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撇撇嘴巴咕噥道:“你以爲,要不是爲了使用苦肉計,好博得美人青睞,你以爲憑這些山賊三腳貓的本事,能傷的了你家李公子?”
這廝雖然只是咕噥咕噥的,可是攝圖何等耳力?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他不由的冷哼一聲道:“哼,這筆賬我也記下了,等一下我們新帳老賬一起算!”
楚雲飛心中好笑,李靖這廝還真是個情種,見了攝燕美貌如花,立刻拼着受傷也要接近人家姑娘,還真不愧這小子自稱風流大少,這廝當真算的上是風流了。
只是不知道這廝怎麼又和攝圖結仇了?
只聽見攝圖接着道:“我們見這狗頭被山賊暗算,那想得到他竟然狼子野心,另有所圖?我們當時都感到氣憤,心中起了打抱不平的意思,指揮手下的兄弟殺了這些山賊,把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給救了出來。”
李靖連聲叫屈:“攝圖兄,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啊?什麼叫狼心狗肺啊?你這麼敗壞我的名聲,將來本少爺還怎麼泡妞啊?”
攝圖也不理他,接着道:“我們接了這廝回來,舍妹見他仗義救人,以爲這廝是個英雄好漢,而且又是因爲我們才讓他分心受傷,於是細心照料他,幫他去掉身上的梅花針,又替他熬藥,喂他服用,一隻過了十多天,這廝才慢慢復原,跟着我們一路往長安趕來。”
衆人都點點頭,心說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成了好朋友了嗎?怎麼又變成敵人了?楚雲飛心中更是丫丫地想,估計是李靖這小子身體剛好,色心又起,竟然趁着人家姑娘不注意,好心替他治療傷勢的時候,對人家忽施暴力,不知道成就心願還是沒有,然後就溜了,所以攝圖一怒之下,這才四處尋找這廝,要替自己的妹子報仇雪恨了。
想到這裡,楚雲飛不由的往李靖旁邊站了站,心說這小子不要色心突起,對蘭陵她們來個上下其手的,可就麻煩了。
卻聽攝圖接着道:“我妹妹安心服侍了這廝十多天,加上這廝花言巧語地哄她開心,一來二去的,竟然對這廝產生了情意,兩人整天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形影不離,我們見這狗頭本事也算不錯,人也機靈,對我妹子也好,心中也都很高心,畢竟攝燕這丫頭平時眼高於頂,一般的少年郎,還真沒幾個她能看到眼睛裡的,現在喜歡這廝,也算是了卻了我們的一番心願。”
聽到這裡,楚雲飛大出意料之外,心說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感情攝燕喜歡李靖這廝?這一來豈不是兩廂情願,萬事大吉,皆大歡喜了嗎?怎麼又弄得跟仇家一樣?
宇文冰旋顯然也和楚雲飛抱着同樣的想法,忍不住問道:“這就奇怪了,既然他們兩廂情願,相互喜歡對方,你又不反對,讓他們到時候結成連理,豈不是皆大歡喜了?幹嘛非要弄得舞刀弄槍的?”
攝圖恨恨地道:“要是按照宇文老闆的說法,我當然不用找他了,可是這廝可惡,我見攝燕喜歡他,他也對攝燕親熱有加,就和攝燕商量了一下,徵得她的同意之後,就提她向這位李公子提親。”
衆人心道,這回來了,難不成李靖這小子竟然不願意不成?要不然怎麼會弄出這麼個結果來?
果然,就聽見攝圖接着道:“我們都以爲這事已經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情了,我一提親,這廝點頭答應,我們就擇機替他們完婚,先把事情簡單地辦一下,等回頭我們從長安城回去之後,在我們國都再好好操辦一下,一分銀子都不用這小子出,這廝只管等着做新郎就行了,我們替他們兩人操辦一衆事項。”
宇文冰旋語氣中充滿驚奇:“怎麼說?難道這廝竟然不同意?”
她聽了攝圖的話,心中不知不覺的傾向攝圖一邊,竟然順口跟着攝圖稱呼李靖爲這廝了。
衆人聽了這話,都向攝圖望去,只聽攝圖怒道:“宇文老闆說的不錯,我妹子容貌秀麗,性情溫和,武藝也說得過去,而且好歹也是我突厥公主的身份,下嫁這小子,也算是這小子祖上積德了,沒想到這廝竟然搖頭擺尾地不願意!你們說這可氣不可氣?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說到這裡,以攝圖沉穩的性情,都不由得怒氣上涌,一雙眼睛如同鷹隼般盯着李靖,彷彿要忍不住撲上去把這貨給生撕活剝了一樣。
衆人聽到這裡,眼睛都齊刷刷地向李靖望去,倒是真想不明白,這廝爲了能親近人家姑娘,不惜身受重傷,現在人家到貼上來求婚,這廝反倒人五妖六,推三阻四的,不知道這狗頭是不是腦袋裡面進水了?
李靖見衆人的眼光都向自己望過來,這廝竟然長嘆一聲,眉頭緊皺,哀聲不已,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只聽攝圖接着道:“我當時非常驚奇,就問這廝究竟爲什麼不同意,偏偏這廝支支吾吾的,又說不出來個所以然,後來我妹子知道之後,她向來心高氣傲的,聽說這狗頭竟然拒絕了自己的求婚,傷心之餘,又復羞愧,竟然連夜出走,我們四處尋找,就是找不到妹子在哪裡,偏偏這狗頭竟然也趁機溜走了,我找不到攝燕,心中惱恨這廝無情無義,這才帶着一衆兄弟們四處找他,沒想到這狗頭相當滑溜,我們找了三四天,每次快要找到了,偏偏被他溜走了,幾次三番地就是截他不住,天幸今天終於找到了這廝。”
說到這裡,大家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事,都有些吃驚地望着李靖,楚雲飛尤其好笑,心說這小子長吁短嘆地,不肯說出來自己究竟是爲什麼不願意和攝燕成婚,難不成這廝竟然是功能方面有問題?是不是有什麼不舉?萎萎之類的暗疾不成?楚雲飛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靖,心中惡意地丫丫着。
攝圖說到這裡,向宇文冰旋微微抱拳道:“宇文老闆,這就是我和這廝結仇的經過,您大夥兒給評評理,這廝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個仇,我們該不該報?”
宇文冰旋自己也是個女人,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是大半向攝圖這邊傾斜了,看着李靖的眼神都是一副望着陳世美的架勢,她哼了一聲道:“原來這位李公子竟然是這麼個負情薄倖的Lang蕩子,攝圖王子,這種人,當真該殺!”
楚雲飛心中苦笑,看來李靖這廝今天算是犯了衆怒了,不但宇文冰旋,就是蘭陵和柳氏姐妹,李慕清望着李靖的眼神,都帶着三分鄙夷,三分不屑,另外四分就是憤怒了。
估計再等一會兒,用不着攝圖動手,李靖就能被眼前的一衆美人給撕了。
攝圖微微一抱拳道:“多謝宇文老闆,我也是過於激憤,今天才冒犯了老闆你的虎威,在御香園這塊寶地上動粗,還望宇文老闆能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原諒一下。”
宇文冰旋點點頭道:“這倒不用客氣,你心急替自己的妹子報仇雪恨,一時衝動也在所難免,不過御香園畢竟是清雅的吃飯場所,要是你們這麼一番刀來槍去的,我這生意也不用做了,我看這樣,後面的花園裡面有個演武場,既然大家都來了,乾脆到那裡去坐坐,也不用影響我這裡邊的客人,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說着,宇文冰旋向攝圖和李靖望了一眼。
攝圖當然願意,抱拳道:“既然如此,就請宇文老闆行個方便,頭前帶路,我們這就過去。”
說着,攝圖顯然害怕李靖不願意去,斜眼看了看李靖道:“怎麼樣?李公子不會接着做縮頭烏龜吧?”
李靖還沒有說話,蘭陵已經把手上的玉鐲遞給楚雲飛道:“哥哥,這個玉鐲你還給他,我可不要這種負情薄倖的Lang蕩子的禮物,沒的污了我的手。”
楚雲飛不由的苦笑,伸手接過蘭陵手上的玉鐲,還真不知道該不該還給李靖,現在李靖是四面楚歌,到處都是他的敵人,自己要是把玉鐲再還給他,這廝就連一個幫手都沒有了。
楚雲飛正在躊躇,旁邊的攝圖已經冷冷地道:“李靖,這是我妹子送給你的定情之物,你竟然隨手送給別人,你心裡面,還真是連半點都沒有把攝燕放在心上,果然是個忘恩負義的狗賊!”
攝圖見到這枚玉鐲,心中更加惱怒,弄了半天,這小子連妹妹送給他的玉鐲都轉手送給了蘭陵這個美人兒,顯然是見色忘義,半點都不把攝燕和自己放在眼裡了。
楚雲飛一聽,心中更是好笑,這廝當真好笑,竟然把攝燕送給他的定情之物隨手亂送。
想到這裡,楚雲飛向攝圖笑笑道:“攝圖王子,原來這枚玉鐲竟然是令妹的東西,我也不好拿着了,還是還給你,到時候你再送還給令妹就是了。”
攝圖聞言,冷冷地看了一眼楚雲飛道:“這位公子說話當真可笑,難道你想讓我把這枚玉鐲還給攝燕,回頭她再送給別的少年郎不成?我告訴你,突厥的兒女,還沒有像這狗頭這麼無恥的,這枚玉鐲我們既然送出去了,就不會收回來!權當是扔給這狗頭買個教訓,順帶着認識一下這廝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