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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呢!”顧小凡也有些傻眼了。
“我這兩天拿着這張照片去監控錄像附近去查,想看看有沒有人有可能當晚見到過任雪峰,結果有人看了之後跟我說,這人他見過,而且還認識,還找了好幾個人幫忙看,都說認識,知道,然後就把他給找來了。”
“這冷不丁的還把我嚇了一大跳!”那個沉默了半天的男人也忍不住開了口,遇到這樣的事,又被人端詳了半天,他也是一肚子的委屈,“我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活蹦亂跳的,怎麼就被人當成個什麼死人了呢?太晦氣了!”
“那這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能記得麼?能確定這個畫面裡的人就是你自己麼?”鍾翰從湯力手裡接過那張打印出來的圖片,指着上面監控畫面下方的日期和時間問。
“我自己我還能認不出來麼,那就是我,不會有錯的,怕你們不信,你看我連那身衣服都穿來了,今天這麼冷,我都凍透了。”男人有些抱怨,“那條街我天天都走,別說那一天了,我天天都得從那兒走!我在那條街上承包了一個書報亭,和我老婆倆輪流看攤兒,就你們拿那張照片的路口對面有個公廁,人哪有光喝水不用方便的啊?所以我天天都得從那兒走,不信你們回頭再看看其他日子,是不是總能看到我。這事兒你們可一定搞清楚了。別再把我當成是什麼死了的人了,就當我拜託你們,真的是太喪氣了。”
“可是,你開書報亭。需要開到晚上八點多麼?”顧小凡有點不放心的問,如果真是錯把別人當成了任雪峰倒也就罷了,就怕是以爲把別人錯當成了任雪峰,偏偏圖像中人真的就是任雪峰本人,那這個烏龍上面疊加烏龍,可就更耽誤事兒了。
“你以爲討生活那麼容易呢?早上賣早報。晚上還得賣晚報呢,回家呆着也是呆着,我們比別人晚點收攤,萬一多賣出去幾本雜誌什麼的,不也是賺着了麼。”男人指指鍾翰手裡的那張打印紙,“這又不是光榮榜,又不是有什麼領賞的資格,要不是我,我何必非要認這個帳呢!是周圍幾個認識我的人,把你們的這位同志給帶到我的書報亭去了我才知道的。我老婆一聽情況就急了,說什麼也要讓我解釋解釋清楚,否則心裡就不舒服,我這纔跟他一起過來的。”
顧小凡也沒詞兒了,這種事情確實沒有什麼冒認的價值,而且這個男人的外形、身材。確實又與任雪峰十分相似,不看長相的話,確實容易混淆,看樣子,這一次他們真的是因爲認錯了錄像中人而被誤導了。
一想到這個,她又反應過來另外的一件事:“那爲什麼當時許若蓓一口咬定錄像裡面的人就是任雪峰本人?難道她是故意在誤導咱們,在對咱們撒謊麼?”
“有這個可能,也不好說,這個恐怕得試一試才能做判斷了。”鍾翰搖搖頭,對這個問題持保留意見。
“怎麼試?”顧小凡問。
“介意我們再耽誤你幾分鐘麼?”鍾翰徵求那個男人的意見。
男人擺擺手:“來都來了。只要能說清楚,別讓人家以爲警察天天拿着有我在上頭的照片到處找人,再以爲我犯了什麼事兒就行!”
“那麻煩你跟我來一趟吧,幫我一個小忙,呆會兒回去的時候打車錢我們給出!”
“不用不用。那怎麼好意思啊!”男人一聽連忙和鍾翰客氣。
鍾翰無比誠懇的表示堅持:“這是一定要的,你今天過來幫我們澄清事情的真實情況,是對我們工作的幫助,給你添了麻煩,負擔車費也是很正常的。”
男人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倒也沒有再繼續推辭,幾個人從會客室裡出來,被鍾翰帶領着直奔辦公室門外走。
等到了樓外面,顧小凡才發現,鍾翰對這個中年男人的熱情和客氣可真不是無償的,原本她以爲鍾翰所謂的“幫一個小忙”可能只是簡單的詢問什麼,至多是打個證明,沒想到鍾翰居然是把這個中年男人當成了平面模特,把人家拉到公安局大門外面的馬路邊,又是確定光線的明暗,又是換不同的位置,找不同的角度,拿着手機咔嚓咔嚓的拍了半天。
“你拿手機拍照,夠清楚麼?用不用我幫你去借個相機過來?”顧小凡湊在鍾翰身後,看着他手機屏幕上拍成的照片問。
鍾翰搖搖頭:“不需要,我想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由於鍾翰的態度一直挺客氣,又主動給那個中年男人張羅回去的出租車,不僅付了車費,還往對方的包裡塞了一包香菸,使得那中年男人即便是已經被凍得臉都變了顏色,也不好意思真的拉下臉來擺臉色給誰看。
拍完了照片,攔了出租車送那個中年男人離開,湯力打算去再去確認一遍監控的事情,鍾翰他們又重新返回到辦公室裡,辦公室裡面空蕩蕩的,使得照明燈的燈光都顯得分外冷清,這時候顧小凡才忽然意識到,高軒並沒有在辦公室裡坐着,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鍾翰顯然注意到了她左顧右盼的姿態,指指她的辦公桌:“剛纔咱們去會客室之前,我可不記得你桌子上有那麼一張紙啊!”
顧小凡順着他的提示一看,發現自己的桌子上果然有一張疊起來的紙,趕忙走過去打開來看看,上面是高軒的字跡。
“小凡,剛纔接到電話,家裡有急事,怕影響你工作,所以沒有去打攪,我先走了,今天的失約改天一定補償。”
顧小凡抿了抿嘴脣,把那張紙重新摺好,隨手壓在辦公桌上的筆筒下面。
“高軒走了?”鍾翰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不意外,早就已經知情了似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抽屜裡摸出數據線來把手機和電腦連接在一起,順便又拉開抽屜,拿出來一個藥瓶,倒了一粒藥丸在手心裡,喝幾口水吞了下去。
“你哪裡不舒服?我都看你吃了好幾次藥了!”顧小凡不想和鍾翰探討高軒提前離開的事情,就算留了紙條,她也還是有一種自己被放了鴿子的感覺,心裡充滿了失望情緒,如果和鍾翰說,搞不好又要被他擠兌幾句,索性岔開話題。
鍾翰也不搭腔,扭上藥瓶的蓋子就往抽屜裡收,顧小凡湊過來趁他不備一把搶過來,看了看上頭的藥名,然後有些驚訝的擡頭看看鐘翰:“你胃不好呀?這麼年輕怎麼就有胃病了呢?怎麼得的?”
“首先,這和你沒什麼關係,其次,你又不是醫生,我和你說等於是廢話,”鍾翰拿回藥瓶,丟進抽屜裡,“第三,你年紀也不老,不一樣臭腦子壞記性麼,誰規定有些毛病非得年紀大了才能染上?”
顧小凡哼了一聲,知道鍾翰只是調侃,沒有惡意,當然也就不會和他一般見識,她扭頭看了看電腦屏幕,問他:“你這是要幹嘛?”
“把剛纔拍的照片打印出來,挑兩張拿去讓人辨認辨認。”鍾翰一邊把手機裡的照片選擇打印,一邊回答顧小凡的疑問。
顧小凡等他把照片打印出來,便到打印機那裡去把打印出來的照片整理好取過來,順便自己先瀏覽了一遍,她發現鍾翰拍的那些照片大體分成兩種,一種是光線相對比較明亮的,一種是和監控攝像畫面裡差不多,光線昏暗的,而且除了背影就是很模糊的側面,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大致的身材輪廓和衣着,而方纔那個中年男人的衣着又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看上去可能是任何一個在外面遇到的中年陌生男人。
“咱們今天才剛剛找過許若蓓,她的態度也不是特別好,之前白白溜了咱們一圈,臨走的時候還連她要搬去的獨棟在哪裡都不肯告訴咱們,這一轉頭咱就又拿着照片去找她,覈實她說的是真是假……我總覺得比較危險,她肯定得跟咱們急!”顧小凡對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局面感到有些擔心。
“誰跟你說我這麼快就打算去找許若蓓了?”鍾翰有些奇怪的看着顧小凡。
顧小凡一愣:“可是,之前許若蓓辨認監控視頻的時候一口咬定畫面中的男人就是任雪峰,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畫面中人並不是任雪峰本人,許若蓓有可能說了謊,你剛纔不也說不好判斷,得試一試麼?”
“確實需要試一試,可是我也沒說要在許若蓓的身上去試啊,”鍾翰有些好笑的看着顧小凡,“許若蓓今天對咱們倆已經算是強忍着耐心了,我覺得我還沒有喜歡看人臉色到那種地步。”
“那你打算怎麼試?找誰試啊?”顧小凡更加迷惑了。
鍾翰沒有馬上搭腔,把手裡的照片反反覆覆的對比着看了幾遍,隨後明、暗各挑了兩張,收在自己隨身的包裡,然後看了看時間,對顧小凡說:“高軒既然‘留字出走’,爛攤子只好我收拾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什麼時候成爛攤子了?”顧小凡沒什麼殺傷力的瞪鍾翰一眼,她要是再有骨氣一些,就衝鍾翰對自己的形容也應該當場拒絕坐他的車回家,可是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於是咕噥了一句之後,她還是很沒骨氣的和鍾翰一起收拾東西,下樓離開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