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在旁邊一聽,這才隱約有些明白,原來吐谷渾獻了把寶劍,還搞出來一個什麼寶劍的擂臺賽?估計是想讓突厥和高麗各方面出人比賽,勝了的人才能得到這把寶劍?這樣一來,還算是什麼獻寶啊?
楊堅點點頭道:“李司馬說的對,吐谷渾小賊,肯定不安好心,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加理會這個無禮的請求?”
李淵搖搖頭道:“我們不加理會,恐怕反遭吐谷渾這些小賊的嘲笑,只怕墜了我大隋朝的聲威。”
楊堅點點頭,接着問道:“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辦?”
李淵道:“這場擂臺賽還是要比,而且我大隋朝必須得勝,這種欺軟怕硬的小賊,必須震之以威!才能平息這些狼子的野心。”
楊堅點點頭道:“愛卿的意思我明白了,衆位大臣,還有沒有其他意見?”
衆隋臣紛紛點頭道:“吐谷渾這些賊子,用心險惡,要是不震之以威,恐怕這些賊子當真以爲我大隋朝是好欺負的,說不定就會起兵犯境。”
楊堅點點頭,羣臣的意思基本上都是一樣的,這個擂臺賽必須打,而且必須打勝。
高炯出列道:“陛下,吐谷渾和突厥高麗三國聯手而來,恐怕這些外邦賊子,各具野心,擂臺賽固然要打,出賽的人選卻需要嚴加選擇,最好能先進行一次篩選,勝者才能參加擂臺賽。”
隋朝靠兵馬得天下,民風尚武,所以朝臣中文武衆將都心中篤定,即便是突厥高麗有些能人,難道還能強的過大隋朝不成?
楚雲飛心中卻多少有些擔憂,他可是見識過高麗崔永浩和突厥王子攝圖的本事,要是這兩個國家還有其他高手,想勝得了他們,當真不容易。
不過這些話即便說出來也沒用處,擂臺賽還是必須要打。
奉車都尉長孫晟往前走了一步,雙手抱拳道:“陛下,末將願意報名參加篩選,以報國恩。”
楊堅點點頭道:“既然這樣,就煩勞越國公爲監考官,回頭在朝臣內部發下告示,徵集武士前來報名,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被三國使者知道了,免得讓他們小覷了。”
羣臣紛紛點頭稱是,只不過是來了幾個使臣,隋朝就弄得大張旗鼓的,似乎說出去也沒面子的很。
當下羣臣議定,由越國公楊素當監考官,各大臣可以號召家人武士,親戚朋友過來參加選拔賽,能從選拔賽勝出的前三名勇士,才能參加吐谷渾提出來的擂臺賽,只要報名比賽勝出的,將來隋帝另有封賞。
至於擂臺賽的具體時間,就由楊堅告訴吐谷渾,往後推幾天。
當下衆人計議已定,楊堅宣佈散朝。
楊堅向楚雲飛望了一眼道:“廣兒,你和太子一起到後花園來一下,我已經通知了蘭陵,過一會兒她也會過來。”
楚雲飛躬身應道:“是,父皇!”
他心中明白,這就是李靖所說的話了,楊堅終究不好當衆把這事鬧大,還是準備私下解決。
當下楊堅當先而行,楚雲飛和楊勇隨他來到後花園之中,獨孤皇后已經和蘭陵坐在裡面了,兩人似乎正在閒談,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兩人見到衆人進來,立刻站起身,獨孤皇后向楊堅微微躬身行禮道:“陛下,散朝了?”
楊堅點點頭,臉沉似水。
蘭陵叫道:“父皇。”
楊堅向蘭陵點點頭道:“蘭陵,你昨天就回來了,也不說先過來看看爹孃。”
蘭陵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微微一笑道:“父皇,我和幾個姐妹去宇文姐姐那裡吃了頓飯,所以沒過來打擾父皇。”
楚雲飛心中一沉,心道這小妞叫的這麼親熱,感情早就認識宇文冰旋?那麼她爲什麼不告訴自己?而且自始至終,兩人竟然沒有說過一句話?爲什麼?
當然他不知道,其實在他走後,蘭陵還是和宇文冰旋說話了。
不知道怎麼的,楚雲飛心中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問題出在哪裡了。
他擡頭向蘭陵望去,只見她臉色蒼白,卻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楚雲飛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知道楊堅已經把懷疑自己是替身這件事情告訴了蘭陵,只是蘭陵一直沒有說出口而已。
想到這裡,楚雲飛腦海中忽然劃過一道閃電,蘭陵爲什麼會帶着自己去御香園?既然她和宇文冰旋非常熟悉,那麼楊廣自己呢?宇文冰旋文武雙全,長相秀美,按照楊廣這個紈絝大少的品行,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勾搭一下?這樣說來,楊廣和這個宇文冰旋也是相識的了!
而且楊廣肯定知道這個御香園是宇文冰旋開的!
蘭陵之所以說那些話,難道都是在試探自己嗎?
那一瞬間,楚雲飛心如死灰,他倒不是害怕蘭陵會揭穿自己,生與死,楚雲飛倒不是怎麼在意,可是他難受的是,蘭陵竟然也會算計自己?爲什麼?這種傷害,甚至比失去生命更讓楚雲飛難受,心底深處彷彿被誰狠狠地捅了一刀,鮮血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
蘭陵,蘭陵!
楊勇在旁邊微笑着,望着楚雲飛道:“二弟,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傷風感冒了不成?”
楚雲飛嗯了一聲道:“可能昨天有些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楊勇一臉奸笑,眼神中閃爍着得意的光澤,楚雲飛看的牙癢癢,恨不能上去給這小子一拳夯翻在地上纔來的過癮。
楊堅轉頭看了看楚雲飛,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沉默了兩分鐘之後,楊堅才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雲飛的心往下一沉,雖然早有準備,楊堅這樣一問,他還是不由的愣了一下,這麼直截了當地,難道他們已經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嗎?
不過楚雲飛畢竟是特種兵出身的人,加上他的精神力量無比強悍,聽到楊堅的問話,這廝皺皺眉頭道:“父皇,您說什麼?兒臣怎麼聽不明白?”
楊堅冷哼一聲道:“聽不明白?我是在問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冒充我兒楊廣?好大的膽子!”
楚雲飛強迫自己不去看蘭陵的臉色,面上的神情更顯錯愕,他茫然道:“父皇,你,你怎麼這樣說話?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楊廣啊,難道又有人向您胡說八道什麼了嗎?”
說着,楚雲飛的眼神忍不住向楊勇瞟了瞟。
楊勇臉上帶着冷笑,卻沒有吭聲。
楊堅冷哼一聲,向楊勇道:“那個叫柳煙媚的女子,你帶來了嗎?”
楚雲飛心道,果然是這個女人壞事,當初還真是應該殺了她纔對!
楊勇點點頭道:“父皇,昨天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下午的時候才找到,我已經吩咐下人把她帶過來了,不過這女人似乎嚇壞了,什麼都不肯說。”
楚雲飛心中冷笑,知道這都是楊勇爲了撇清自己,好顯得這件事情和他無關。
楊堅點點頭道:“讓她進來。”
楊勇答應一聲,轉頭向門口的衛兵說了一聲,過了沒多久,宮門口的衛兵就帶着柳煙媚款款走了進來。
楚雲飛擡頭向柳煙媚望去,只見這美女相貌依舊,似乎比先前和自己見到的時候更見豐腴,面色也紅潤了許多,顯然是和楊勇一起鬼混,被這廝滋潤的越發有女人味道了。
柳煙媚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良家婦女的形象,款款來到楊堅面前,俯身下拜道:“民女見過皇上,我主萬歲。”
楚雲飛心道這**倒是會惺惺作態,只看她現在的樣子,真是無法想象當時那個分別在楊廣和楊勇身下呻吟嘶叫的女人,竟然是現在這個一副大家閨秀的柳煙媚!
楚雲飛不由的想起當時自己和蘭陵夜談太子府的時候,在太子府中見到楊勇和這個柳煙媚纏綿親熱時候的情景,忍不住擡頭向蘭陵望去。
恰好蘭陵見到柳煙媚,也想起了當夜的情景,不期然地向楚雲飛回望過去,兩人四目相對,蘭陵只覺得臉上一紅,急忙低下頭去。
楚雲飛心中黯然傷神,如果今天己無法證明自己就是楊廣,恐怕再也不能和蘭陵一起無拘無束地生活了,即便是今天自己能證明自己就是楊廣,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兩人中間恐怕也有些隔閡了。
楊堅向柳煙媚擺擺手道:“免了,起來說話。”
他自己對這美麗女子倒沒什麼反感,只不過知道王后獨孤皇后就站在自己身後,要是發現自己對這個風塵女子有什麼想法,恐怕就麻煩了。
楊堅懼內,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了。
柳煙媚款款起立,輕悄悄地站在旁邊。
楊堅轉頭看了看獨孤皇后,獨孤皇后點點頭,向柳煙媚道:“你叫柳煙媚?以前是秋香院裡面的?”
柳煙媚眼圈一紅道:“啓稟太后,我家門不幸,才被父母親賣身到青樓之中。”
獨孤皇后點點頭道:“這麼說來,你是認識廣兒了?你說眼前這個,不是廣兒嗎?”
說着,獨孤皇后向楚雲飛伸了伸手。
柳煙媚擡頭看了一眼楚雲飛,只覺得這人眉目之間非常熟悉,卻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了,她搖搖頭道:“回稟太后,晉王爺,他,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