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鏡男扭送到了派出所,少婦作爲當事人也跟在身邊,還有好幾個看熱鬧的人也一併跟了過來。
接待我們的是一位年輕幹警,長得很精神,他聽完了少婦對整件事的講述之後,拿眼掃了我一下,看得我心中一陣直跳。
毋庸置疑的,我是第一次進入派出所,像我這樣的良民從沒有想過會被冠以‘竊賊’的身份來派出所,正常人一輩子都沒有進入過這種莊嚴肅穆的地方。
我沒有戴着手銬,也沒有民警打我,我站在年輕幹警的旁邊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警官,你得給我做主啊,這小賊偷我錢夾,還摸了我的那裡,你們得把他抓起來,判個十年八年的。”
少婦到最後,給年輕幹警補充了一句話,又把我驚得一個哆嗦。
判十年八年的,臥槽,這輩子我可毀了。
想到要坐牢,我趕緊鼓起勇氣辯解道:“警察同志,我是冤枉的,我沒有偷她的錢夾,更加不敢摸她。真的,我是冤枉的……”
說到最後,發現跟着來的其他人都鄙夷的看着我,就連另外一個正在辦事的女警也朝我不屑的瞥一眼。
我急得不行,眼看着年輕警察朝我瞪一眼,我的心涼拔涼拔的。我知道,人贓並獲!尼寐的,這麼多人當人證,我是百口莫辯啊!
沒有多大懸念,過了一會兒,年輕幹警問了些情況,給少婦說:“這位女同志,這件事我們會按照程序處理,你和大夥兒先回去,有消息了我會通知你。”
說完這話,少婦和眼鏡男他們這才滿意的離去,臨走的時候眼鏡男那王八蛋還不忘當着警察的面踹了我屁股一下,罵了句:“最可惡的就是小偷了,幹你!”
我只敢在心裡幹他,低着頭不敢說話。
年輕幹警走到我身邊,朝我瞅瞅幾眼,然後說:“我姓候,是刑偵組組長,你這件事不復雜,先進派出所的監舍待着,等我們通知你的家屬再說。”
我還來不及說話,那位女警察走過來,一甩頭叫我跟着她進去。
我的心往下沉,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侯警官說了句我真是冤枉的。
侯警官沒有理我,自顧自的辦事去了,我猜想像我這種案子,他作爲刑偵組組長肯定不會太上心。
跟着女警出了辦公室,穿過一個外露的花園,進入了一排辦公樓的走廊,隨後我觸目驚心的看到了一道紅色的鐵門。
我想,那道鐵門之後想必就是監獄了。那時候我哪知道監獄不在派出所裡,我看着那道門嚇得汗流浹背。
女警催我跟上,我邁着步子覺得仿似雙腳灌了鉛,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
站在鐵門門口,我緊張得牙關都在打顫,我雖然沒有進過這種地方,可是卻看到過電影裡面監舍的黑暗,這裡面的傢伙都不是吃乾飯的,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的變態。
我該不會在這裡面遭受到此生最大的悲劇吧?我這樣忐忑的想着,鐵門被女警哐當一下打開,一股子略顯潮溼的味兒撲面而來。
我馬上驚恐的往鐵門裡面看,這個環境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就是一間簡簡單單的房間,只不過屋子裡多出了一張長長的石牀,上面鋪墊着還算乾淨的大棕墊。
此時,屋子裡總共有四個人,都是穿着平常服飾,也沒有剃成光頭,他們每一個都好奇的看着我的進入。
我注意到正對面的那扇牆上有個天窗,是用手指粗細的鋼筋圍住的,從天窗往外看,正好可以看到開始侯警官所在的辦公室。此刻,侯警官正從辦公室那邊的窗戶望過來。
女警敲了我一下腦袋,把我的思緒轉移回來。她伸出手簡簡單單的在我身上搜尋了一下,似乎在找我有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到最後,把我身上的錢和手機給搜走了,還叫我把皮帶也給解掉。
我趕緊解掉皮帶,女警這才推攘我一下,讓我徹底的進入了監舍裡。
前腳進入監舍,身後馬上傳來哐當的關門聲,我的心也跟着一陣狂跳。
我發現,屋子裡的光線一下子黯淡了不少,當然也不至於昏暗那種,總之就是發現視線一下就變得渾餚了。同時,我注意到其中一個年紀在二十來歲的平頭小夥子正朝我玩味的笑着。
我緊張得不行,打量了一下監舍裡面四個人,而他們每一個也都在仔細的打量着我。
“幹什麼進來的?”平頭小夥揉着拳頭問我,看樣子是準備修理我了。
我趕緊回答:“打架進來的。”
我沒有傻到說被人冤枉偷錢和摸女人,要是這樣的話,這四人肯定不會覺得我是冤枉的,他們會像公交車上那些羣衆一樣揍我。
即使是我自己,也看不起小賊和竊香賊。
小平頭一笑,說道:“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打架的料,個子高卻身子骨瘦弱,難怪你被揍得滿臉都腫了。我就納悶了,你是被揍的,怎麼着就被警察叔叔給抓了呢?”
小平頭的話惹來其他人鬨笑,監舍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一個年紀約莫五十來歲的長髮男人,從石牀上跳下來,徑直的走到我身邊,二話不說揚起拳頭朝我小腹一拳搗過來。
我痛得身子一縮,沒敢還手,在監舍這種地方,我要是敢還手,估計他們四個得把我往死裡打。
長髮男人打了我一拳,笑哈哈的說:“老子也揍你一拳,反正你被揍習慣了。”
我就鬱悶的想,你怎麼知道我被揍習慣了,尼瑪個巴子!
小平頭幾人笑,他們因爲我的進入而歡樂起來。打我的長髮男人朝我瞟一眼之後,慢騰騰的走回了石牀坐下,他把視線投向了小平頭。
看得出來,小平頭是這裡的老大,大夥兒都注視着他,我也是心慌意亂的盯着小平頭,我在想他會怎麼修理我。
“來,這裡來!”小平頭朝我揮揮手,叫我往他身邊走。
我忐忑不安的走過去,站在石牀邊緣低着頭不敢看他,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狠狠地羞辱我。
在監舍這種地方,我以前看電影的時候聽過一句話,那句話是這樣說的:“在監獄,尼瑪的是龍的,給我盤着;是虎的,給老子臥下。龍游淺水遭蝦戲,這就是監獄!”
那句話很有真諦,電影裡面很多狠角色在監舍都得低着頭,他們很多是龍虎,而我,只不過是一個窮屌,只能由着這羣蝦米調戲了。
小平頭肯定不知道我瞬間想了這麼多,他拍拍牀沿,叫我坐下說話。語氣還算友好,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狠勁十足。
我看他一眼,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在耍我,沒有打我的情況下還叫我坐下說話。
我看到小平頭臉上帶着微笑,他朝我點點頭,再次用手一指石牀邊緣。
這一次,我沒再有任何猶豫,立馬就一屁股往牀沿邊坐。
哪知道,就在我屁股都還沒有貼穩的時候,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人一腳把我給踹了狗吃屎。
砰的一聲,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臉朝着地面撲倒在地,疼得我整張臉都在抽搐。
我不敢起身,不知道這四人要怎麼玩我的情況下,最好是像條死狗一般的躺地上得了。
“哈哈哈……”小平頭在笑,他說:“小盆友,我可沒有踢你,趕緊起身坐過來。”
我心裡一寒,知道小平頭又得折磨我了,我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翼翼的靠近石牀,這一次我坐下的時候特別小心,只要有人踢我,我馬上主動撲倒在地,可以減緩撞擊的疼痛。
沒有辦法,人在監舍裡,不得不低頭啊!
我看一眼微笑着的小平頭,趕緊把心神轉回到監舍的石牀邊緣,這一回讓我有些意外的是並沒有人踢我。
我坐在石牀上,總覺得屁股下有針氈一樣特別的不安心,因爲搞不清楚這四人到底會哪一刻來踢我,這比起直接揍我還要讓人不省心。
小平頭瞅瞅我,冒出一句話:“還行,這個小盆友長得還算人模狗樣的。”
我立馬把頭低下去避開小平頭的目光,那一刻我想起了茶樓裡面的蠻牛,萬一小平頭這小子也喜歡搞基,我該怎麼辦啊?
想到這裡,我菊花緊了又緊,不由自主的把屁股往後挪了挪。
我這個細微的舉動,引來小平頭他們一陣鬨笑,我發現他們的笑聲讓我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平頭笑夠了,擺擺手對我說:“小盆友,別怕,我不搞基。況且這裡是派出所的拘留室,可不是你想象的監獄。在這地方大夥兒最多待48小時,沒事定不了罪的,都得放出去。所以,這裡不會出現對待新人往死裡整的情況。”
我一聽這話,馬上鬆了一口氣,趕緊環顧一下其他三個人。他們仨也朝我笑着點點頭,踢我的猥瑣男還說:“開始只不過是給你一個警告威嚇而已,別忘記你是新人。”
我笑了,我能感覺到他們不是在耍我,害我菊花都緊到現在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