會,既然掙扎不開,我們只能不斷面對。
“可是我不會下棋啊!”
我一臉的愁思,早知道有一天會用到這棋盤,我怎麼着也要事先去學習一下,可是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早知道呢?
“不會下也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