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哥手中一把尖刀朝我肚皮捅了過來,他臉上被我扔出去的大石頭砸得血肉模糊,如今和我拼命的樣子看起來異常的猙獰。
他這一刀很用力,但卻被我機警的往左邊一跳給躲開,在躲閃那會兒,我甩起右腳踢在了強哥的後背上,他再次身子變得踉蹌,被我趁機又是一腳給徹底踹翻在地。
這一次,我沒有再給他爬起來的機會,撲上去就給了他胸口上兩腳,再一屁股坐在他身上,雙手壓住他持着尖刀的手,使勁的往地上砸。
強哥在嘶嚎,他抓住尖刀的手被我砸了幾下之後終於握不住了,而那時我便騰出雙手,揮拳朝着他下巴連續掄了好幾拳。
終於,強哥不再動彈,他被我打暈在地,一雙瞳孔開始放大泛白,幾乎連呼氣都沒有了。
看到他暈厥,我這才喘着粗氣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我就看到了不少工人在附近對我們這邊的戰況指指點點。
“羅世誠,你沒事吧?”王亮靠近了我。
“沒事!”我彎腰撿起了強哥那把尖刀,把刀身在我褲管上拭擦了兩下,又從強哥身上取出了刀鞘,然後把尖刀插入了我的左邊腰畔。
這把尖刀,我將視爲己有,在黑煤窯這個地方,有把尖刀防身看來是必須的。
王亮一臉感激的對我說謝謝的話,我卻擺擺手叫他不要太放在心上,我說最見不慣的就是強哥這種欺負人的雜碎了。
我們倆沒有聊多久,九指虎就領着兩個手持獵槍的監工走了過來,他先看了一眼地上被我打暈的強哥,然後對我一瞪眼,厲聲道:“好啊羅世誠,一大早你就在工地上撒野,嚴重破壞了工地的秩序,冷老闆要我做安管,我就不能置之不理!”
他隨即一甩頭,對那兩位握槍的監工說:“把羅世誠帶到保安部去,我倒要看看冷老闆怎麼處置這傢伙。”
我沒有反抗,在兩把獵槍面前,我乖乖的跟着九指虎他們走了,臨走的時候,我給王亮說了一句話,叫他趕緊去找刀疤仔來救我。
跟着九指虎三人回到辦公區那邊,在那高臺下面的帳篷前,我便不再往裡面走。
我對九指虎說:“虎哥,有什麼事,我看還是等到冷老闆來處置吧。帳篷裡面,我是不會進去。”
我肯定不會進去,開始那會兒九指虎說得振振有詞,我只能在人前給冷老闆一個面子,加上有兩把獵槍的威懾,我不得跟着走。可現在我來到了九指虎的地盤上,要是我走進帳篷,鬼知道他會不會對我濫用私刑?
我不蠢,只要我堅持不進去,在這辦公區,九指虎還敢對我開槍不成?我就是這麼想的,還不忘儘可能的遠離一點九指虎的帳篷。
“由不得你!”九指虎見我不進去,他伸出手來推攘我,卻被我閃退到一邊。
這廝看我還敢躲他,頓時來了氣,右腳在地上一跺,對我吼叫道:“羅世誠,你小子識趣的就滾進去,不然我今天撕裂你!”
“即使你要撕裂我,也得當着冷老闆面前,我也是監工,你沒有權利對我濫用私刑。”我大聲的回道。
九指虎的臉色很難看,他罵句草泥馬,緊跟着衝到帳篷邊,從那裡順勢抓起一把鐵鎬就朝着我撲了過來。
我早就跑開了,在九指虎往帳篷跑的時候,我就趁機跑到了高臺下方,這種高臺是鐵架構的,底盤很大很穩,在這個地方和九指虎周旋,他個子比我大,肯定沒有我靈活。
我就是這麼想的,而九指虎抓住鐵鎬砸我的時候,也證明我的想法很正確。我圍着高臺和九指虎打圈圈,看到他氣急敗壞之中總是掄起鐵鎬砸得鐵架哐當響,我還不忘在他對面朝他吐舌頭,我說:“虎哥,你妹的有本事來打我啊!”
九指虎就氣得哇亂叫,叫我有種就別跑,我罵他傻逼,有種你來打我啊。
哈哈……
就這麼跑了好幾分鐘,我的話、我的笑聲把九指虎臉都氣綠了,他揮舞着鐵鎬的氣勢很猛,可偏偏鐵鎬就是碰不到我半分。
“我草泥馬!”
九指虎一鐵鎬再次砸空之後,這廝變得極度的瘋狂了,他隨手把鐵鎬一丟,竟然朝着握槍的監工奔過去,他一邊跑,一邊裂牙叫道:“老子要用槍崩了你!”
那兩位監工眼見九指虎殺紅了眼,都趕緊握住槍往後退,嘴裡說着虎哥別這樣的話,但還是被九指虎追上,這廝便開始搶槍了。
而那會兒,我也不再嬉笑,看到九指虎真要玩命弄死我的時候,我右手直接抓上了右腰的手槍,只要九指虎搶到槍真的上膛對準我,我會第一時間朝他開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這個黑煤窯,我來到的第三天,我就領悟了這個殘忍的生存信條。什麼樣的環境造就什麼樣的心態,在我沒有來到這裡之前,我最多也就是捅人、打人,但是現在,爲生存,我敢殺人!
真的,環境改變人,環境改變人的心態,這話說得太他媽正確了。
我手中抓住手槍,那會兒沒有一絲害怕,眼睛盯着和監工搶槍的九指虎,我在心裡鄙夷着那廝,期盼他最好別搶到槍對我射擊,否則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一聲咆哮來源九指虎,那傢伙終於忍不住一拳掄在不肯把獵槍交給他的一個監工頭上,順勢一把將那人的獵槍搶了過來,他猛然一回伸,雙手抓住獵槍就朝我一步一步走過來。
我冷冷的看着九指虎的逼近,在高臺後方,我的右手已經把手槍給抓進了手心中,只要這廝獵槍上膛,我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射擊!
獵槍是雙管雙發,而我這把改制的手槍卻是七連發!試試,看是你死還是我亡!那會兒,我從沒有那麼鎮定過,因爲我知道緊張只能讓我握槍的手顫抖,從而失去準頭,我還不是槍神,我必須確保能槍擊九指虎!
“靠!”
就在九指虎準備去拉槍栓上膛的時候,這廝看到我手中的那把漆黑的手槍,這傢伙馬上停下了腳步,並且一臉不可置信的盯着我,他那壓膛的手也立即停了下來。
“來啊傻逼,看看你是的獵槍快,還是我的手槍快!”我從高架後方走出來,那會兒右手持着手槍站得筆直,我嘲諷般的看着已經有了懼色的九指虎。
這廝不傻,他知道獵槍肯定幹不過手槍,於是那會兒九指虎在我用槍指着他的時候,一動也不動。
我慢騰騰的靠近他,在我們倆相聚三米的位置停下,我再次朝着九指虎罵道:“傻逼,來啊,你開槍打死我啊!”
九指虎的身軀在顫抖,他的眼神變得冷厲,但他即使恨不得秒殺我的恨意卻沒有展現在手上,他的手不敢再有半分挪動,因爲我的手指已經放在扳機上。
那會兒,空氣突然變得肅殺,那兩個監工也是不知所措的在那邊緊張得不是辦法,誰都不敢說話,就那麼看着我在冷笑。
那一刻,我彷彿和手中的槍融爲了一體,我有百分百的信心在九指虎槍上膛的那一刻,我瞬間擊斃了他。
九指虎敢怒不敢動,但我卻動了!
我吼出一聲滾你妹的,然後我舉着手槍再次往前走動,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九指虎的頭顱,在逼近他只剩下一米不到的時候,我伸出右腳猛地踹在了他腹部上。
九指虎疼得眉頭一皺,他本能的想放抗,可我手中的槍口一下點在了他額頭上。
我惡狠狠的說:“來呀踢我一腳試試,勞資一槍崩了你,信不信!?”
九指虎的臉色變得慘白,在我左腳再次一下踹在他腹部上的時候,他痛得微微一彎腰,就在這個檔口,我掄起握槍的右手啪的一下砸在他左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