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唐猛已經學習回來了,他似乎對今天發生的事情很無奈,他沉悶的嘆了口氣問我“晨哥,他們怎麼被打成這個樣?”
我擠出一絲微笑看着唐猛,“沒事,吳明水那幫人報復唄,以後什麼事都沒有了。”看着桌子上的飯菜,我招呼着大家,“先吃飯吧,吃完飯好好休息!”
看着大家都沒心情吃,我坐到桌子前,裝作很高興的說着“不吃是不是,不吃飽你去打誰啊?”
他們幾個聽我這麼說,一下來了精神,天慶趕緊坐過來問我,“晨哥,有計劃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嗯,先吃飯,吃完飯好好計劃一下!”其實,我哪有什麼好的計劃。此時我心裡和他們一樣很難受,但我還是要裝作無所謂的樣子笑着。熊帥看着我笑了笑了,拿着自己的兩個肉夾饃開始吃起來。
我總感覺少了點什麼,看着狼吐虎咽的天慶,我瞪了他一眼,“哎!讓你給我買的可樂呢?”
天慶愣了一下,趕緊站起來,“壞了,買完了忘在餐廳的吧檯上了,你等會我去拿啊!”天慶說着就打開宿舍門往外跑。
大傢伙正爲此事笑着,宿舍門被撞開了,我看着天慶後退着進來了,小聲的喊着“晨哥,他們又來了!”緊接着,天慶被一個小子一腳就踹倒了。
我將手裡的飯菜朝着進來的那一幫人扔了過去,前面那個留着雞冠頭的小子側身躲的同時,砸到了後面的一個小子,我快速的一個助跑彈跳,擡起膝蓋從天慶身上越過去,頂撞在這個雞冠頭小子的胸口上,落地的時候,我一記重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幹!”我大喊一聲,熊帥和小壞他們已經衝了過來,門口的空間很小,根本就無法施展。
“他就是劉晨,幹他!”對方的一個小子指着我大聲的喊道。然後他們這幫人從身後掏出一個棍子,朝着我們就砸了過來。
熊帥大叫一聲,撲了過去,然後死死的抱着一個小子推出了門口,轉過身時已經捱了好幾下棍子,我看着熊帥扭曲的表情,一個滑步衝了上去,將熊帥拉了過來,然後拉住離我最近的這個小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臉上打了兩拳,接着就流着鼻血躺在了地上。我的肩膀被對方砸中了,胳膊一下沒了力氣。我大喊了一聲衝了上去,抓住那個留着雞冠頭的小子,狠狠地朝着他的臉上打去。我就站在最前面,天慶從地上爬起來也衝了過來。
幹倒兩個小子,我已經忍受不了胳膊上的疼痛了,對方大罵着,狠狠地將手裡的棍子朝我們砸了過來。我看着大家又要被打,我將天慶推到了一邊,然後朝着進來的這幫混混,連踹了幾下,“麻痹的,有種朝我來!”我拳腳並用,每一下都朝着對方的要害打去,但是都落了空,我重重的捱了幾下棍子,腦袋裡嗡嗡的響。
胳膊上凸起了幾個疙瘩,被棍子砸的已經麻木了,一點力氣也沒有。這幫人衝進了宿舍,我往後躲的時候,桌子的一個腳擱在了我的腰上,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棍子和拳腳,我被打倒了,渾身疼。小壞拿着凳子朝着我面前的這幾個小子砸了過來,然後就聽見啤酒瓶的破碎聲。場面一下就靜了下來。
我看着墨菲手裡拿着兩個破底的啤酒瓶,站在我的身前比劃着,趁這個機會我吃力的站了起來。
對方一個胳膊上紋身的小子,指着墨菲說道:“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早上打的不是你是嗎?”
墨菲冷冷的看着對方,“早上你爹我吃了虧,這次我要還回來!我草尼瑪!”墨菲拿着酒瓶就衝了上去,還沒刺到對方就被迎面砸來的一個棍子放倒了。
我衝上去一個側踹踢到前面的這個紋身的小子臉上,撿起墨菲掉在地上的啤酒瓶刺了過去,“老子給你拼了!”我朝着這個紋身的小子紮了過去,他一個側身躲開,我快速的反手朝着他的肚子刺了過去,他雙手抓住我的手,我擡起腳朝着他的襠部就踹了上去,聽着他痛苦的叫聲,我拿着酒瓶就朝着他的肚子上紮了上去。後面的一個小子揚着棍子朝着我的胳膊砸了過來,我沒躲開,穩穩地捱了一下。
接着又是幾棍子砸到我的身上,對方顯然是不顧一切的想整我們,熊帥和天慶各抱着一個人正拼命的死纏爛打着。被我扎到的那個小子捂着肚子指着我,“給我往死裡打!”然後他身後的幾個人朝着我們就打了過來。
“墨菲!小壞!”我大喊着擋在他們身前,接着我就覺得肩膀和後背火辣辣的疼。
唐猛衝了過來,替我擋了一棍子大喊着“別打了,老師要來了!”剛說完,兩個小子衝着唐猛就打了上去。我朝着打唐猛的這兩個小子身上連着兩個正踹。
熊帥趁這個機會,衝上來很靈敏的抱住這兩個小子的脖子,“大晨,廢了他們。”看着這兩個小子掙扎這朝着熊帥的肚子上打了上去,我搶過這兩個小子手裡的棍子朝着其中一個小子的臉上砸了一棍,又朝着另一個小子肚子上頂了一下,“都給我住手,草尼瑪!”
這個小子的臉上被我打的出了血,熊帥將他鬆開一腳就踹倒了,然後死死的扣住另一個。對方的人停了下來,手裡緊握着棍子看着我。天慶倒在地上,鼻子在不斷的流血。小壞和墨菲傷的不輕,捂着頭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墨菲的頭有血流出來。他們兩個走到天慶旁邊將他拉了起來然後扶到了牀邊。
我從地上撿起另一個啤酒瓶,指着那個留着雞冠頭的男生,“我不管你們這幫人爲什麼找我們麻煩,老子今天告訴你們,不是隻有混社會的纔會玩狠的。”我說着輕笑了一聲,朝着熊帥扣住的這個小子腿上就紮了上去,然後我就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
“住手!”一個沙啞的聲音從宿舍外面傳來,我看了看宿舍門口圍觀了好多學生,基本上都是我們一個班級的。
宿舍管理員李大爺從外面擠了進來,看着我們宿舍的這種混亂場面,他老人家氣地說不出話來。那幾個小子相互看了一眼,扶着被我扎傷的這個小子推開門口的人羣快速的離開了。
李大爺走上去拽住一個小子的衣服大喊着:“報警,別讓這幫混子跑了!”結果門口的學生往兩邊一站,這幫人急匆匆的就離開了。
李大爺嘆了口氣,指着我們宿舍的幾個人“你看看你們這年輕輕地,怎麼惹上外面的混混呢,你們這纔來了幾天啊!”我們幾個人沒有說話,我感覺自己真的太累了,身上已經疼的麻木了,於是坐在地上靠在牀沿上點了一支菸輕輕的抽着。
“都讓開,該幹嘛幹嘛去!”一個人在宿舍外面嚷着。然後推開宿舍門走了進來,我抽着煙歪着頭看了一眼,正是我們學院的孫院長,我們輔導員也跟在院長的身後走了進來。
我繼續抽着煙,熊帥和天慶站着看着孫院長和輔導員,小壞正拿着毛巾捂着墨菲的頭。看着大家的情況,我心裡十分憋的慌。孫院長走過來踢了一下地上的酒瓶,指着小壞和墨菲,“你們兩個,去醫務室看看,然後去政教處找我!”
小壞捂着墨菲的頭,離開了宿舍。孫院長伸手將我的煙拿掉,扔到地上一腳捻滅,看着我們幾個冷冷的說道:“跟我去政教處。”說着轉身走出宿舍。
輔導員走到我的跟前蹲下身子,“劉晨,怎麼回事?”
我擡頭看了一眼輔導員,她的眉心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我深深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扶着牀邊站起來,拿出一支菸點着。看着站在一旁的唐猛,我對輔導員說:“這件事情沒有他們的事,是我引起的,我自己去吧!”
看着輔導員沒說什麼,我抽着煙走出宿舍,熊帥和天慶跟着衝出來,熊帥拉住我的胳膊,“咱們一起去,要開除就一起開除!”
“就是,我不怕!而且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天慶推開一旁的圍觀學生,“看什麼看,沒見過哥幾個那麼拽的嗎?”
我已經無法說服他們兩個了,熊帥和天慶攬着我的肩膀向前走着,我的眼睛突然模糊了起來,看着圍觀的同學,我輕輕的笑了。
輔導員跟在我們的身後向着辦公樓走着,路上的學生和老師看到我們這個狼狽樣,駐足看着議論着。我笑着看了一眼熊帥和天慶,笑道:“我怎麼感覺我們三像是去刑場一樣,你看你們兩個走路,腳都不離地!”
熊帥哈哈的笑了起來,“那要怎麼走,這樣夠拽嗎?”熊帥擡起頭,挺着胸,雙手插在褲兜裡看着前方走着!”
天慶笑着跟着做了起來,我嘆了口氣苦笑道:“好吧,就要這樣拽,無論什麼時候,兄弟都要拽起來!”我們三個就這樣在別人的冷眼旁觀中朝着辦公樓走着,輔導員不斷的嘆着氣,表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