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部軍士已準備就緒,隨時聽後將軍調遣!”明白林道的用意之後,呂川顯得極爲積極,原先的疑惑一掃而空,同時對於林道,呂川顯得更爲尊敬了。
林道點點頭,笑着說:“呂川,我此番交給你的任務雖然看起來很容易,但若是真要辦好還是要花費許多周折,若是被那幕後操縱之人發現,興許你部全員都會葬身於琅邪城,你可有把握?”
“將軍放心,呂川誓死完成任務!”林道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面色嚴正道,“如果這個任務是你們以付出生命爲代價而換來的,那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去的。所以在此之前,你得跟我保證,我要你完完整整地出去,完完整整地回來!”
“是!末將遵命!”呂川動容了,第一次,也是人生第一次,呂川有一種把性命豁出去的感覺。看着眼前這位身型並不高大,但是卻能給予呂川偉岸形象的林道,呂川在內心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呂川領隊緩緩地融入了難民流之中,而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林道身後的呂玲綺走到林道身旁,直直地看着林道。
“怎麼了這麼看着我,難道愛上我了?”林道笑得很欠揍。
“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你?”呂玲綺拋出了一句十分迷茫的話。
“我?我就是我,林道,獨一無二!”林道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笑得如天上陽光般燦爛。
呂玲綺顯然沒有被林道感染,而是看着前方喃喃自語道:“第一次見到你,你是一個奸詐的商人,時候的一切也證實了我的推斷是正確的,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爲了自己的利益,你無所謂顧忌。”
“嗯,沒錯,我就是那樣的人。”這一點林道倒是從不否認,無論何時何地,林道所做的事都是將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可是,在城門外救濟流民時,你突然變成了一個大善人。”呂玲綺沒有直面林道,依舊遠眺着前方景物。
“不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人,救濟流民只不過是爲了增加自己的聲譽而已,這對我今後各方面都有好處。”
“可是我感覺地出來,你是真心在幫助他們。”呂玲綺轉頭看了林道一眼,隨後臉上又露出了一絲自嘲般的笑容,“可是,這半個月你的所有行徑都與之前違背,你帶着士兵強取豪奪,甚至比那些強盜還要可惡。在這個過程中,你卻從未傷害過一個平民,也未放過一個貴族。”
“呃,我的親親小玲兒,你究竟是想說什麼啊?”林道有些懵住了,他不明白什麼時候一根筋到底的呂玲綺變得這麼深沉,這絕對不符合她的往日作風啊。
呂玲綺轉過身,看向林道,逐字逐句地說:“林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所作的一切究竟是爲了什麼?”
此時此刻,眼前一切的場景就如同畫面重放一般。在呂玲綺五歲的時候,也有一個美到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女子,她也用同樣的話詢問呂玲綺的父親。當時呂玲綺父親的回答豪氣沖天,意指乾坤,可是,後來那個男人卻落得一敗塗地的下場,甚至連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也在混戰之中走散了。
呂玲綺在等待,在等待林道的答案,她希望林道不是第二個父親,更希望林道能夠說出自己的心聲,至少,不要讓自己失望。
“爲了什麼?”林道也是一愣,他似乎一時也答不上來,不過很快林道的臉上就露出了常見的笑容,“當然是爲了我自己。”
“你自己?難道你的眼裡只有你自己嗎!?”呂玲綺滿臉失望之色,她沒想到林道的回答竟然如此不堪。
“我的眼裡當然不會是自己,而是心裡。”林道這時候朝呂玲綺走近了一步,呂玲綺出奇得沒有後退,“我不會說那些豪言壯語安,至少在我最親的人面前不會,因爲那是說給外人聽的。你說我胸無大志也好,說我鼠目寸光也罷,我林道做事向來問心無愧。人這一生本來就是一個騙局,誰信誰倒黴!”
“那,那……”呂玲綺真的很希望從林道的口中得到她所想要的答案,但是爲何林道就是不說呢,哪怕只是隨口敷衍一下也好啊。只要林道一開口,呂玲綺發誓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林道,生生世世都會守候在林道身邊,無怨無悔。
然而,這個時候,林道卻是猛地用手摟住了呂玲綺的細柳蠻腰,在呂玲綺還未來得及反應時,已將呂玲綺抱入懷中。這一次,林道的手十分規矩,他只是摟着呂玲綺,同時嗅聞着呂玲綺那淡淡的髮香。
呂玲綺一開始顯得有些舉手無措,但是隨後林道一句十分簡短的話,擊碎了她所有的疑惑,也撕開了一直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層感觸得到,卻看不清晰的隔膜。
“傻丫頭,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啊。”
呂玲綺一時啞口無言,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涌上心頭,擠壓在自己的心口,彷彿迫使呂玲綺要說出什麼樣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內心。不過,林道並沒有給呂玲綺機會,因爲林道的脣再一次擠壓了上來。
這一次,呂玲綺沒有做出絲毫的反抗,內心也沒有半點的負面情緒,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呂玲綺的脣很軟,甜甜的,那是傳說中的甘泉。這一次,林道是有預謀的,但是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太順利了,林道的內心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說實在的,可以說呂玲綺是林道真真正正的初戀。而步練師,只不過是有着婚約的陌生人而已。對於呂玲綺,林道有一種天生的依戀,這種依戀並不是行爲上的,而是發自內心。那種感覺十分奇妙,平時在看到呂玲綺的時候,林道的內心會有一種甜絲絲的感覺;如果一時沒有看到她,林道會試着想她平日的一言一行,就連打鬧的場景回憶起來也是甜蜜非常。
這,也許就是初戀的味道吧。
林道沒有談過戀愛,在原來那個世界,女人們已經被物質生活沖淡了原始的人性,存在她們心中和身體裡的,都是追求物質的本能。就像是找男朋友一樣,她們會首先列出幾個條件,然後根據條件去找,合適了就處在一起,甚至閃電結婚。對他們來說,所謂的感情,所謂的愛,還不如一顆克拉鑽戒來得實在。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感情是日出來的,而愛則是做出來的!
在這個世界,林道所遇到的女性都是感性而認真的。哪怕是步練師,她也是在追求着自己的幸福。林道很清楚,其實說起來他纔是傳說中的第三者,是他活生生地插入了步練師和孫權之間的。但是,在認同步練師對感情認真而執着的同時,林道是絕對不允許,也不會給機會讓步練師做出任何違背林道意願的事情。
原因很簡單,因爲步練師是林道的妻子!哪怕是沒有感情的——當然,在這裡,林道這妖孽又要搬出方纔那句經典了——“感情是日出來的,愛是做出來的!強迫纔有幸福,勉強自會滿足。”
對於呂玲綺,林道更多的是疼愛與憐惜。林道雖然看上去做事粗枝大葉,其實他一直在觀察呂玲綺,也能夠體會到呂玲綺悲傷的過去。每每看到呂玲綺的柳眉微微皺起時,林道的心頭都會跟着跳動,他知道,這纔是他孃的愛!
這一吻很深,深得兩人似乎都忘卻了時間,完全沉浸在彼此的體溫和世界裡。
脣分。
林道依舊捨不得鬆開摟着呂玲綺那沒有一絲贅肉,平滑如絲綢般的小蠻腰。而呂玲綺也出奇沒有了往日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暴力,如同一直溫順的小兔膩在林道的懷中,將頭枕着林道寬闊的胸膛,聆聽林道那雄壯有力的心跳。
出奇的,兩個人之間竟然沒有產生絲毫的情·欲,兩人僅僅只是相擁,享受着難得的寧靜。
“將軍,斥候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這時候,在林道外圍三十幾米處一名暗夜護衛輕聲稟告。
林道十分不捨地鬆開呂玲綺,轉身朝那名暗夜護衛點點頭,隨後一名暗夜護衛扶着一個滿臉都是灰塵,而且身上還有幾處刀傷的士兵走近。
“見過將軍!屬下乃是第七斥候小隊的小隊長,我們在巡邏的時候被一支隊伍襲擊了,弟兄們拼死奮戰,才使得屬下得意逃脫向將軍稟報!”說到這裡,斥候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濃重的憤怒與哀傷。
林道眉頭一皺,問道:“有多少人?是叛軍,還是貴族?”
“在一百來人左右,個個武藝高強,只剛剛照面我的人就損失了一半。從他們的着裝來看應該是貴族,他們似乎在護送一個十分神秘的東西。”
林道見士兵身上有幾處刀傷都十分嚴重,卻只是做了簡單的包紮。他二話不說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從瓷瓶之中倒出了兩顆元氣丹。林道將兩顆元氣丹交到士兵手中,用命令的口吻道:“吞下一顆。”
那士兵沒做過多的猶豫,直接就吞了一顆下去。很快,他那原本緊皺的眉頭就緩緩地舒展了開來,同時身上原本還在滲着血絲的傷口也停止了流血,有些甚至開始結痂。
作爲林道的士兵,自然是知道林道身具“仙丹”,而這種“仙丹”並不是林道所有部下都有,只有林道原先運糧的九百多人和暗夜護衛受過林道的贈予,而作爲嫡系部隊暗夜護衛們則每人有三顆。可以說,在戰場上一顆元氣丹就是他們的另一個生命,因此每一人都不曾捨得食用,視如珍寶。對於這個幸運的士兵,那帶他來的暗夜護衛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羨慕的,因爲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吞食兩顆“仙丹”的機會。
那士兵從未體驗過如此神奇的經歷,當下愣是呆在那裡,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上的幾道傷口,說不出話來。
“另外一顆你自己小心存放好,等順利平叛回到王城你如果還沒死,那麼你就來找我!”對於這個滿身是傷,卻依舊硬氣無比地來通信的士兵,林道內心還是十分欣賞的。
“多謝將軍!”士兵十分高興,像他這樣的小兵通常都只有默默無聞戰死沙場的命,哪裡能有如此機會得到上官的青睞。
“你準備怎麼做?”呂玲綺雖然心中已經猜到林道接下來會怎麼做,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林道。
林道的臉上露出怒容,惡狠狠道:“殺人,劫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