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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旅行箱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尺寸並不是很大,半敞開着被扔在牆角,顏色偏暗紅,帶點黑色的裝飾,箱子表面的質地像是某種纖維織物,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又讓人覺得似曾相識。顧小凡趁着於偉並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時候多朝那箱子瞥了幾眼,這才終於想了起來,這箱子看上去居然和當初翡翠潭裡打撈出來的那個裝了彭善芳骨骸的箱子極其相似,只不過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只是落了點浮灰,所以顏色看起來不太鮮亮,而湖裡面打撈出來的那一個則由於沉入湖中時間已久,紅色的箱面變得有些發黑,還佈滿了綠色的水草和青苔。
顧小凡和鍾翰兩個人趁着在他們之前進店挑衣服的那名女顧客正在挑衣服問價的功夫,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家小店裡的狀況。就像方纔他們看到的那樣,這家店的內間應該是於偉自己晚上關門之後居住的,從門口看進去,能看到內間窗臺上擺放着敞開着蓋子的半瓶醬油,還有一個電飯鍋的小鍋膽,鍋膽表面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漆都有些掉得斑斑駁駁,鍋膽和窗臺的夾角里還塞着一個白裡透黃,被攢成一球的塑料袋,窗臺下方有一方簡易的摺疊小矮桌,矮桌上放着一份吃見了底的炒飯,正是方纔於偉才從小飯店裡買走的外賣,幾隻蒼蠅在那盒已經見底的盒飯上面爬來爬去,嗡嗡亂飛,環境髒亂到讓顧小凡忍不住皺眉。
外間的情況比內間好一點兒,不過也只是好點兒有限而已,外間的兩側牆壁上固定了兩排橫杆,上面掛滿了展示出售的衣服。但是下面的牆角也同樣堆滿了不少亂七八糟的雜物,有沒有拆封的服裝存貨,有幾雙明顯已經穿得很久的男鞋,甚至還有幾本書。書皮已經破舊不堪,依稀能分辨出應該是武俠題材。
顧小凡看着這家店裡面的狀況,心裡面忍不住想,於偉的姐姐把自己的服裝店交給弟弟打理,卻被搞成這副樣子,不知道心裡面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這功夫,那邊買衣服的顧客突然之間提高了調門兒,語氣聽上去十分惱火的衝着抄着手站在一旁的於偉嚷嚷起來:“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人話會說不會?”
於偉撇着嘴,有些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那名女顧客:“怎麼不是人話了?你自己長成這樣還挑三揀四的,你還指望我能說什麼?告訴你沒大號兒就是沒大號兒。你要那麼喜歡,出去跑幾圈,把身上的肉甩甩,完了再回來試試。”
“你放屁!你……你什麼東西啊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那名身材比較豐滿的女顧客一聽這話,當場氣得跑跳如雷。恨不得當場就撲過去對於偉動手,鍾翰和顧小凡見狀連忙上前勸說,女顧客氣得不輕,臉漲得通紅,都快滴出血來了似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嘴裡面罵罵咧咧的。於偉也沒閒着,拿眼斜睨着那名女顧客,嘴裡往外冒風涼話。
“你們來給我評評理!你們說這家店還能來麼?這是做生意的樣子麼!他在那兒戳着跟傻子一樣,我進來挑了半天的衣服也沒說招呼過一句半句的,這我都沒跟他計較,我就挑了一件衣服出來比劃比劃。覺得小,問了他一句有沒有大號的,他眼睛都沒看我,就說沒有,我說那你倒給我找找啊。不找就說沒有,到底是不是想賣東西,結果你們聽聽他放的是什麼屁!”女顧客是真的氣壞了,說起話來聲音都有點哆嗦,“他說讓我一件穿不下就買兩件回去拼在一起!”
顧小凡有些無奈的看着一副理直氣壯模樣的於偉,身爲女同胞,那名女顧客會生這麼大的氣,她是完全能夠理解的,就算是換成自己,也一定氣得夠嗆。可惜眼下他們來是有自己的任務,既沒有閒情逸致去打抱不平,替誰伸張正義,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越吵越厲害甚至打起來,所以只好儘量規勸。
女顧客這邊本來想要買東西,卻遇到了這樣的人身攻擊,自然是氣憤難平,那邊於偉又不依不饒的一直在旁邊冷嘲熱諷,勸來勸去,有好幾次顧小凡都恨不得把工作證拿出來亮明身份,好讓他們兩個停止爭吵,不過一想又放棄了這個打算,怕萬一真的亮明瞭身份,女顧客又會要求他們來“主持正義”。
好不容易,於偉不知道是吵累了還是懶的理人了,一扭頭回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順手拿過來一本武俠小說悶頭看了起來,女顧客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有意思,嚷嚷了幾句出了氣,便也氣哼哼的離開了,站在店門口又大着嗓門兒嚷嚷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說這家店又破又貴,還不尊重人,大家以後都不要來。
對此於偉表現得毫不在乎,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一直到那名女顧客在門口罵夠了,一個人氣呼呼的離開,他才擡頭往外看了看,有些得意的咧嘴一笑,然後瞧見鍾翰和顧小凡還在店裡沒走,便又意興闌珊的說:“買啥自己看,要試穿自己拿着試,牆角有布簾可以遮着,試好了要買再問價,本店拒不還價啊。”
說完就又不理人,低頭繼續看他的武俠小說去了。
“我們不是來買東西的。”鍾翰走過去,直接伸手從於偉的手中抽走了那本武俠小說,等於偉有些惱怒的擡起頭來想要發火的時候,鍾翰的警官證已經攤開來戳在他面前了,“a市公安局刑警隊的,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於偉一愣,已經從臉上顯露出來的怒氣也又硬生生的被壓了下去:“警察?我一沒殺人,二沒放火,三沒偷東西搶劫,你們找我幹什麼?”
“我們是爲了有關彭善芳的事情來的,彭善芳你認識吧?”鍾翰問。
“認識啊。”於偉點了點頭。之前接觸過幾個和彭善芳關係不一般的男人,不管之前的關係有多親密,大多數在被他們問起彭善芳來的時候都會選擇否認,於偉倒是顧小凡他們遇到的第一個大大方方承認,沒有一點兒猶豫的。
“那你能跟我們說說關於你和彭善芳的事情麼?”顧小凡順勢問。
於偉這次沒有馬上開口,愣愣的盯着顧小凡,看得顧小凡都有些心裡毛毛的了,正要再開口提醒他一下,卻忽然見於偉猛地舉起手來使勁兒的拍打起了自己的腦袋,一邊拍打還一邊嘟嘟囔囔的咒罵着自己:“你怎麼那麼笨啊!你張腦子都幹什麼去了!怎麼早沒想到!早沒想到!打死你個笨蛋!”
顧小凡被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開兩步,鍾翰也皺着眉頭,似乎想要判斷於偉現在到底是唱的哪一齣戲。
如果是在做戲的話,那於偉簡直稱得上是一名絕對稱職的好演員,就光是看他不停拍打自己腦袋時候的下手力度,絕對是一點兒都沒有手下留情,沒幾下他的臉頰和脖子就已經被拍打的紅成了一大片,而他本人卻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痛感似的,還在不停的拍打,同時嘴巴里一直唸唸有詞,說自己爲什麼之前沒有想到之類,兩隻眼睛的眼神也變得直勾勾的,看上去有點嚇人。
鍾翰也看出不對勁了,於偉眼下的狀況顯然不是在做戲,他恐怕是出了什麼問題了,於是連忙上前去鉗制住於偉的兩隻手,不讓他再繼續抽打自己的臉頰,於偉看上去身材偏瘦,人也膚色蒼白了一點,沒想到此時此刻的力氣卻不小,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兩隻手卻非常用力的想要擺脫鍾翰的牽制。
“你們是幹什麼的?你們幹嘛?!幹嘛打我弟弟!”
顧小凡正想上前幫忙,門外又衝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女的一見鍾翰和於偉似乎是“廝打”在一起,當時就急了,一邊大聲喊着一邊往前衝,顧小凡見狀趕忙拿出工作證來攔住她,從稱呼上判斷出來此人應該是於偉的姐姐,便對她說:“我們是警察,你是於偉姐姐麼?你弟弟不大對勁。”
於偉姐姐掃了一眼顧小凡的工作證,稍微放鬆了一點,但是又聽她說於偉不大對勁,表情瞬間又變得很緊張,她自己停下了動作,嘴裡忙招呼跟她同來的那個男人:“老公,小弟犯病了,你快幫忙按住他,我打電話叫醫院來車。”
於偉的姐夫對這樣的狀況也並沒有表現的很意外或者慌張,點點頭,過去幫着鍾翰一起,一人拉住於偉的一隻手,於偉一面拼命掙扎,一面有些歇斯底里的不停唸叨着:“我怎麼那麼笨呢……我怎麼沒想到呢……警察……警察……”
於偉的姐姐看着他這幅樣子,眼圈都紅了,拿出手機熟練的播出了一個號碼,在那邊接通之後帶着哭腔對電話那邊的人說:“張大夫,你叫人開車來接一下吧,我小弟他情緒又發作了!”
說完她便掛斷了電話,原地蹲下,抱着自己的膝蓋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