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曉瑩給我講述了他殺死兄弟和愛人的故事,身心皆疲的他渾身放鬆之後,竟然一秒鐘不到睡得鼾聲大起,我躺在他身側,聽到他均勻的鼾聲,看着他平靜安詳的睡容,我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來到黑煤窯之後,這裡的一切讓我隨時隨地都處於緊張狀態,而現在,我什麼都沒有想,有付曉瑩睡在我旁邊,我覺得很安全。這裡是個禁區,即使冷胖子都不敢輕易的過來。
不多久,我也睡着了,仿似我還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刀疤仔一路闖關,從格鬥場血淋淋的得勝而歸。
我笑,能夠看到刀疤仔活着回來,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當我聽到付曉瑩問我做夢了嗎的話,我才驚醒過來,發覺這只不過是一場夢。
此刻,夜色已經掩蓋了工地,我睜開眼看到了付曉瑩站在我身前,他手中給我遞來一個麪包,對我說:“羅世誠,你開始肚子咕嘟咕嘟響,估計是你餓了吧,拿着吃!”
我坐起身來,笑眯眯的從付曉瑩手中接過麪包啃起來,真的好餓好餓。
吃着麪包,我一直在注視着付曉瑩,他突然之間讓我覺得不再像是一頭負傷的野獸,他的眼眸裡充滿了溫柔。那時,我感覺付曉瑩終於走出噩夢了,他應該從此以後會勇敢的面對未來了吧?
吃完麪包,我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想着搞不好冷濤滿工地的找過我,便趕緊給付曉瑩說得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付曉瑩朝我一笑,他的笑容讓我精神一抖。有他陪着我回去,冷濤肯定會吃驚得張大嘴巴吧?
我馬上答應下來,就和付曉瑩並肩往居住的帳篷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幾個人,他們看到付曉瑩居然和我走在一起,皆都是遠遠的躲避開去。看得出來,付曉瑩在這個工地的聲望是無以倫比的。
沒有多久,付曉瑩把我送到了帳篷門口,他便準備往回走了。可就在這時候,帳篷裡突然衝出了幾個人,而且這些傢伙手中都拿着鐵棒這些武器。
“給我打!”我聽到這個聲音,馬上知道對方是誰了,想不到強哥早晨被我揍了之後,竟然找了幾個人在我帳篷裡躲着,他們聽到我的腳步聲之後,便衝了出來。
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可是背對着強哥等人的付曉瑩卻動了。只見他左腳一個旋轉踢,緊跟着右腳也緊隨而上,漂亮瀟灑的連環踢,啪啪啪三腳過後,襲擊我的那三個傢伙便被踹飛了出去。
付曉瑩瞬間踢飛三人,他的身軀再次一展,魅影一般的閃到了目瞪口呆的強哥跟前,只聽付曉瑩一聲冷哼,說句滾,他的左勾拳從下而上,啪的一下砸在了強哥的下巴上。
我的眼睛瞪得渾圓,我再次目睹了付曉瑩那恐怖的武力值,他這一拳,直接把哇啦叫的強哥拋飛起來。強哥的人直接往半開中拋升,而在這個過程中,付曉瑩的身子又動了。
風聲響動,付曉瑩右腳在地上一彈,他整個人飛射而起,人在半空中呈現四十五度角傾斜,他所在的高度超越了強哥,使得付曉瑩可以從容的用雙腳蹬踏強哥的胸口。
噼噼啪啪四腳,付曉瑩把飛起來的強哥猶如斷線風箏一般,從上往下的踹在了地上。
隨着強哥後背重重的砸落在地,付曉瑩踩住他胸口的雙腳也同時脫離強哥的身軀,他一個優美的倒空翻,雙腳穩穩的站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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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付曉瑩雙手抱在胸口前,那把碧綠色的笛子斜斜的放在他左肩上,風兒颳起付曉瑩的長髮,我那刻就被他那灑脫的氣息給徹底征服了。
這個人,簡直就是神人!他這一系列的超級炫酷的武技讓我驚爲天人,我根本想象不到現代社會還有人的武功如此恐怖,現在回想起陳濤和蕭鵬飛那會兒在宿舍的武鬥,放在此時此刻,那簡直就是在付曉瑩跟前班門弄斧!
夜幕中的付曉瑩,像極了一個古代武俠電影裡面的俠客,他矗立在風中,一股強大的氣息自然而然的撲面而來。
地上,強哥整個後背完全被踩入了地裡面,他驚恐的看着面前長髮飄飄的付曉瑩,嘴裡想要說話,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而地上其他的三個偷襲我的傢伙,此刻也是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他們戰戰兢兢的盯着付曉瑩,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在付曉瑩嘴裡蹦出一個滾字的時候,這三個傢伙連滾帶爬的倉惶逃離。
我注意到強哥也想滾,可他後背陷入了地面,他被付曉瑩那幾腳踢得已經失去了動彈的能力,他只能眼珠子翻滾,想要表達着什麼。
“你記住,羅世誠是我在黑煤窯唯一的朋友,你們誰傷害他,就是在傷害我!”付曉瑩冷冷的話語,卻讓我一陣子感動,這句話,代表付曉瑩接受了我,他當我是朋友!
強哥趕緊點頭,恨不得把頭都給點斷。
付曉瑩走向強哥,左手一扯一拉,只見強哥從地面裡再次飛了起來,像流星劃過天際,慘叫着墜入了黑暗的遠處。
砰咚一聲響傳來,估計是強哥終於墜地了,隨即那廝慘烈的叫喊着,慢慢的,那聲音趨於了平靜。
“付哥,我……”我本能的先給付曉瑩說謝謝,今晚要不是他送我回來,我肯定被偷襲成功,即使強哥不敢打死我,至少得讓我脫一層皮。
“不用謝,要謝謝的應該是我。”付曉瑩朝我擺擺手,他左顧右盼的看一眼四周,我馬上發覺四周的陰暗處便傳來跑開的腳步聲。估計那都是些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傢伙,他們被付曉瑩發現之後,皆都是狼狽而逃了。
我沒有再說謝謝,我走到付曉瑩身邊,伸出手來給他來了一個握手。付曉瑩的手好冷,沒有一絲兒溫度。可他看我的眼神,卻變得極其溫暖。
他說:“羅世誠,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刀疤仔願意爲你去拼命了,因爲,你總是會讓人覺得親切,你在付出真心的時候,自然也有人爲你付出真情。”
我不好意思的一笑,被付曉瑩這樣說,我覺得有搞基的節奏,我撓着頭皮嘻嘻笑:“付哥,其實不是我吹牛皮,起碼有一百來號兄弟覺得我是真心真意的人。”
“哈哈……”
我第一次聽到付曉瑩大笑,他用手砸了我胸口一拳,笑着對我說:“你是我見過最真,卻也最喜歡吹牛皮的傢伙。好啦羅世誠,今晚之後,我相信在這個工地,再也沒有人敢招惹你,我得回去了。”
那會兒,我突然覺得付曉瑩要走讓我有些失落的情緒,但他必須要走,我也留不住他。
我戀戀不捨的把付曉瑩送出了十幾米,他叫我別再送了,以後有時間就去找他聊。
付曉瑩走了,走進了夜色中,留下了他身上那股子淡淡的蘭花香。
我起碼看了付曉瑩所去的方向有幾分鐘,這才轉身往帳篷走。我相信付曉瑩的話,今晚他幫我揍了強哥四人,這件事很快就會傳遍工地,在付曉瑩那神乎其技的武技下,我知道沒有人敢再找我麻煩。
這以後,我在黑煤窯的日子按理說是太平了,可是事實呢?
走回到帳篷,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我突然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那會兒,我忙慌慌的按亮了屋子裡的燈盞。
靠!
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顫抖,只見,原本我躺身睡覺的行軍牀上,坐着一個男人,他正面對着我,嘴角淌流出血跡。而他的喉管位置,則被插了一把刀,刀柄露在外面,鮮血已經流滿了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