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踏上營地的那一刻,我有種在夢境裡走了一遭的感覺,彷彿那一會兒站在營地門口,宛若鳳凰盤涅一般的重生了!
“老公,準備好沒有?”慕容芊拉着我的手臂問我。
我嗯一聲,狠狠地點點頭,我右手把付曉瑩留給我的那把銀色單手刀捏得很緊很緊,仿似那一會,我和付哥的靈魂依舊在一起。
“走!”慕容芊的肩膀上揹着牛仔包,她的左手捏着那把小藏刀,我們倆肩並着肩,朝着營地裡走了進去。
這一次再入營地,那種感覺真的完全不一樣,那晚上我被送到這裡來,我隨時都在膽戰心驚。可經過大山裡面的殘酷洗禮之後,我發現我擁有了無比的勇氣!
能夠血戰九指虎,還能活着從格鬥場出來,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羅世誠了。我說過,我現在肩負三條人命,我要證明給刀疤仔與付曉瑩看,我會比任何時候都站得更加穩!
此刻的營地,隨着我們倆的進入,那些帳篷裡面鑽出了不少工人。想必是前後兩位老闆死亡,讓工地上的工人差不多都被轉移回來了。這會兒,在這裡發號施令的人,他會是誰?
我提着單手刀,挽着慕容芊的手臂,走得特別沉定,在經過我和刀疤仔居住的帳篷時,我的心裡微微一苦。那會兒,我想起了刀疤仔,那晚上,我睡在地上,冷得渾身發抖,但現在,我卻感覺熱血沸騰。
“喂,現在這裡誰做主?”我在帳篷前停下,問着一個朝我和慕容芊看來的工人。
“虎哥,是虎哥!”那人戰戰兢兢的給我說了話,然後馬上跑得遠遠地。
九指虎!居然是被刀疤仔差點弄死的九指虎,這廝怎麼還能安然的在這裡坐鎮?
那會兒,我瞟一眼身旁站得筆直的慕容芊,我就給她說:“芊芊,九指虎你知道了,那傢伙肯定恨死了我,我們要營救王亮的難度無疑增大了。”
慕容芊咯咯一笑,她調皮的對我吐吐舌頭,笑道:“我纔不管什麼九指虎呢,只要有你在身邊,海枯石爛我都不會放手。還有,我老公現在也是經過生死洗禮的人,你是真正的九指龍,他這個老虎算屁啊!”
我看着慕容芊,輕輕的用手捏了一下她的掌心,我說:“芊芊,今天我們要是能活着離開,今晚……”
“今晚怎麼樣?”慕容芊顯得特別激動,她用肩膀撞擊一下我,在我們倆往營地深處走的時候,她的臉突然變得通紅。
“只要活着,今晚我就在這裡和你洞房,我要刀哥和付哥鑑證這一刻。”我說得很正經,我活着,所以我得好好的活着,我要和陪伴我身邊的慕容芊在一起!
“滾啦,人家纔不好意思呢。”慕容芊羞澀的搖着頭,她的臉越加的紅潤了。
經過這樣一鬧,我們倆的心更加緊的牽連在一起,我們的手捏得更加緊了。
又走了一會兒,我看到了突然朝我們跑過來的一羣人,他們中間有好幾個持槍的監工,但是卻沒有看到九指虎的影子。
這羣人有十七八個,大多數都沒有朝着我們圍攏,而是警惕的看着我和慕容芊。其中一人說話了,他說:“羅世誠,你能夠從格鬥場闖出來,你就不應該再回來。兩個冷老闆都死了,這裡是虎哥在坐鎮,開始虎哥說了,他不想遭惹你,你也別去招惹他,成不成?”
看着這人,我突然覺得爲他感到悲哀,於是我說:“這位大哥,你難道還不覺得這個地方是地獄嗎?以前冷濤和冷勇兩兄弟在這裡鎮壓着,你們被迫留下來我可以理解。而今天,你們還要打算爲九指虎那個廢物賣命嗎?”
我的話語一出,我發現目前的這些人的臉色皆都是一變,看得出來,沒有人真願意待在這裡。
我心中一喜,能夠兵不血刃的說服這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又何苦與慕容芊再戰這裡?畢竟,他們大部分都是被騙到這裡賣苦力的,他們也有家,也有牽掛。
於是,我深情並茂的接着說:“大夥兒都好好想一下,誰沒有家人和朋友,你們被騙到這裡,做一個行屍走肉的奴隸,你們就不痛苦嗎?想想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想想自己的家!”
我的話,馬上引來了一陣躁動,我藉着這個機會,立即道:“冷濤和冷勇兩兄弟罪不可赦,已經遭到了天譴,難道大夥兒還想助紂爲虐幫着九指虎嗎?你們看到沒有,我今天爲什麼要回來,就是來幫助大夥兒脫離苦海的。這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不妨告訴你們,在我回來之前,我已經報警了!”
立馬,我就聽到了議論紛紛的聲音,而且越來越多的工人從自己的帳篷裡走向了我們這邊。
如今,羣龍無首,剩下那重傷的九指虎,我就不信這羣被強壓的工人會對我和慕容芊動手。
“放下槍吧,想回家的都可以回去,真的!”我再次環顧一下週圍密密麻麻的聚攏的工人們,大聲的叫道:“回家看老孃,回家抱老婆,回家抱孩子,怎麼着都比這個鬼地方強多了。”
“好!”
我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大聲的叫喊,緊跟着有一位握槍的監工率先丟掉了獵槍,緊跟着不少人也紛紛效仿,在家與自由的包圍下,我發現大部分工人都開始轉身往外走,他們走的時候,很少有人沒有去拿帳篷裡的行李。
這些東西,會牽絆着他們對在黑煤窯的痛苦回憶。
“別……別走啊!”開始那位和我對話的人急了,在工人們逐漸走開的時候,他急得不知所措,隨後朝着身後那所大帳篷大吼了一聲:“虎哥,我撐不住了!”
這句話一出口,帳篷裡突然就衝出了三四個人,其中一人我認識,是那晚偷襲我的強哥。一見這小子,我的怒氣馬上上頭了,我拉扯一下慕容芊的手,我們倆朝着強哥就衝了過去。
“找死!”
就在我們衝過去的時候,強哥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改制的手槍,那黑壓壓的槍洞朝着我直挺挺的對準。
草!
我那會兒下意識的一彎腰,就想躲開那把槍,可是慕容芊比強哥快多了,隨着她左手的小藏刀飛出去,呼嘯的聲音劃破蒼穹,那把刀在強哥手指摳動扳機之前,歘的一下射進了強哥的手腕上。
嗷!強哥的慘叫聲大起,而我也在那會兒衝到了他跟前,我右手刀毫不猶豫的朝着強哥的肚皮就捅了過去。
強哥再次慘叫一聲,隨後他的人啪嗒一下仰面倒在了地上。慕容芊一步上前,揚起腳啪的一下踢在這廝的頭上。
強哥暈厥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徹底震撼了那幾個和強哥一起衝出了的人,那幾人馬上把雙手舉起來,大聲的說着不打不打的話。這幾人,估計是被慕容芊的武力值給鎮住了。
“你們都走吧!”我朝着四周的人擺擺手,在這個檔口,剩下的那些人也嘩啦啦的一下跑得一乾二淨。
樹倒猢猻散,正是現目前營地的真是寫照。
我和慕容芊走進帳篷,裡面的行軍牀上躺着渾身都被繃帶吊在牀上的九指虎,我現在才明白,爲什麼這廝一直沒有衝出了阻止我,原來他根本都不能動彈了。
但是,我和慕容芊也不敢稍做動彈,因爲九指虎的左手上抓着一把獵槍,而槍口對準的是被繩子捆綁在一張大椅子上的王亮!
“嘿嘿……羅世誠,你不是很牛麼?來啊,看看我傷得如此之重的情況下,是你們的速度快,還是我摳動扳機打爆王亮的腦袋快?”
九指虎在笑,他身軀動不了,可我根本不懷疑他手指能夠把扳機迅速的摳動下去。
王亮不能有事,那一會,我腦子裡就只想着這樣一個事情。隨即,我的目光看向了九指虎,我問他到底想怎麼樣?
“怎麼樣?問得好,一命換一命!”九指虎繼續嘿嘿笑,他那黑壓壓的槍口已經戳在了王亮的額頭上。